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趴在欧巴背上只露出脑袋的秀晶，视频里的侑莉浅淡一笑，再一次打了招呼，“秀晶呐～”

秀晶破案后一下子就兴致阑珊了，闪身回去打游戏后声音才飘了回来，“是你呀，欧尼。”

安政显推脱地说，“你应该去问导演，或者周乙也行啊，他也是老演员了。我又不懂演技。”

侑莉撒娇着抖抖肩膀，发嗲的声音引来了秀晶的侧目，“问别人肯定没有问你舒服嘛～你就设身帮我分析一下，具体怎么表达出来则由我考虑。”

安政显伸手戳了戳笔记本上的摄像头，“我昨天发你的东西看过了没有？”

“明天有这么一场戏，我为了掩护周乙，第一次杀人，杀了任警官。欧巴你不是看过剧本的嘛？”

“这么快就拍到这段剧情了？”他依稀记得顾秋妍杀人已经是全剧尾声的内容。

“最近两天我们集中在拍野外雪地里的场景，所以就拍到这部分了。”

“你自己没空，但是可以找律师咨询一下。”

侑莉放下撑着脑袋的胳膊，手握成拳轻轻地捶了捶身前的桌子，“不用，真的没必要，我对欧巴你是完全信任。”

虽然对方不听劝，但安政显心里既是无可奈何，也有欣慰和欣喜。他哂笑着摇摇头，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

重新复出的东方神起以两人组的形式回归，傻帽公司也为他们的专辑《KeepYourHeadDown》做足了宣传和造势，却迎头撞上了两年间已经成长得旗鼓相当的Sunny。

Sunny的第一张正式专辑《Better》收录了她老板穿越前一直在循环的十首歌，全部剽窃自宝儿的第十张同名专辑。少女时代中往常以甜美声线为特征的最短身主唱，凭借主打歌《CutMeOff》里冰冷低音的反转魅力而大受喜爱，在人气歌谣的舞台上和前师兄东方神起势均力敌，各拿下两周的一位。

至于音乐银行这样不限制一位次数的节目还有网络榜单，却是有另外的歌已经在王位之上稳坐了八个礼拜——Tiffany的《TakeMetoChurch》，哪怕她没有去过一次本土的音乐节目现场。

2011年一月末，泡菜国本土的各大音乐榜单和节目上，IU《好日子》席卷的热度早就翻了篇。

跟着男人的笑容，侑莉也露出了小狗狗一样的憨笑，然后重新撑起住自己的脑袋，正色问到，“欧巴，我打视频过来是想问问你，呃…你觉得一个人第一次杀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安政显的脑子“嗡”地懵了一下，他调整呼吸，费劲地压制着自己面上多余的微表情，“干嘛要问这个问题？”

陌生的名字配上熟悉的声线，立刻就吸引了旁边秀晶的注意。她放下游戏手柄扑了过去，好奇地看向屏幕里的画面，抬起了单单一边的细眉。

这天周四的夜晚，安政显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审阅论文。在收到一个视频通话邀请之后，他不得不打断工作接起了视频，“什么事啊，顾秋妍？”

视频里一个柔和且有质感的嗓音问候到，“晚上好，欧巴～”

侑莉配合着作出自己被戳脑门的样子，在镜头前捂住了前额，“没，哪有时间呀。忙内看了没？我听她的。”

“你又犯傻了。秀晶已经在家里，珠贤当然也放寒假了，等明天我一起拿给她们八个人。”

安政显不停抚摸着下巴上的胡渣，把心中所想断断续续地吐了出来，“顾秋妍是个善良的人……任警官也不算坏……但是为了保护周乙，她坚定信念不得不杀人……剧情里你是对着哪开枪的？”

“我在车子里近距离对着后脑开枪。”

“那我觉得……首先在开枪前你肯定不能过分地把紧张体现在自己的肢体和语言上。等到事成之后你才可以把刚才一直克制着的紧张感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甚至更夸张一些，如果你呕吐了也是合理的。”

“第一次杀人会紧张到呕吐？”

“子弹近距离打入头颅，然后骨渣、血肉还有大脑四溅的场景难道你见过？”

侑莉回忆起剧情里自己丈夫准备的子弹还是特殊处理加大威力的，低头又想象了一番安政显描绘的画面，很快就瘪着嘴把血腥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她点点头随意地开了个玩笑，却是再一次戳中了对方的神经，“哦，明白了。我还没有从生理反应的角度上考虑过这个问题呢。听起来欧巴你很有经验嘛？”

安政显皱眉瞪眼，做出一个手刀的动作对着屏幕劈了一个X形状，同样逗弄着回应到，“要是你演烂了这部剧，我就唰唰两刀。”

侑莉先是往后躲开隔空的劈砍，然后嬉笑着挥挥手，“你舍不得哒，嘿嘿嘿～谢谢欧巴的回答，再见～晚安～”

安政显关掉视频聊天的页面，拿过茶几上的咖啡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秀晶斜视一眼后，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欧巴你怎么脸红了？”

“帮我去把地暖调低一点。”

秀晶暂停游戏，向着墙上的控制器走去，路过她欧巴身边时，突然低下脑袋盯着问到，“不会是侑莉欧尼的撒娇让你心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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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航空公司本部7层的主会议室。

房间里只有林允儿一个人等在那，看她百无聊赖的样子，大概是早就到了。

牛仔裤包裹着的大长腿架在会议桌上，脚腕一抖一抖的，带动雪地靴上垂下来的两颗毛茸茸小球也一起跃动着。

当她从一袋kisses里取出一小颗放进嘴里，刚要把其余的塞回自己包里的时候，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推动了。

