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现实中的杨锦麟准备睡觉了，睡前看了一下空间，冷却期还剩一小时，空间里的袜子少了一半，特地买的低价位袜子就少了一双，中档次的全没了，高档货少了一半。

仔细想想觉得也是，以分身所处的年代，一次性袜子没有人愿意买。

夜市一般都是在下午五点后开始的，现在的时候还没有城管，管理的除了交警就属环卫处管，每天下午环卫处的大妈带着几个人，来收卫生费，每个摊位都一块、伍毛的收。

刚铺好芦席摆上袜子，还没把写好价格的纸板撑好，杨锦麟就听到前面有人在吵吵。

空间里多了一篮子虾干，看着挺新鲜的一只只有手指头大，系统给的评估是一等品。

下午三点刚过，杨锦尚扛着家什早早的去人民路上去占摊位。

等到人民路时才发现，路两旁人行道上，早有人用各种东西占好了地盘，有用报纸草席铺地再压上几块石头烂砖的，也有用草绳围上一圈的，更有用自行车往哪里一横占地，更干脆的有人早早背来货物在哪里坐等开夜市。

杨锦尚找了好久才在酿造厂门市部前面找到了一个摊位，还是借着田壮他爸田援朝的面子才给摆的，要不然门市前面根本不给别人摆摊。

杨锦尚打了个哈欠，恍惚间脑袋里多了些主意。

跑到杂物间找到了一张芦席和一大块硬纸板，回到楼下前厅里，从角落里翻找出许久不用的墨水和毛笔。

厂价直销袜子便宜大甩卖！一块七一双，伍块钱三双。

“发现新鲜一级虾干六千零捌拾克，可换取积分三百零四分，是/否兑换。”

“是。”

刚刚黙念“是”字，空间里原来是灰色状态的袜子变成正常的颜色，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出现了物资兑换信息，包括物品特性的简单介绍。

且说杨锦尚买好虾干后回到家中，左手刚关上门，右手提的篮子马上收到了空间里。

望着刚刚落笔的大字，杨锦尚满意的点点头，末了还臭屁的自言自语道：“洒家的字还不错哈。”

就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他还觉得自我感觉良好，如果他爷爷地下有知，绝对从棺材里爬出来大骂这个臭孙子。

———

试验的结果，最便宜的不想兑换，这种虽然便宜，但质量不好，以现在的年月，人们收入不高，都非常节俭，狠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用。

中档的全换了，高档货每样捡几件兑换，最后积分只剩十几分。

把一次性袜子撤回来，剩下的高档货全换成积分，这才堪堪拿下整篮虾干。

把白天时写的销售策划，熟读一遍，才闭上眼睛睡觉了，好在梦里影响分身的决定。

“为啥收我一块钱，我看你前面的几个摊位都是伍毛钱？”一位大姐尖声喊道。

听着挺熟悉的，这不是他小婶的声音吗？

“你讲点理好吗？”大妈用更大的嗓音压住她。“大伙儿看看，都来评评理。这家摊位是卖夜宵的，占这么大的地盘，每天垃圾特别多，收她一块钱卫生费多吗？”

“招娣姐，算了吧！好多人围过来了，怪难为情的。”小婶子的同厂小姐妹拉着她小声说话。

“可是一块钱太多了，我们每个月的工资加补贴才三十八块半，差不多抵大半天的工钱了。”小婶子说着说着声音比刚才低了八度。

“宗杰家里的，公家同志收你一块钱没错啊，你看看我多大点位置，还是卖鞋子的，根本没啥垃圾，都要五毛钱。”这位大姐是县鞋厂的，每天下班后，都带着她厂里的处理货来摆摊，城里人大都是认识的。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劝导下，小婶子不情不愿的付了卫生费，转过身还是和她的合伙人小姐妹在小声嘀咕着。

“伍毛！”

