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 也仅仅是刚刚开始。

夏油杰在咒术高专指定路口等待接引他们老师，在这里，他见到了久违面孔。

“起！”五条悟眼睛一亮，“赌点彩头？”

“我不跟你赌钱。这样，输了人要答应另外人一个要求，如何？”

“杰——这里这里！”

“不行啦，咱们咒力还没被记录进去呢，会被结界排斥出去。”

几人在太阳底下互相看看，感觉煞是无聊。

家入硝子淡定地从兜里取出一盒扑克，“玩不玩？”

五条悟不爽地“啧”了一：“为什么她不高专学啊？”

“你醒醒，早纪才多大。你忍心让她就这样被高专无休止996压榨吗？”

“反正高专四年制，等得起。”硝子转念一想，笑了出，“让早纪当我们学妹也挺不错。”

全岛国唯二咒术师摇篮, 光看山清水秀人烟稀少偏僻地理位置，少会有人相信它坐落于东京。

整所高专被笼罩在天元大人施放结界之下，除了登记在案术师咒力, 其他人进入都会被视作敌袭, 这也是为什么咒术高专千百年安然无恙, 诅咒师对此一筹莫展原因。

咒术师是万里挑一稀有动物，因此, 偌大高专中，每一年级充其量不会超过三个人，能有四个都是谢天谢地、苍天开眼了, 五个更是闻所未闻。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

五条悟细思了一会儿，狠狠地心动了。

夏油杰左右张望，拧着眉头：“不是说会有老师接我们吗？好慢，我们不以自己进去报道？”

咒术世家出身也就罢了, 普通人家孩子能毅然决然自降学历踏这条路, 无一不是满腔热血背水一战, 怀揣着此生只这一条路高尚觉悟，见夏油杰为他理想和大做出了多大牺牲。

看去非常高大。

然而——这改变不了它『逼』迫着夏油杰本降专事实。

某个靠着树干、姿态慵懒白发少年, 霎时间挺直了腰背，他身边短发少时对夏油杰招手。

夏油杰也笑了：“好久不见，悟，硝子。”

“成！”

夏油杰警觉地瞥向五条悟，“你给我把眼睛封了，不许用六眼作弊。”

五条悟气恼地瞪着他：“看不起谁呢，我需要作弊？”

三人皆信心满满地开始洗牌抓牌，由家入硝子制定游戏规则，三个人就地坐下，围成一个三角形，忘我地玩了起。

……当夜蛾正道赶到时候，看见就是这样一副匪夷所思画面。

最晃眼那个白发少年把扑克牌拍得啪啪作响，气成河豚，嚷嚷着“这不能！”“我手气从没这么差过，你们谁出老千了！”就差没急得跳脚。

而他左手边短发少端是一副秘莫测高人微笑，拿起保温杯，慢慢地啜了一口，“我们之中输得最惨烈就是你呢，愿赌服输哦。”

夏油杰投去怜悯目光，如果忽略他嘴角幸灾乐祸笑意，他安慰还有几分说服力。

五条悟轻哼一，熟练地重新洗牌：“别太得意了，你们俩不也各输了一次吗！答应过要求不能耍赖……”

正在这时，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忽然噤，时看向五条悟背后。

五条悟：“……？”

他洗牌动作慢慢停滞。

一道斜阴影笼罩在他头顶，伴随着沧桑而复杂音：“你们关系还不错？”

夜蛾正道在拿到今年入学名单时，头部就开始产生幻痛。

一个六眼，一个咒灵『操』使，一个反转术式。

好家伙，哪个都不是省油灯。

在被校指定去带这一届学生时，夜蛾正道内心是拒绝，惜咒术界高层不讲人『性』也不讲道理，让你去就得去。

在之前，他有充分参详过这三个学生资料。

夜蛾正道想象中，三个孩子是这样：

五条悟自负傲慢，『性』情外『露』，叛逆调皮，标准问题学生候选人，骨子里并不坏，好好教导还有塑之机。

夏油杰品『性』优异，温和有礼，应该是懂得尊师重道好学生，这乖学生容易被某人带歪，需要好好看着点。

家入硝子刻苦用功，家学深厚，虽然是唯一生『性』子坚定无畏，是这三人里最省心。

结果摆在夜蛾正道面前是——

三个玩牌头赌狗。

这不对啊。

夜蛾正道满心疑『惑』，他寻思着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就罢了，毕竟为普通人出身，他们之间更亲近有共语言这不奇怪，是五条悟怎么也跟着他们瞎混？

他是在资料看过了，这位大少爷脾气怪得，正常人难以和他相处十分钟。

果然传言不信，这不是平易近人得吗。

夜蛾正道心里有了大致思量，顶着三人沉默视线，对他们点了点头：“我就是教导你们老师，名字是夜蛾正道。跟我吧。”

