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妈这事儿的确做错了，妈什么时候磋磨虐待过妻子？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妻女都在好好休息！就是不小心睡觉睡过了头妈也没生气，不了解就『乱』说话，这些嚼舌根的人实在太可恨。

毕竟是当过兵见过血的人，这一生气散发出来的气势特别吓人，原本还嚷嚷着让他赶紧同意离婚的众人音都小了些, 心里些发憷。

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姜，不敢回头。

跟着沈启民过来凑热闹的沈梅懵了。

熊姐还悄悄『摸』『摸』问姜如安：“姜干事，你瞧他这样子多吓人，必须得离婚，万一要是暴你咋整啊！”

沈启民闻言愣住，视线落在姜如安脸上仔仔细细打量他这个两年不见的妻子。对方变化真的很大，以前那副唯唯诺诺怯懦自卑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之的是冷静和自信。

他意识到妻子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和自己离婚！

“……我刚到点累，想先回去休息。”沈启民不愿对，找了个借口离开，走之前神情复杂地向姜如安劝她再好好想想：“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丫丫考虑，你先在娘继续待两天好好想想，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一个个吵着闹着说离婚，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再说，这女人要是离了婚日子会多难过他们不清楚吗？现在起哄说离婚，等真的离婚了指不定会在背地里怎么编排人呢。

沈启民想着，完全没理会姜如安说的那句能力自己抚养女儿。

而姜如安则悟了。

“诶唷我说沈的，你是不是点『毛』病！你妈都你媳『妇』儿卖掉了，你说那是你亲妈，这意思不就说你媳『妇』儿做得不对呗？”熊姐这暴脾气忍不住大嚷嚷起来：“姜干事说离婚你又不肯, 好坏都让你占了，你们沈的人咋都这么恶心人嘞！”

旁边所人都跟着附和, 对沈启民指指点点：“就是就是！”

“你跟姜干事离了吧，别耽误人姜干事！”

在这么多人的被提离婚, 沈启民觉得自己子挂不住，脸『色』愈发难。他现在只觉得其他人过来的视线中仿佛带着嘲笑，眼皮一敛, 板着脸语气严肃：“这种话不要『乱』说, 以后不要再提了！”

原来这个人是觉得子上过不去啊。

“那你屋，咱们好好谈谈离婚的事情。”姜如安体贴地说道。

这些人『乱』说什么！

“……”

听着旁边的人都在指责自己让他离婚, 沈启民脸『色』更加阴沉了，放在身侧的双手捏成拳头咯吱作响。

熊姐这说话音量虽然压得很低，还是被沈启民听了个正着。

他深吸一口气, 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不耐，说：“姜如安同志，离婚不是儿戏，必须要过慎重考虑！而且现在这么多人在，你是打算让大伙儿咱的笑话吗？”

怎么回事？哥不是应该指着姜如安这个溅人的鼻子狠狠骂她才对吗？没骂她就算了，溅人提了离婚他就应该同意啊！沈丫丫那丫头片子就留给她带好了，等以后哥赚了大钱姜如安指不定多后悔呢，她就想到对方后悔悔恨的模样！

沈梅姜如安，又沈启民快步离开的背影，咬咬牙跺跺脚恨恨地追了上去，劝道：“哥，你就跟溅、跟姜如安离了呗！大不了你再重新娶个媳『妇』儿得了，姜如安这样的女人压根儿就配不上你！”

“什么姜如安，那是你嫂！”沈启民皱起眉头。

沈梅：“什么嫂啊，我她嫂她也没拿我当小姑子，还拿笤帚打我呢，打得我可疼！她都妈送去坐牢了，这样的媳『妇』儿留着干啥，离了多好！”

