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刘总编对着外面办公厅聚集的同事挥了挥手，然后才对赵硕说道：“老赵，可以啊，从哪儿弄来的这本书，实在太精彩了，快发到我邮箱让我看看下文。”

没等赵硕回话，魏清华便说：“刘总，这是您给我们送来的。”

所以程雪找他要个实习岗位，那就跟过家家一样简单。

可谁知道这个人情卖的这么漂亮，直接解决了《晚间故事会》的大难题。

“我送来的？”

当时妹妹刘婉如找到他的时候，他是看中程雪在乐坛的地位，想着以后电台的音乐栏目虽然排在榜二位置，但难免会需要她身后的资源，所以卖了个人情出去。

就好比现在的二线歌手张丽娜说叔叔从工厂下岗，让他帮忙安排，大楼的保安就多了一个岗位。

再例如影视明星孙克杰说小姨单位效益不好，大楼的后勤部多了个勤务员。

虽然是托了程雪的人情，他才出现在这栋楼里，但总归办成这件事情的人事刘主编，所以这般说话就等于给刘总编一个金色光芒的脸面，让他直上云霄。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总算没有看错你，我当时一看你的简历就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干得不错。”

刘总编也是人精，怎么能听不出来张小白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编了个理由来彰显自己眼光。

要不是刘总编在录播间里面，估计会有人冲进来观赏赵硕和魏清华的倾情演绎。

时间过的很快，鬼吹灯的主角胡八一已经登场。

“坐火车离开家的时候，没人来送我们，比起那些去部队参军的热烈欢送场面，我们这些知青离家的情景有些凄惨悲壮。我随身只带了那本藏在公共厕所房顶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不知道这是本什么书，只不过这是我家里唯一一样保留下来的东西，我想带在身上，等到想家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好……”

录播间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大楼编辑部、后勤部、安保部等等此时没有重要工作的人，都聚在这里。

简历？

有个屁简历。

老实说，他太长时间没有这么累过，一时间还是有些腰酸背痛。

话音落下，魏清华在操作台上按了个按钮，在最右边把音量推了上去，音乐送出。

赵硕此时松了一口，站起来对着刘总编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开始活动筋骨。

魏清华笑笑，解释说：“是小白写的，想看下文的话，明天我给你发到邮箱里面去，不过要等小白写出来才行。”

刘总编一听，顿时眼珠子瞪得贼大，盯着张小白说：“你是程雪的弟弟张小白，这本书是你写的？”

赵硕笑着点头说：“刘总，我看小白的工作就这么定下，也不用试用期了，直接签正式员工的合同，职位嘛，先给个编辑助理，等栏目的收听率上去以后，直接给个编辑部主管，你看怎么样？”

刘总编想了想，“锦绣公司的体制虽然是民营企业，不过涉及到编辑的岗位台里还是要过问的，编辑部主管可能有点操之过急，毕竟资历方面极为重要，不过只要鬼吹灯的故事可以让收听率涨到1.0以上，我会力排众议解决这个岗位。”

赵硕闻言，对张小白说：“小白老弟，快谢谢刘总，编辑部主管这个职位可是肥差，以后我们栏目要上什么作品，你可是大权在握啊！”

张小白上辈子可不是白活的，他怎么听不出来刘总编和赵硕在那里唱双簧给自己卖人情。

要是接受了这个岗位，以后的事情还就真的难办了。

怎么说？

自己在岗抄回来的作品，可以说是公司的版权，毕竟是领着工资创作出来的，只要以后赵硕或者刘总编说一句：创作文学作品，是你的工作，版权就会起了争议。

所以，结合刚刚自己心里作出的决定，张小白决定拒绝看起优厚的岗位。

“刘总编，赵总，谢谢两位领导有心栽培，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全力创作《鬼吹灯》，工作的事情我看还是等我跟雪姐商议之后再说吧。”

他很聪明，直接把程雪当成了挡箭牌。

就算明天回来就告诉他们程雪让他不干了，谁也找不出毛病来。

赵硕和刘总编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才对张小白说：“可以，那你们再商量商量，不过先说好了，不管你的决定怎么样，鬼吹灯这部作品的演播权，就定在我们公司了，反正你快点完成五十万字的创作，回来我们就签合约，价格嘛，还有商量的余地。”

这时刘主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秘书打来的。

“刘总，晚间故事会的收听率出来了，0.7。”

“好，我知道了。”

刘总编此时脸色平淡，但心里却是掀起了欣然大波。

昨晚，夜间故事会这个栏目的收听率垫底，0.1都是为了照顾面子才强加上去的。

现在第一期《鬼吹灯》播出，居然一下子跃到了0.7，排行榜妥妥的中间位置。

这还是第一期啊！

只是一个开场而已，若是持续播出，凭借他的经验判断，经过时间沉淀过后，收听率会直线上升到榜单前三，甚至榜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挂了电话，刘主编对赵硕说：“小白要跟程雪商量，那工作岗位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不过鬼吹灯这部作品你还是太严谨了一些，我看就不要什么五十万字签约了，二十万字吧，还有你准备给小白什么价格？八千还是一万一场？”

赵硕心里惊了一下，二十万字签约是史无前例的先河，还有刘总编问是八千还是一万一场，这就等于给鬼吹灯的价格直接定了档：最少是八千到一万，甚至还有商量余地。

“我准备定在八千一场，刘总您看要不要调整一下？”

“一万吧！一万一场，我拍板了，还有广告这一块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给台里招商部来完成，我们之间的分成不变。”

“那就谢谢刘总了，您这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张小白此时心里快速计算着。

刚刚他算的结果，是鬼吹灯全部抄完，可以获得二百万资金，现在价格一涨，直接就翻了一倍。

没等他高兴起来，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是程雪打过来的。

“小白，你下班了吗？我在楼下等你。”

“差不多了，我马上下来。”

“嗯，不着急，你要还有事情就先忙，我在车里等着。”

“好的。”

挂了电话，张小白对赵硕和刘总编说：“刘总，赵总，我就先回去了，今晚我争取把明天的章节写出来，明天上午送过来给魏助理。”

赵硕关心地问道：“你住在艺术学院吗？要不我送一送你？”

“谢谢赵总，雪姐应该在楼下等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刘总编听见说程雪在楼下，便邀请道：“程雪在楼下吗？叫她上来，都到我办公室喝口茶再走吧。”

张小白说：“谢谢刘总，时间太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了。”

“那好，你们路上慢点。”

张小白笑着点了点头，跟魏清华说了声，然后拿起背包下楼。

电梯里，他想着刚刚刘总编和赵总的双簧记不由苦笑。

尤其赵硕，在节目里犹如戏精附体，但刚刚的演技却拙劣无比。

说白了，他们就是要《鬼吹灯》这部作品，明说又何妨。

只要钱到位，啥问题都废。

张小白站起来礼貌地回道：“是的，刘总编，希望没给您丢脸。”

这时魏清华给了赵硕一个手势，赵硕点头表示收到。

“各位听众，今天的节目就播送到这里，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会引发什么神秘的故事，欢迎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听，谢谢大家，我是老赵，晚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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