杨锦尚望着大妈递过来的红色票据，连忙去摸兜里，可脸色一变，一分钱没有，今天下午钱全部用来买虾干了。

红着脸呐呐的小声开口道：“大姐，钱全部用来进货了，能不能宽限一下，等会我做一单生意后再给好吗？”

大妈抬抬眼皮子扫了他一眼：“行啊！票据己经撕了，你得拿着，等下我们回来得给哈。

对了！别想着赖，你小子我认识，不交钱可以，明儿个去你老子摊上拿卤味抵帐。”

“谢谢大姐！您放心，卖了钱我给您送去，您要是晚上没空，明天给送处里去，您看行不？”杨锦尚舔着脸笑着。

“得！今晚上就迟点过来收。”大妈微笑着说。

“咱们走，去下家收钱。”说完带着人走了。

………

“瞧一瞧，看一看嘞！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袜子出口转内销，厂家直销，价格优惠，质量顶好。您看看这色彩，这样式，供销社百货大楼都没有，价格贼实惠，才一块七一双。”

杨锦尚拿起大茶缸，呷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继续吆喝起来。

“咋滴？贵了？不贵啊！大姐，百货大楼尼龙袜子要两块多一双呢，质量、样式、花色还没我的好。”

“要两双？……要不大姐再买一双，三双才伍块钱，能省下一毛钱，明天去菜市场能多买两斤空心菜呢………。”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人流量大，不大时间，摊位前围满了人，九成半人都是看热闹的，半成的人拿着几双样品在那扯。

“小后生，这袜子牢不牢，能穿多长时间？”刚从困难时期过来的人，虽然近些年经济稍好点，买双袜子还是要求以年来计算，都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来的。

买的人少问的人多，杨锦尚紧张的不得了，甚怕有人不规矩趁机打旺阵借袜子，只借不还那种。还好托前几年严打的福，这种情况绝少发生，真要是有这种事，被当场抓住的绝对会被愤怒的人民群众揍个半死，还得吊电线杆，剃阴阳头。

差不多五点四十左右，人散了，都回家吃饭去了，有单身狗不想做饭的，也在小婶子的夜宵摊上吃碗米粉。

袜子只卖了六双，准确来说只有三个人下单，大头还是环卫处大妈掏的五块钱三双，除去五毛卫生费，然后花了六毛钱去小婶子摊上买了碗姜汤米粉，总共收入九块钱。

捏捏兜里干巴巴的几块钱，杨锦尚愁死了，心想什么时候能凑够房租费，以后还要买材料、机器，都是钱啊。

转机就在吃饭后，六点半，天还没黑，白天的暑气退了，房子里还是热气腾腾，城里的人大都出来逛街纳凉，就连近郊的年轻人都上街来逛逛。

此时的人不象刚才时骑车匆匆而过，就算看热闹也是短暂停留，就算看到了心宜的东西，兜里也没带钱，有谁上班还带着钱，最多带上少量饭钱、烟钱，女人们有嘴馋的带点零嘴钱，一块七现在可不是零钱，省着花能顶一家人几天花捎。

生意出奇的好起来，虽然没有刚开始的人流量，凡是来摊上的，十有八九下单买了，到后来忙不过来时，前面夜宵摊上的小婶子也过来帮忙。

“小林子，你这袜子那进的货，质量真好。”小婶子一边帮忙一边敲敲边鼓打听打听。

“哦，婶子；老爸一个朋友不是货运站的吗，前几天去他那里玩时，正好碰到一个外地司机，他们家乡开袜厂的很多，这不他带了些货过来想赚点烟钱。凑巧踫上，当时一咬牙用压岁钱把货给吃下来，钱不够数还是货运站叔叔作保担下来的，说好了下次他来这里时补齐。”杨锦尚含糊其辞的说着。

他只能用慌话对付她，下次说不得用更多的慌话掩盖前一句慌话，总不能说他有系统有空间，这不科学。

———

最便宜的袜子0.25积分一双，这种最多，中档的0.48积分一双，这两种最多，高档的0.8～1.18积分一双。

杨锦尚每种兑换了一双，拿到手里试试质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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