沈启民呵斥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

沈梅撇撇嘴，心里愤愤不平，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哥和姜如安那个溅人离婚。

兄妹俩回到，原本想要问问情况的陈小秀瞧见沈启民那阴沉的脸『色』十分识趣儿的没凑上去，而是抓住了跟着一起去的沈梅，问她发生了啥。

沈梅不咋想搭理自己这大嫂，对方在沈母坐牢之后可没少磋磨她！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可以先和陈小秀合作一块儿劝哥离婚，等哥离完婚后再劝他分出去打拼赚钱岂不是美滋滋？

思及，沈梅便开口大致复述了一下在姜发生的事情，接着压低音说：“大嫂，咱们得劝哥离婚啊。”

“为啥？”陈小秀一脸莫名，“老离不离婚跟咱啥关系。”

沈梅啧了一：“关系可大着呢，哥要是不离婚，姜如安万一找他要钱咋办？哥离了婚，这钱不就机会给咱老沈的人用了吗？”

“你不是想给你儿子做新衣裳？哥当了那么多年兵身上肯定攒了不少钱，不离婚就便宜给了姜如安！”

沈梅这话一下子就戳中陈小秀的痒肉。

沈这两年日子虽说还算过得去，那也仅限于吃食，他们赚得工分能保证一大子吃得半饱，手里没半分闲钱。陈小秀大儿子这两年窜高不少，因为没钱票买布，就只能捡她男人的衣服穿，她做梦都想给儿子做件新衣裳！

陈小秀心动了，还是点犹豫：“咱们去劝离婚不太好吧？”

“啥不好的，姜如安那个溅人哪配得上我哥？”沈梅冷哼一，表情凶狠：“她连给我哥提鞋都不配！”

陈小秀：“……”也不至于。

之前姜如安或许配不上这老，现在的姜如安可不一样了，人都已是县『妇』联会主任，手底下管着一大票人，还被领导人点名表扬过呢！也不知道这小姑子究竟跟姜如安啥仇，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唏嘘不已，也没细想，心里开始琢磨要不要去劝老离婚。

……

沈启民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过因为坐了几天绿皮火车实在是太累，打算回房间先好好休息休息。结果推开自己房间门一，里堆满了各种杂，睡觉的木板床上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屋里灰尘也很重。

陈小秀见他愣在房门口，走过去瞧了一眼才想起来老的房间被他们当成杂间用了，顿时尴尬得不行：“老啊，你先去你哥屋里休息，我帮你房间收拾一下。当初我们以为你真的牺牲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你去休息，我下午帮你收拾出来。”

“没事，我了解。”沈启民心里虽然些不得劲，还是能够理解的，提着自个儿带回来的军绿『色』大包就往大哥房间里走。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婚。

一会儿生气埋怨姜如安不懂事不为他着想，一会儿又气沈母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气来气去最后还是睡着了。

醒来后窗户外的天『色』已暗下，天际只留下最后一抹余晖，等余晖散去便彻底入黑夜模式。沈启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心里不免觉得些孤独，不过这情绪很快就消散，他从床上爬起来正好听到沈大哥敲门喊他吃饭。

沈启民应了一，打开放在床脚的军绿『色』大包。

这包里装着不少领导和战友送的东西，什么麦『乳』精水果罐头肉罐头等等，全都是花钱都很难买到的珍贵玩意儿。他原本打算这些东西全都给父母兄弟，算是这两年的补偿，至于妻女，他则是打算过段时间带她俩去县里现买。

现在，沈启民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他俯身从里拿出两罐麦『乳』精和几罐水果罐头肉罐头，剩下的放好，打算过两天去姜的时候带过去。

“弟，你的房间已收拾好了……你手里拿着的是啥？”沈大目光落在沈启民怀里抱着的瓶瓶罐罐上，他虽然不识字，也能认出来其中两罐比较大的是麦『乳』精，眼里不免带上些许垂涎。

沈启民边走边说：“我领导送的麦『乳』精，这是水果罐头，肉罐头。肉罐头味道不错，等会儿我开一罐给你们尝尝。”

