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真的好想把实情告诉家里人还有孩子们，或者干脆大意一点，等着他们来发现。”

“……”

虽然没有在开车，他还是直接开了免提，“帕尼？MerryChristmas！”

“欧巴，你在家吗？”

“欧巴，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就是随口说说的。”

“没事的，反正餐厅里没有人拍我们的照片，”安政显揉了揉她的脑袋算是安慰，“在这种小一些的封闭场所，万一有的话，他们还是能监控到偷拍者的。”

“啊，对了，你还有几个小尾巴跟着。那天第一场演唱会的时候，你不是好久都没现身嘛，帕尼还担心沃尔夫不在所以你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等一下……”，安政显拿起响铃的手机，“真巧，帕尼的电话。”

“或许…请问是少女时代的泰妍xi吗？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兼职生从围裙口袋里拿出笔和便签纸，对戴着飞行员墨镜的泰妍问道。

泰妍在一瞬间就红了脸，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嗯，请给我吧。”她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有一句MerryChristmas，然后递还给了兼职生，“还请继续支持我们，谢谢。”

安政显招回弯腰致着谢告退的兼职生，“请把账单也给我们结算一下吧。”

泰妍十指交迭地托着脑袋，盯着欧巴巧笑倩兮的模样就像是生活浸润在蜜里的新婚妻子，“看过啦，回家第一天夏妍就拉着我去了。还有什么电影在放…暮光之城？”

擦着嘴的安政显眉毛一拧，随即又说道，“走吧，陪你去看。”

“欧巴你别勉强嘛，我也没有特别想看那个电影。为什么突然要去看电影啊？是不是起得太早所以想去电影院补觉了呀？我听秀妍讲过你在电影院每次都打瞌睡的事情～”泰妍说话的时候在桌下用雪地靴毛茸茸的鞋面蹭了蹭欧巴的小腿。

“要不就去电影院消磨掉这个下午？我和你一次都没去过呢，《2012》看过了吗？”安政显吃完最后一块牛小排，接过泰妍递来的纸巾后问道。

两人付完帐不敢再多停留，快速地从餐厅离开了。

“幸好幸好，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没有手拉手。”回到车子里泰妍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胸口说道。

“我们不能被发现的主要原因还是你的家人还有秀晶和秀妍，不是嘛？”

“我主要还是怕你在其他地方被认出来，刚才那个兼职生已经多留意你几眼了。”

泰妍换了一个动作，双手花瓣状地托着下巴，哀声叹气道，“歌手谈恋爱好麻烦啊…”

“你说什么对不起，原因不都是在我身上么。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想着被大家知道以后就算是卸下心里的重担了，之后无论有什么样的非难和责备，只要我们两个人坚定地站在一起，总能挺过去的。只是当前的时间节点真的是困难重重，还得再坚持几年。其实……”安政显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兼职生，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请问今天的菜式，两位都还满意吗？”

“我在外面，不过没关系的，你说吧，我有时间。”安政显从帕尼开口说的第一个字起，就听出了她的低落。

“哈哈，你帮我把房子赎回来好像是个错误的决定呢。”帕尼笑着哽咽道。

“嗯？怎么了？”

“只是……看着窗外的每户人家都……我的家却只剩下了一个空房子。”

泰妍不明白帕尼说的是什么意思，费解地看向欧巴。安政显接收到泰妍焦急的目光，则是诧异于帕尼竟然一直没有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姐妹们。他拍拍泰妍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对电话接着说道，“对不起，节日里还让你去到那边，是我考虑疏忽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不是的，欧巴。工作嘛，不管情况再艰难，都是要完成的，这两次也都是很好的机会，别人想要还拿不到呢。再说，这里是我的家，总归要回来的，只是今年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会特别难受一些，我迟早会好起来的。”

“……”

“欧巴，你旁边有人是吗？那下次再说吧，我挂了。”

“等下，我只是听了…有些心痛，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离开那个房子是不是会好一点，你怎么没去订好的酒店呀？或者和你欧尼一起去过节？”

“欧尼有她自己的家庭，我去的话…就不太方便。而且我这次回来都没有告诉她，如果明天后天她在电视上看到我，一定会吓一跳的吧。”

“她在电视上看到你，想到能拥有你这样一个的妹妹，她一定会感到骄傲的。我们都因为你而感到骄傲，泰妍也是、秀英也是、忙内也是。其实，之前我把你经历的事情和我妈妈说了以后，她也夸了你。前几天还提出让你到我们家来吃晚饭，虽然我们家不过圣诞，但是她想着至少可以让你在节日和新年的时候有些陪伴。”

“新年我还是赶得上的，28号就回到首尔了！”一直啜泣着的帕尼哭着哭着听到这里突然就笑了。

“那等你回来，我在那一天把所有人都邀请到城北洞家里。”

“我一个人不行吗……？”

“……”安政显又是一下子闭了口说不出话。

“欧巴你这二十天是不是在躲着我呀？前面说是去出差了，回来以后也是只要有空就和Jessica两个人待在音乐室里。你肯定知道第一场演唱会我唱了什么，也明白我是唱给你听的吧？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聊聊，听听我的想法呢…”

安政显刚想拿起手机，却被一旁的泰妍伸手挡住，她把手机捏在自己手里放得离欧巴远远的，然后做了个“你继续讲”的手势。

但是这类有些“真挚”的话题，安政显不太愿意在电话里谈论，他搂着泰妍，靠在她肩膀上接着说道，“这件事情还是等到31号的晚餐时，我们再面对面谈，好吗？那天我只邀请你和泰妍，也就是你们两个人、郑家四个人、我家里四个人，总共十个人。”

“uhmm…有Jessica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还有泰妍？”帕尼困惑地问道。

泰妍一直掐着安政显腰上的肉，不让他再提自己，他不得已只好照着泰妍的意思，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她可能提早回宿舍了，所以就让她一起吧。你是刚到DiamondBar吗，晚饭吃过了？今晚本应该是像样的一顿圣诞大餐的，抱歉，我会给你弥补的。”

像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帕尼当然听得出安政显对话题的回避。她也不再勉强，和安政显汇报完之前和之后的行程，他们就结束了通话。

“帕尼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要和她坦白我们的事情？”泰妍拍着欧巴的大腿，焦急地追问道。

“她爸爸欠了很多很多钱，追债的人甚至骚扰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她差不多花光了积蓄，再问我借了两百多万美元，才帮她爸爸还清债务。在此之后，两人就断绝关系了。所以说帕尼现在既失去了妈妈，也失去了爸爸……至于要不要和她坦白我们的事情，还要再考虑考虑。其实我觉得告诉她，对于我们的保密来说，是更有好处，所以要考虑的只是对她个人有什么影响。”

“原来这样的事情她是只会和你说的呀……”泰妍低着头沉思很久很久之后，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告诉她，告诉她吧。当事情不得不被人知道的时候，我不想让帕尼和秀晶一样，也尝到最深的背叛感。”

“都很好，谢谢。”安政显微笑着竖了个大拇指回应道。

安政显指着自己说道，“……给你看电影的时候提供一个巨大的抱枕，不喜欢么？”

“不要，我不想看暮光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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