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刘珂心中一叹，不过还是高高兴兴地拉着人走进长街。

西北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再加上雍凉的胡人多，那加自由，如今深夜还能看到不少男男女女结伴出，买点小东西，吃点街边小食，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什么意思？”

“我是说以贸易为依托，所产生的关税商税之类的，占雍凉所有税收总的比例，是多少？”

尚瑾凌有些不解，“为什么人忽然会这么多？”

尚瑾凌看着刘珂充满了信心，问：“对了，商税，关税是不是增加很多？”

刘珂老实点头：“嗯。”

“占比多少？”

在海上贸易还没有那么便的时候，这座边贸必经的城市只要好好打理，能为西北一颗璀璨的繁华之星才对。

“那胡人长老席能叫胡人们不敢，可见做的有多过。”说到这里，尚瑾凌忽然一问，“抄出多少资产，相比张如何？”

“稍逊一筹，但是一年的赋税却是足够了。”刘珂道。

随着胡商顺商涌, 这个热闹得持续到后半夜。

“凌凌, 到了。”

刘珂跳马车，回手扶着尚瑾凌。

这里是另一处集市, 有别于玉石集的大宗商品买卖，这里则是雍凉的『色』一条街，凡是新奇好玩的东西, 包括灯红酒绿的秦楼楚馆，都在这条街上。

“前有张，卢万山，后有胡人长老席，殿，您可赚的盆满钵满呀。”尚瑾凌挑着眉，一脸坏笑。

“哥这是伸张正义，总之有了这些接的两年，雍凉都不用担心了。”

尚瑾凌微微一笑，毫无扭捏, “我不介意呀。”

说着，刘珂一把拉起尚瑾凌的手, 然而一握上，才现不合适回头看向尚瑾凌，后者疑『惑』道，“怎么了？”

刘珂心跳快了两, 摇头, “人多, 我怕把你弄丢了，你别介意。”

刘珂回答：“也是这两个月刚兴起，胡人的商队一个接一个，再加上即将入冬，胡商们跑今年最后一趟，所以商品各式各样，价格也是全年最低，这段时间城门进进出出，连带着逐利的顺商也蜂拥而，雍凉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能不多吗？”

说到这里，刘珂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笑，感慨道：“凌凌，我从不知道铲除一个区区胡人长老席，居然有那么大的作用。”

刘珂理了好一会才明白尚瑾凌所说的，于是道：“这得问问赵不凡，一时半会我还真不清楚。”

“那失职了哟，作为封主，钱财这种事得了然于心。”尚瑾凌说着悠悠漫步往前走。

刘珂没想到出门逛个街还得接受考问，简直哭笑不得，不过他想了想跟上，“凌凌，回头我看看，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

“若是占比高了，土地税适能够减免了，寒灾虽过，但是百姓尚未恢复，正好将息苗法试运行起。”

提起息苗法，刘珂想起文书上写的两半的利息，不禁道：“若是降低了农税，官府贷银付息的百姓会少很多。”

尚瑾凌回头笑着眨眨眼睛，“要不怎么叫试运行呢？贷银的人少，新法办的压力小，一时间问题暴『露』出波及范围也小，容易解决了。”

刘珂微微思忖，的确是这个理，但是转头取笑道：“凌凌，你在其他大事上你的胆量出人意料，但是在新法上却比谁都小心。”

前期大力宣传，尽可能地让百姓心中有底，接着又让书生乡入民，准确地统计户级，丈量土地，是为了让新法开展起不突兀，以此减少百姓的抵触。而目前看，虽然缓慢而小心，但是效果却不错，已经顺利融入民间了。

尚瑾凌理所然道：“不得不小心呀，又不是像我们尚一样的勋贵，背后有三姐夫的财力支持，不在乎这点动静。可新法面对的却是广大穷苦百姓，他们是经不起一点折腾的，免役法平输法才实行半年，百姓尚未适应，接着军改法息苗法了，也不怕弄混弄『乱』。既然朝廷管不到，我们若不放缓脚步慢一慢，他们会吃不消的。”尚瑾凌回头，眼睛一弯，“所以若是能让他们平稳度过，时间拉长一点何乐不为？”

