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试卷后，韩雪便第一个冲到老师面前。

“老师，可以告诉我，我数学测验的成绩是多少吗？”

全班几十双眼睛，就这么紧紧盯着她。

韩雪的脸，腾地一下涨得紫红紫红的。

“145分，已经相当高了。”

不，凭什么！

凭什么要认她叶青青做姐姐！

韩雪紧闭着嘴唇，会输给叶青青，她是从来就没想到。

全班同学都惊呆了。

“怎么样，服吗？”成绩打脸，叶青青连忙抑制住自己兴奋到颤抖的神经。

“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预感真的应验了，韩雪整个世界观，都坍塌得一塌糊涂。

“呵，韩雪，胜负未分，输赢未定，你可别太过自信了！”

“就凭你？我还不屑呢！”韩雪高傲的昂着头，那蔑视的眼神，像极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依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叶青青。

“好的，韩雪同学，你先去外面的走廊里等一会儿。”好学生的要求，许杰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乖，叫姐姐。”这回轮到叶青青嚣张了。

韩雪紧紧握着拳头，细密的汗珠从手心渗出。

回应她的是下课的铃声。

韩雪看叶青青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张俏生生的脸上，尽是铁青之色。

韩雪愣了一瞬。

难道说，还有比我成绩还高的吗？

难堪到极点。

时钟仿佛静止了一般。

过了很久很久，韩雪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她低下往日高傲而不可一世的头颅，喊了一句“姐姐”。

声音细如蚊呐，久不可寻。

“行了行了，我也不难为你。跪呢，也别跪了。我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叶青青摆摆手，看到人小女生一副要活不活的样子她就难受。

好像她欺负了别人一样。

不过就是个赌局，愿赌服输呗！

就算是今天韩雪赢了，她叶青青，也会眼都不眨一下地叫她姐姐。

有什么输不起的？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叶青青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在教室上空回荡。

“什么？”韩雪泪眼婆娑地看向她。

“你要帮忙打扫男厕所一个星期！”

叶青青突然笑了。她这一笑，像寒冬里初绽的梅花，亭亭地立在枝头，有点邪魅，又透露着些许天真烂漫。

“好……好啊，没问题。”韩雪有点儿意外，她以为，凭着之前欺负叶青青的那些教训，她说什么，也要乘着这绝佳的机会，讨要回来。

没想到惩罚的方式，竟是这种。

韩雪一想到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由地有些惭愧。

不过，自己还是不甘心的。

“哼，叶青青，这次测验算什么？有本事，我们就比下次的期末考试！”她一改之前娇弱的模样，趾高气昂地对叶青青喊道。

只是她鼻涕眼泪都夹杂在一块，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哈哈，我是没问题。关键是你，输了可别哭鼻子啊。”打脸心机婊，叶青青的心情也不错，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就像是在看一个拙劣的表演，而演员，在台上张牙舞爪失去平衡。

“我看你是不敢吧！怎么，侥幸赢过我一次，你就怕了？”

叶青青收起了嬉笑的嘴脸，开始认真地看向韩雪。

前世模糊不清的影像，又重合在了一起。

她仿佛溺身于水底。水中有一个声音，一遍遍地提醒着她。

叶青青，你还不能死！你的仇还没有报，还没有狠狠惩罚顾连城和叶苏儿这对渣男渣女，没有报复害死你妈妈的罪人……

你，怎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的一幕幕场景，似真实，又似幻影。

她看见了在母亲葬礼上，叶苏儿和韩雪丑恶的嘴脸。

她睁大了双眼！

现在，她还是穿着校服的普通十五岁女生。

她从二十岁，变成了十五岁。

这个时候，她的母亲，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她的人生……还充满着无限可能。

“好啊，比什么？”

“谁输了，谁就剃光头发！”

“一言为定！”

骑着单车，在通往回家的路上，夕阳下，光线把影子拉得很长。

望着熟悉而陌生的景物，叶青青恍惚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这儿是她的家，是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啊。

“这次的最高分，是叶青青。”

“叶青青，刚刚在做试卷时，我还在想像，你跪地求饶会是什么样子！”

“韩雪，你还是别说大话了。到时候丢脸的，只会是你自己。”相较于韩雪的气急败坏，叶青青则表现得很淡定。她头也不抬，运笔如飞，继续制订着学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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