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空宇点头，黎阳接着说：“实际上，我们公司的高层在探索黑域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奇异的宝物，除了我上次说的星舰和‘门之匙’，其实……还有一些较为稳定和安全的物品，比如能够无限产出羊肉的砧板；将人变成照片，两分钟后复原的照相机；一只机械恐龙……还有一类物品，不，甚至不能称之为物品，那是一种规则，一种限制。它们每一件拿出来都能毫不费力地改变现实世界，让现存的秩序荡然无存。我听说，它们有一个统一的名称——”

“模因。”

“凌空宇是笨蛋！大笨蛋！”

欢迎一头雾水，安抚了她一会儿，见她好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给她盖了一条毯子，仍旧去收拾店铺。

听到这里，凌空宇的心中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一样。

李柚儿失魂落魄地推开铁板烧店的门，抱着肩膀，埋着头坐在角落。

欢迎正在打扫店里的挂件，看见柚子这副表现，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放下，坐到她对面：“柚子，你怎么啦？”

柚子埋在胳膊里的脸上已经渗出了泪痕，压制不住的哭声从胳膊里间断传来：

模因的表现形式通常都十分诡异，但会遵循一定的逻辑。位面的毁灭会加速模因的诞生，模因的诞生，及其被智慧生物滥用的情况则会反过来加速位面的消亡。

闇幽之盒里的记录大致就这些了。凌空宇对位面学并不十分了解，只是平时整理资料的时候偶然看过很多而已。现在想来，自己莫不是中了模因的攻击？

黎阳等待凌空宇消化完之前的话，又接着说：“我们组织有一个模因，名为‘镜’，能够看穿人的想法。但是使用条件比较苛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就去跟组织联系，请求高层开放使用权限。”

黎阳也看出凌空宇的状态不对了：“怎么回事小凌，莫非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可我们没有对你进行记忆删除啊！这是黑域影响的副作用吗？你等着，我马上联系阿清，让他给你检查一下。”

凌空宇按住黎阳掏出的手机：“阳哥，你先等一会儿。我想听听我到底做了什么。”

……

凌空宇觉得自己记忆缺失这情况有些严重了。不止黎雨的态度很奇怪，黎阳的话语中也有很多值得警惕的因素。自己什么时候第二次去过浑源公司么？好像有这么一段记忆，但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必须再去一次呢？

商量好了这件事，黎阳就先离开了。他现在驻守希望市高级中学，看守那里的黑域。凌空宇则在黎阳建议下决定先回铁板烧店找清自在，检查一下意能有没有出问题。

……

“本来这件事不应该泄露给无关的人知道的，但是你救了阿雨，为此还失去了记忆……我就告诉你了吧，千万别外传！”

凌空宇苦笑了一声：“你们公司不也没法解决所有问题吗，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常规检查吗？”

听了这话，黎阳沉默了好一会儿。片刻之后，好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咬着牙对凌空宇说：

说到模因，他终于想起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知识，那是闇幽之盒中记录的各个位面的庞大知识中的一种。

模因的来源与位面的状态息息相关。在初升或将陨的位面中，模因含量会比较丰富，因为这时位面的规则还不完善，地水火风，即空间、物质、时间、能量的规则不完全，这时如果诞生了智慧生命，它们的意识海联通到这些不完善的领域，就会产生种种扭曲的诡异。这些诡异沉淀出的结晶，就是模因。

其实柚子并没有睡着，她不稳定的心境导致本已被冰山清心诀平息的库拉又活跃起来。这时候的库拉沉睡了千年，意识模糊，所以并没有清晰的自我认知，而是和柚子的意识混在一起。如今柚子情绪激动，她的情绪就跟着翻滚起来。两个意识的冲突，就造成了柚子的痛苦。

