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开始的思绪混沌极端不同，现在喝了粥，脑袋也不像之前那般不清醒，青辞开始考虑别的可能。

只不过在她的心里，阴谋还是被摆在第一位。

即便戈殷被青辞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也全当做不存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地度过了，没人知道青辞想了什么，但戈殷可以确定的是，这一个晚上，青辞都没有睡。

不等青辞理清其中乱成毛线团的思绪，戈殷就卷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游了进来。他游走的很稳，木桶里的水虽然荡出了层层涟漪，但却没激起一片水花。

长发紧贴着身体，青辞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眼底因为热水的舒适而带来的一点迷蒙已全部消失，只余冷静。

青辞想了很多，水声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啦”地响了很久，戈殷也在外边静静的等了很久，直到青辞唤了声，事情才算是结束了。

洗澡水被尽数倒了出去，青辞看着戈殷忙前忙后，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那双如同刀子般冰冷可怕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身上巡视着。

听着屋外越走越远的声音，青辞起身到门口拉开一道小缝瞄了一眼，发现戈殷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走到屋外百米处的火堆旁盘成一团，完全没有向这边看过来一眼。

青辞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戈殷真没有往这边看的打算，才把门牢牢关上，还用兽皮制成的被子挂在门口，这才宽衣解带。

还有些烫人的热水浸过皮肤，青辞双手环膝，下半张脸都浸在了热水里，缓缓吐出几个泡泡。

但是现在不行，在现在的青辞看来，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可疑的陌生兽人，他要真敢这么做，不用等青辞实力恢复，他就可能被青辞悄无声息地宰了。

昏黄的火光落在那长而翘的浓密睫羽上，在下方投下一片阴影，眼睑微垂，青辞掩去眼中浮起的杀意，不甚明显地点了点头。

青辞的动作真的很轻微，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忽视掉，但一直关注着她的戈殷怎么可能没看到。

要是是之前有全部记忆的青辞，戈殷可不会这么说，甚至还会以行动来表示自己也要一起洗。

全身一直紧绷着的肌肉在热水中一点一点松弛，享受着这一份难得舒适，思考的速度都不禁随着这热水而腐蚀迟缓。

好在青辞并不是个会被物质轻易腐蚀的主，她猛地整个人都浸到热水下，只留更轻的长发浮在水面上，约莫过了两、三分钟，才从热水中坐起来。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错了？

屋里又只剩下青辞一个人，随着外边“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青辞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得到些许放松。

这一次戈殷身下并非是蛇尾，而是属于人类的双腿，青辞趁着戈殷不休息的时候，观察了好一会儿，并不像是虚拟出来的。

木桶被放在了靠近火堆的地方，戈殷把兽皮制成的搓澡巾放在木桶边上，换洗的衣服则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他转身对一直盯着他看的青辞道：“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行。”

第二天吃过早餐，戈殷如约带她去了外边。

和之前感受到的不一样，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还带着点微咸，吸入肺腑的瞬间，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陆续醒来的兽人们开始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中，见到青辞时，还一一向她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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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没有半点犹豫地关上了门。

能够交流就证明青辞还是能够听得进他的话的。

压下想要往上翘的嘴角，戈殷的话语带着挡都挡不住的雀跃：“我这就端水进来！”说罢，拿起腕起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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