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希望我把这段视频交给警察，让他们可以破了这个案子？”

“不行！”路航激动的挥舞着手臂，“绝对不行。”

“我帮你把钱拿回来，你妈妈的视频我都给你，你的那些视频我能找到的，都给你删了。”

一口气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行？”微季灵紧盯着他，“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看到了我跟他打招呼吗？你想要知道他的消息，不就是想找到他吗？警察找到他，有什么不同吗？”

“所以，我们还是谈一谈吧！”

微季灵第二次提出来。

“谈什么？”这一次，路航终于接话了。

“你的保险金应该早就拿到了吧？为什么不走？”微季灵查过他的资料，比米浩歌大上3个月，成年后，保险公司的钱就应该赔给他了。

“保险金的钱，是不是不在你手里了？”她忽然想到什么，路航的脸色变得铁青，“难怪你这么不管不顾了……”

“你觉得我需要吗？”他说着话，脸色慢慢正常，“与其你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地上的人，再不送到医院，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我可以给你这段视频，还可以给你当年杀人的全过程视频。”微季灵翘起了二郎腿，“你妈妈到底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辛辛苦苦攒钱，找人杀了你爸爸，你拿到了保险金，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你妈妈才是凶手，杀手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把刀而已，刀子往哪里捅，还不是凶手说了算。”

第一卷第二章

“这么多年，警察找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现在才说？”

路航的眼睛还盯着刚才全息投影的位置，一声不吭。

“杀人杀得多了，连经验都有了。”微季灵笑着夸他，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如果他死了，我再把你杀了，停电的话，那些摄像头只有□□也没用，天这么黑，不会有人看到你们进来的。再说了，我哥哥是警察，你觉得他会帮我，还是帮你”

“只要找不到尸体，那就没有案子！”

偏偏路航选择了旁观，偏偏在警察问话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拿人钱财□□，但是还不至于为了钱把命给送了，公司的人还没有这么无私。

要是当时路航哪怕是大叫一声，接了任务的人肯定不会继续下去，而是会想办法找下一次的机会。

“不能让警察知道！”路航瞪大了眼睛，“妈妈没有错！是那个人该死，每天喝酒打人，妈妈那么辛苦赚的钱，全被他花了。她只是想让我们过得好一点而已……”

“你怎么找到雇人的网站的？”微季灵看着他。

“你要我做什么？”

“去自首！”微季灵看着他，目光灼灼。

路航嗤笑：“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关心那些人。”

“她们死不死，与我无关。”微季灵笑的温和，坐正之后仪态优雅，“我不喜欢引人注目，你动静闹得太大，贞吉市里聚了太多的警察。”

“你把钱拿回来，又要我去自首，那我要这钱干吗？”路航不屑。

“这钱，是你妈拿命换回来的。”

“更何况，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都被录像了。”

路航的脸色惨白、铁青、涨红，轮番转换，看的微季灵有趣的不行。

“那些视频，在网上，根本不可能删干净的。”他咬牙，眼里却有一丝希冀。

“已经下载的，只要他家里联网，我就有办法给你删了。”微季灵抬头，很有信心，“至于钱，你想要，等网络恢复，我就能给你转回去。”

“这是我手里关于你妈妈的视频。”一只小小的机械甲虫从桌子上划过，稳稳地停在了路航的手边。

路航看着她，没有动。

“你这么大动干戈，说到底，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源头呢？”微季灵看着他，有些不屑，“你杀那些人，说什么练手，其实就是胆子小，只敢对她们下手而已。”

机械甲虫被抓到了手里。

“你要说话算话。”路航站起身。

路航连铲子都没拿，只手里攥着机械甲虫就出门了。

一直等到他走出了院子，微季灵才猛地站起身锁上了大门，一手托着米浩歌的腋下，一手托着他的膝弯处，冲下了地下室。

“伯尹，把所有的电量都用来供应治疗仓。”

蹭的一下，屋子里其他地方的灯光立刻就灭了，只剩下地下室中间，一台银白色的疗养仓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微季灵跑过去，疗养仓的上盖自动打开，顾不得其他，她先把人放了进去，再把呼吸器给人带上。

盖子关上，全息显示屏上自动显出各色的数据，微季灵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不然锤子回来要暴走。

想了想，她又去了边上的保险柜里，看着里面空空荡荡的，叹口气，把仅剩的两只零号药剂，拿了一支出来，加到了疗养仓里。

外面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微季灵听得不是很清楚，伯尹说话了。

“供电恢复了，网络接口5秒后恢复。”

