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溯顿住,望着被月色映衬得又明又亮的杏眸笑啧了一声：“行。不过，这是表妹送孤的礼物？”

秦昭昭抿唇笑了一下，认真点头：“多谢殿下送宅子为找来这么好的家人。有表姐舅舅的事……总之就是很谢谢殿下,这个就是一点心意，殿下不要嫌弃呀。”

没得想象的回应，殷溯有点无奈，能在盯了这笨丫头片刻后，策马扬鞭走人了。

秦昭昭眼睛弯弯地站在那，欣赏了一下他渐渐消失在夜色的英挺背影，然后才转了身准备进府。

为了早点把这份礼物送出去,熬了好几个晚上,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了。秦昭昭想着就有点忐忑也有点期待,忙摆手催促道，“好了,殿下走了。”

来成了亲，天天在一起，他总会明白的心意的。

这么想着，就点了一下头：“好吧，那殿下慢走。”

“……”

殷溯想说,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肉麻，最终说了句：“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会嫌弃你，这样的表达应该也挺明显了吧？

秦昭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顿了一下，有点失望，但一对上青年那双满是自己倒影的眼睛，那点失望又变成了甜蜜。

第87章

“嗯,进去吧，”殷溯高坐在马背上，低头看着秦昭昭勾了一下嘴角,“表妹。”

秦昭昭被他这声突如其来的“表妹”叫的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就不好意又忍不住欢喜地扬起了脑袋：“咳,表……表哥低一下头，有东西要给你。”

第87章第87章深夜告别

算了，虽然殿下看起来没开窍，但很明显在他心是别人都不一样的。

这就够啦！

殷溯一怔，下意识抬手去摸,被秦昭昭阻止了：“殿下回去再看！”

殷溯又往下弯了弯腰。

“好，啦。”秦昭昭说完，悄悄把藏在袖子的那根自己亲手雕成的飞云墨玉簪拿出来，小心地插进了他的发髻。

看出在想什么，殷溯心愉悦地低笑了一声：“放心吧,你送的，不管是什么孤都不会嫌弃。”

这话叫秦昭昭心下一跳，忍不住就问了句：“为什么呀？”

不想就在这时，对面不远处的阴影，突然走出一个削瘦的身影：“秦昭昭。”

秦昭昭一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了多日未见的穆霁。

“穆霁？你怎么来啦？”

“是来跟你道别的。”穆霁走过来冲秦昭昭笑了一下，之后就在步之外站定了，“听说你认了谢大夫人做母，恭喜啊。”

“谢谢。不过道别？你要去哪儿啊？”因为穆霁前段时间的努力，秦昭昭对他已经没有最初的讨厌，但后来又发生了太多事，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所这会儿说话就有点干巴巴的。

穆霁听出来了。他心难过得要死，那张像是一下子成熟了，再也看不见从前那些嚣张任性之色的娃娃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具也没确定，就是想出去游历游历，见见世面。”

京城是他的伤心地，在这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也彻底失去了。他不想再留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嫁给别人，所在处理完家的事，收拾好心之后，他就决定离开

第87章第87章深夜告别

一阵子。

“这样啊。那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事小心，注意安全。”秦昭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带着笑容的面皮下，是一颗悔痛交加，万般难受的心，说完这话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是累了就回来，别让穆叔担心。”

“好。”穆霁用力忍住鼻间的酸涩点了一下头，末了才又在沉默半晌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跟太子殿下……看你们感很好的样子，你对他，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没想他会突然问这个，秦昭昭愣了一下。

“你别误会，小爷、就是有点不放心你，毕竟说过要给你做哥哥的嘛。”穆霁见此赶忙强笑着解释，“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比谁都好……”

“会的。”秦昭昭回神，不好意地挠挠下巴笑了一下，“殿下对很好，也……也很喜欢殿下，所一定会过得很好的，你放心吧。”

猜了是一回事，亲耳听又是一回事。穆霁的心像是被石头狠狠碾了一下，疼得他整个人都瑟缩了两下。

好夜色昏暗，看不见……

他心这么想着，面上却哈哈一笑转过了头：“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放心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先走了啊！”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的面哭出来。

秦昭昭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点头说：“好，那你多保重啊。”

“……嗯。”穆霁捏着拳头，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又不知道能再说点什么，最终能咬着牙逼自己迈出步子。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从前他不懂，如今终于懂了。失去的已经失去，他没有资格去挽回，甚至连满腔意宣之于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穆霁……

你真他娘的活该啊。

***

穆霁离开的第二天，京城下了一场大雨，再之后，天气就日渐寒冷了。

不过天气虽冷，接下来几个月，秦昭昭的心却一直都很明媚。因为现在的，已经不是刚刚回京时孑然一身，孤独无依的样子了，有了知心的朋友，有了新的家人，有了自己深深喜欢，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的人。

