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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行卷名宦上

  • 作者:作家u4mIz0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04-08 01:28:01
  • 字数:7156

江平瀚说:“方以类聚,物以群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俩与此三人无共同追求,见面只是简单招呼而已。”曾和培不解地问:“那此三人为何还这般用功啊?”崔显政说:“科举考试非比其他,千人相争,百人录一,不要说没有真才实学,即便是有,倘若缺乏高人相助,要想中榜也难说能稳操胜券。此三人早起用功乃是表象,仅为临阵磨枪而已,等日出东方时,个个削尖脑袋,携带贵重礼金和一些不知是自写还是抄誊的文卷,钻进某个豪门贵族府院,以期望高人相助而蟾宫折桂。”曾和培心想:“此三人等会儿要做的事情正是‘行卷’。”嘴上却说:“如此秘密之事,二位郎君是怎么知道的?”崔显政说:“此三人原本像我俩一样素不相识,也是住了两日后,才彼此熟悉的。”停了片刻,又问:“曾郎君现居几楼?”曾和培说:“现居二楼。”崔显政说:“目前在亭院的所有人都居二楼。前几日,此三人在二楼走廊聊天,碰巧我俩回房经过,无意间听见三人聊天内容,心里颇为气愤,可转眼又一想,整个社会皆是这样,我等又能若之奈何呢?”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曾和培担心被问到自己有关“行卷”之事,不想再呆下去了,便说:“今日鄙人跟二位郎君相识,实属三生有幸,希望能在以后备考的日子里,彼此多多接触。二位郎君如需相助,鄙人定当鼎力支持。”崔显政忙说:“曾郎君太客气了。今日遇见曾郎君,是崔某的福气,崔某定会倍加珍惜。”江平瀚说:“曾郎君乃是济世之才,是我江平瀚的楷模,还望今后不吝赐教。”

洗漱后下了楼,曾和培没有看见店主,便问站在柜台后面的一个博士:“鸿运店后面怎么会有一座亭院?是鸿运店的吗?”博士点了点头,说:“那座亭院是鸿运店的,亭子名‘仙来亭’。这几年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人很多,一些家里比较富裕的文人学子大都住在鸿运店,以求吉利。四年前,为了方便这些文人学子在店里安心复习,店主就把鸿运店后院的房屋拆了,修了这座亭院,并将亭子取名‘仙来亭’,就是希望这些文人学子能够获得神仙相助,最终蟾宫折桂。”曾和培说:“店主想得非常周到。此时亭院里便有一些文人学子,他们每日都去的很早吗?”博士说:“当然。他们每日都去的很早。”曾和培又问:“我们怎样才能走到亭院里呢?”博士抬手朝前一指,说:“从前面左拐那道门进去就是。”

走进亭院,曾和培仔细看去,共有五人,一个清秀俊朗的文人坐在仙来亭的廊凳上,正专心阅读手执的一卷书轴,无暇他顾;一个浓眉宽额的约三十岁男子站着不远处,两手背向后方,双眼凝视前面,嘴角轻轻动着,似乎正默记什么;仙来亭相连的回廊里间隔的三人,一人来回走动背诵,一人静坐朗读,一人站着时而低头看手里书轴、时而抬头默记上面内容。目睹此景,曾和培心想:“这些人这般用功,想必来参加科举考试前花了不少心血。不知这些人是否也将‘行卷’?临走时,父亲再三叮嘱我,不可泄露‘行卷’之事,更不可说出投献对象的姓名和身份,避免有人从中破坏。”正想着,旁边陈冬儿问:“二郎,他们都没有注意我们,我们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曾和培摇了摇头,说:“古人云,君子应成人之美,不应坏人之事;他们都在认真读书,一定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等会儿吧,直到他们歇息了,再过去和他们聊聊。”

过了一阵,在仙来亭回廊里静坐朗读的年少男子看见曾和培和陈冬儿,便将书轴合上,放于衣袖里,起身走过来,叉手向前,说:“二位郎君也是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吗?”曾和培正要回答,陈冬儿却抢先说:“我家二郎才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我是陪我家二郎一起来的。”年少男子笑着对曾和培说:“都是同道之人。鄙人崔显政,河北道定州安喜人氏,请问郎君……”曾和培忙叉手向前,说:“鄙人曾和培,淮南道竟州清为人氏。”崔显政说:“看你外表,应比崔某年龄较大些。曾郎君是昨日才到长安的吗?”曾和培说:“正是。今晨若不是被诸位吟诵之声惊醒,恐怕现在我俩都还在睡梦中呢。”崔显政说:“惊扰曾郎君美梦,崔某深感歉意。”抬手一伸,又说:“请到仙来亭里小坐一叙。”曾和培也抬手一伸,说:“请!”

