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你爷爷喝酒就这样”姑姑说，“平时，也打呼噜，但声小。”

那天，我和姑姑，天南海北，聊了1个多小时。上炕后，又聊了4个多小时，基本都是她问，我讲。我课外书读得多，口才也好，讲话诙谐幽默，夹杂前世现代知识。

共祝愿祖国好

告别今宵告别今宵

起初，姑姑在炕头，后来姑姑嫌炕热，就抱着褥子和被子跑到了炕梢。这样我们俩讲话就更方便了。不时，把姑姑逗得前仰后合。后来，姑姑让我给他唱歌，我就唱了一首《难忘今宵》。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做了8个菜，吃着三鲜馅饺子。饺子是下午爷爷和姑姑包的。

我才吃了8个饺子，就吃出了2角钱，又吃了几个饺子又吃出了1角钱。小姑哭笑不得，总共包了一个1角钱的，一个2角钱的，两个钢镚，还有1个糖块的。姑姑为了吃那个带糖的饺子，整整吃了30来个饺子，干脆没吃多少菜。

晚饭后，快12点了。爷爷让我们上炕休息。姑姑说你们先睡吧，我一会睡。

我们三人，一起去放鞭炮。爷爷放二踢脚，我点鞭炮，姑姑用手扔着摔炮。此时，三人兴趣盎然，姑姑也不再淑女。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姑姑，你受得了吗”我指爷爷有节奏很炸响的呼噜声。

于是，我沏了一壶红茶。倒了三杯，一杯给爷爷，一杯给小姑，一杯给自己。爷爷没要，爷爷说喝茶太精神，困了，要去睡觉了。爷爷今晚高兴，喝得很多高粱烧，我和小姑也喝了两小盏。屋子烧得很热，姑姑的脸，红扑扑的。

爷爷，躺在炕上，不一会就呼噜声响起。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无论新友与故交

明年春来再相邀

青山在人未老人未老

青山在人未老

青山在人未老

共祝愿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我哼唱着。姑姑感觉词曲很好听，非得让我教她，期初我不肯，后期她伸手掐我，我假装怕疼，无奈，只好教她。我教了她半个小时，总算教会了。

直到天快亮了，我们才睡去。

感觉才睡一会，就被爷爷喊了起来。农历初一，要有很多人来拜年。爷爷在这个村子威望很高，不仅是老中医，还是个木匠，很多人都受过老爷子的恩惠。我和姑姑慌忙起来。

起来后，洗完脸，在上桌前，跪在地上，一连气给爷爷磕了9个头。爷爷有些诧异，我说三个是自己，六个替伯父、父亲两人磕的头。爷爷乐了，先从桌边拿出了10元钱（给我准备好的），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5元，先后给了我。

我也给姑姑磕了一个头。姑姑逗我说：大侄子，给你10块红包，两个5块，应该姑姑先准备好的5元，后来又准备5元。

我一下拿到了30元钱，很高兴，感觉很多了。其实小姑一个月才50多块钱的工资。加上干妈当时给我的50元，爸爸留给我20元，还有去青年点时爷爷给得10元，姑姑给得10元，我现在总资产有110元了。当时，属于“暴发户了”。一块豆腐5分钱，1个冰棒5分钱，110元能买好多东西啊！

小姑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爷爷给了小姑10元钱（往年只给5元钱）。

爷爷的钱有很厚的一沓子，有很多10元、5元的，都是姑姑的工资还有大伯的寄回来的，还有就是自己卖草药挣的。

“你爷爷太偏心了，给我10元，给你20元。一点不公平，呵呵。”

小姑开玩笑对我说道，但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有的只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臭丫头，还不是给你攒钱，留给你做嫁妆的，没良心。”爷爷假装生气道。

爷爷最疼的不是我，是小姑，因为奶奶，因为老来得女，因为小姑聪慧、懂事、细心、勤劳、孝顺。这是我和祖父上山采药和近期观察得到的结论。

饭后，爷爷准备很多小钱，都是5角、1元、2元的，分三沓。

来拜年的很多，在小河村，没有直系的，爷爷有妹妹在外地一个中医医院，一个弟弟是国家大使，在非洲。曾祖父、曾祖母都去世了。曾祖父是自己来闯关东的，这里也没有其他旁系了。