就连最为牵挂的远在云州的家人，也陆续回了的身边。

这让秦昭昭觉得满足极了。

再加上唯一需要担心的赵王自从钟家倒了之后，也一下沉寂了下来，这段时间没再作过妖，的日子过得就更加潇洒舒坦了，这几个月，除了跟着殷溯给找来的几位老师，专心地学□□妃应该要会的各种技能之外，就是跟着家人朋友一起吃吃喝喝处玩乐。

当然也少不了跟太子殿下花前月下，培养感。

不过太子殿下太不开窍了，努力了这么久，是没能从他嘴听一句类似喜欢的话。这让秦昭昭有些沮丧，这日去张家看望张娴的时候，忍不住就跟嘟囔了几句。

张娴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不过精神怀相都不错。秦昭昭来的时候，正在给肚子的孩子做小衣裳，这会儿听了秦昭昭的话，放下了手的绣架，笑着安抚道：“太子殿下不说，不代表他对你无心

。瞧着他对你极好，平日也十分上心，便是子安哥哥对，有时都做不殿下对你那般呢。若这不是喜欢，那什么才是呢？”

“殿下确实对极好，心也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的。”秦昭昭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张娴的肚子，“但他没说，心就没法确定，也很怕是自己会错了意……那多尴尬呀。”

第87章第87章深夜告别

秦昭昭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殷溯对的好当然深有会，是他对好归好，却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与表白过自己的心意，这就让有些患得患失，生怕是自己自作多。

张娴很能理解的心，闻言想了想说：“那你不如直接问他，或者主动表白，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你说的这法子也想过，”秦昭昭不好意又有点发愁地收回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但万一问了，他却否认了呢？或者表白了，他却给来一句‘不要跟孤谈感这种蠢事呢’？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那句话是学着殷溯平时的语气说的，张娴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接话说：“就算真的弄巧成拙了又如何？他会因此生你的气，从此不再理你吗？”

秦昭昭一愣。没想过这个，是一想自己的贸然行动，很能会破坏殷溯现有的关系，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呀，就是当局者迷，太怕失去他了。”肚子的孩子突然踹了一脚，张娴眉眼温柔地摸摸肚皮说，“不过感一事本就是这样，会让人变得优柔胆怯，患得患失。没准太子殿下这会儿，也在纠结你为什么不跟他表白呢。”

秦昭昭回神眨了眨眼睛，忽地站了起来：“姐姐说得对！这就去找殿下表白！如果他真的被吓了想远离……那、那就冲上去死缠烂打！反正他也不会真的生的气。再说不是有句话叫烈女怕缠郎吗，一直缠一直缠，就不信他能受得住！”

如果是刚定亲那会儿，秦昭昭肯定没有这个勇气，但这几个月殷溯之间的甜蜜相处给了信心，突然就觉得一试了。

张娴却是好笑地提醒道：“慢着，有六天就是你与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了，你是成亲之后行动，免得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波折吧。”

秦昭昭一想也是，就忍住了：“那……那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跟太子殿下说。”

这话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秦昭昭才心下一跳红了脸。

洞房花烛夜什么的……咳咳。

“瞧你这样子，是看过你舅母给你准备的画册了吧。”张娴见此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怎么样？研究明白了？”

口的画册，自然是房那点事相关的画册，这年头的女孩子出阁之前，家的女性长辈都会帮忙准备的。

秦昭昭：“……”

秦昭昭想起那几本画册上的内容，羞涩得心下咚咚直跳。但同时又忍不住好奇，欲言又止好半晌，是飞快地左右看了两眼，脸蛋红红地凑近了张娴：“看过了，但、但是没太明白。姐姐，你再仔细给说说吧？”

本来是想逗一下，没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张娴：“……”

“是这样的，看那些画册上的人表都很奇怪，就……姐姐，那种事底是什么感觉啊？为什么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却在哭啊？”

张娴：“……”

张娴被这过于直白的问题问得脸上开始发热，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这个……每个人况不一样，你就，时候自己会一下就知道了。”

秦昭昭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那看那画册上说……”

“咳，那什么，时候不早了，得按照大夫吩咐的那样，去院子散步了！”怕再问出什么自己答不上来的问题，张娴连忙起身打断了。

秦昭昭却下意识跟着起了身：“没事，陪你散步，们边走边聊。”

差点一个趔趄的张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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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你。

“嗯？”殷溯不解挑眉，但是照做。

秦昭昭拿手比划了一下：“再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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