第二日,天空刚显现蒙蒙亮色,迷迷糊糊的曾和培就被窗外一阵吟诵之声所惊醒,急忙揭开布衾下床,走到窗前,打开往下一看,只见窗外有一座较大的亭院,亭院回廊环绕,一池绿水居于其间,数座假山静立水中,显得清幽静谧;回廊里,几个文人模样、年龄约在二十岁至三十岁的男子,有的踱步,有的静坐,个个手里拿着翻开的书轴,其中二人还大声地吟诵诗文。曾和培心想:“这些人定是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时辰尚早,竟也这般用功,值得钦佩。”转身走到另一张床榻前,说:“冬儿,醒一醒啊,该起床了。”过了片刻,仍处于睡梦中的陈冬儿睁开惺松的眼睛,说:“二郎,天亮了吗?”曾和培说:“天已亮了。你赶快下床,我们一起去外面的亭院看看。”陈冬儿不解地问:“去外面的亭院看什么?”曾和培说:“亭院里有一些人在吟诵诗文,应该也是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我们不妨下去认识一下。”陈冬儿忙起身,说:“好,好,贱奴立即下床。”

崔显政说:“参加科举考试,毕竟人心各异、目的不一。前几日,崔某和其中一人聊天,仅聊几句,就发现此人利欲熏心,便心生不悦,借故离开了。”曾和培好奇地问:“何以发现此人利欲熏心?”崔显政说:“此人高谈阔论,夸口自己一旦中榜,后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丝毫没有抱效国家之心,与我等志向相差甚远,故不再接触了。”江平瀚说:“是啊,当今参加科举考试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可真正怀有以才抱国、以德服民之心者又有几人?大都想借此步入仕途,谋求高官厚禄,享受荣华富贵而已。”崔显政压低声音,眼睛瞄向前面几人,说:“曾郎君请看,亭院还有三人,我俩和他们都已交谈过,均非同路之人。”曾和培也看着那些人,低声地说:“此三人颇具儒雅之相,跟二位郎君不是同路之人,肯定另有原因。”崔显政说:“相貌并不完全反映内心。左边那人来自剑南道,官宦之家,狂妄自大,唯我独尊;中间那人来自黔中道,家境富裕,贪婪势利,傲慢无礼;右边那人来自陇右道,文人世家,不过本人并无多少真才实学,只是依仗其舅在朝中任职,以为科举中榜易如反掌。”

崔显政说:“方才崔某看见曾郎君,发现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一大早便进入亭院,注视我等;断定是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才子,故而斗胆上前请教。”江平瀚说:“崔郎君以真挚之情结交天下才子,我已深有体会。当我来鸿运店第二日在仙来亭阅读时,崔郎君也刚住进鸿运店,见我很用功,便上前相聊。我俩不聊则已,一聊就感觉情趣相投、志向相近,彼此都有相见恨晚之感,所以这几日我俩就一起进出亭院。”

曾和培说:“鄙人也素来好交文友,无论贫富,因此对二位郎君同有好感。”旁边陈冬儿说:“我家二郎在淮南道清为县是赫赫有名的才子,诗文书画无人能及。”曾和培忙摆了摆手,说:“冬儿,不可炫耀;天下之大,胜我者无数。”陈冬儿又说:“清为有座湖叫灵玄湖,我家二郎经常和另外三位文友在湖边谈论诗文,故被称为‘灵玄四友’,当地人人皆知。四人中有二人家境贫寒,但我家二郎仍一视同仁,从不区别对待。”崔显政说:“难怪曾郎君气度不凡,原来早已名声在外,崔某佩服!佩服!”曾和培说:“过奖,过奖。二位郎君也是潇洒倜傥,值得鄙人效仿。此时,鄙人有件事情不甚明白,不知可否相问?”崔显政说:“曾郎君请问。”曾和培说:“据鸿运店店主介绍,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之人很多居住此处,二位郎君认识他们吗?”崔显政说:“参加科举考试之人能在此处相遇也属缘份。我俩住了几日,倒也认识几人。”曾和培说:“既然认识,为何不见二位郎君和这些人在一起呢?”

三人进入仙来亭,来回走动背诵的那人走了过来。崔显政说:“曾郎君,崔某介绍一下,这位江平瀚,河南道宿州符离人氏。”江平瀚叉手向前,说:“曾郎君,请了。”曾和培也叉手向前,说:“鄙人曾和培,淮南道竟州清为人氏。”陈冬儿说:“我叫陈冬儿,是陪我家二郎一起来长安的。”四人坐下。曾和培问:“二位郎君来长安多久了?”江平瀚说:“我已来了六日。”崔显政说:“算上今日,崔某来了五日,比江郎君晚一日。”曾和培说:“二位郎君来自不同地方,时日也有差异,想必以前是好友吧?”崔显政说:“非也;我们二人也是在鸿运店相识的。”曾和培若有所悟地说:“看来鸿运店也是结识文人学子的好地方啊!”

江平瀚说:“当今盛世,国泰民安,人才济济,无论贫富还是贵贱,莫不想建立功业、有所作为,平民百姓何以能够实现这一愿望?参加科举考试,蟾宫折桂,步入仕途,便是唯一途径。”崔显政说:“本朝建立之初,太宗和群臣总结历史上的经验教训,认为‘致安之本,惟在得人’,只有‘任官惟贤才’,才能长治久安;贤才从何而来?只能来自芸芸众生。崔某愿尽平生之力,成为贤能之才,为国家献策,为朝廷效力。”曾和培说:“二位郎君有此报国心愿,确实让人钦佩。实不相瞒,鄙人也是为此心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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