尚瑾凌不缓不急的话让刘珂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正好，这些话拿赌那群新法办中的执事。”

“怎么，那些书生兴致太高昂了？”

刘珂道：“早些时候让他们乡入民，一个个皆不乐意，如今倒是明白你的苦心，不再嚷着大材小用，可是见免役法实施顺利，不惧于息苗法，总想尽快做出绩，让我刮目相看。”

“能够熬的都是人才，殿不妨告诉他们，会有光热的一天。”尚瑾凌说着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站定，随手抬手摘了一只狐狸面具，往自己的脸上一戴，然后笑嘻嘻地问，“好玩吗？”

这面具做工不算好，上『色』也不够均匀，不过胜在夜市气氛浓厚，尚瑾凌这一戴，整个人俏皮起，活脱脱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刘珂往面具摊子看了看，说：“你给我找个，咱俩一起戴。”

尚瑾凌抬手一指，“那最上面的那只兔子吧。”

“啊？”刘珂有些失望，带着不情愿道，“为啥是兔子，这多不威风，哥这么强壮霸气，老虎还差不多。”

“因为你喜欢呗。”尚瑾凌脱一出，两个人一怔了怔，这才现一语双关。

过了一会，尚瑾凌侧了侧脸解释道：“之前，你不是非得要吃糖兔子吗，我以为你喜欢……”

灯火，带着面具的他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头，刘珂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觉得一颗心一『荡』一『荡』的，每个着落。

“两位，这兔子面具还要吗？小少爷眼光好，这是最后一个了。”摊主已经殷勤地将面具给摘了，正笑呵呵地递到刘珂的面前。

尚瑾凌见他没接过，便道：“不喜欢的话，那换个吧，那只老虎挺适合你的。”

“没有，哥挺喜欢这只兔子吧，它了。”这时刘珂接过，然后扣在了脸上，面具之，他勾起唇角，肆无忌惮地笑起。

两人戴了面具走，在后头的小团子付了账，转头问身边的长空，“你要不要，咱俩也买一个，殿的银子。”

长空不客气道：“要！”

有了面具遮掩，似乎胆子也能跟着大，刘珂牵着尚瑾凌的手沿着长街一路往前走，因为人多，倒也不觉得突兀。

雍凉最具『色』的胡女『露』着纤细蛮腰，带着『色』彩亮丽的丝绸长巾，摇曳着大裙摆招揽着往人群。一看见他俩的衣着，立刻拉住了后面的尚瑾凌。

“两位少爷，里面看看吧。”娇柔妩媚的声音，大胆火热地邀请着。

尚瑾凌眨了眨眼睛，自有另一头的刘珂前驱赶，“不看不看，咱们是正经人。”

一听这声音，俩姑娘笑起，“不过是看我们姐妹跳舞，吃吃酒，怎么不正经了？”

“看着看着，吃着吃着，不搂一块，天南地北都这样，哪里正经？”刘珂将尚瑾凌拉到身后，警惕道，“他还小，你们离他远一点，否则治你们的罪。”说完拉着尚瑾凌走了，“咱们看马戏。”

尚瑾凌歪了歪头，笑眯眯地问：“殿似乎挺懂的。”

“嗯？”

“看着看着，吃着吃着，搂一块了。”

幽幽的声音让刘珂身体顿时一僵，脖子咔咔往旁边转，只见那只狡猾的狐狸冲着他笑，一脸的坏。

“凌凌，别的坏事哥可能干过，但这种我从不玩，绝对洁身自好。”刘珂非常认真地说。

皇帝的荒唐，母亲的冤死，还有舅舅的无妄之灾，让刘珂从小对玩弄情.爱这种事深恶痛绝，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七皇子什么不着调的事情都干，唯独这种事情不碰。想初，为了搅黄王的婚事，他才不得不表现出对王氏女的热络，但是很快狗王妃一事让所有人都明白那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对不住，不开玩笑了，前面是不是马戏？”尚瑾凌指着大圆帐篷问。

“对，我们到了。”

刘珂说完，手上一紧，便见尚瑾凌扯了他一把，催促道：“那快走吧，已经很晚了。”

