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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困梦“凌祉,他梦中有你。”……

  • 作者:龙九九
  • 类型:仙侠情缘
  • 更新:11-12 12:10:32
  • 字数:22716

方才止住了匣子的去势。

凌祉这才看得更清楚匣子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呢?

沈遥天留下柄剑又为甚?

他思忖片刻,说道:“确实是师兄的东西。我记得他同我说, 这是个剑匣,里面搁着的,应当是……”

所……“这定然是师父留给我们的?”

萧云谏听罢,犹豫了一下,却仍是没有伸手去展那个剑匣。

即便是他已经知晓这物件儿大概率就是沈遥天留下给他们的。

萧云谏点点头:“那如何能忘。不想来倒是, 我许久未『摸』聆风了。”

凌祉朝着那剑匣努努嘴, 又道:“碧璋的杀情剑,与师兄的唤生剑, 也是一对同源剑。”

萧云谏皱皱眉:“我倒是从未见师父用剑。他印象中,他用的大多都是一柄拂尘,而非剑。我虽知无上仙门中每人皆有自己的本命剑,可未曾瞧见师父的, 我便下意识地当他没有了。其实,师父也是有一柄的?”

的的确确是无上仙门的物件儿不错,更熟的是——

“这似是师父的东西,我依稀记得从前他的居所中见, 就是被他摆放书柜地上显的地方来着。”

凌祉听罢, 也眯起睛细细致致地看着那匣子。

萧云谏骤然抽回了手, 他立直身子又多瞧了那匣子几。

“正是。”凌祉又道,“因着他将自己的本命剑,与碧璋那柄……锁了一处。”

萧云谏顿了一下,骤然明了,前的这个狭长剑匣,里面装的就是他二人的本命剑。

他瞧见了, 从另一侧又卷起一阵风。

干脆刮出一阵风, 直接将那金属匣子吹得滚出了山洞外去。

险些要了头, 落下悬崖。

凌祉的面『色』蓦地凝重了起来, 他眨了眨睛, 却是有些不信自己的记忆了。

“是什么?”萧云谏并不知晓此物,更没听沈遥天说。

还有这剑匣当中,可当真是有那柄剑,而非旁的什么吗?

凌祉亦是踌躇。

他仍是点点头,预备着去打剑匣瞧瞧里面是何。

萧云谏瞧他要动作,便急忙用神力凌祉的手上织了一层保护罩。

又说道:“这样,我便能安心地……让你去打匣子了。”

凌祉道了声,当着萧云谏的面儿将剑匣展了来。

里面真只躺着柄剑。

与他二人的息雨、聆风不同。

这本就是意料之中。

可又有些意料之外。

兴许是岁月风霜笼罩上的痕迹——

让杀情与唤生,看着其比之息雨与聆风更加得古朴。

柄剑依偎着,紧紧地靠了一起。

就连剑穗,都是打着卷,缠了一起。

可萧云谏瞧着,却分外觉得心中不舒爽。

可到底是为了何,他也三言语说不清楚。

凌祉将那柄剑取了出来,兴许是沈遥天的书柜上搁得太久了些。

剑穗他触碰间,便断成了截,掉落地。

余下半截,已是捻指尖。

碎成了尘埃。

只随着他取出剑,似是还有一页薄薄的纸落了出来。

飘飘忽忽的,便要向着悬崖下落去。

萧云谏看其马上便要飘向悬崖之下,急忙伸手去够,都忘却了那里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抓手中,方才想起来。

他顿空中良久,仍是没问题。

这才叫他与凌祉提起的颗心放下。

凌祉拉他的手看了许久,瞧见没什么问题变化后,方才说道:“下次莫要莽撞了。”

萧云谏吐了吐舌头,展了那一页薄薄的纸张。

是沈遥天的字,只——

云谏,此柄剑予你二人,铸剑而用。

“铸剑?”萧云谏惊道,“他怎会知道铸剑一事?”