“伯尹，你看着点米浩歌，我上楼一趟。”楼上灯光明亮，微季灵把路航带来的铲子喷了药水，丢进了垃圾桶里，鲜血浸透的地毯被卷起，扔进了洗衣机了，倒了大半瓶的洗涤剂进去，她这才上楼打开了光脑。

被小狼带偏了，比起投影的键盘，微季灵更喜欢这种机械式的键盘，用小狼的话说，更有仪式感。

噼里啪啦一通操作，微季灵才进去了转账界面。

果然什么技艺，长久不用就会手生，连黑个普通人的账户都这么费劲。

微季灵喝了一口水，看着界面上琼·欧文的名字叹口气。

随后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就把账面上所有的数字都转到了路航名下的账户里。

欧文坐在家里跟老婆白和云看电视，瞄了一下时间：“那个小兔崽子还不回来？再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

“他现在高中，课业紧张，肯定是在学校写作业晚了。”白和云一听顿时紧张的解释。

光脑推送的消息响了一下，欧文拿眼角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角都开始抽搐，整张脸都变得铁青。

啪！

一个巴掌响亮的打在了白和云的脸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没有防备的白和云跌落到了地上，没有反应过来是为什么。

“我的钱，你是不是把我的钱转给了那个吃白饭的？”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可能？！”白和云急急解释，又被一脚踹开。

“除了你还有谁。”欧文的脸色铁青，“我的密码，只有你知道！我就知道，你那么爽快的把钱给了我，说！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客厅里噼里啪啦的，几个房间里明明亮着灯，却没有一点动静。

路航走到半路就看到了光脑推送的转账信息，他笑了笑，转头又把钱转到了自己知道的，唯一的账户上。

走到那个自己住了6年的房子门口，里面的喧闹让他止住了脚步，听了一会，他开门进去。

里头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他。

随机，一个烟灰缸就砸了过来：“小畜生！”

这一次，路航径直避过了，朝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白和云上前就要拉他：“阿航啊，你好好跟你姨夫说，那钱是不是你拿走了？好好跟你姨夫认个错，把钱还给他，就没事了。”

“小姨，你在说什么啊，那张卡不是给你了吗？”路航满脸无辜，“姨夫的钱，我怎么可能拿得到？”

挣脱了白和云，路航进了房间，看着房间里的凌乱毫不意外，随后反锁。

薄薄的门板挡不住外面的声音，客厅里不断传来东西落地、求饶、辩解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路航微微一笑，和衣躺在了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

伸手在床板底下摸了摸，一张照片在他的手里。

照片上一个女子抱着个孩子笑的灿烂，另一侧歪歪扭扭，看起来被人剪去了一部分。

“妈妈！”床上的人呢喃，“我好想你。”

客厅的声音静了一点，随后就听到了有人踹门的声音。

“小兔崽子，你给我开门！”

“听到没有！”

原本还带了点温情的眸子变得木然，他盖上了被子，没有理会。

“爸，你烦不烦啊，我明天还要上课呢！”一个尖锐而不耐烦的女声传来，“白天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再找他不行吗？反正他也不上大学，早点让他退学好了。”

“行行行！我女儿说了算！”踹门的声音停下，欧文的声音变得轻柔，“爸明天再收拾他，你快去睡吧！”

房间里变得安静，只有客厅偶尔穿来的抽泣和清扫的声音。

凌晨5点，大部分人都睡得正沉的时候，静静躺在床上的路航睁开了眼角，眼里一片的清明。

掀开了被子轻声下床，开了门出去。

他的房间，白和云跟欧文每天都要搜上几次，生怕他偷偷藏了钱。

欧文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打人，脾气上来了，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为了自己着想，白和云把家里的铁棍、棒球棍这些重物都收起来放到了进门后的储物柜里。

说起来，她们两姐妹都嫁的不好，不同的是，为了孩子，妈妈决定反抗，而白和云，为了孩子，决定忍耐，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外甥推入火坑。

“那种网站，随便找找就是了。”路航语气有些骄傲，又开始生气，“为什么那个人来的那么晚？！我都计划好了，只要他一死，我跟妈妈拿了保险金，就可以去一个新的地方，再也不用那么辛苦。都怪那个人，拿钱不办事！”

“你自己也盼着你爸爸的死吧？”

“只要冲出去，哪怕是大喊一声，总有人会冲进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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