听到肉这个字，沈大哥的嘴里已开始分泌出口水，脚步都跟着加快不少。

沈人已在堂屋坐着了。

沈启民走到桌前，到桌上的饭菜时忍不住皱起眉头。清汤寡水占了一半的红苕稀饭，一盘土豆丝一盘凉拌黄瓜，这菜对他来说着实些寒酸，毕竟以前每年回来的时候沈母都会买不少好菜回来。

陈小秀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状说道：“那个老你别嫌弃啊，自从妈不在，咱们老沈现在只能吃这些东西了……”

“妈被留钱给你们吗？”沈启民问。

沈父皱着一张老脸，解释道：“你妈攒下来的钱不知道被谁偷走了，没人在，报警也抓不到人，咱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沈启民闻言些羞愧，打开自己带出来的肉罐头，“对不起爸，是儿子不孝顺，这是我战友送的肉罐头，你们都尝尝，要是不够我再去拿。”满心愧疚的他瞬间就将刚才想的，要剩下的罐头拿去姜的想法给抛在了脑后。

人都在吃苦，他在医院里好吃好喝养了两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开了俩肉罐头和水果罐头，原本些沉默的气氛突然就好了起来，沈大沈拉着沈启民聊天吹牛，而陈小秀两个儿子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筷子一直往肉罐头里伸过去。李翠的儿子才一岁半吃不了肉罐头，接过沈启民递来的麦『乳』精泡了两碗。

其中一碗给了沈梅。

陈小秀见老的拿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心里馋得不行，心里做出决定，一定要劝老离婚！没离婚老还会想着妻女，等离了婚老肯定只会想着里人才对！她一定要动员全人一块儿去劝老离婚。

于是好吃好喝的吃过晚饭后，陈小秀就开始拉着自己丈夫以及老的还沈父一块儿商量该如何让老离婚。其他人对这个决定都没意见，毕竟他们也想让自己生活得好一些。

所以沈人开始轮番上阵去劝沈启民离婚。

沈启民从一开始严肃拒绝，到沉默不语，到内心动摇这期间也不过是两天时间罢了，足以得出来人的态度对他来说多么重要。这天时间他每次想出门都会被沈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困在里，就是担心他出门后听说姜如安混得太好舍不得离婚。

“老啊，要是你妈在这，肯定也会劝你离婚。”沈父抽了一口沈启民带回来的烟，父子俩蹲在屋檐下一期抽着烟，烟雾缭绕遮挡住沈启民脸上晦暗不明的神情。

沈启民猛地叼住烟吸了一口，沉默片刻沙哑着音说：“离、离婚。”

沈父抽烟的动作顿住，偏过头向自己儿子，问他：“想通了？”

沈启民应了一。

“这才像话，姜那个跟咱八字不合，当初你要娶她你妈就死活不同意，想着你坚持最后还是妥协了。结果你，她来到咱们都干了些啥事儿？”沈父十分欣慰，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我个儿子里头最优秀的一个，离了婚也没事儿，到时候重新再找一个就成了啊。”

沈启民吸着烟没吭，离了婚就不打算再找了，这话他没说，就说自己明天就会去姜找姜如安谈。

沈梅得知后异常激动，连忙叫喊着她要一块儿去，并说：“那姜如安借着我哥讨来的工作也应该让出来才对吧！”一点好处都不能让那女人占到！

“那工作就让她拿着吧。”沈启民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她还要养丫丫，个工作好点儿，等这件事情解决，我也要去部队给我安排的工作岗位上报道了。”

沈梅愣了愣：“啥工作？”

“镇上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空着，部队领导我安排了过去。”沈启民说。

话音一落，沈人立刻就兴奋起来。

派出所副所长！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官了啊，而且大伙儿都很敬畏派出所里的警察，老要是去派出所上班了，那这村子里还谁敢招惹他们老沈？之前那些因为姜如安这事儿疏离他们的人知道肯定会后悔！

