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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木剑“我能,再相信你吗?”……

  • 作者:龙九九
  • 类型:仙侠情缘
  • 更新:11-12 12:09:44
  • 字数:8196

如今却是萧云谏起的头, 萧云谏拉的他。

他是……再进一步?

未等萧云谏口,仆从便搬来了舅甥二人自己用藤编的矮椅。

萧云谏瞥了一眼, 却终是没有出言驳斥。

又瞧着萧云谏那错后一步的楚河汉界。

这是凌祉第一次入了萧府。

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庭院中支着一棵葡萄架。

来往仆从安然自得,却又井然有序,打眼瞧上去便是主家调/教得好的缘故。

他长叹一番,只道:“是不知所措了。”

街角又是传来喜讯, 似是有官衙挨家挨户地发着喜糖。

众人皆是一片祥和景象。

那里扯着的, 是一截素『色』的袖子。

宽大的袖口,依稀瞧着的是凌祉平会穿的模样。

目光上扬,便是凌祉掩下那几分诧异, 刻维持着平静地面庞。

萧云谏垂头往自己手边看去。

只这朱雀街萧家府上,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言论。

萧云谏看了一眼站定在门口的凌祉, 皱皱眉头, 仍是说道:“先进来吧,总站在此倒是叫旁人查出不对劲儿了。”

他已是许久未曾与萧云谏攀谈了。

“不知所措?”

凌祉倏地口。

他抿着嘴, 心中又是了然。

他若是不正视自己如今的位置, 便会使这两年来做的所有努力。

凌祉甫一落座, 还未口,便听面敲门声起。

驿站官差扬声说道:“公子, 您那位亲亲表妹,又来信了!”

萧云谏给『乳』母使了个眼『色』,她立马迎了门去,取回了信件。

又是分了一丁点的散碎银子给官差, 亏他隔三差五乐来萧家送信。

萧云谏接过信件。

那上面用米糊封的胶痕瞧着依旧规整新鲜,并没有拆又重新封上过。

信封的题字亦是萧云谏熟悉的模样——

是陆扶英亲手所书的信件。

他撕信封,将薄如蝉翼般的信纸抽了出来,轻声念道:

“亲亲表哥,字如晤。虽久未联系,妹心甚思。”

“近多事,只字片语而不言,望与汝相。”

“都城郊十里坡上有八角亭,三后此处相会。”

“妹,英字。”

萧云谏皱了皱眉头。

凌祉高挑的身子蜷缩在低矮的藤椅上面,腿折在一处,不知该往何处去伸。

一窘迫间,便听那亲亲表妹的话语。

倒是忘却了自己的腿还不知该摆到哪处去。

他的心又是如同一双手紧紧攥住,任圆任扁地无形捏了个遍。

酸涩烧得整个胸腔难受。

他以为两年沉淀,他应当对此般事多几分淡然。

他却忘却了,从前三百年都没有淡忘的事情。

如今怎又会不一致刻骨铭心地烙成了他的枷锁?

只多了几句,他便听了那个英字。

好似从前自己从未在过陆扶英与萧云谏之间的弯弯绕绕。

如今想来,那会天后还言说要将扶英公主许配给萧云谏。

凌祉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叹道:“是陆扶英?”

萧云谏瞥他一眼,却没先回了他的问句。

只是将信纸一团,递给『乳』母说道:“烧了吧,麻烦看着它燃烧殆尽,便是一丝灰尘粉末都不要留下,如往常那般。”

『乳』母从善如流地接过信纸,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信算是在萧府上,亦是只过二人的手。

不敢再叫旁人触碰。

连方才念出,亦是声音细若蚊蝇般。

除却凌祉,这梦中的常人便是听不的。

萧云谏一晃神,他这般久了,都忘却凌祉的五感同他一般异于常人了。

他点点头,面『色』却有几分犹豫。

“你要赴约?”凌祉低声问道。

如今没了什么劳什子的静音诀、隔音罩的,倒有些不方便极了。

凌祉目不转睛地看向萧云谏。

他已是许久未曾这般坐下,和萧云谏好好说上几句话了。

萧云谏几分神不守舍,并没有在身侧之人是谁,亦或又说了些什么。

他总觉得那信件有哪处不对,奈何翻过身去问『乳』母之。

已是成了一抔尘土。

他叹了口气,仰面躺倒在自己的最爱的摇椅之上。

椅子晃了两下,他方才偏头直视着凌祉的目光,道:“此刻,才说一句许久未,是有些晚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目,萧云谏抬手用手背遮了遮。

他生得极,便是凌祉这般玉雕般的人都及不上。

光晕透过他的手掌,却是透光了一般。

什么都遮挡不住。

萧云谏有几分泄气。

凌祉环顾四周,却木口放着一柄深『色』的油纸伞。

他快步到伞前,取了伞,又在萧云谏的面前撑。

他道:“虽是用不大,倒少几分这直晒的阳光。”

萧云谏抬眸扫了他一眼,却是自行起了身。

他拖拽着自己那张扔在晃悠着的躺椅,到了葡萄藤下的阴凉处。

又一头歪了上去。

倒是凌祉窘迫地晾在原地,好不尴尬。

萧云谏并无恶语相向,竟是解释道:“不吃旁人恩惠,才独善其身。”