凌祉摇摇头,可快速思索后,想到的便只有:“也许我们得回去问问青鳞,除却我们,独独只有他接触了师兄。”

萧云谏嗯了一声,可又不敢置信,为何青鳞会将此事告知于沈遥天。

凌祉抱了剑匣,二人又是折返回魔宫。

差人告知了恕霜方才之事后,又嘱咐了恕霜拨些人手处理一下乌宿后续的事情。

恕霜有此等扬立万、招揽兵马的时候,如何会放弃。

自是对着萧云谏多道了几声谢。

萧云谏二人回了他们暂居的院子,炎重羽这回没门外守着。

可却是笑地搬了个凳子,一半放门里,一半支房外。

是因着青鳞言说了他几句,只道自己想要休憩,炎重羽一直身边,心中有些不舒坦。

炎重羽便做了这般的下下之计,仍是遵着萧云谏的嘱托,与自己的一颗心。

撑着下颌,似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青鳞。

萧云谏瞧着这场面分外笑,可到底如今也不是什么时机,再去打趣儿他。

他到炎重羽的背后,轻咳了一声,想要唤着炎重羽回神。

炎重羽本是有些瞌睡,可仍是支着皮。

上下磕了下,又听见萧云谏这一声,顿时惊醒。

他一时间未曾反应来,对着萧云谏便摆出了防御的姿势来。

炎重羽看清了是萧云谏二人,方才说道:“神君,你们回来了?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对了,方才我瞧着乌宿那个方向滚滚黑烟,继而又是狂风大嘴、瓢泼大雨。可是你出了手?”

萧云谏颔首:“自是。”

他将方才一切说与了炎重羽听罢,炎重羽亦是慨叹。

青鳞一直听着,心焦焦地问道:“那神君,余下的百姓可是也安置了?”

凌祉点头说道:“已大了,魔帝派了人去看守,更会提供许多人力、物力,帮助他们重建乌宿。”

萧云谏嗯了一声,又对凌祉使了『色』,凌祉便将抱怀中的剑匣放进了屋中的案上。

青鳞这才对着乌宿一事放下心来,他倚着床榻,抬眸瞧着那剑匣怪异,又问:“此为何物?”

萧云谏也没打算瞒着掖着,只道:“是师父留给我的剑。只是……他为何会留给我剑。青鳞,你可是知晓?”

青鳞啊了一声,又道了声抱歉:“神君,那是我说的。当时我去杀情洞自投罗网,沈遥天他拼命地拦住我,对我言说既是能活,为何又选择回来赴死。我同他修为不分伯仲,他想拦我,我根本不敌。”

“对不起神君,是我那日太慌『乱』,忘却了将此事也告知于你。”青鳞又是慌忙道歉,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来。

萧云谏戳了炎重羽一下,让他将青鳞扶回去。

青鳞又道:“他问我来意,我无奈之间编了几个谎话,他却是都不信的。我只得……只得将所有事情原委,都告知了沈遥天。他叹息,却是没有再阻拦我。”

炎重羽听罢,不禁语气中带了些埋怨:“小鲤儿你倒是诚实,你就不怕他沈遥天晓得了之后,就全然告知了碧璋去?”

这是他们所惧怕的,其实到了如今,却也不用再惧怕了。

凌祉说道:“若是他会告知碧璋,如今便不会留下这柄剑了。碧璋又怎会允许他做此事?”

“是啊。”萧云谏附和道,他亦是此刻才想明白。

若是沈遥天早便告知了碧璋去,他又如何能背着碧璋,偷偷给自己留下这柄剑呢?

萧云谏不禁摇头:“怪不得那日……师父会问我,如是凌祉如同碧璋这般,我会怎么做。原是他那个时候,就知道我们已是有了法子,能将碧璋斩杀,封印屠天之力了。”

他想到那日自己对着沈遥天讲述的故事,还颇为不齿。

便觉得自己太莽撞,错怪了师父。

他想着,便说了出来:“他明明深爱着碧璋,可他仍是告知了我们他的立场——碧璋与屠天之力,不应当再存于这世间了。他宁可……自己做那个恶人的。”

“可他呢?下乌宿大火,将杀情洞也是烧了个遍。他又和碧璋去了何处?他可曾料想,他将剑给了我们,他后又会是怎样的命运?”

满座皆静。

萧云谏不得佩服起了沈遥天来。

其实想来,那日沈遥天又何尝不是护着他二人?

凌祉拢了拢他的肩膀,说道:“阿谏,别想了。可瞧瞧这柄剑,如今怎么处置吧?”

萧云谏随意瞥了一:“能如何处置,自是先放起来。我们又不必真的铸剑,不是尚还等着梦神归来,将那容易的法子告知于我们吗?”