老沈又可以扬眉吐气了！

一群人中只沈梅表情不怎么好。

哥上辈子去派出所上过班吗？他不是分了之后就待着妻女去了县里？还是说他是先去派出所任职之后才开始去做生意的？

沈梅皱起眉头仔细回忆。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对这点也没半点印象，毕竟上辈子沈启民离开里之后她压根儿没怎么关注对方，只知道几年后就赚了好多钱衣锦还乡。这辈子还没分，哥会不会就不去做生意了？

不行！必须得分！

沈梅坚定地想着。

……

次日一大早沈启民就起床往红福村走，他知道姜如安很早就要去县里，所以也得起来早一点，洗漱完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天没亮，姜传出微弱的亮光。

沈启民站在姜空地上喊：“姜如安，你在不在？”

“想通了？”姜如安从厨房出来，他的神情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你、你真的想好了要离婚？”沈启民准备好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喉结动了动，最后就蹦出这么一句话：“离婚之后你会过得很辛苦。”

姜如安笑了：“什么辛苦的，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沈启民无言以对，“现在我回来了，不用再去部队，可以跟你一起带孩子。部队那边给我安排了工作，一个月也十块钱工资，能让你和丫丫生活得更好。”

姜如安闻言些惊奇，眉梢往上微微一挑，心想这男人说得话永远比做得好听。嘴里说着工资能让母女俩过得更好，等拿到工资估计还没给她呢，就先给沈人给拿走了，而且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高达99%。

她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们观不一致，就算不离婚日子也好不了。”

见她这么坚持，沈启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下来：“好，那我们去离婚吧，每个月我都会给你和丫丫抚养费，你要是遇到难题也可以来找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工作让出来的……”

姜如安：“那我谢谢你？”

工作让出来，也得问问县委记他们同不同意啊。

想到能离婚，姜如安沈启民也顺眼了些，礼貌地询问他没吃饭，要不要吃点饭再出发。

沈启民本该拒绝的，他嘴唇动了动，厚着脸皮说了好。

姜父姜母都在，到他神情脸『色』瞬间就变得些难，不过啥话都没说。沈启民厚着脸皮在桌前坐下，着姜如安离开堂屋，片刻后牵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来。小姑娘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眉宇间依稀能出他的影子来。

是丫丫啊。

沈启民心脏蓦得软下来，音轻柔满含期待地问：“丫丫，你还记得我吗？”

沈安安了眼出现在自的男人，小脑袋点了点，说：“记得，你就是前两天来我骂我妈妈的坏叔叔！骂我妈妈，坏叔叔坏叔叔！”

沈启民一颗慈父心瞬间碎成渣渣，风一吹就散了。

他坐在那儿，既尴尬又无措。

姜如安『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安安不可以这么说话哦，他是你爸爸。”

安安一听顿时又重新向沈启民，后者被得下意识挺直背脊，动作格外标准。谁知道沈安安了他两眼后又转回头，抱住姜如安闷闷不乐地说：“妈妈，安安可不可以不要爸爸了？我不想要这样的爸爸！”

安安常从别人嘴里听说关于自己爸爸的消息，说她爸爸是个受人尊敬的军人，小丫头虽然不说，心里对于爸爸还是带滤镜的。结果现在知道这个前几天到自己来找事的男人是她爸爸，滤镜咔嚓碎了一地，崇拜变成了讨厌。

跟妈妈相比，她最爱还是妈妈！

爸爸一回来就骂妈妈，这是个坏爸爸，她才不要坏爸爸！

姜如安抱着埋在她怀里不肯抬头的安安，歉然道：“抱歉，我回头会跟她好好聊一聊。”

沈启民满脸苦涩：“……没事，我的确不是个好父亲。”

