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可是来找鸣门卷的？”

佐助身子一愣，鸣门卷？绝对是那家伙！随即面色冷淡地点点头。

鸣人推茶盏的动作一顿，“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我。”

佐助垂在身侧双手慢慢捏紧，“你，……一直都在骗我？”

侍从心中一喜，总算是办成了。侧身恭敬道：“请您跟我来。”

鸣人身子前倾，为佐助取出一个干净的茶杯，倒满水，缓缓推向他，“是，我是漩涡鸣人。”

“那之前的你是怎么回事？”

“村子里的我吗？”鸣人面色归于平淡，通过九喇嘛，鸣人看见了这具身体以往的生活，或许是这个少年真的不计前嫌地热爱着村子，又或许只是将内心的阴暗深深掩埋，准备来日再图‘报答’，鸣人曾经经受的一切，这个少年也一一经受。而这，就够了。

佐助一直都知道漩涡鸣人这家伙，幼时的瞧不起到后来的用生命保护这人。好像到现在，才算是真正认清了他。

鸣人将身体向后靠去，变身术逐渐消失，变成了这具身体原本的模样。看着面前的宇智波佐助，眼中波澜不惊。在原来的世界，宇智波佐助应该已经冲上来了，绝对没有站着的耐心。

佐助慢慢走近，停在了离鸣人一米之外，双手自然下落，紧紧盯着他，“你……”

“大人，那个人通常只去一个地方，连选的位置都是固定的，我先去看看那人在没在那里。”

佐助点点头，白猫几个跳跃，身姿闪躲间消失不见，佐助在附近慢慢地踱着步子。不过片刻，白猫回来，“佐助大人，那人在呢。”

“好，快去。”

佐助目光迅速掠过一道道人影，面敷□□的游女笑颜如花，迎来送往的都是面带酒意的男人。相比于前一条街的食物香气，这条街上更多的是脂粉香气。走动间鼻尖盈满香甜的味道，佐助皱皱眉头，那个傻子会来这种地方？他不是最喜欢小樱的吗？他懂这些事情？

鸣人面上带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有什么要问的一次性问清。”

佐助面上浮现几抹挣扎，最终归于平静，“你究竟是不是漩涡鸣人？”

鸣，鸣门卷？侍从面上恭敬地应了声是，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缓步向正门走去，抬头就见一个抱着白猫的少年隐隐打量着屋内，立刻迎上前去。

侍从面带疑惑，轻声重复了一遍，“白猫，青年？”

“你就说是鸣门卷找他。”

一路上了二楼，门打开时，佐助也说不清那一刻他心中是何感受，期待？生气？又或是其他的，佐助说不清楚。屋内弥漫着淡淡茶香还有脂粉气息。

鸣人冲侍从一摆手，侍从随即躬身退下，临走前还贴心地拉上了门。

“骗你？”这个少年与同伴相处的那些满足与愉悦并非作假，“我没有骗过你们，在村子里的我没有。”

“你的实力？他们说你的实力跟S级叛忍一样，这是真的吗？”

“S级？”鸣人轻笑出声，“对。”

“你……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强？除了中忍考试前的一个月，你一直是和……一起训练的。”

鸣人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村子有四任火影，四代目火影为了保护村子牺牲了自己，而后三代目火影再次接任火影事务。

这些，是村子的历史。我，是四代目火影之子。”

“你是火影之子？！”

鸣人并未回答，继续道：“十几年前，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四代目妻子体内的九尾破解封印被人利用，向木叶发起攻击。四代目为了保护村子，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使出了尸鬼禁封之术封印九尾。”

“那你不是英雄之子……”

“英雄之子？”鸣人嗤笑一声，“四代目将部分九尾封印在他的身体内，剩下的一半九尾查克拉被封印在他的儿子体内。四代目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是村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火影。他知道人柱力的生活是什么样，也知道他的政敌有很多。但他选择相信昔日的部下，老师，上级。将他的儿子孑然一身地托付了出去。最终，这个孩子成为了九尾之祸的发泄口，从英雄之子变为了妖狐之子。”

“你……”佐助愣怔片刻，最终选择了沉默。

“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是你叛逃的原因？”

鸣人顿顿，点点头，“是。”

九喇嘛在腹中嘟囔一句，“应该好好教训这臭小子一顿，揍死他，他之前说了你好多坏话。”

鸣人无奈地叹息一声，“九喇嘛，这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宇智波了，好好珍惜珍惜。”

九尾不屑地“嘁！”了声，把鸣人赶出了精神空间。

“谢谢你能来找他，他知道的话会很开心的。现在，我要离开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你应该累了，可以在这里睡一觉。”

“他？！为什么是他？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吊车尾？你把他怎么了？！”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死在了木叶，现在的我是漩涡鸣人，但不是你们认识的漩涡鸣人。”

佐助看着身前不紧不慢地背影，原来，原来这个吊车尾都是装的。他能够成功叛逃，能被村子评定为S级叛忍，而自己还在原地打转，离那人的实力千差万别，说着要报仇，却连破釜沉舟的勇气都没有，这算什么决意？！

“站住，使出全力和我打一架！”

这点和那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一样，永远希望自己的实力是最强的，喜欢挑战。

“好，去外面。”

草甸上的味道带着草叶腥气与清甜，这样的味道和场景真是熟悉。鸣人站在原地看着宇智波佐助右手上凝结出闪烁的雷光，快速奔向他。侧身一躲，捏住他的右手径直伸向地面，平整的地面被轰出一个大坑，鸣人听见骨节错位的清脆声音，一脚踩在佐助的肚腹上，看着他呕出一口鲜血，其中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佐助额头在倒地时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液在面部弥漫，眼睛周围的血液遮挡了视线，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人影慢慢远去。夜晚的天乌蓝乌蓝的，有密密麻麻的星星，还有细细的月亮。原来，自己还是这么弱。

鸣人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他希望能够记住些什么，能够记住这些人，这些过去的人和事像轰然破碎的玻璃，在一瞬间分崩离析，轻的像纸片，风一吹就越飘越远。

“九喇嘛，走，赚钱去，给你买酒喝。”

“好好好……”

二人互相看着对方，室内一片寂静，佐助看着闲适坐着的鸣人，心中涌上一股说不上的失落感与陌生感。他一直知道，这家伙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吊车尾了。无论是他在中忍考试中从大蛇丸手中保护自己和小樱，又或是击败一尾人柱力，最震撼的还是那次在医院天台上水箱后那个巨大的空洞。

鸣人拉动手边的铃铛，丁丁零零的声音一路传了下去。马上，一个侍从躬身跪坐在门外，拉开木门，“大人有什么吩咐？”

“待会把怀中抱着白猫的一个青年引来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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