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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 作者:万饼齐飞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8-01 01:14:29
  • 字数:10586

傅简眉间微微一挑,眼角的光落在墙角处的种子上,瞟了一眼后重新放回梁珠身上

阳光下,她发髻上的那朵白木玉兰,发出阵阵幽香,拂去他午后的一丝倦意。

傅简脸猛地沉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会,欲起身要再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没脸没皮了。

见他如鲠在喉,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梁珠神色从容道:“公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我做的?”

见他一直瞧着自己,梁珠很不自在似的缩在一处,低垂着头,似乎很抗拒同他独处。

说完他别过头坐在了屋檐的栏杆上,午后的日光显得浓烈,照得红砖墙、珐琅门窗和阳台栏杆处,在珐琅斑斓的反射下,人脸也像画了油彩。

梁珠咽了咽口水,只叹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她勉强的收回眼神,冲他福了福身,“难得公子有如此雅兴,那我就不在这叨唠了,就先退下了。”

她这样收敛,其实也不是件坏事,至少知道什么叫畏惧,免得以后出门闯祸。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却就是感觉不舒服。

“那这是什么?”他指着墙角处一些种子,冷声道

为了方便劳作,梁珠特地将往日常梳的辫子盘成了髻,简单的折了只木兰花插在头发里,闻着花香味提提神。

她立在墙根处,左顾右盼,见四周没什么人,偷偷的将手塞进小荷包中,将前几日刚买到手的种子撒在墙脚里,然后又立刻偷偷觑了眼二楼,发现二楼窗户紧闭,又继续偷偷摸摸的从兜里掏出来撒上几把。

就在她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撒完手里的种子,不知何时,那抹白色的衣袂飘然至屋檐下,隔着贝壳风铃,眼神森然的盯着那抹鬼鬼祟祟的小人儿。

晌午的太阳,暖和和的照着这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四周没有一点的风,空气里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屋檐底下挂着几串梁珠用贝壳制作而成的风铃,在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彩色的光晕。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梁珠抿了抿唇,支支吾吾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干脆越过这个,还反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他被问的一窒,他哪里是有什么事,有些不自然道:“我...我就是想下来晒晒太阳。”

今日也不知怎的,居然在这个时辰破天荒的从屋内跑到庭院中来,委实让她有些吃惊。

她跟大白天见鬼似的大退一步,然后立马作了揖,略显惊讶道:“公、公子...”

也不怪她这么大反应,这可真不亚于大白天活见鬼,傅简素日里除了沐浴外几乎都不曾主动下过楼。

瞧着她这副局促不安的姿态,傅简觉得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憋闷,自上回两人发生口角后,这几日她对他便一直是这样的态度。

“我再问你话,你缩在那干什么。”他剑眉紧皱着,神色难掩烦躁。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被傅简抓的牢牢的,这个女人根本心知肚明他此番所来何意,却偏偏还要装傻卖乖。

“你莫要装。”他有些咬牙切齿。

梁珠其实心底兴奋的差点要失去控制,奋力压制后又故意害怕的退了几步,眼眶硬是挤出了几滴泪花,“公子,是不是珠儿又做错了什么....”

傅简只觉得脑门一阵阵的疼,他觉得自己今天就是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会在二楼瞧见她一个人在院里,就突然奇想的跑下来,想同她说清楚当日的事情,想让这个戏精能正常点。

“很好,好的很...”他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你没错,是我错了。”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

梁珠抬头,秀眉轻皱,一副既惊慌又畏惧的模样,几番伸出手去却又最终收了回来。

终究是没能在他背影离去前唤住他。

待他人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她才很是失落的垂着头往院子外走去,只不过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明明是愁苦的脸,嘴角却隐隐的勾了勾唇,笑的有些鸡贼。

“小崽子,让你难受的还在后头呢!”她喃喃低语了声便匆匆回房,打了盆水,手里的土灰还未洗干净,屋外就敲起了门环,她赶紧迎了出去,门口正候着一位神色颇为紧张的小厮,脚旁边还有一个大箱子。

他左顾右盼,略微沙哑低沉道:“梁姑娘,您要的东西带来了。”说罢又立即急切的催促道:“那个...尾款赶紧给我结一下!我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他就是个给别院运送日常用品的,自从上回大老爷发落了傅简身边伺候的小厮徐平,后来送来的东西每件都登记在册,偷夹私带可是犯大规矩的!若是被发现了,受一遍家规脱层皮是其次,但落到了大老爷手里,命都玄乎!

要不是这段时间手头实在紧张,他才不要干这么掉小命的事情。

梁珠一听眉开眼笑,水灵的眸子闪着兴奋,她立马冲回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银元,颇为肉疼的塞进这厮的手里。

这可是她一个多月的月银。

“多谢小哥你了!”她皮笑肉不笑,客套道:“下回再找你哈!”

