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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趋盈盈

  • 作者:不知者与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8-01 04:47:20
  • 字数:7820

好么,自己没走成师弟线也没走成青梅线,原来是两条线搅到一起了,百分之三从他手下溜走,师弟竟是祸害别家门派的那一个。

青梅和师弟都是人家的,怜天独什么也没有。

他是真心祝福。

趋盈盈便笑着看他。

虽然后来因为各种复杂原因趋盈盈和公为容也没成,两家门派的姻亲最后到底是没结下,但好歹这世代的友好往来和平关系也不能断了。

他接过手,耗费了好些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下意识扭过头去,喜帖的外壳还带着滚烫的体温。

怜天独楞了一瞬,立刻顺口接道:“恭喜,是好事啊。”

他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同为千年单身的单身仙,人家虽然一朝脱单背叛了工人阶级,但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怜天独早就是人民群众中的叛徒了,根本没资格说人家。且小姑娘人漂亮又能力强,挺招人喜欢,爱怎么不可以

趋盈盈就笑:“我听说你归隐了,哪里敢来随便打扰你,”

怜天独道:“我就在山门里,又不是断了联系,那些人爱编排你也知道的。”他摇头,“那这一回又是为什么劳动你这大忙人亲自跑一趟了?”

“天哥,”趋盈盈突然喊着他,伞下水灵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好似千年前眉间尚无半点阴鹜的青梅少女,怜天独被她喊得楞了一下,“风芜有喜,你千万要来。”

怜天独偶尔在山上偶尔出门红尘游历,后来有些腻了就归山休息,爱闭关不闭关,现在是个家里蹲,蹲了有一百来年。怜天独业界名声响亮,总有人有事没事就来打探一下他的行程,最近百年他都在广陵中蹲家,大家都以为他归隐了,其实只是懒得出门,又没有对象,缺乏动力。在家里每天练练剑看看书,太闲的时候就爱胡思乱想,也可能是人老了开始回忆前尘。

他在山间一边练剑一边摇头,感叹时不我待,岁月不饶人。

他一边感叹着,突然感觉脚下踩着的山间索道轻轻一颤,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一转头,就看见山索的另一端一袭青衫衣裙。

师弟这一条路早就断了不知道几百年,怜天独在一千三百三十四岁大寿前,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仔细想想其实那时候公为容也不过十几岁,本质来说还是禽兽思想幸而没有禽兽行为,不然要被禁掉。

她说罢,从怀里取出包装精美品制极上的喜帖,喜帖竟是用朱雀羽制成,翡翠石缠着龙须线镶边,外壳鎏金烫着龙飞凤舞的字迹,怜天独一眼便能认出趋盈盈的字,既潇洒又漂亮。

光是这一张喜帖便称得上一份重礼,风芜山主婚嫁,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无论什么手笔都不夸张。

趋盈盈出身仙门风芜山,风芜与广陵有来往,世代交好,他们这些同代的小辈几乎都是一同长大的,算不上青梅竹马也是同班同学了。特别是趋盈盈,趋盈盈是前风芜山山长之女,现任风芜山山长,小时就送到广陵学习。那时候长辈们有意下一代间连结姻亲,就先把小孩互相送送提前适应适应环境,看看能不能看对眼,那时候还让怜天独激动了好一阵,觉得自己不当掌门就是为了上门的宿命,自己的天命之女就要降临,结果人家看上了公为容。

怜天独:太拼了吧。

女子在雪风中高喊住雪中舞剑的人:“天哥!好久不见。”

怜天独见她就心生亲切:“盈盈来玩呀?”

趋盈盈摇摇头,如她名字一般眉眼盈盈地笑着回应道:“我来找你的,天哥,怎么见你一次这么难。”

喜帖的另一半写着‘高意’之名,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似乎是某个修仙小家族的散修,之前也在趋盈盈身边见过几回,但印象不深,应当没什么名气,能入赘风芜,在这边的传统也算是高攀了。

怜天独翻了翻喜帖,发现喜帖是手作的,从制造到题字,每一分心意十足。他想想最近也没什么风声透出,风芜大喜是大事,按理不应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才是。

怜天独问:“没打算大办筵席?”

他对男方不熟,自然也不问些男方如何的问题了。既然办了婚事送了帖子,到这个时候为人如何趋盈盈自己定然是有数的,唯有自己满意了才定下了婚事,他也不会多生口舌。

趋盈盈耸耸肩:“不必啦,风芜忙得很,也不缺这点承奉,我嫌生的。真要这么折腾下来要到哪年哪月才能收场。办的谢亲宴也不错,他那边没什么亲近的人了,三两都是些亲近好友,大家都自在,天哥你多半也认得。”

她笑起来:“偶尔朋友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说是亲友宴,这么请一通下来,也和大办差不了多少了。”

怜天独道:“风芜难得一次喜事,双方新人喜结连理也应如此。”

趋盈盈就笑他:“你这样好像个老前辈了。”

怜天独头发吹得快干,便收了剑踩着一片飞雪从索道跃下,白衣宛胜月华,轻巧落在趋盈盈眼前。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他还是很客套地问一句:“容易来一次,上峰来坐坐再走?上次别人送我云雾芽青,到我这来还没开封过。”

趋盈盈果然摆摆手:“我还有其他事儿呢,送完帖子就走啦,找你一回是真不容易,先走了。”