刘珂握紧，大步跟了上。

马戏原本只是单纯的马上表演，不过在西北，马上功夫了得的多了，单纯的马戏已经不够新颖，是以为了让多的人看，又加上了杂耍，柔技，歌舞，还有其他动物的表演，都是平常看不到的。

雍凉的常住人少，多是商旅，了必然要看个新鲜，回之后也好给人伙计长长见识，是以明明已经半夜了，前往这个大圆帐篷的人还是很多。

火把点亮四周，一排排由低往高的座位上坐满了人。

一进，尚瑾凌的目光在鼎沸的人声中一瞧，果然不出意地坐在高处直拍手叫好的三位姐姐，这种热闹的地怎么可能少的聊她们。

见他停脚步，刘珂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看到五姐，六姐七姐了。”

刘珂一听，顿时顺着尚瑾凌的目光看过，果然一眼看到那占据最好的位置，一点也不怕周围男人肆无忌惮目光的三位姑娘。

雍凉再开放，可毕竟鱼龙混杂，年轻漂亮的姑娘出门还是要小心一些，何况在这大晚上，连个男伴都没有敢看马戏，是会引不轨之人。

不过手上有功夫，心底不慌。

旁边的男人看归看，但是没一个敢上前造次，甚至离这三位还隔了个位置，可见已经有人吃过苦头了。

不过总有新的想仗着虎背熊腰人数想占点便宜，尚瑾凌刘珂看着跟他们一起进的四个五男人，直接朝着尚姐妹凑过，一看那脸上的不怀好意。

“看什么看，马戏不看，看本姑『奶』『奶』，信不信把你的眼珠子挖给面的小狗弹珠玩？”尚小雾嚣张的气焰，配上嚣张的话，凶巴巴的，一看知道不好惹。

旁边坐着的人立刻往边上让一让，有个人还不忍心地摇了摇头。

“小姑娘说话也太不客气了，欠哥个好好调.教。”

“嘿嘿……啊哟！”

话不多说，尚小霜直接一拳头揍过，然后三姐妹一起身……那场面瞬间不能看了。

刘珂抽着嘴角，侧着脸，听着这哀嚎声有些于心不忍，心说真是作死呢，尚的女人，他看见都得绕道走，这个人居然敢上前调.戏，嫌命太长。

“凌凌，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棺材铺子还开着没？”

“我们那头坐，别让现了。”趁着那头混『乱』，尚瑾凌牵着刘珂的手往远一点的向走。

地大，那边打架也不过波及一小块地，多的人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面的杂技。

尚的姑娘都是从小打到大的，遇到男人向不怵，被她们修理过的男人往沙门关上的城墙一一码放，估『摸』着还能有个轮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蜷缩了虾米在地上打滚，其中领头的猪头脸盘上正踩着尚小雾的靴子，尚小霜拿着匕首对着他比划，“这么管不住面，姑『奶』『奶』帮你切了如何？”

“姑『奶』『奶』，饶命，饶命，有眼不识泰山！”

“求高抬贵手，求高抬贵手……”

“我们错了，错了……”

刘珂看着那边，想了想，抬手微微一招，小团子屁颠屁颠地凑过，“爷？”

“通知附近的士兵，过将人带走，别搅了三位姑『奶』『奶』的兴致。”

小团子重重点头，“奴才明白。”

“等一。”这时，边上的尚瑾凌说。

“小少爷有何吩咐？”

“你长空往别处坐，离我们远些。”说着，尚瑾凌将自己手上的面具带上，又朝刘珂眨了眨眼睛。

他俩戴上面具看不出是谁，但是小团子长空一跟，不『露』馅了？尚瑾凌一点也不希望惊动姐姐们。

小团子顿时哭笑不得，“是。”

尚瑾凌笑道：“西域资源匮乏，可不像大顺物产丰富，能够自给自足，他们还是很依赖大顺的茶盐布匹，既然边境开放，且无战事，那么商队应该络绎不绝。”

“殿说的马戏在这？”尚瑾凌望着各式各样的灯火，明明没有电灯, 却也印染着一条街亮堂堂的，人人往, 如过节, 一时间他还真有种回到上辈子逛夜市的时候。

“对, 在最里面, 都说了带你看马戏，哥不会食言，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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