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我答应。”

于是安政显又从原始文件夹里找出了一个音频文件和一份谱子，把谱子打印出来给了帕尼，“试一下这首歌。”

……

Lettheskyfall

“不先听一下demo吗？”

这一刻，帕尼笑靥如花的美貌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两人又别无旁人的身处一室，有些心猿意马的安政显只多看了一眼就连忙避开视线交汇。

咽下一口唾沫，整理了下情绪，“那这首歌我们明天等西卡来了再试试，还有这首的demo你听一听。”

帕尼也端正坐直，戴上耳机，在纸上“9”的后面写下了歌名，“Skyfall”。

歌词部分和伴奏一样没有一点点喘息的机会，胸声和头声的频繁转换，帕尼在一遍结束以后捂着前胸摇了摇头，“这首RollinginTheDeep我唱不好，气息跟不上。”

这个结果是不意外的，这也正是安政显一开始并没有拿出这首歌的原因。他咬了咬手指，在想一个解决方案。

“要不我和西卡合作？”

帕尼刚抱住安政显的时候，他着实被吓了一跳。然而不过一瞬间之后，他感受到了帕尼的这个拥抱完全无关男女，只是想获得一些安慰。在听了这首歌之后，离愁、乡愁、对未来的惆怅和对已逝年华的惋惜不舍，各种复杂情绪纷纷涌上心头的时候，想有一个人拍拍她的肩膀，说一句“帕尼啊，你做得很好了，继续努力吧”。

这些情绪对于安政显，在过去几年一直都是进行时。时至今日，他仍旧偶尔会梦见前世的记忆，在梦中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一切，却每次都只欠一点点。他依旧从不在自己的对话中加入棒子们常用的口头禅。出差时翻着自己的护照，看到大陆签证上那个圆圆的国徽，他可以一瞪就是十几分钟。

啊，扯远了……反正安政显这一次心安理得的也伸出手搂住了帕尼，在她背上小心翼翼、轻柔的拍了两下。

除了自从05年和西卡关系正常化以后，安政显会在新年和圣诞这样的节日收到她的一个拥抱，对于少女时代的其他人，他都有意的把肢体接触限制在手臂和肩膀范围内，而且都是一触即分的动作。哪怕之前他在枫叶国呆了7年之久，这仍旧是他认为非暧昧关系的男女之间可容忍的最亲密行为。可是他发现，在泡菜国，人们视为正常的身体接触远比他能接受的要开放。当初在傻冒，难免会碰到男练习生或者已经出道的前辈和少时的人一同出现，看着他们和少时一些成员的接触，安政显的心里是解不开的别扭。

“对啊，你可以和西卡合作，这样可以减少很多负担。”安政显感到自己有时候真是智商捉鸡。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既可以让这首歌顺利面世，还可以带动西卡的知名度。

虽然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主意，帕尼还是很高兴可以帮上欧巴的忙，非常自然亲热的伸手钩住了他的臂弯，就好像是考了高分求表扬的女孩子。

安政显盯着那空缺的8、9、10看了好一会，似乎下定决心了的用指节扣了扣桌子，转头看向帕尼，“你答应我专辑歌手署名SNSDTiffany，无论如何组合开巡回演唱会之前，你也不会有个人演唱会。”

另一头的秀晶刚挂断和欧尼的通话，看见安政显的短信，蓦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她不想做时时刻刻疑神疑鬼的女朋友，她知道要多给欧巴一些信任，他早就成为了家人，家人就像阿爸哦妈和欧尼一样，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回复了“晚安，欧巴”，放下手机，关掉床头灯，秀晶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入睡……

没花几分钟，帕尼就回来了，看得出她重新上了一下眼妆，脸上又重新找回了淡淡自信甜美的笑意。她看着之前自己在纸上写下的七个歌名和右边整齐的七个checkmark，这几首歌她都很喜欢，做不出取舍。踌躇十几秒之后，她又拿起笔在下面竖列着写下了8、9、10，“欧巴，我想挑战一下我自己，我们凑齐十首歌出正式专辑吧。”