可已是日。

梦神还未归来,可他们已是有些快要熬不住了。

先是妖族作『乱』,再是乌宿大火。

碧璋这是换了法子去挑衅他们。

更何况,碧璋如今再不见踪迹,他们甚至无法追寻。

他们就像是被牵着鼻子一般。

萧云谏忍不住骂了一句:“当真窝囊!”

他说的是自己,更是整个神族。

炎重羽和青鳞皆是忧虑极了。

青鳞小心翼翼地道:“神君,我……我能帮上忙的。”

炎重羽更是道:“神君,这本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做得足够了。”

“可还是远远不够,远远不够!”萧云谏如鲠喉,“若是我的修为能再强一些,我的影响能更重许多,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凌祉没有言语,只是揽着萧云谏的手又紧了几分。

萧云谏摆摆手,示意旁人自己没事。

他啧了一声,又道:“不想这些本是无用,倒不如我们还是多期盼着几分,梦神今日便会归来吧。”

便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连萧云谏都未曾预料到,自己这一句话竟是有这般的效。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有人风尘仆仆,从云端而降。

下来的时候,似是还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几人面前。

萧云谏定睛瞧了,不是梦神又是何人?

他背后背负着一个藤筐,似十分之重的模样。

生生将他这个神君的腰杆,都压弯了许多。

他一见到萧云谏,便赶忙招呼了一声:“风神,快些来帮我一番。”

凌祉已是疾步上前,替梦神摘下了身上的藤筐。

那藤筐翠绿,是用天界的神藤所编织,本就有能减轻重量、放大空间的用处。

可凌祉一掂,却是意料之外的重量,险些要脱了手去。

萧云谏瞧着,忙问:“是何东西?竟是这般的重。”

“是我从泾书洲搬下来的古籍。”梦神扇了扇热气,又道,“我总想着,若是我一个人多瞧上一日,便是多一日的危险。可到底那般多的古籍,我又如何一时半刻看得完?想着来寻你们,总是人多的,我们分去寻那法子。”

萧云谏将藤筐的盖子掀,藤筐瞬时扩大了三倍有余。

其中满满当当,塞得竟是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咧咧嘴,问道:“你怎么不寻个神侍帮你?”

“如何能寻!”梦神急道,“我本就是偷将此些书籍搬出泾书洲的。若是叫旁人知晓了,我哪里还能来见你们?”

凌祉拿了一本出来翻着,又问:“那如今带出来,可是有碍?”

梦神猛地灌了一杯水,摆手又道:“只要出了九重天的地界儿,这些书便与泾书洲断了联系,是感知不到的。况且,这些书估计本就没人查阅,左不三五年应当是不会有人发了。”

萧云谏安下了心,将藤筐中的书籍分发了出去。

叫场的旁人,也替梦神分担几分。

到了青鳞的时候,他却是莫心中一动,收回了手去。

他说道:“重羽,你就替青鳞多看一些。他如今虚弱得不成样子,便不必瞧了。”

他怕的是这些书里,那字那句刚说了必须要青鳞去跳那铸剑池。

可偏生,青鳞为是他这几次三番没有告知萧云谏就自行做了的事情,引得萧云谏不再对他信任。

静悄悄地泪便滴落进了土地,浸湿了一片青砖。

萧云谏一打便瞧见了,心脏紧了一下,忙问:“青鳞,你哭什么?”

青鳞泣不成声:“神君,是我错了,是青鳞错了……神君你别不要青鳞了,我、我后再也不会不同你商量,就去做事了……抱歉神君,都是我的错……”

他吸着通红的鼻子,『揉』着睛,努力让泪不落下来。

又说道:“神君,青鳞真的能帮你的!我真的真的真的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我可赌誓——若是我再背着神君私自善做主张,我便不得死!”

萧云谏当真无可奈何,只得赶忙劝慰道:“我何时说此事,我是当真想要你休息一番的。你赶紧些收回这誓言,莫要再言语了,回头天道真的当了真去!”