“别别别!要不是最近年关将至好糊弄一些,这么一箱东西,我就是拆成十次也带不进来。”他连连摆手,本都打算要走了,但又实在忍不住猎奇心态,低声问道:“只是容我多嘴过问句,姑娘你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个不值钱的东西是做什么?”

人家托人买卖东西,多半是想买些新奇玩意或者衣服首饰,她倒好,居然托他买了箱彩纸和蜡烛!

梁珠笑的憨厚,一副颇为老实的模样,“嗨!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剪些纸玩玩罢了!这里不比主院,管制太多了,我伺候着主子又不好随意走动,这不才不得不迂回些,托你帮忙嘛!”

小厮得到这种一听就是骗鬼的答案,只觉的白白浪费自己一腔的猎奇心,翻了翻白眼就走了。

银货两讫后,梁珠吃力的将东西搬进屋,待画好图纸后,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唯恐时间不够,立马取出剪刀,然后就开始躲在屋里埋头苦干起来。

——主院。

徐青正领着一帮丫鬟快步向后院走去,水榭处传来一番高谈阔论,丫鬟们偷偷一瞧,原来正是易震弘正逮着荣小少爷检查功课呢!

易家的主子们基因都很好,长得个顶个的俊俏,即便已经是年过五旬的易震弘,那凛凛之威瞧着也是丝毫不减的。

“不想要你们的眼珠子了?没规矩的东西!”徐青鼻子里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为首的丫鬟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垂下眼再也不敢造次。

待一行人将手上的糕点、茶饮放在石桌上后,除徐青外,其他丫鬟逐一退下。

她亲自在一旁沏了好茶递给了易震弘。

“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还劳烦的了你亲自做吗?”易震弘笑着接过饮了口,只是话是这么说,但对徐青沏的一手好茶还是颇为受用。

“奴婢伺候老爷惯了,您也爱喝我沏的茶不是?只要老爷还喜欢,我这把老骨头就还有点用不是?”她收起往日对待下人时严谨的模样,面上难得露出几分真挚的笑来。

“徐管事说的是哪里话?这府里上上下下哪能离得了您半刻?怎就无用了?”

一对漆黑双眸似把钢刀迎面而来,说话者正是站在她对面的易荣硕,此刻他面上虽是笑意融融,但演戏的火候终究是差了点,那抹笑意并不达眼底,只让徐青觉得遍体身寒。

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曾经也是她瞧着长大的,如今两房不睦,他同她也势成水火了...

徐青刚刚浮现在嘴角的笑瞬间消散,脸上神态恢复回了以往端庄严肃又近乎于古板的模样。

“小少爷谬赞了,这不过是老身的本职罢了。”

易荣硕听着她的话,眉头微不可查,廉孝一听,脸瞬间就涨红了,有些横眉怒目地瞪着她。

易震弘暗暗瞧去,嘴角不禁噙了丝笑,但那笑细看却寒凛冷冽,“说你重要便是重要,这有何推拒?你的个心细的。”

他将茶杯放下,又对一旁的易荣硕道:“这几日你的功课完成的尚可,但比起你姐姐来,还是稍稍逊!切不可故步自封,这对待学问就跟养花一样,是一定要细心地剪枝、修理,否则只怕出一个不成材的次品。”

就像他交代给易静穗的功课,她的答卷从来都是只多不少,甚至有时候都能举一反三的连他都颇为惊讶,惊叹其这区区一闺阁小姐竟还懂得这么经商之道,且见解独到。

只是可惜啊,生了个女儿身,难堪大用。

说到次品一词,易荣硕袖下的手下意识倏地攥紧了拇指的玳瑁,但清目秀的俊脸上依旧是一派谦和稳重,不骄不躁,让徐青深觉真是实有乃父之风。

“是,孙儿知道了。定不忘爷爷的谆谆教诲,会以静姐姐为榜样,鞭策己身。”只是这样说着,嘴角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更为寡淡了一些。

而后寒暄几句家常话,他便借着回书房温书携贴身小厮退下了。一出长廊,原先谦和稳重的脸一时变得极为冷峻,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路怒气冲冲的回到书房。

‘啪——’的一声,他狠狠的将手里的扇子扔在了书案上,面色阴沉的厉害。

一旁的廉孝那气得够呛,脸上像茄子皮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隔着空气骂骂咧咧,“这不识好歹的老妖妇!当着大老爷的面自称奴婢,当着您的面就自称老身!是个人都晓得让礼一寸,得礼一尺呢,少爷您好心夸她,她竟敢上纲上线!”