“这个只有伴奏，你看看这首歌，我唱得了吗？”脸上是无奈的苦笑。

帕尼接过乐谱，安政显直接在旁边电子琴上弹响了伴奏，她跟上节奏在脑中哼唱着。

Wewillstandtall

Atskyfallohoh~

“哈哈哈，很厉害啊，欧巴这转音起码比允儿厉害，假音也很棒，嘻嘻。”

“所以没问题？”

“嗯嗯”，帕尼点点头，“这首歌我可以。”

于是安政显把这首歌也复制到了之前那个文件夹里，只差一首了，再从《25》里面挑一首吗？上下滚动着文件夹，陷入了犹豫。最后一首歌的风格和内容并不重要，关键的是这张专辑里不能再出现冠军级别的titlesong了。

就这首吧，BreakingMe

……

“I’’rebreakingmyheart.欧巴其实你很会写中毒性的歌啊。”歌放完了，帕尼还在椅子上上下左右的扭着身子，嘴里还唱着歌词。

“停了，停了，停了”，安政显把不安分的粉红猪按在椅子上，“这首歌最简单吧，既然你也喜欢，那就确定了。”

看了眼时间，接近午夜了，“还录歌吗，累了吗？”

“要不明天白天我们来录歌？”

“我给你们放了一天假，没人给我放假的呀，我还有工作的。”

“啊……这样哒”，呆萌的帕尼像是恍然大悟一样。

安政显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个USB，把十首歌的内容复制进去给了帕尼，“算了，反正这张专辑不赶时间的，你回去好好熟悉。然后我们再找时间录制，给唱片公司寄样本。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好吧”，帕尼站起身来穿上之前被安政显当枕头的那件羽绒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泡泡糖淡粉色的围巾。低领的白毛衣，黑色短款羽绒服下搭破洞牛仔裤和白色sneakers，手里拿着她的包包和围巾，粉红猪真的很可爱。

安政显穿上西装外套看到帕尼专属的时尚完成品，嘴角不自觉的上提，“不用戴围巾了，我们马上就上车的。”

“很晚了，不用麻烦欧巴再把我送到汝矣岛了，你直接回城北洞吧。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

“像话么，半夜让你一个人打车，你长得太漂亮了。”

帕尼听了安政显的话，低下头把脸上浅浅的笑意埋藏在了围巾里，心中有些害羞还有点窃喜，他是看得见我的美的。深吸一口气，摘下围了一半的围巾，跟着他走出了录音室。整个建筑已经人去楼空，只有沃尔夫还坐在一楼大厅等着两人出来。

“我们先去汝矣岛公寓。”

“好”，沃尔夫先一步给打开了后座车门。

首尔虽是个不夜城，但一整天都拥堵不堪的奥林匹克大道在午夜时分终于顺畅了。车窗外汉江两岸的建筑都在飞快的倒退着，帕尼把车窗打开三分之一，仰起头感受着晚风呼呼的直撞在自己的脸上。

“不冷吗？”

“冷，但是感觉又活过来了。”帕尼吹了一会风，关上了车窗。

“很累吗？我给你们太多压力了？”

“不是，以前练习的同时，还要跑行程呢，很多时候练习只能放到凌晨。现在只需要专心练习，其实轻松多了。压力其实是我们自己施加的，欧巴你给我们的已经超出我们的期望了。后面几年我们是羞耻的拿最低收入保障，还是说能反过来给你赚钱，全看我们自己的努力了。这次的专辑上，我们自己给自己了很大压力。每一个晚上大家回到公寓都是各自回房间抓紧时间洗澡，然后聊聊天就睡觉了。Sunny的PS3我好像只见她打开过一次，允儿和侑莉也不闹腾了，多睡一会，第二天练习就会更有精神一点。”

帕尼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转头迎上安政显的目光，“欧巴，请你也期待吧，我们这次的回归。”

伴奏很简单，以安政显的水平都可以一只左手弹出来，但是130bpm的节奏在四分钟里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谢谢你，欧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一会。”帕尼松开安政显，转头从她的挎包里拿出化妆包，走了出去。

安政显想到傍晚时候说好了睡觉前还要给秀晶打电话，已经十一点多了，于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还在Loen，你别等我电话了，早点睡吧。晚安，爱你，bo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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