他蹲下身体想缓解疼痛。

明欢见状连忙阻止他继续回想，把他扶起来。

明欢摸摸明喻的头，带他去院子。

到院子后，明欢脸上的笑容便变淡了，显示出一副严师的样子。

明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第二天很早，明欢想要叫明喻起床去训练，就看见明喻已经穿戴整齐，像个小大人一样守候在她门口。

望着还是半黑的天空，明欢有点诧异，“小喻，你几时来的？”

明喻点点脚尖，有点不好意思，“半个时辰前，我爹生前曾说，勤学笃志，方成大事。”

明欢点点头，面色有几分沉重，“而且慕容回想要把你要回去，恐怕也与你娘亲的身世有关。只能说，虽然慕容回答应了十年内不无故侵扰魔教，但这潭水只会越来越混了。”

明喻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用力咀嚼，“姐姐，我要和你学武功，早日练成武功绝学才能报仇雪恨。”

明欢笑了笑，“好，明天就开始教你，既然决定了，你就不要怕吃苦。”

说着明喻似有所思地抬起头在脸上抹了抹，放下来看并没有什么，他舒了一口气，似是放松下来。

“现在想来，那个夜晚可能就是我父亲屠杀武林中人的时候。”

明欢突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也是这件事情里面的一个关键人物。

明喻低下头慢慢回忆，“我很小的时候，只记得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风萧萧作响，雨水连成丝打在脸上很冰凉，父亲抱着我穿梭在人群中，气息紊乱，时不时还有温热的气息泼洒在我脸上，带着点点血腥气，和滚烫得仿佛要灼伤皮肤的温度。”

明欢之所以武功如此高强，其一自然是因为她天赋异禀，骨质极佳也勤勉好学，另一方面是因为明向天给她传授了一套非常玄妙的修炼心法，可以淬炼体质，提升内力。

明喻坚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他感觉脑子里有点疼，像被针扎了一样传来阵阵刺痛。

明喻抱住头，脑子里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有一张巧笑倩兮的温柔面容，一双明眸，一点朱唇，冲着他微微轻笑点头。

她穿着奇特的服饰，头上带着银色首饰做成的帽子，身上的彩色衣服更像是异族的衣服，绣上了纹路奇特的花纹。她的手指细长，翻转之间，不知道在做着什么动作…

他想了想说，“我娘亲似乎不是中原女子，她穿着异族的衣服，对着我不知道施了什么咒法。我脑子里只想得起她的面容，其他的一切就好像被封印住了一样，根本无法触碰。”

明欢陷入沉思，当年义父也曾跟她讲过他年轻时游走四方遇见了明喻的娘亲，还受益良多学会了高深的武功，后来他带着她和明喻一起来到了中原。

“小喻，你今天的任务是扎马步，扎到天边大亮。扎完马步，练习抬剑的动作五百次，每一次的动作都要精准到位，看，像我这样。都练完之后，我再传授你心法。”

明欢抬起手上的剑，挥舞一下，远处的树干被飞扬的剑气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明喻有些敬佩地看着明欢，看着自己手上的木剑，眼中充满了向往。

他扎扎实实地学着明欢的样子扎了个马步，到天亮大概两个时辰，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衣服都已经被浸湿，小腿微微打颤，他还在咬牙切齿地坚持。

明欢反而有点于心不忍了，明喻年纪还小，虽然以前也做过一些练武的基础训练，但现在一下子加大训练剂量还是有一点困难。

她想了想，面容微松，“小喻，要不然你休息一刻钟再继续训练吧。”

明喻已经神识有些模糊，他摇摇头，继续坚持。

明欢见状，不再提休息的事。

等时间一到，他整个人放松下来，身体还很酸软。明欢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仔细地擦汗。

感觉到明欢的手就像是轻柔的云，带着浅浅的木兰香气浮动在脸上，柔软又芬芳。明喻感觉心跳一下子快了很多，他耳朵有点发烫。

他接过帕子，在脸上随意涂抹了几下，“姐姐，我自己来吧。”

明欢没有当回事，她找来一柄木剑递给明喻，“你年纪尚小，不适合用真剑，先用木剑练习动作，虽然是木剑，但也不可懈怠。你要知道，武至深处，连一片落叶都可以伤人。”

明欢捻起从树上落下的一片青翠树叶，白皙如玉的细长手指拈着翠绿欲滴的树叶，如同白玉盘里盛着翡翠美玉，不知为何，明喻有点不敢看。

明欢把树叶转了个圈飞出去，树叶飞到远处，如同刀片般锋利，竟划破了一个人的衣服。

仔细一看，那人隐藏在暗黑的石头背后，只露出一片衣角，被明欢划落在地。

“何人在那？”，明欢出声。

男子立刻跪倒出来，“是小人”，那人却是当时明欢抓起来的守门人。

明欢当时随手把人丢给了军师，她没有具体证据，也没指望靠审问这一个内奸抓出军师背后的目的，她觉得，放长线钓大鱼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她确实没想到，军师这么快就把他给放了。

“是你啊，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那里干嘛呢？”明欢收起剑，让明喻继续练习，她慢慢走过去。

男子连忙磕头，眼睛咕噜转了半圈，连忙说，“小人长贵，当初小人见到小姐喜不自胜，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没想着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幸得小姐仁慈，特来感谢。”

明欢有些玩味地轻轻一笑，“你说错了，我却是不仁慈的，放你的是军师，怎么反倒跑我这来，对着我感恩戴德了？”

长贵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纰漏，忙补充，“军师说了，我行为不当却让小姐生出了不喜，小姐仁心厚德不处置我，我却是应当请罪的。”

明欢似有似无地点点头，“倒是我误会了你，是个机灵的，你以后就在这院子里当个守门的吧。”

长贵磕头谢过，走出去。

等明喻此时已经练完了，才疑惑地问，“姐姐为何要放他在身边？”

明欢把这件事情和明喻简单讲了讲，明喻有些激动，“如果我们能找到我娘亲的身世，也许就能明白当年我爹大屠杀的原因了。”

“小喻，你对你的娘亲有印象吗？”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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