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页 > 架空历史 > 博水园

第40章闲逛罗城下

  • 作者:作家u4mIz0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04-08 01:28:36
  • 字数:11844

赵吉福说:“易才子考虑何时入仕啊?”易连瑜说:“入仕之事,对我来说,非同小可,需要深思熟虑,才能有所决定。”赵吉福说:“也行。州府已经等易才子两年了,再等一段时日又有何妨。”易连瑜说:“多谢理解。赵功曹,我能否问一件其他事情?”赵吉福说:“请问。”易连瑜说:“目前,州府是不是有一个叫曾和培的仓曹?”赵吉福说:“确有此人。曾和培是两年前由朝廷安排到扬州的科举进士,才华出众,办事认真,深受楚使君赏识,前途无量。”易连瑜说:“前几日,我在观音山邂逅此人,也感到此人具有宋玉的才华、潘岳的容貌,真正乃朝廷未来之栋梁啊!”

功曹离开后,易连瑜心想:“曾和培是两年前的科举进士,果然不同常人。”又想起江南七子之一的陶简去年落榜后,准备在今年秋季再次前往长安,参加明年春季科举考试。已有两个月未见到陶简,不知现在进展怎样了,干脆先介绍曾和培跟他认识,或许对科举考试有所帮助;另外,曾和培也很想认识江南七子,正好一举两得。对,就这样,趁热打铁,尽早促成此事为好。

进了房间,易连瑜对躺在床上的母亲说:“阿娘,我有点事需要出门,很快就回来。”易母生气地说:“才回来几日又要出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阿娘?”易连瑜说:“阿娘,我是真的有事要出门。”易母说:“好吧,你要出门,阿娘不阻拦你。阿娘问你,州府请你入仕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易连瑜说:“我跟赵功曹说好了,我要仔细斟酌,以后才能答复。”易母说:“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再错过了。”易连瑜说:“我知道了,阿娘。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给娟儿说。”

站在门外的易连瑜轻轻地摇摇头,没有做声,看着陶简表兄背影消失后,才抬脚走进去。陶简看见易连瑜,颇为惊奇,说:“易大,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为了避免尴尬,易连瑜只得明知故问:“才来。刚才走的那人也是找你的吗?”陶简不在意地说:“一个亲戚有点小事找我,已经办完回家了。坐呀,易大,来,请饮茶!”倒了一碗茶,放在易连瑜面前。易连瑜坐下后,说:“陶七,我有较长时日没来找你了。参加科举考试之事,不知你准备得怎样了?”陶简说:“整日待在家里不是读书,就是写诗,连门都很少出,外面发生任何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易连瑜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碗,说:“陶七,是这样的,今年秋季,你不是要再次前往长安参加科举考试吗?科举考试百人录一,特别不易,所以我想帮你一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啊?”陶简顿时兴奋起来,说:“易大,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好事直说就是了,这里也没外人。”易连瑜说:“前几日,我在观音山无意间遇到一个官府中人,名叫曾和培。接触下来,我发现此人谈吐文雅、才华出众,绝非等闲之辈,故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之后,我又了解到,此人是两年前由朝廷安排到州府的科举进士,目前担任仓曹之职,据说还深受楚使君赏识,前途无量。”

听到“科举进士”四个字,陶简眼睛一亮,忙问:“那后来怎样了?”易连瑜笑着说:“别急,听我慢慢说。曾和培对我也很认可,我们一开始就以兄弟相称。快要分手时,他向我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能介绍江南七子跟他认识;我答应了。”陶简高兴地说:“太好了,易大的意思是不是想介绍我跟曾和培认识?完全可以。易大怎么安排我和他见面呢?”易连瑜说:“你怎么和他见面?我倒还没想好,这不刚说到这儿嘛。你们见上一面,互相都有所得:他想认识江南七子,你是其中之一;你将再次参加科举考试,他是科举进士,正好可以帮你。你看,多好的事情啊!”陶简一拍大腿,激动地说:“对呀,他想见我,我也想见他,这就叫才子遇才子,人生大喜事。易大,此事全由你安排,我整日都很空闲,随时可以和他见面。”