青鳞仍是不信。

凌祉看着萧云谏为难的模样,不得说道:“重羽,劝他一番吧。”

萧云谏也点点头,将藤筐又拢了起来,搬去了自己的房间。

对着炎重羽嘱咐道:“不许让你家小鲤儿看。”

炎重羽无奈地应了声,将萧云谏留给他的书籍摆自己身后。

这才赶人一般地说道:“您大可安心的,神君。”

梦神这才瞧见青鳞的面容变了样,皱了皱眉头,可到底没当着青鳞的面儿问出来。

他知这其中定有旁的缘故,只待着一会儿再问询萧云谏罢了。

萧云谏瞧着炎重羽那副拿自己没法子的模样,摆摆手。

他瞧着凌祉将藤筐背负肩上,便自顾自地拿了剑匣去。

凌祉还想接他手上的东西,立马被萧云谏背身错了去。

萧云谏只道:“我又不是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男子,哪里非得要你把所有事情全都替我做了。”

凌祉也不再强求,同萧云谏一起出了门去。

到一半,梦神瞧着萧云谏捧着的匣子古怪,便问道:“这是何物?”

萧云谏答道:“是那屠天之力俯身之人的本命剑。”

梦神哦了一声,又念及方才青鳞的脸,又道:“青鳞……是怎么一回事?”

萧云谏顿下了脚步,叹了口气:“他……他想着去把自己和剑融了,当那个‘肉身’,便将自己的身子换给了碧璋。”

“他这般冲动?”梦神惊异道,“我那日不是言说了,等我归来,从长计议吗?他怎么直接便去寻了这条死路给自己?”

萧云谏默然,久不能言语。

还是凌祉说道:“那时候你来寻我们,青鳞已是去寻碧璋了。”

萧云谏晃了神,说道:“他本就是意,可到底谁也不想真的要他这个意罢了。如今这番,我只觉得是我自己太无能,才叫我的神侍要为了我付出这么多。”

梦神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是我们所有人。”

他仰头望着天,瞧着魔界上方同九重天一样的万里无云,说道:“我们一向遵循天道,可屠天之力,屠得便是天道。故而,我们也只能将其暂时封印,从未曾有将它彻底根除的时候。”

“风神啊。”他又唤道,“我们就算是神,也只是对于凡人而已高高上而已。即便是神,照旧也有血有肉。”

“是啊。”萧云谏亦是慨叹,“我们也不是什么不死之躯。有时候,我倒觉得神只这个身份,是我的枷锁才对。”

梦神摊手道:“若是我能选,我会舍了这一身去镣铐去,做个普通人。可……这生来就是我们的命,我主宰着万世之人的梦境。而你,却是自然中必不可缺失的风。”

萧云谏点点头。

他正欲说些什么,却瞧见凌祉眸亮了一下。

凌祉自行喃喃着什么,萧云谏凑上前去才听了清楚——

“梦?”

萧云谏皱皱眉头:“梦神主梦,你不是早便知晓了吗?咱们二人还去梦境中呆了十数载,方才脱困的。”

凌祉底氤氲着许多惊喜,颔首道:“正是。方才梦神说道,他可主宰这世间万物之梦,我们可不可……将碧璋也拉入梦中,梦中将他死死困住?这般他的魂魄不会再觉醒,屠天之力便会一直封印他这个不死不活之人身体里了。”

萧云谏惊道:“师叔,你怎得这般惊才绝艳!”

凌祉耳垂陡然红了一丝,说道:“阿谏,莫要取笑于我。”

梦神同样面『露』喜『色』。

他急不可耐地道:“说下去,快继续说下去。”

凌祉又道:“如当真能将他永久地困梦境当中,我们便可一直供养着他的身子,让他存活却不让他醒来。虽是不人道了许多,可这是我们如今能想到的,完的法子了。”

梦神骤然笑出了声来,他摇了摇头:“可叹、可叹!那三千年前,我们未曾想到这个法子来,更没有试验这法子。我们太古板,只想依着古籍上说的法子来再次重新封印屠天之力,却忘却了——”

“那本就是数十万年前留存下来的东西,又如何能与一样?就连这凡尘都日新月异,我们有如何非得要墨守成规呢?”

只他笑着笑着,又落下了泪来:“若我三千年前也能这般想,他们也还会吧……”

