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黑衣女子，李世民脸上带着招牌性的笑容道：“朕有个疑问，不知九州皇后可否为朕解答？”

黑衣女子没有料到李世民这样称呼自己，脸上有些不自然道：“陛下请讲。”

李世民担心机会稍纵即逝，忙道：“刚才是朕唐突了，咱们言归正传，朕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不知道贵国此次登上武将榜榜首的李豫是什么年纪，长的什么模样？

李世民是个很细心的人，瞬间从黑衣女子对自己的称谓中发现了一丝破绽。

“抱歉，我还有要事在身。”

李世民一愕，连忙抢身拦住黑衣女子：“等一下！”

黑衣女子停下脚步，但是没有转过身来。

李世民看着黑衣女子，语气里多了一丝质问的味道。

黑衣女子知道自己的语言是没有办法改变，也不紧张，很是从容的点头道：“是的唐皇陛下，我之前确实是在大唐生活。”

显然黑衣女子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破绽，及时纠正了过来。

被湖边的微风一吹，李世民感觉清醒了很多。

但不知道怎么了，李世民还是感觉武将榜榜首那个名字，可能和二子李豫有什么联系。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实在太过离谱，几乎没有可能性。

找了个清净的湖边，李世民背负双手，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李世民发现机会，追问道：“既然你生自大唐，为什么去了吐谷浑，还做了如今这九州国的皇后？”

看出李世民是想旁敲侧击的打探九州国的消息，黑衣女子直接选择了不回答，准备离去：

李世民心中一动迎了上去。

就在李世民情绪烦闷，心里布满疑云时，远处有一道如轻云般的身影走来。

九州国君身边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叫他陛下，而不是唐皇陛下，这显然不是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君主的准确称呼。

而且黑衣女子说的是一口非常流利的大唐官话！

此人是一出生便在九州国，还是另有出处？”

因为答案涉及到自己心里最大的疑惑，李世民表面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是内心却非常紧张。

在李世民问题问出的刹那，黑衣女子心中一震，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紧张的李世民，黑衣女子道：“唐皇陛下，我没有见过这个李豫，所以无可奉告。”

话落黑衣女子转身离去，只留下李世民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

李世民本来以为自己心里的谜团就要解开了，却没想到黑衣女子也没有见过武将榜榜首的李豫，不由得呆在原地。

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才回了住处。

...

回到大唐给九州国安排的一座别苑。

黑衣女子拖着长裙走向李豫所在的屋子。

不知不觉中黑衣女子的眼睛里涌出了一丝泪光。

在李世民问出那些奇怪的问题时，黑衣女子终于明白了李豫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变得这么沉默寡言。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李豫的真实身份。

六年前，宠冠后宫仅在长孙皇后一人之下的灵妃，疑似被人陷害含冤而死。

作为灵妃唯一的儿子，八岁的楚王李豫一怒之下，手提长剑冲进甘露殿，厉声质问自己的父亲李世民。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

民间流传的是这位八岁的二皇子后来孤身离开了长安城后，不知所踪。

黑衣女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遇到的小男孩，就是失去母亲遭受巨大打击的楚王李豫。

直到刚才李世民这个大唐皇帝再三追问‘李豫’的身份背景，黑衣女子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照顾了几年的小男孩，就是大唐楚王！

黑衣女子完全能够想象到，一个八岁的孩子，失去至亲的无助和绝望。

一个八岁的孩子，将仇恨深埋在心里六年需要的可怕意志！

“他原来就是楚王，被所有人同情的楚王，被所有人遗忘的楚王，当年，他只有八岁啊...”

“他当时一定很想救自己母亲，可是他只有八岁。”

“但就算他已经长大成人又怎么样，连他的父亲大唐皇帝都帮不了他，谁还能帮他？”

“他一定是对这个父亲失望透顶，对那座冰冷的皇宫失望透顶，才会放弃尊贵的皇子身份，一个人离开了长安城...”

黑衣女子想着想着，心里莫名一痛，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到李豫心里的痛苦。

她也失去过自己至爱的亲人。

以前黑衣女子从不主动询问，是因为担心揭开李豫不为人知的伤疤。

但是现在黑衣女子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早一点知道这些事情，这样也就知道李豫这些年沉默寡言的真正原因。

不知不觉中黑衣女子失魂落魄的来在一间屋子外面。

屋子里，李豫看到和以往大不相同的黑衣女子，少有的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漪姐姐，你怎么了？”

像每一个看到自己亲人受欺负的人一样，李豫眼睛里蕴藏着可怕的杀意，紧紧看着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抬起头，怔怔看着李豫。

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虽然已经比她还要高半个头。

但是眼睛深处隐藏的痛苦还是像当初一样。

一种难以言说的心痛涌来，黑衣女子什么也没说，一声哽咽紧紧抱住了李豫。

李豫眼神一凝，心里的杀气更加浓烈，正要叫人进来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听黑衣女子忽然声音沙哑的问道：“二郎，你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这么苦？”

李豫一怔，顿时明白了对方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都知道了？”李豫问。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泪水在脸上流淌，打湿了李豫的肩膀。

“二郎，为什么你从来不哭？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在你身边，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对着姐姐哭，姐姐不会笑话你。”

黑衣女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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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唐的人？”

他要是当众提出这样荒谬的怀疑，只会让大臣们心里笑话。

而要让他心里这个奇怪的想法消失，只有武将榜榜首‘李豫’本人出现在他面前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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