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只是想说明图形的意义，并未打算继续深挖这个手法。

毕竟词缀释放前摇时间，即便利用过热，也很短暂，无论再怎么练习，也不可能将词缀完美转换。而且这还说的只是基础词缀，更高级词缀图形更为复杂，基本可以不做考虑。

“假设力量调用源头的环意志是服务器，那么释放词缀的行为便相当于调用接口。图形大致形状不能更改，是因为它提供了参数数量与类型，环意志要靠这些来识别具体调用的函数是哪一个，然后具象化出来。”

“光团点能小幅度移动，是因为那些单位本来就是用来控制各项参数的，但由于持环者领悟词缀时，是由环意志发放的默认值，所以大家对光团点与图形之间的联系，很难产生联想，以至于这方面实验一直得不到进展。”

“嗯嗯，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小爱一副才知道的样子。

第二颗水弹打在墙上，速度极快，威力也大了一截，直接将墙壁射穿一个小孔。不过根据痕迹来看，碰撞面积只有上一颗的五分之一。

“这是改动光团点的【水弹】威力。”陈予边用【岩石】修复破损边道。

“很早之前我就有个疑问，为什么明明图案各有不同，光团写入词缀石却总占1/9，而胡乱改良的强化版词缀也不能被环器及装置识别。但当我把整个光团看作接口识别符号，把组成光团每个单位看作参数，一切就都明了了。”

一颗人头大小的水弹射了出去，打在墙上，化为一滩水渍。

“这是正常【水弹】的威力。”陈予道。

随后，他又重复了上一**作。

公式为【生水】与【塑形】。

然后将两个基础词缀激活。

光团图形，为水滴和一个横着的S。

陈予在脑海敲定了一个2级词缀【水弹】。

不过却在中间移动了【生水】光团中十几个点，只保证图形大致不变。

【水弹】。

不过，这样就够了。

随着释放前摇时间结束，横着的S抖动几下，消散于无，火焰图形却化为一小撮真正的火焰，刹那间照亮了手掌。

由于时间仓促，陈予无法准确改变每个光团点，于是他改动的这个，威力远远小于常规【火焰】。

见小爱没有狡辩，陈予再次激活【生水】与【塑形】。

这次正常融合。

这是陈予看了许多实验数据后，用程序逻辑反推出来的。

确实，改动词缀威力与状态，这想法早有人做了，陈予不是第一个。

但那些人属于盲人摸象，而陈予一开始就在拿程序逻辑去套，自然不必走那弯路。

比如说，有人想到光团点是控制参数的，然后去移动光团点。

但由于不知道图形本身不能发生太大变化，小小移动，观测不到变化；移动太多，又无法具象化出来，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又比如说，有人想到图形是识别符号，但如陈予刚才第一次操作那般，这项研究其实毫无意义。

唯有将二者结合，用大量实验去验证每一个光团点的作用——例如他们分别影响哪项数值，又有哪些关键点不能动。

只有这样，才能精确掌控词缀每一处细节，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而这恰恰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的盲区。

他们不敢如此精细去测，生怕触怒环意志，而陈予只把它当死物，又有希格馆帮助，自然能做到他们至今无法做到的事。

有时候，搞研究就是这样。

它可能不是什么跨世纪成果，它一直就在人们身边，但偏偏需要一双发现它的眼睛。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至于1/9，其实是一道阀门，为了防止词缀等级混淆。

好比一个面积为5的五角星，即便再怎么舍弃其余四角，强化一个角，它也不可能超过一个面积为10的五角星太多。

“人类不能修练环力量，只能通过环器或装置释放，那这环器与装置的作用，自然就是翻译了。将那些所谓的光团，编译成环力量能够理解的语言。”

陈予把这一个多月的研究成果讲完，静候小爱回复。

当初他提出要将词缀本质研究透彻之时，小爱可没少嘲笑他，所以他们之间存在一个赌约。

假如陈予将词缀本质整明白，那么小爱就帮他重掌佩剑。

“虽然、但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对的，怎么能证明你的理解没问题呢？”小爱开始耍起无赖。

陈予早就料到它会整这一出，于是反问道：

“你不知道正解，我也不知道，但实验结果告诉我们，这套理论暂时没有问题，对吗？”

“嗯，没错。”

“那么我现在制作词缀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超过你了？”

“呃，好像是吧？不，不对，这并不能证明你比我强。”

“‘停停停，你在说什么，小爱不懂’，请问，这句话刚才是谁说的？”

陈予呵呵一笑，早就挖好这坑了，就等着小爱往里跳。

“……是小爱。”

听到小爱承认，陈予再问：

“那么我现在制作词缀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超过你了？”

“……是。”

“你整天吵着要我签订契约，结果才两个多月，我词缀制作实力便超过了你，接下来还要登环，请问你能帮到我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和你签订契约？”

小爱知道，它已经败了。

不承认陈予正确，就得拿出正论来反驳，但这是签订契约后的内容。

承认陈予正确，则相当于承认输了赌约，必须帮陈予掌控佩剑，而这又是它原本打算利诱陈予签订契约的条件。

至于装傻糊弄……

这不，被陈予嘲笑没用，更加没了签订契约的欲望。

见进攻奏效，陈予循循善诱道：

“小爱，我知道你很矛盾，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遵循那无形之中的使命感？是谁这样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想这么做？”

“好像是有谁告诉我……但好像也是我自己想做。”

“咱们相处了两个多月吧，你丧失记忆之后，可以说我就是你唯一的朋友，假如我死了，你又要回到那无人答应的时光中，等待下一个有缘人……”

“那我绝对不要！”

“但我现在环器用不了，除了年轻人，谁也打不过。我不要求你教我什么，只要帮我搞定佩剑，让我有自保能力就行。”

“可是、你有了自保能力还和我签订契约干嘛？”

“嗨！以我这惹事能力，自保能力管个球用，而且咱们是朋友嘛，我会念着你的好，指不定哪天就被感动，脑子一抽答应了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最终，小爱还是被陈予绕进去了。

事后回想起来，这大概是小爱这辈子干得最后悔的一件事。

【水弹】。

“图形是用来识别词缀类型的，假如我将水滴改成火焰，那么他就会变成【火焰】释放出来。”

陈予拨弄几下，原先水滴图形变成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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