……

凌空宇回到店里的时候，柚子已经回房间了。欢迎在做晚饭。一问才知道，阿清回老家查资料去了，上次镇魔塔里拿回来的记忆晶片，他们还不知道怎么用。

凌空宇也没有提前说破，就当让欢迎锻炼一下意能吧。既然阿清不在，他也就回去了。

转过天是星期天，休息日的人流就明显多了不少。凌空宇的奶茶店终于装修好了。按照合同，他是小股东，负责执行，徐霆飞是大股东，负责监察和提方案。今天就准备开业了。

凌空宇劝服徐霆飞，先不必大操大办，悄悄开门试运行一段时间，再微调之后，正式开业典礼。小飞也点头同意了。

毕竟是学校周边，开业了也不会有太多人来，倒是落得清闲。凌空宇把自己那个世界里的出名配方，什么珍珠奶茶、奶茶马芬、玫瑰、西米、冰激凌、鸳鸯……都试了一遍。

感谢这个世界尚不发达的移动互联网产业，这些网红奶茶也许有人已经做出来了，但是绝对没有传播得那么火。徐霆飞一杯接一杯地尝着凌空宇的奶茶，让凌空宇很是担心这个小帅哥未来的体重。

由于俩人动用的资金有限，还没来得及雇佣店员，只能自己兼着了。

正忙得焦头烂额，欢迎的传音却到了：“小凌，小飞，幽冥魔又出现了！”

正在边听歌边喝奶茶的徐霆飞当即火了：“城市里不和谐的音符太多，再好听的音乐也只能被迫中止！”

两个人只能把店门关了，匆匆赶往事发地点。

这里是电厂的办公大楼，两只幽冥魔正在楼中肆虐。现场一片混乱，员工们尖叫着逃离。一个女员工甚至被幽冥魔举了起来，从七楼扔了出来。

凌空宇赶紧召唤铠甲，移形换影闪现救人。再看那两个跟着跳下来的幽冥魔，原来是熟人：之前炼油厂跑掉的库索吉斯和库伦克。

这会儿小刚也赶到了，凌空宇见到电厂大楼里还有骚乱和打斗的迹象，就将这里托付给二人，自己先冲进了楼里。

如果自己预料不错，这一次巴豆应该是把目前苏醒的所有的幽冥魔都派过来袭击电厂了。虽然原剧情里并没有展现详细故事线，但是从巴豆对电厂来年报价不满才决定派兵的这个角度看，他肯定安排了伏笔。

果然，在冲到电厂资料库的时候，他看到地上躺着保安和员工的尸体，有两只幽冥魔正在翻找着什么。

其中一只幽冥魔叫沙芬塔，脸部大致是棕色皮肤外长了尖刺的骷髅头，身上棕灰色的皮肤裸露着，只有腰间围着镶着金属片的皮裙甲。另一只叫巴尔格姆，细长眼睛血盆大口，脸上头上歪七扭八长了好多角，下巴上散落长着许多胡子一样的尖刺，紫黑色的皮肤上有宽大的蓝色魔纹。

这二魔正在四处翻找资料。砸开了一台不联网的电脑之后，取出一个硬盘。沙芬塔笑道：“这就是那个女人要我们找的资料了！”

听到这话，凌空宇知道自己兑现诺言的时刻到了。他一个移形换影，就抢到了那个硬盘。

二魔都被这一手惊到了，连忙挥舞拳脚开始攻来，狭小的资料室施展不开，于是他们且打且行，就上了天台。

说到底，模因诞生的前提是存在智慧生命。类似于人择原理，如果完全没有智慧生命去发现，那么一个死寂的位面中是否存在模因，谁也不会知道。而只有智慧生命存在，模因的存在才有意义。

听完黎阳的描述，凌空宇的脑子嗡嗡的，黎雨居然差点死在学校，自己跳进黑域去救她，还遇到了会操纵记忆的怪物。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黎阳也担心地看着凌空宇：“小凌，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挺健康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来我们公司做个详细检查。毕竟黑域这种神秘的地方，里面可能什么规则都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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