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年吧”

孙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布包裹，递给了对面的人，随后先行离开了院落，凌飞鸟在孙海向外面走的时候隐蔽了起来

“您求的无非一个名，咱真是那当官的料吗？当官可是要造福百姓，维护治安，平稳发展城池的”

“咱们孙家，没有这个金刚钻”

他很想再去看看那个和孙海见面的人，孙海走了，那个人说不定会摘下戴在脸上的黑面罩

孙青道“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一等，父亲一直在致力于转型，可做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成效呢”

“老爹，家族里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看重这个的。现如今，有几个不看重腰间的盘缠呢”

“我是你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绝无怨言。但也请老爹想一想，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孙海的儿子名叫孙青，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消瘦的体型，瘦高瘦高的那一种

孙青不以为意的道，“哦”

孙海有些生气的抬高了嗓门，“老子大半夜的来找你，你就哦，就哦？”

“办不成”

孙海继续说道“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们合作这么久，你觉得是银子的问题吗”

孙海道“办成这件事，需要多少银子”

孙青笑着道“父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嘛”

孙海道“你真不明白？”

孙海道“永远都办不成？”

孙海道“安插？我儿子去当锦衣卫，你觉得是安插吗”

“你啊，好好做你的商人吧，要是碰了锦衣卫，你会死的很快”

不过他还是跟上了孙海，孙海不能出什么意外

孙海回了府邸之后并没有立刻回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他儿子的房间，父子二人秉烛夜谈

孙海道“瞧你这点出息，四书五经读的头头是道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孙青叹了口气，道“您看您还是这么大火气，读了书就能做官，那做官也太容易了吧”

孙海道“不容易也要做”

孙青道“您也不希望我做个没什么本事的官，不然以咱们家的财力，买个高官很简单”

孙海道“第一个走出去的人，是榜样”

孙青道“京师里的官不少，您为什么选择了锦衣卫呢”

孙海道“直接对皇帝负责，这是飞黄腾达的通天之路啊，这可是最短的一架梯子，直上青云”

孙青道“您清楚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吧，幸亏我做不了锦衣卫，真做了，大义灭亲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孙海道“我的傻儿子，你不会觉得我会留下证据吧”

孙青道“我担心的是和父亲合作的人”

孙海道“放心吧，没人是傻子。将来你真做了锦衣卫，是要你罩着家族的，不是要你带着火回来的”

孙青道“父亲很看好锦衣卫吗”

孙海道“锦衣卫的成立，是胡惟庸一案的必然结果。只要有皇亲国戚、达官重臣存在，锦衣卫就会在”

“或者说，只要有臣子们在，锦衣卫就不会消失。一个庞大的帝国，怎么能没有臣子来治理呢”

孙青道“您觉得锦衣卫会走出京师，走到每一座城池？”

孙海道“相信老爹的眼光。老爹的嗅觉，很敏锐的”

孙青道“这么说，这个锦衣卫，有点意思。进去之后，抓着谁的把柄，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张护身符”

孙海道“从你开始，孙家要进行一次彻底的转型。以往我们是披着白色的灰色，以后，我们要是绝对的白色”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孙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会得罪很多人，咱们孙家虽大，很多人，也是得罪不起的吧”

孙海道“做事有舍有得，这是常态。总不能什么也不付出，什么也不舍得呀，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孙海父子二人断断续续的聊着......

黎明时分，凌飞鸟回到了锦衣卫的驻地，找到了林清辉，林清辉正摆弄着刚刚送过来的武器装备

凌飞鸟拱手道“孙府，有动静了”

林清辉继续摆弄着手上的武器，研究着如何使用，“什么动静”

凌飞鸟道“昨夜，孙海去北城见了一个人，两人都穿着夜行衣，他去见的，应该是一位官员”

“他们谈论要买一个锦衣卫的职位，孙海把一个黑布包裹着的东西给了那人，里面应该是银票”

“回了家之后，孙海叫醒了他的儿子，和他儿子说锦衣卫的事情，孙家以往是灰色，要借着孙青进入锦衣卫，不惜代价去洗白”

林清辉放下了手上的武器，笑着道“可惜了，可惜他不知道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做了坏事，想要洗白，就能白的了吗”

凌飞鸟道“可惜这些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林清辉道“孙海你继续跟，每日清晨回来报告一次。看住孙海，不能让他离开京师”

凌飞鸟道“他要洗白，不会离开京师吧”

林清辉道“他说要洗白，也可能是一个借口呀”

凌飞鸟道“好”

林清辉道“你跟了他这几天，除了买卖官位，还发现其余的方向了吗”

凌飞鸟道“没有。他不喝酒，不豪奢，不喝花酒，不养恶犬，像是...”

林清辉道“像是一个好人”

凌飞鸟点了点头

林清辉道“我不知道孙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生活习惯我也不做评判。你看到的这些，有一种可能是他想让你看到”

“或者说，他想让外人看到。这样的一个人，谁会觉得他会违法呢。而有一个词啊，叫伪善”

“或许，慢慢的，我们会发现一些什么，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现”

凌飞鸟道“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咱们对孙海一无所知，仅凭坊间流传，咱们就把目标定成了他，还要判死”

“我不清楚有什么理由”

林清辉道“一开始选择他，并没有什么理由。但是现在，有了呀”

凌飞鸟道“如果一直没有证据，就是竹篮打水了”

林清辉道“京师里这么多人，总会有合适的人选的”

凌飞鸟道“一直找人选的话，花费的时间就长了”

林清辉道“时间长一些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们这第一击，要打响，打狠，主要还是震慑作用”

......

孙海道“短时间之内，你无法加入锦衣卫了”

孙海道“那是什么问题”

“锦衣卫刚刚成立，你就要安插人进去，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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