曾和培说:“曾某历来喜欢结交文人雅士。兄台龙章凤姿,定是博学多才之人,曾某今日有幸相识,以后必会珍惜。曾某现有一事,不知能不能询问兄台啊?”易连瑜忙说:“请问。”曾和培说:“扬州有名震天下的江南七子,才华非凡,曾某慕思已久,由于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兄台认识他们吗?”易连瑜迟疑片刻,说:“说起江南七子,扬州几乎人人皆知,鄙人也不例外。平日各忙各事,鄙人较少联系他们。”曾和培说:“兄台闲暇时分可否介绍江南七子跟曾某认识呢?曾某和内人现在居于州府内宅,一问便知。”易连瑜想了想,说:“当然可以,鄙人以后若有机会,定将逐一介绍江南七子跟贤弟认识。”

离开观音山,易连瑜回到家里,得知父亲外出忙碌茶叶生意,母亲生病躺在床上已经三日。守在母亲身边的弟弟易连珏埋怨说:“阿兄,你好几日都不归家,连阿娘生病了也不知道。”易连瑜内疚不已,忙问:“阿娘生的什么病?”易连珏说:“昨日请来一个医师,给阿娘看了病,说是年老体弱,受了风寒,加上前几日连续整理茶叶,过于劳累,致使头痛胸闷、腰膝乏力。随后,医师开了药方,我去药肆买了药,煎成汤,给阿娘服了。今日,阿娘的病情稍好点了。”易连瑜说:“多亏你在照顾阿娘。我这几日在茅山,看见山上有座道观,名紫阳观,里面道士个个身强体壮、精充神旺,尤其有一位八十八岁的老道士,每日从山下挑三趟水到观里,一趟两大桶,身体比一些年少男子还结实。很多香客都说,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都不会相信呢。”易连珏说:“道士一向追求长生,定然掌握养生之道,普通之人确实不能相比。”易连瑜说:“以后有空我再去茅山时,便找道士咨询一些养生之道。此时你去歇息,我来照顾阿娘吧。”

两日后,易连瑜继续将煎好的汤药端给卧床的母亲,说:“阿娘,药煎好了,趁热服吧。”易母挣扎着欲坐起来。易连瑜把汤药放在床边的几案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扶母亲坐好,又把汤药递过去。易母喝完汤药,易连瑜接过空碗,放于几案上。接着,易母埋怨说:“儿啊,你总是喜欢往外跑,不愿在家多陪陪阿娘。”易连瑜说:“阿娘,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生气了。放心吧,阿娘,这段时日我不出门了,专门在家照顾你,不让你和阿耶操心。等你的身体好了,我再去茅山时,便找道士咨询一些养生之道,回来好让你和阿耶长命百岁呢!”易母说:“你呀,就会说好听的话。等你将来娶妻生子的时候,阿娘和你阿耶就真正不用操心了。”

易连瑜说:“贤弟有佳人相伴游玩,欣然自得,鄙人当可理解。”曾和培不解地问:“兄台今日一人游山,难道……”易连瑜说:“贤弟有所不知,鄙人只是一个文人,从小养成散漫随意的性格,喜欢无拘无束,故而中馈犹虚。父母非常着急,多次催促,还常托媒人撮合,都被自己借故拒绝了。”曾和培明白了,说:“兄台一人倒也自由自在。若说起来,曾某和内人来到扬州已近两年,因为一直忙于公务,所以今日方有空闲出来游玩。”易连瑜问:“贤弟说‘一直忙于公务’,莫非是在官府高就?”曾和培说:“曾某在州府刚任仓曹之职。”易连瑜忙客气地说:“贤弟原来是官府中人。鄙人乃孤云野鹤,鲜与官府走近,言语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贤弟见谅。”