萧云谏与凌祉都明了,他说的是上一次封印屠天之力大战中,逝去的七位神君。

“斯人已矣。”凌祉将藤筐先搁置了一旁,『揉』了『揉』酸胀的肩膀。

萧云谏一打瞧见了,便背后绕了些神力,弹刀了凌祉的肩膀之上,替他舒缓着疼痛。

凌祉感觉到轻松,便知又是他家阿谏刻意而为之。

他看着萧云谏故作扭捏的姿势,笑了笑,未曾点破。

梦神已是陷入了这将碧璋与屠天之力一同困入梦境的魔怔之中。

萧云谏琢磨着他是一时半刻脱不出那怪圈当中了。

他们魔宫之内,便没有腾云驾雾。

左不是多上几步路,恕霜替他们安置的院子也是近的。

凌祉环顾了四周,一旁是假山与水池。

旁边零零散散地落着几块点缀的石块。

石块的边缘沁入水中,飘飘忽忽的青苔,沿之而上。

凌祉掸去上面绿油油的一层,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素白的帕子来。

他细细致致地替萧云谏擦拭了这块石头,示意萧云谏前来。

萧云谏扯了扯凌祉衣袖,眯着睛道:“师叔,不然也不用麻烦再寻一块擦干净了。便是你坐其上,我将你的双膝,当作椅凳,可?”

凌祉蓦地觉得——

许是先前的暴雨,让下的太阳烤得人太滚烫。

又兴许是这落日余晖,映得他陡然面『色』有些发红了起来。

萧云谏又朝他招了招手。

面容上绷的是认真严肃的模样,可到底心里却是暗自笑着凌祉如今还是这般——

叫人一戏弄,就脸皮薄的像张纸般。

可到底,凌祉还是自己先行坐了下去。

翘首盼着萧云谏能来。

这回倒换了萧云谏有些不意思了。

他本就是口头上戏弄一番,可没成想凌祉当了真。

而他面前的梦神虽是沉浸自己的思绪当中,可也会有回神的时候来。

那时候若是叫梦神瞧见了——

可是太叫人羞赧了。

撞上凌祉的目光之时,萧云谏却还是坐了。

他随意寻了个话题,便问道:“你是怎得忽而想到了这般『操』作的?”

凌祉偏偏头,只道:“莫听闻了你与梦神的那句交谈罢了。我只想着若是此般可行,那必是简单的法子,更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

萧云谏颔首。

他瞧着远处金乌已沉入远山,黑暗逐渐笼罩了整个魔界。

而远处的乌宿,却大火焚烧之后,变得明亮了许多。

从前的乌宿,不知是否因为其鱼龙混杂的百姓。

一直是有几团黑云压城,让人心中惴惴。

兴许城中百姓是适应。

可到底一次去那处之人,无论如何也觉得心上如同被揣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压得人喘不气来。

可这大火后,又是暴雨倾泻将其浇灭。

可方才却出了太阳,阳光明媚间洒乌宿城中每一方土地。

也照亮了每个人的心底。

萧云谏这般想着——

他本是凌祉身上坐得战战兢兢,可终还是将自己全身的气力全都交付给了凌祉。

就如同他将自己的心、自己薄弱的脊背,都交托给了凌祉一般。

他这些日子,即便是有偶尔的俏皮话说着。

可到底还是心中搁着那档子事儿,谁也不能真真切切地放下心来。

如今他团凌祉的怀中,嗅着凌祉脖颈间那股子淡淡的翠竹幽香。

萧云谏兀自阖上了双。

他将头埋进凌祉的肩窝,竟是沉沉地睡了去。

梦神从自己的思绪中脱出的时候,就瞧见这么一副场景——

月光薄薄地洒他二人的身上,缱绻的暧昧交织着。

萧云谏的胸膛微微上下起伏着,是睡熟了的模样。

而凌祉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件稀释珍宝一般,一星半点地也挪不眸。

梦神本想着出声问萧云谏。

却后一刻停下了。

他当真也是羡慕极了这般的场面。

他想着,若是往后有了闲暇,他也能替自己编织这般一个妙的梦境,可?

凌祉听到了梦神的动作造成的响动。

他微微扭头看了一,身上早便被压得有些麻了。

可清醒片刻,还是准备叫醒萧云谏。

他也知晓,萧云谏的心中,这件事总归还是顶顶重要的。

梦神却是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轻声说道:“他也累了。”

萧云谏的皮抖了抖,可到底是没有醒来。

仍是沉沉睡着。

梦神看着他,尝试着体会了萧云谏的梦。

他看不清其中的画面,只能知道那梦中的颜『色』是漂亮的。

还有个模糊又清晰的影子,一袭白衣,手持长剑。

“他梦中有你。”梦神对着凌祉笑道。

凌祉唇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扬弧度。

许久,方才说道:“我知道。”

萧云谏醒来的时候,月已凌空。

梦神正捧着一本古籍借着月『色』翻得哗哗作响。

可自己却是听着这响动,一点都没有醒来。

他『迷』茫地转头,一股脑地撞上了凌祉的眸。

那幽黑沉静的眸,将本就『迷』『迷』糊糊的他全然吸了进去。

半晌才缓神来,他惶惶道:“我睡了多久?”