怜天独不甚意外:“下次带去给你。”

大雪中,青衫的女子持着竹伞遮蔽漫天风雪,脚步轻巧,仍然是有些跛脚的模样,盈盈衣裙走在群山之间孤独的索道上,狂风之外,漂亮得就像一场幻梦。

装比是真的装比,漂亮也是真的漂亮。

怜天独突然心就一跳,叫住越走越远的趋盈盈。

趋盈盈疑惑地回头,听见山间回声凝成一道线传过来。

怜天独说:“有什么想要的贺礼吗?我给你找来。”

毕竟隔着这么远要在风雪中传话,不靠气沉丹田的呐喊式简直异想天开。所以怜天独装比也是真的装比,懒也是真的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绝不肯白白地耗什么死力气的。

趋盈盈就笑:“天哥,怎么会有道贺人问喜人要什么贺礼啊?”

笑完之后趋盈盈很认真道:“你来就行了,有什么事绊着你你都得来。”趋盈盈说低眉垂眼:“我有喜事,只想同亲近的人道喜。再者我们什么交情,哪里在乎这些虚礼,你送我什么我都开心。”

那身影和声音便在大雪中埋没了。

怜天独打量着手上的喜帖,定在三月的喜宴,想来此前已不知准备了多久,竟一点迹象都没有。怜天独感叹着果然别人就是想结婚就结婚的,只取决于愿不愿,只有他是真的没对象。

他转身踩过索道,一转眼就来到瑶月峰。

瑶月峰是如今广陵主峰,也是青瑶尊公为容的居住山头。广陵洞天福地,寻常人也进不来。但群峰之间都有限制,部分山峰之间仅靠着几条单薄的索道联系,为的是防底下的小辈到处乱跑。广陵这么大,危险的地方不少,就算没什么危险,从山上摔下去也很要命。

本意是好的,但这么一搞本来不会乱跑的小孩儿本身就不会乱跑,爱乱跑的觉得更刺激了跑得更勤,天天在索道上搞冲刺跑酷又撞墙,经常迷路到别的山峰去,进也进不去,就在那里俯瞰众生。偶尔撞上别人野战,累的自家师长只能头大上门道歉赔偿领人一条龙。

有些大长老上了年纪本来就站不稳,偶尔出一趟门,回自己家还要颤巍巍地掏几次钥匙,怕关不好门又放跑了几只蹲点的小崽子,可谓累赘。

这些禁制倒是对怜天独没什么用,广陵内他有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一是实力所致,二是大家都给他开了后门。包括掌门卧室,他也是爱去就去。

去了也没什么用,怜天独根本不想去。

他跑到瑶月峰上,瑶月殿内空无一人。自打青瑶尊登典掌门后,便一改惯例逐渐将掌门事务搬到了大殿内,所有公事都在殿内完成,他自己大多时间也都在瑶月殿里,因为自己的房间放不下。有重要公务在殿内,瑶月殿前的禁制也是重重设布,寻常弟子进不来瑶月殿,有什么事在大门口喊他就行,他多半都在。

怜天独来的时候没找着人,只看到空空的殿内那成山的账册。千年过去,原先仅有一亿假账的账册即将变成合收购了几千个王氏集团的合并报表加财务,怜天独再一次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怜天独道:“盈盈来了。”

他说完,殿内长桌之后便浮现一道淡青的虚影,虚影逐渐实化,勾勒出了青年男子的身形,从模糊逐渐清晰,随即青瑶尊的气息也开始重现在瑶月峰上。

青年男子苦笑着:“我知道。”

怜天独当然知道他知道,不然也不至于在自家地盘上藏得像个遇到了黄鼠狼的鸡。

怜天独又道:“盈盈送喜帖来了,三月的婚期。”

公为容没说话,怜天独就说:“她就请了我。”

公为容并不意外,只是楞了好长一会儿,才问道:“师兄送什么仪制?”

怜天独直直盯着他:“私人礼物,照什么仪制?我自己的还没想好。”

公为容又是一愣,随即便理解了怜天独的意思,点头领情道:“那师兄送自己的一份,再带一份广陵的贺礼,两份都借你的名义送吧。”

怜天独问他:“你没有什么别的要问了?”

公为容摇头:“没有了。”

然而怜天独转身刚走出没多远,他又立刻叫住人家:“诶,等一下。”

怜天独:“?”

公为容扭捏了两分钟,才犹豫道:“那个男方......男方是什么人?”

怜天独从进门到现在就说了没超过十句的话,公为容等他憋一句快等死了也没见他掏出喜帖,一张喜帖藏得跟什么似的,完全不知道喜帖上的内容,更不知道男方是什么人。

怜天独:“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结婚?”

公为容:“?”

怜天独:“?”

怜天独便回她:“我一直在广陵,你要想找往广陵一走哪有找不到的道理,是你这风芜忙人太忙了。”

怜天独是个尽可能看心情的自然主义,今天刚洗头就跑到凌雪峰周围顺便练剑主要吹头。凌雪峰常年落雪刮大风,连他都穿了内甲,那女子单薄衣裙却纹丝不动,举着一把竹伞提着衣裙款款而来,伞下抵挡了风雪,女子抬眸盈盈笑意,眼波潋滟。

只是那女子在索道上行走有些微跛,在摇曳的裙裾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不是怜天独目力感人,几乎也不能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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