说完他又赶紧凑上前用袖子冲着易荣硕扇风,想消消他的怒气,接着道:“少爷莫要为这老妇气坏了身子,不过个没了身契的老姑子,就是死了也是易家的奴才!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老不与少争的道理都不懂,我看——”

“没脑子的东西!还不给我闭嘴!”易荣硕听着廉孝如此浅薄的话,凝目注视着他,冷喝道。

廉孝打小伺候着易荣硕,平日里因为性子伶俐机巧,没少受他的宠信,所以极少有对其疾言厉色的时候,他当下就吓得禁了声,有些惶恐道:“少、少爷,可是小的说错了什么....”

易荣硕冷冷的盯着他看,可视线似乎更像是透过他落到了某处,“就是再有能耐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婆子而已,就是给她逞次威风又如何了?”

真正让他不悦和担忧的是易震弘对他的态度!小时候年纪轻不懂事,心性贪玩,又仗着奶奶娇宠,母亲都不能对他有所指摘。

况且打小在奶奶耳濡目染下觉着自己是易家唯一的继承人,即便功课上有所倦怠,或者那些个不如易静穗的地方,他一直觉着也无伤大雅,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长房的一切迟早是要落入他们三房手中的。

而他那千娇万宠的大堂姐,迟早会嫁出去,大不了多赔点丰厚的嫁妆,总能送这尊瘟神离开。

可如今她年岁渐长,没有一门心思待嫁也就罢了,反而生出了别的什么念想!还成天鼓挠些洋人思想的那一套在爷爷耳边唱大戏。什么男女平等,什么要学会开放思想摒弃旧社会!女性也有独立自主扛起大旗?

他虽然知道爷爷并非是个会随波逐流的人,骨子里还是侧重儒家思想,否则怎会成日里依旧着旗装守旧礼?连带着他也不敢当着他的面穿西装,一袭长袍就是改出浪来也就那么几件花样。

可她就是这么折腾,也能成了易震弘的心尖尖,而他的努力和迎合,爷爷就视而不见!

是因为出身吗?

一想到易静穗那清贵的出身,在瞧瞧自己...

他眼底浮现一抹赤红,长此以往日积月累的,保不齐真会生出些变化来了。

退一万步说,这要是下定决心搞出个招婿的念头,那她要竞争这家主的位置,也并非不行....

思考到这,易荣硕神色陡然一紧,身子都不由紧绷起来。

廉孝感受到他的不安,反倒宽慰起他来。

“少爷莫要多想,大小姐是不可能会招夫婿的!”廉孝十分肯定的同易荣硕回道。毕竟易家的族制在这摆着呢!

易荣硕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倏地一松,连连点头道:“也是,是我想岔了。就是易静穗做通了爷爷的工作,易氏一族也觉不会同意的。”

易家自古有训,立嫡不立长,传男不传女。如嫡出无子则传庶,庶出无子则家业由易氏全族代为统管,女子不得招婿。

如今嫡出无子,庶出的这几房也唯有他能堪大用了。

他莫名的松了口气,竟破天荒的有些想去宗祠点柱香了,真是感谢列祖列宗英明神武,给他留了条后路!

若不是长房膝下无子,也真没他偏房什么事了。

想起前些时日因为长房与三房不对盘,就连跟了爷爷几十年的师总管也被软禁,徐青一派独大。父亲还特地寻他说了好些个体己话,耳提面命要他耐着性子,万不可这个时候被人抓住把柄,射成筛子。

这些时日,他也试着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学问上,可即便是愤然起追,同易静穗比较起来也已是望其项背。

现在想来,如非她这女儿身,他在这府里怕是真连站的份儿都没了。

“哎,爷爷素来只喜欢聪明人。”无论是对亲人还是外人,都是同一个标准。

“少爷哪里就不聪明了?同那些同辈的世家子弟比起来,您都是拔尖的了!大老爷一向严于律己,若不是把您当接班人培养,也不会这么严厉。”廉孝道。

易荣硕听着不由笑出了声,随即道:“刚说你糊涂蛋一个,不成想说起好听话来倒是一套套的。”

“哪能啊,廉孝说的都是事实!况且刚刚少爷责骂的对,是小的刚刚没气度了,竟给少爷丢份儿!不就一个老婆子,犯不着跟她计较!这些账小的我都给少爷记下了,总有他们还的一天!”

“回、回公子的话,我、我没干什么啊..”她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那还有当初敢在他面前瞎嚷嚷又作天作地的模样?

“你在做什么。”薄凉的语声缓缓道来,身着祥云底银丝长袍的傅简踱步到梁珠身侧,冷然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人。

她倏地抬头,那张俊逸逼人的脸庞正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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