微微上扬的小尾字裹着稍许鼻音,仿佛要将人溺死其中。

凌祉一笑:“不久。”

梦神却是嘲道:“哪里不久,你可问问你家凌祉,下一双腿可还有知觉?若是再久一些,恐怕明日他便得依着轮椅出行了。”

萧云谏这才真的回了神来,赶忙从凌祉的腿上下来。

他忙不迭地伸手替凌祉『揉』了『揉』,还要用神力替凌祉缓解这麻木的症状。

却被凌祉阻止道:“阿谏,不必浪费我这里。”

他起身试图上步给萧云谏瞧瞧,可到底也是真的压了许久。

即便是他强忍着,微微跛了步,还是叫萧云谏看出了端倪来。

萧云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禁道:“给你呢,本就不算浪费。况且,左不又花不了什么,睡一日便补回来了。”

凌祉还未言语,那边的梦神已是捂着耳朵,说道:“什么劳什子的睡一日,可莫要说给我听了。”

萧云谏撇撇嘴:“梦神是否也不是只负责那些个梦、噩梦的?天天总是这般想得颇多。”

他从藤筐里挑了几本估计,也一同翻了起来。

梦神嘿嘿一笑,说道:“风神,刚才你睡着,我便想问你件旁的事。为他造梦是行得通,可这梦也得有载体,我们到底还是要寻到他,并且他睡着的情况下,才能对他下手。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们做到这步?”

他所言,却也是凌祉先头不知晓的。

萧云谏亦是犯了难。

沈遥天大体是会帮他们的,更何况只是困梦境当中,并非要杀了他。

若是能将他与碧璋困同一梦境当中,向来他也是愿意的。

这也不是基于萧云谏的自行猜测罢了,他哪里又会真的知道沈遥天留下这剑匣之后——

会不会反悔。

会不会再也不想伤害碧璋分毫。

萧云谏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如今不论是何法子,都只能试试看。总不能叫青鳞真的去跳铸剑池!如今大的问题却不是如何我们能赶睡梦中施法,却是他将自己本身藏匿的地方,连带着周边城镇,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们也不晓得,他去向了何处……”

梦神也是凝滞了,摆摆手说道:“先再看看古籍吧。那困梦一说,我还得琢磨一番。”

凌祉却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阿谏,你可还记得重羽曾他身上下追踪香?”

萧云谏点点头:“是有这般回事。可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这追踪香的味道,他身上哪会残存这般久,早便消弭了。”

“不是的。”凌祉顿了顿,又道,“我想说的是,当时重羽是怎办追寻到这追踪香的?”

“是用他能够交流的禽类。”萧云谏蹙了蹙眉头,“你的意思是,让他控制那些个飞鸟去寻碧璋的踪迹?可这做不到的,之前重羽不是试,是未曾有结。”

凌祉点头又摇头:“总归是要试一下的,方才阿谏你也说了。上次不行,是因为那是碧璋故意的,如今可不可行,我们尚没有定论。”

萧云谏将书一扣,颔首道:“正是。”

萧云谏敲门进炎重羽房间的时候,他正有些抱着古籍打起了盹儿。

而青鳞正蹑手蹑脚的,想要去取上一本古籍翻一翻。

就被萧云谏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和炎重羽瞬间睁的双,定了原地。

炎重羽偏偏头,目光落他的手上,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作甚呢?小鲤儿。”

青鳞莫其妙的心慌慌,书籍都脱了手,直挺挺地摔地上。

他连忙摆摆手,紧张地辩解道:“我、我只是瞧着……瞧着这里『乱』了,我帮你收拾一下的,真的是收拾一下,仅此而已。”

炎重羽一挑眉:“哦?”

青鳞虽是用着碧璋面容,可一双仍是圆滚滚的睛滚了一圈又一圈。

终叹了口气,百口莫辩又垂头丧气。

炎重羽又盯了他一,对着门口的萧云谏说道:“神君,请进。”

萧云谏一进来便瞧见青鳞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般,束手束脚地站着,忙笑着问道:“怎么了这是?”