他朝着仆从努努嘴,示其给凌祉搬来了藤椅,搁在葡萄架下的阴凉中。

他不在乎,便不在同凌祉多说一句、多解释一番。

顾铮刚写完萧云谏给他布置的几本抄写,得了『乳』母应允之后便出了房间。

他如同一丸弹弓一般,一头栽进萧云谏的怀中。

撒了半晌的娇,他方才瞧一旁还有个凌祉在。

顾铮先是犹豫了一瞬,继而又细声细气地道:“记得你。你是那候,在母……母亲的宫中,总是缠着舅舅的人。”

萧云谏叹了口气,谁都知晓顾铮什么都记得,只是他自己从来不说罢了。

凌祉弯下腰去,蹲在顾铮的面前,将自己完好无暇的那半张脸展『露』给了顾铮看。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铮仍是一副欢喜的模样。

虽说他记得,小孩子总是不懂。

萧云谏方才说道:“除却方才乍然听闻的‘喜讯’,却本来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凌祉想未想,便道:“好。”

“好?”萧云谏呵了一声,“你还未曾听说,是何事。”

“何事皆为好。”凌祉郑重地说道。

只要萧云谏所言,便是刀山火海,他去得。

萧云谏啧了一声,顾铮推到他面前,说道:“那便从即起,传授铮儿些武艺傍身吧。”

还未等凌祉言语,顾铮便先跳了起来,欢欣雀跃地道:“终于要学武了!”

不过,这事倒不急切。

萧云谏仍是有些恍惚那信件中的问题,他细细回忆之后。

却是陡然想起凌祉问的那句:“是陆扶英?”

英字!

采夕为那信件应到的去处。

每每写来,即便是陆扶英亲手所书,落款总是一个夕字。

这般便是最最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只他信件已烧,叫他再无从查证。

凌祉看他面『色』,从疑『惑』到了诧异,又从诧异到了几分凝重。

便知此事兴许大不对劲儿。

他问道:“有相助的地方?”

萧云谏摇摇头。

凌祉便道:“那便先在院中,为顾铮削上一柄木剑。若是有事,唤即。”

他受过千万遭打击,如今终是明了何为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依着这距离,下却又得了萧云谏的好脸『色』。

算是……

适得其所吧。

凌祉在后厨寻到了几块未劈的干柴,量着尺寸大小,刚好做上两柄小木剑换着用。

他捡了腰间别着的匕首,没两下便削出了一个剑的轮廓。

他抬眼去瞧萧云谏的位置,却萧云谏撑着下颌,眼神几分涣散,面对着自己。

萧云谏拧着眉头,眸中空洞,不知仍在忧虑些什么。

凌祉摇摇头,又是继续手上的活计。

只是又慢了些、又细了些。

多看一些。

削下的木头哐当落地,刚好唤醒了萧云谏的沉思。

他打了个激灵,却是瞧了凌祉认真的身影。

他有些恍惚。

他刚进无上仙门的候,好似同如今顾铮的年岁差不多。

那候,他师父遥天真人正值修为的瓶颈突破期。

闭关的候,不关照着自己。

便遣了凌祉这个年岁最小的师弟来照顾。

凌祉从未收过徒弟,自己是唯独带的一个。

从他入无境峰起,凌祉便是衣食住行一一过问,一丝含糊皆无。

其实想来,那候他仍是孩童,眼眸虽是有着如今痕迹。

却未曾长,三分皆是不像,又何提八分。

思来想去,那的凌祉,便是真心地待自己好吧。

不若,他小候修习用的木剑,怎会是凌祉亲手雕刻的?

萧云谏兀自摇摇头。

从前的记忆是他先不想要的,如今却又是他自己先怀念的。

他这心软的『毛』病。

何才治个根本。

小木剑的形状已是全然雕琢完毕,刚好合着顾铮的手掌大小。

顾铮急不待地想要伸手去拿,却凌祉制止。

他干脆对着萧云谏说道:“还有些木刺,需得磨过,涂上层桐油,方得用。”

这话他从前说过。

萧云谏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摇椅随着他的离,而前后摆了起来。

不消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到凌祉面前,抱过了顾铮说道:“铮儿,听舅舅的话先回去,不然伤了手是不得了。”

他说得极顶严重。

叫顾铮害怕地缩回了手,自己跑回了房间中去。

萧云谏瞄那小木剑的末尾,似乎磕了什么东西。

虽是看不清,但他心中却了然。

是一株骄傲的青竹。

是凌祉从前比拟他所用的。

他眼瞅着凌祉这两年拿捏着分寸。

算是与自己同住在一条街上,却仍是默默不打扰。

萧云谏呵了一声,抬眸看向凌祉,问道:“,再相信你吗?”

凌祉一怔。

手指曲起苍的指节,紧紧攥住小木剑。

他耷拉着眼皮,目光落在掩盖住半截的脚尖上。

语调却是极近坚定:“从不会害你。”

萧云谏嗤笑一声。

从前害得还少吗?

只他不过一声过后,却又听闻凌祉添了一句:“从今往后,更不会害你。若有违此誓,定当万劫不复,三魂七魄皆散去,再无转世投胎的。”

他话音虽是轻巧,却说出了如万重山般的厚重之感。

萧云谏咧咧嘴,拨下了他起誓的手,说道:“倒不必赌誓的这般严重。”

他话锋一转,屏退左右,又是说道:“却有几分,需得你帮的。”

皆化泡影。

萧云谏忙不迭地撒了手, 脚步后错了两步。

他几分慌『乱』地道:“方才当真对不住,只是听了这般消息,一间令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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