允儿想着赶紧把桌上的腿放下去，忙中出错之下却是将巧克力撒了一地。她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发现是徐珠贤之后，眼光里一半都成了幽怨。

“下午好，欧尼。”小贤走到允儿身旁，不急着坐下，只是扑棱扑棱大眼睛盯着她欧尼仍放在桌上的一条腿。

允儿继续放肆了一两秒，但最后还是嘟起嘴，心怀不甘地放下了腿。

小贤帮忙捡起地上的巧克力，然后坐下还没聊几句话，从宿舍里一同过来的五人大部队就到了。

西卡、泰妍、帕尼、孝渊还有秀英挤进会议室，像是一群画眉鸟似的叽叽喳喳。她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扫了一眼会议室——在那瞬间是安静的，但不过片刻后又七嘴八舌了起来。

“那家伙人呢？明明是他召集开会的。”

“留学生回来啦，小贤～”

“忙内！允儿！”

“竟然能在办公室见到允儿？真不容易呐！”

“呀，我们未来的大钟影后，你的电影拍完了？”

允儿和小贤也是自新年之后第一次见到欧尼们，笑嘻嘻好脾气地接下了各种开涮和亲昵的小动作。

到场的几人喧闹一阵后，纷纷找位置坐下，拿出各自的电脑放在面前，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为会议做好了准备。

西卡看看手表，在椅子上滑过去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旁的忙内，“差不多到时间了，你去叫一下欧巴。”

“他不在办公室，我去看过了。”允儿拉住了听话乖乖起身的小贤，“别急嘛，Sunny欧尼还没来呢。”

“噢，原来还少了一个人…”

大约过去十分钟后，姗姗来迟的李顺圭到了。她上下身穿着有些浮夸的酒红和橙黄的撞色搭配，妆发也是原封不动舞台上利落率性的样貌。

“我来啦，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了。”

几个人看顺圭赶得这么急，也没去多嘴多舌地责怪她。

秀英伸出脚尖一勾，就把身边的椅子拉了出来，“呦，麦当劳姨母！这周又是一位？”

顺圭爽快地甩甩头发，看起来毫不在意结果，“没有，被允浩欧巴和昌珉欧巴拿走了。”

忙内专心学业，就连MV里Sunny的形象也没看见过，于是忍不住惊叹，“欧尼你瘦了好多呀！”

“唉，减重太累了。你们别学我，还是应该平常就控制好体重。行了，开会吧，谁去把老板叫过来？”顺圭视线扫来扫去的，最后还是落在了忙内身上。

“欧巴不在办公室！”几个人差不多是异口同声，明显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又过去十几分钟，就在女孩们讨论着由谁来给老板打个电话时，会议的主人公终于来了。

“欧巴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给你发短信也不回！”

“我等得都已经肚子饿了…”

本就忙得晕头转向的安政显面对一屋子的牢骚，瘫坐在椅子上以手掩面，使劲地搓了搓，说话有气无力的，“抱歉，我要给你们的东西由郑秘书去打印了，我们先讲些别的。”

“放假安排？”

“新年企划？”

即将迎来农历新年，大家按照去年惯例，都能猜到今天的会议大致是什么内容。

“嗯，除了侑莉还在拍摄电视剧，其他人从今天起开始放假，休息到2月12号为止。”

这时候西卡打断到，“侑莉什么时候回来？她自己也说不知道。”

“那边应该是小年夜开始放假，但是很快就要复工，你大概很难见到她。”

“小年夜？”

“就是新年前两天…31号。”安政显讲到这里突然切换成了中文，“还有珠贤要辛苦一些，有个番茄台晚会的行程，送侑莉回来的飞机会再接上你去申城，大概是上午11点。”

一众迷惑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小贤依旧从容地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行程安排。

“然后讲讲2011年总体安排。团队回归目前来看是定在11月，秀妍的专辑在4月，忙内的在6月，恰好都是生日。其他的主唱今年……”

安政显的发言又被秘书打断了，“社长，打印好了。”

他接过文件数了数，左右两侧各四份，由顺圭和孝渊分别传了下去。

“合同？我们之前的不是还没到期吗？”除开允儿以外的七人都有着差不多的疑惑。

“重新签订吧，这算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终于把惊喜送出去了，安政显语气里透着藏不住的得意。

经由他像这样的提示，女孩们统统都将合同翻到了涉及钱的这两页。

“年终需由内部审计核算出当财年乙方个人活动以及少女时代团体活动的总支出成本，甲方通过两种活动所得税后总收入不得大于上述这部分金额？！”

“乙方每人每年的最低收入保障为50亿元…之前是35亿，难道我们没人拿低保吗？”

安政显笑着摇头说到，“这我不能透露～”

“欧巴你这是直接给我们送钱呀！”

“不然怎么是新年礼物？”允儿说这话的时候，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是由她大方出的钱。

“这几天找律师看看合同，没问题的话我们放假回来就签了它。”

“不看啦，欧巴我请你吃饭去，整个鹭梁津市场的鱼我都可以买给你！”某个挨得近的马屁精拽着老板的手叫喊到。

侑莉歪了下脑袋，不假思索地说，“那我就回来以后直接签字吧。”

自所有权转换以来，少女时代一浪接一浪的作品热潮至少要等到所有主唱都发行完自己的第一张完整专辑才能歇一歇，而Jessica的新歌又是她们老板正在全力筹划中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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