炎重羽又是挑了眉目道:“神君下次来,可莫要再敲门了。我琢磨着,若是下次不敲门,可还能瞧见小鲤儿这轻手轻脚的做贼模样呢!”

青鳞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又阴阳怪气。”

萧云谏一打瞧见了青鳞脚底下掉落的古籍,点点头,亦是道:“看来是如此了。”

凌祉却是随口接道:“只是阿谏,莫要再看了不合适的场面去。”

萧云谏本是想忍,可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凌祉,你可不适合顶着这样冷冰冰的一张脸,说这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凌祉睛微微下压,含着万千春水的桃花中,是萧云谏一张笑颜的倒影。

梦神将他们二人都拨,略显嫌弃地说道:“重羽,我们如今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炎重羽看了一萧云谏,得了萧云谏首肯之后,立马点头道:“何事?梦神您尽管吩咐。”

“是这般……”萧云谏将方才那预想把碧璋困于梦境一事同他二人言说了。

炎重羽听罢,扬起的细眉拧了一起,却是说:“,我试试看。即便是寻不到碧璋,也大可试试沈遥天的方位。”

他如今得了自己父亲的一颗内丹,即便是双翼仍未长,是控制禽类的能力,比之从前也更上一层楼了。

他唤来一只雀鸟,对着雀鸟用禽类特有的叫声交涉半晌后——

所有人得见那只雀鸟飞出了房间,它一直空中盘旋着,口中也不停啼叫着。

不大一会儿,便蜂拥而至一群的禽类。

有雀鸟大雁、喜鹊乌鸦,甚至还来了一只萧云谏从前都未曾见的禽类。

它有着圆滚滚的身子,只细又长的脚和同样细又长的脖子『插』身子上,叫人惊奇。

萧云谏瞧着那禽类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来,瞠目结舌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可他却是所有人的面上看出了震惊的颜『色』。

凌祉也是半晌才回神来,说道:“兴许……得问问恕霜。”

炎重羽却是盯着自己瞧了许久:“然,这能力是增强了许多。这次约莫是能快快寻到碧璋了吧?”

这些禽类散去后,又将会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下六界去。

直到寻到碧璋才会作罢,将消息递还给炎重羽来。

雀鸟的消息回得快。

那些个古籍他们尚还未曾翻完一半,便叽叽喳喳地有了消息。

炎重羽与他们交涉攀谈一番,青鳞撑着脑袋又感慨:“又是鸟语,当真听不懂。”

炎重羽确认了信息之后,放了雀鸟,又转头笑了青鳞道:“那小鲤儿,可是能通鱼类的语言?”

青鳞斜了他一,别了头去。

炎重羽得了便宜,便也没再卖乖。

只细细致致地誊下了方才雀鸟所言说的位置,又依着那语言,绘制了一副简略的地图来。

他将地图折,封进了信封当中,备着当面给萧云谏。

萧云谏拿到的时候,还特地埋怨了一句:“弄得这般神神秘秘,还为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他展了那绘制的地图,又合着炎重羽得到的文字共同看着。

愈是多瞧上几,却觉得愈是不对劲儿了起来。

他的眉头紧锁,眉心处深深地刻出一道沟壑来。

凌祉瞧着他这神『色』紧张,心下也是打鼓,忙问道:“阿谏,是怎么了?这位置可是不寻,还是有旁的问题?”

萧云谏摇摇头:“位置倒是寻的紧,只是——”

他有些无奈,将地图又完完整整地折,塞回了信封当中。

炎重羽『摸』『摸』嘴唇,说道:“神君,下可知晓我为何非得要将地图装得严严实实了吗?”

萧云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当真是……”

其他三人却是被他与炎重羽这哑谜搅得一头雾水。

萧云谏方才道:“他可真是会选地方,我甚至觉得他是刻意的。可想来,我也从未曾同他或是沈遥天言语那处,这定然是巧合的。”

凌祉皱了皱眉头,心里似乎有了底:“阿谏,是……”

萧云谏颔首:“那地方唤风峪,我本就只是瞧着熟,可看了地图后却发,正是长飙之墟外不十里的一个小镇罢了。”

凌祉垂下的目光落息雨上,缓缓说道:“阿谏,你可还记得息雨与聆风,是同源剑?”

只是杀情洞中的光线太暗,总叫他们看得不十分清晰。

萧云谏看着凌祉半晌,忽而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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