易连瑜说:“初次会见官府中人,而且还是进士,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切不可留下不佳的印象。”陶简说:“那是当然。”想了想,又说:“曾和培是两年前的科举进士,无疑气质独特、眼光颇高,可能还有傲人之气。深受楚使君赏识,前途无量,说明此人在扬州官场顺风顺水,我们千万不可小觑。”易连瑜说:“据我当时观察,曾和培倒也平易近人,没有任何当官的架势。”陶简说:“做事还是谨慎为妙,毕竟易大和曾和培也是偶然相遇,无法深入了解。我以前跟官府中人接触过,发现多数官场顺利、仕路亨通的人,其真实性格均藏在外表之内;因此,我第一次见曾和培,肯定不能空手而去。”易连瑜忙摆了摆手,说:“大可不必。曾和培是科举进士,你陶简也是江南七子之一,整个江南无人不知,包括这个曾和培。何况还是他主动提及的,说扬州有名震天下的江南七子,才华非凡,自己慕思已久,由于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最后还说很想认识江南七子呢。”

陶简点了点头,说:“才子互相仰慕,也是常事。我准备于秋季再次前往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现在多接近曾和培这个进士,肯定是有用的。退一步而言,倘若科举考试又落榜了,我仍在扬州生活,认识他这种官场红人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第一次跟他见面绝不能空手而去,必须要带点小礼物才行。”易连瑜问:“如果你第一次跟曾和培见面要送礼物,那以后我再介绍其他江南七子跟他认识,那些人又该当如何啊?”陶简说:“其他江南七子认识曾和培该当如何,随各人所愿,我是一定要带点小礼物的。”易连瑜问:“你想带点什么小礼物呢?”陶简说:“我还没想。”停了片刻,又自言自语起来:“自古文人都喜欢诗文书画,我的诗文和书法虽在扬州小有名气,但能否被曾和培这个进士看中,尚难预料。也不清楚他有什么特别嗜好,我得好好琢磨一下才行。”左思右想,半天都没理出头绪。

易连瑜正待说话,无意间一抬头,看见母亲拖着虚弱的身体摇晃着走进来,忙站起身,上前扶住,说:“阿娘,你怎么过来了?你的病还没好呢,不能下床。”易母有气无力地说:“刚才阿娘在外面都听见了。你呀,为什么这般固执?州府两次派人前来请你入仕,你都不答应;你真的想把阿娘气死啊。”易连瑜慢慢地将母亲扶坐在凳子上,说:“阿娘,别担心,我的事情我自会考虑。”赵吉福说:“易老夫人身体欠佳,应多多休养才对啊。”易母对赵吉福说:“这位公差,我儿不懂事理,言语冲撞,请勿见怪。”赵吉福笑着说:“哪里,哪里,易连瑜通文达礼,是天下罕见之才,楚使君甚为喜爱呢。”易母说:“州府两次派人前来请我儿入仕,我们深感荣幸。这件事情,我儿定会认真考虑,你们放心吧。”易连瑜说:“不如这样,阿娘,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跟赵功曹还有些事情要说。娟儿——”那个倒茶的婢女走进来。易连瑜说:“你把老夫人扶回房间。”娟儿答应一声,过来扶起易母。易母只得说:“你跟这位公差好好说话,千万不得无礼,完事了,留下来吃顿饭。”易连瑜忙说:“行,一定,一定。”娟儿扶着易母缓缓地离开了厅堂。

坐下后,易连瑜说:“赵功曹,请饮茶,今日找我有何要事啊?”赵吉福笑着说:“长史楚阳君久闻易才子是江南七子之首,殚见洽闻,非等闲之辈可比,因此特让我来告知你,凭你才能,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进入州府,担任经学博士,专门教授经学,品级为八品;不知你意下如何?”易连瑜明白过来,原来是长史楚阳君欲请自己步入仕途,便说:“多谢楚使君厚爱。我虚名在外,让楚使君挂心了。其实,我别无所长,只会写点诗文而已,何况还喜欢四处闲逛,走走看看,不适合在州府这种固定地方任职,可能要让楚使君失望了。”

赵吉福说:“易才子何必谦虚。州府虽是固定的,但人是活动的。你若接受,也能体会到在州府任职的好处。”易连瑜说:“倘若没有记错的话,两年前,州府也派人到这里说过此事;当时,我到龙虎山去了,无缘相见。来人就只好问我的父母,可否请我当官?等我回到家后,父母将此事告诉我,并责怪我为什么总不喜欢呆在家里,错过当官的机会,让我赶紧到州府回复。我说自己无意当官,何必回复。”赵吉福说:“既然州府两次派人请易才子入仕,说明楚使君非常爱惜人才。易才子的名声早已妇孺皆知,世人传闻:易连瑜才华逸群绝伦,文人以诵其诗为乐,儿童以背其诗为傲,歌女以唱其诗为喜。如此金声玉振之才,若不能为天下苍生竭智尽学,岂不可惜?对了,我还听到一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易连瑜问:“什么传闻?”赵吉福说:“扬州三大才女之一、怡春楼头牌的柳雅萱经常唱以易才子所写诗为词的歌,可否属实?”