先来拜年的是隔壁邻居的几个孩子。爷爷不让外人磕头，就是作揖、问好就可以了。小姑负责给拿钱，3个孩子每人5角。

第二个来的是村书记张洪福和他十八九岁岁姑娘。问好、拜年后，和爷爷攀谈起来。姑姑也得给自己的领导拜年，我也以子侄的身份拜了年。爷爷让姑姑给了姑娘一个2元钱，属于大红包了。小姑也给了她一个1元钱，推让了半天，小姑娘才收下。

这个姑娘应该和姑姑很熟，称小姑为三姑姑。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张婷婷。人长得确实亭亭玉立，19岁，米的高挑身材，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气息，绘成一幅清美的画卷。唯一就是漏出粉红色的棉袄上外罩一件军装，有些不伦不类。目前在平市上大学。

拜年的人越来来越多，村书记一看人多。便自己走了。他的宝贝姑娘张婷婷要和小姑一起结伴去走家串户拜年。

小姑看来的人多了，刚要和喊我们一起走。突然看到一对母女进来，急忙迎上去。

“郭姨，过年好，图雅姐过年好！”小姑边问好边作揖，热情极了。

“郭姨，过年好，图雅姐过年好！”小姑边问好边作揖，热情极了。张婷婷也急忙上前施礼。

这个我应该成为姑奶的女子有50来岁，面相很年轻，是村前任妇女主任，现在村主任，郭兰英。

图雅就是乡镇副书记乌兰图雅，她也是张婷婷的父亲、我小姑曹舒涵的他们两人的顶头上级。

“郭大妹子，过年好！”，祖父眉开眼笑，马上迎上前去。，

姑姑和张婷婷偷着笑，图雅冷着脸躲开。我更感莫名其妙，我想问小姑，小姑不理我，拉着图雅聊了起来。

爷爷又喊我过去，给郭奶奶问好。郭奶奶也给了我一张5元的大票。然后两个老人又聊了起来，无非是问昨晚怎么过的？诸如此类。

爷爷一下话匣子打开了，夸小姑，夸我给他准备的节目。说我唱的三首歌好听极了。

郭奶奶问除了歌还有什么。爷爷说，有《红灯记》唱段，我孙子那唱腔快赶上大妹子你了，还有两首歌曲《今个真高兴》，《难忘今宵》，我没听过，但是很好听。

我诧异地看着爷爷，我教姑姑唱《难忘今宵》时，爷爷分明已经睡了。

“臭小子，你们两个小崽子半夜不睡觉，狼哭鬼嚎、鼓鼓叨叨地以为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睡”，爷爷说，“不过你们唱的是真好听！”

听到爷爷的话语，很多拜年的，在这坐着的人，都看我。小姑等三个姑娘也过来了。

张婷婷、图雅都问什么歌曲？

于是，小姑绘声绘色地讲我的歌。图雅询问我意见，想让我唱一遍。说我唱的好，就全镇推广。

我就把《今个真高兴》手舞足蹈地唱了一遍。姑姑和我一起合唱了《难忘今宵》。所有人都大声鼓掌，高声喊好。

图雅又问我还会什么，我说我会的可多了。于是，我又唱了《好汉歌》。很多来拜年的孩子，看我眼睛都冒金星，全是小火苗。他们就没听过这样高亢、动听的曲调，感觉耳目一新。姑姑一看人太多了，就拉着我出来拜年去了。

神州万里同怀抱

农村一铺炕，特别是冬天，省劈柴还暖火。前一阵姑姑自己住。这回为了省事，睡一通炕。爷爷在中间，我在炕梢。

我一看，姑姑不想睡，其实我也不想，后世除夕，有夜生活、有电视、有手机，基本不睡。自我安慰，找理由：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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