三个人：“……哦。”

他们跟在夜蛾正道后面，并肩台阶，凭着漆黑之翼内部成员默契，不断地用眼交流。

家入硝子：【这就是咒术高专老师？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夏油杰：【我有一个问题。你们咒术界本土人是不是都喜欢遮着眼睛？】

五条悟：【？你个眼睛得看不见人没资格说话。】

夏油杰：【要打架吗悟？】

眼看着个dk视线磨擦出了杀气，家入硝子顶着一脸“= =”强行将他们分开。

“行了行了，马快到了。我看这老师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

路途并不远，只是被茂盛树冠遮住了视线。

绕过那一大片树林，抬眼就能看见咒术高专内广阔场地。

他们未老师，夜蛾正道在教学楼后方『操』场停住，转过身面对着他们，阳光倾洒在他面庞，墨镜反『射』一抹犀利白光。

“你们咒力，我已经记录到了结界内部，以后你们以自由出入高专。”

“家入硝子，夏油杰，五条悟——欢迎你们到咒术高专。”

“然而作为你们老师，在正式开课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

夜蛾正道音陡然低沉下：“你们，是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

像是回应他话一般，各式各样玩偶从角落里冒出，集聚在他四周，随时待命。

这应该就是初入高专测试了。

三人再次暗戳戳眼交流。

【谁先冲？】

【刚才输得最多人先！等等，别忘了你答应我们要求！】

五条悟暗自磨牙，恶狠狠地给了损友们一人一个眼刀子。

夜蛾正道耐心地等着他们回答，他知道多人一开始都无回答出，这是必须要思考东西，在咒术师这条无回头路之前。

此时此刻，正在怅然思考着咒术师沉重意夜蛾正道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第一个站出是五条悟。

他夜蛾正道面对面站着，个人凑不出一只眼睛。

“你刚才说……为什么要成为咒术师？”

五条悟潇洒地一撩头发，他用洗发水能是贵族品牌，飘柔去屑轻飞扬，白发流过浪『荡』不羁光泽。

“问得好！”

不知从何处，响起了婉转悠扬bgm，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夜蛾老师，海对岸东方大国有一首歌，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五条悟扯着嗓子唱了起，还充满巧思地翻译成了日文：“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他忽然单膝下跪，握拳支额作沉思状，眼睛闭合似是痛心不已：“我辗转反侧，夜夜难眠，每次想到我是多么强大，我未是多么空虚，这股高处不胜寒痛苦滋味就冲刷着我心灵，让我浑身发抖，止不住地冒着冷汗……”

“我，恨啊！”

“我恨这苍天大地，恨这社会不公，它赐予了我明般美貌和天赋，却剥夺了我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乐趣！这是何等悲哀，何等不幸！”

“啊，为什么我是如此完美，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从生下起就品尝不到失败滋味！”

“我成为咒术师，是我命中注定轨迹。我能感知到这个世界是何等支离破碎，如此完美无暇我降临此世使命又是什么。”

“是为了这天下，为了这苍生。”

五条悟震道。

“错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夜蛾老师，你懂吗！”

夜蛾正道：“……”

他面无表情，只剩下墨镜“咯嚓”地碎裂了一片。

资料没写五条家子脑子有问题啊，是他看错了吗？

这回答太过窒息，夜蛾正道一时竟无反驳，他恍惚着挥退五条悟，转头看向死命憋笑夏油杰。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成为咒术师？”

夏油杰早有准备，从容自信地微微一笑。

“当然是为了成为人人艳羡金主爸爸啊。”

家入硝子感到讶异：“杰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还嚷嚷着要当世界第一白脸吗？”

夜蛾正道：……白脸？

夏油杰摇头：“年少无知不懂事，你就别提了。硝子，你觉得呢？”

家入硝子思考秒，随后说道：“你说得对，当金主爸爸永远比吃软饭香。”

夏油杰『露』出了赞眼。

……

夜蛾正道：完了。我这一届怕不是没救了。

夜蛾正道：光听说咒术师会出疯子，没说咒术师还会脑积水啊。

三人组团聚，五条悟悄悄朝夏油杰后方瞧去，被后冷漠无情地揭穿：“别看了，早纪有自己事要忙，没送我。”

幽静, 清新, 贴近大自然，原生态无污染。青石板在树林中曲折绵延, 铺为羊肠道，混凝土搭成台阶绕着山路, 野花杂草恣意生，动物们和人类相安无事。

远远看去, 如一座巍峨宗教庙宇，回『荡』悠古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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