走到扬州郊外安兴乡陶简居住的宅院,一进大门,易连瑜就看见陶简妻子杨碧玥抱着小孩在院内玩耍,便问:“杨娘子,陶简在吗?”杨碧玥扭头瞄了一眼书斋,又转过来,说:“在,正和刚刚过来的一个穷表兄说话呢。”易连瑜说:“没关系,我等他。”上前轻轻地捏捏小孩的脸蛋,说:“孩子越长越可爱了。杨娘子,陶简对科举考试准备怎样了?”杨碧玥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很清楚,只是看他这段时日一直在书斋读书写诗。此刻,那穷表兄就在书斋找他呢,估计也没什么好事。”嘴里透露出明显地不屑。

易连瑜在书斋门边徘徊,耐心等待,听见里面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陶简表兄说:“表弟,你就帮帮忙吧。”陶简面无表情地问:“我能帮什么忙啊?”陶简表兄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近期即将举行婚礼,邀请我们全家参加。那个朋友平日对我们全家很好,所以我发愁不知送什么礼物回报呢。”陶简淡漠地说:“表兄,你们家里上有老人,下有小孩,就靠四十多亩耕田为生,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一点都不宽裕,难道你还想回报金银财宝吗?”陶简表兄说:“我知道我们家很困难,当然不可能送贵重礼物。”陶简心不在焉地问:“那你打算送什么礼物呢?”陶简表兄说:“这几日为考虑送礼之事,搞得我焦头烂额。昨日,我一下想起那个朋友也无其他爱好,就是喜欢书法。表弟,你幼时便已露才气,擅长诗文,后又学书法,自成一体,成年后更是名扬四方,如今又是扬州妇孺皆知的江南七子。因此,表兄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希望表弟能看在我们各自母亲是姊妹的份上,帮我写一句祝福之类的话语,然后我再找人装裱一下,就当是送给我朋友的新婚贺礼吧。”

谁知,陶简“嗤”地冷笑一声,说:“表兄,不是我当表弟的说你,你什么礼物不能送,偏偏想送我的书法?你真的不知道我的书法在世人眼里有多么珍贵吗?怎能随随便便就当礼物送给别人呢。”陶简表兄几乎哀求着说:“表弟,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写了以后,我肯定会给你报酬的。”陶简冷冷地说:“表兄,我劝你还是送点别的礼物吧。我的书法不是随便拿来送人的,更不可能送给那些素不相识的人。”陶简表兄继续哀求着说:“表弟,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啊?”陶简毫不动心,斩钉截铁地说:“不用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的书法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送人,何况又是送给外人。”见表兄还在软磨硬泡,陶简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还是赶快走吧,不然杨碧玥知道你向我索要书法,一定会骂你的。”陶简表兄无奈之下,失望地叹了口气,怏怏不悦地转身离开了。

这时,在院子收拾茶叶的易连珏走进房间,对易连瑜说:“阿兄,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州府派来的。”易连瑜一愣,心想:“州府派来的,难道是前几日在观音山认识的曾和培?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呢?”忙说:“请他在厅堂稍候,我随后过来。”又对母亲说:“阿娘,有人找我,我出去一会儿。”易母说:“阿娘没事,你去吧。”

走进厅堂,易连瑜一看,来人身着官服,并不是曾和培,便叉手向前,客气地问:“请问公差,你找我吗?”来人点了点头,说:“正是。我是州府功曹赵吉福,奉楚使君之命特来贵府,自有要事相说。”易连瑜说:“原来是赵功曹,请坐!”一个婢女过来给二人献了茶。

阅读博水园最新章节 请关注热血小说网(www.oaksh.cn)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快捷键 enter) 下一章(快捷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