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保安，面面相觑，全都闭上嘴巴悄悄的。

“张经理，这个事是法务部的工作，的确与你无关。”

说着，就要下跪。

“你起来！”

向秋芸皱皱眉头，站出来说道：“你管好你那一摊就行！”

“我来这么多回，就您一个说了句宽心的话！领导，您是好人！”

“您看您能不能帮帮我，把首付退给我？”

青年带着哭腔说道：“领导，我光来售楼处找，就找了快两年。我要能凑出全款，我折腾什么，我是真没办法呀！领导，我求求您，您帮帮我……”

我十分愧疚的对那个青年说道：“哥们，对不起，买房本来是挺高兴的事，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给你添麻烦了。”

“这不是麻烦，这是要人命！”

青年捶胸顿足。

我大踏步走过去，冲那几个保安喝道：“动手动脚的干什么？都给我客气点！”

“张经理，不关你事！”

有个保安横眉竖眼的说道：“请你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住手！”

青年忽然一把拉住我。

“您是这里的领导吧？”

他看见雷子哥，气都不敢大声喘。

他大概就是上次受吴光明唆使，妄图收拾雷子哥的保安之一。

他大概挨过雷子哥的拳头。

“这是我那一摊制造的麻烦，怎么与我无关？”

我瞪她一眼。

我赶紧拉住他。

我心里特别难受。

但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说：“哥们，我只是销售公司的经理，你这个事，我实在……”

“什么？你是销售公司的经理？卖我房子的售楼小姐，都是你的人？你才是那个最坏的王八蛋！”

青年猛地跳起来，一拳捣我脸上。

我脸火辣辣的。

我嘴角甜丝丝的。

我脑袋还有点晕。

“找死！”

雷子哥勃然大怒，当即挥拳。

我一把拉住他，摇头道：“雷子哥，咱们理亏。”

雷子哥愣愣神，撤手掏兜，不知道想找什么。

向秋芸跨前一步，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有些意外，看了向秋芸一眼。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问道：“向总监，这哥们的情况，你也了解了吧？能不能通融通融？”

向秋芸脸上一僵。

她生硬的说道：“公司有规定，这种事归法务部处理。”

她的意思很明确：不能通融。

她这个态度亮明，我还能怎么说？

我总不能自掏腰包，替人家凑全款。

我叹息一声。

“哥们，听我一句，抓紧想办法凑全款吧！”

“你这个情况，继续闹，也没什么结果。唯一可行的方法是，跟公司打官司。只要赢了，你就能拿回你的首付款。”

“但是，我实话和你说，打官司的话，没有两三年，出不来结果。”

“这意味着，你要耽搁好几年，跟公司周旋。”

“浪费你多少时间、多少钱先放一边，你考虑考虑，再过三年，房价会涨成什么样？”

“得不偿失！”

我言尽于此。

我欠身鞠躬。

我对他说道：“对不起。”

“你……”

青年攥着拳头，看看我，再看看法务部那些人，终于跺跺脚，一言不发的走人。

“张经理，厉害！我们给他说的也是这些，他死活不听。您过来，三两句就把他摁住了！”

“要不说，张经理能做销售公司的总经理，这就是本事！”

“尤其张经理挨得那一拳，非常人所能及！他这是先唱一出忍辱负重，然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法务部几个人，对我连声称赞。

我听着，比朝我脸上抡拳头还难受。

我觉得，我这不是厉害，我这是跟他们一样不要脸。

我忍无可忍，怒斥一声：“少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你们是刚才那人，我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出来？滚蛋！”

法务部的人面色微窘，全都住嘴。

我估计，他们应该在心里悄悄骂我。

我不在乎。

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我转头招呼刘建明到跟前，吩咐道：“立刻通知我们所有售楼小姐，禁止任何人在诸如贷款等不确定的问题上忽悠看房者！谁敢忽悠一句，立刻给我走人！”

我没有能力挽回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我至少可以阻止还没上演的悲剧！

像是刚才那个青年遭遇的事，我决不允许在我管事期间再次出现！

“慢着！”

向秋芸突然发声，喝止道：“张经理，你是销售公司总经理，你的工作是销售！你想没想过，你这样做，会让我们错失很多客户！”

我无视她瞬间阴寒的表情。

雷子哥跨前一步，悠悠问道：“你说什么？”

那个保安脸色一变，赶紧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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