对于他说得这句话，姜如安倒是十分赞同。

等离了婚她会跟安安好好聊聊，尽量不会让小丫头心里留下怨恨的情绪，倒不是为了沈启民，只不过是觉得这样不利于小孩子的心理健康罢了。

这顿饭沈启民吃得十分艰难，吃完后更是长吁一口气，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吃完饭，姜如安和沈启民一块儿往县里去。

她要离婚得跟单位打个报告才行，沈启民也是。

车上遇到熟人，得知两人要去离婚后都『露』出了‘就该这样’的表情，得沈启民郁闷极了，想不通为啥这么多人盼着他和姜如安离婚。

这年头不都是劝合的吗，怎么到他这情况就反着来了？

他这几天都被沈人困在里，自然不知道附近这几个村子在姜如安的整治下思想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脑子里没劝和不劝分的这个想法，而是根据对方的情况来分析他们是否应该离婚。

很明显，姜如安夫妻俩是属于劝分这一分类的。

两人先去镇上让沈启民去派出所开了证明，虽然后者还没去派出所报道上班，那边早就已登记过了。拿到单位证明后又往县『政府』去，姜如安找到县委记让他给自己开证明，对方听说她丈夫其实没死脸上表情惊讶得不行。

得知来龙去脉后更是叹了口气，飞快开了张证明递给姜如安，同时瞥了眼站在旁边没怎么吭的沈启民，眼里带着一丝怜悯。

这么好的媳『妇』儿都不抓住，真是可惜。

沈启民没懂县委记向自己的眼神，拿到证明后的两人又去登记离婚。

成功离婚后，姜如安心情更好了些，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启民说道：“沈启民同志，不可否认你是个好军人好儿子，你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离婚这事儿对你我两人都好。另外我要提醒你最好能够管教一下你小妹，否则迟早天会拖累你。”

两人站在街上，沈启民些疑『惑』，刚打算让她说清楚，就到迎走来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对一脸欣喜地朝姜如安打招呼。

“姜同志！”邵志远两步走到姜如安身边，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如安一是邵医生，噙着笑说：“我来离婚。”

“……离婚？”邵志远愣住，疑『惑』不解。

不是说姜同志的丈夫牺牲了吗，这是离哪门子的婚？

“事情说起来些复杂。”姜如安说，“下次机会再说吧，我得回去工作了。”

邵志远：“我事要去一趟县『政府』，一起去吧，正好你也可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也行，那沈同志我就先走了，再见。”姜如安冲旁边的沈启民打了个招呼。

邵志远这才发现姜同志身边还站着个男人，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暗里打量几眼，发现对方这个站姿是十分标准的军人站姿，再结合姜同志刚才说得话，脑子里瞬间就冒出这个男人的身份来——

姜同志的丈夫！哦不对，应该是前夫！

可他不是牺牲了吗？

邵志远这心里是又疑『惑』又些难受，他也不知道自个儿在难受个什么劲儿，只能原因归咎于自己没吃早饭就出门上。他收回视线，跟上姜如安的脚步，两个人并排着一起往县『政府』走。

沈启民瞧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拳头悄然握紧了。

刚才那个男人他的眼神里带着敌意，对方肯定喜欢他的妻子……哦不对，现在是前妻了。虽然知道现在两人已离了婚，姜如安以后会不会再婚跟他没关系，可沈启民这心里没由来的些烦闷，开始出现后悔的情绪。

他抿着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回镇上。

……

“邵医生，你今天心情很好啊，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吗？”县医院里，年长的护士长到邵志远俊逸斯文的脸上噙着喜悦的笑，出打趣儿道。

“吗？”邵志远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他眼眸弯弯，回道：“大概是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心情比较好。”说完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就连步子都透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护士长闻言忍不住了眼外万里无云的天空，心想今天这天气的确不错。

还红福村这群人是咋回事？

“他哪肯离婚啊, 估计还打算让姜干事回沈去给人当牛做马呢。”

“媳『妇』儿在一直被磋磨当不见, 还不肯离婚，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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