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未能完全理解木头奇妙的比喻，不过他知道木头在称赞自己。

镜明将目光移回到姬瑞燐和东篱夫妇身上。虽然知道身为人类的东篱夫妇不可能生下地灵的姬瑞燐，不过有陶子骥这一特殊例子，镜明实在忍不住猜测。

“喜鹊共沉的尸骸有什么奇怪吗？”

“瑞燐姑娘和木头，可否请你们触碰一下并说一下感受？”

人死不能复生，那么转生呢？

数日后，李奕祈和姬瑞燐完全康复。

七月十八，东篱与陶子骥将镜明、李奕祈、姬瑞燐和木头召集在一起。

陶子骥打开一个贴有封条的木盒并向四人展示当中的内容物——一团泥肉。

见镜明的眼里闪过危险的红色，木头慌张大叫：“明哥哥！”“世上只有一个镜姐姐！”

看见木头急得快哭的样子，同时胸口传来水晶平安扣柔和冰凉的感觉，镜明顿时将思绪拉回，用手按着半张脸，愧疚地说：“是啊，只有一个。”

最近多次在九婴珠的帮助下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镜明无意中放松了警惕。

众人一起送别。

“……明哥哥？”

木头知道镜明时时眼不离姬瑞燐，但是盯得如此用力还是第一次。

“五柳书院的各位，就此别过。”经过数日的调整与休息，完全恢复的老牛告别五柳书院。

镜明深呼吸：“他们还真是让人一刻都不能放松啊。”

如果能够阻止同样的悲剧，东篱定会倾尽全力。仅此而已。

“唔……明哥哥更像……”木头沉思了一会，最终高兴地喊出，“四季！”

“祈哥哥也是！”

镜明等了一会，见木头没有补充便问：“那我呢？”

构建地灵的灵元本就神奇且多样，若然恨意能使喜鹊共沉诞生，那么爱与思念又何尝不能令夭折的孩子以另一种方式降生呢？

即便不是原来的孩子，但是一定比起仅是借用过去而不产生未来的廊桥遗梦更为真实。

姬瑞燐和木头照做。

“！！！”

姬瑞燐僵住，全身发冷，木头则害怕地抱紧镜明。

“镜明，也请你试一下。”

“！”“啊……！！！”触碰到泥肉的瞬间，九婴珠疯狂喧嚣，镜明的头快要炸裂。

——“可怕！好可怕！”“消灭它！消灭它！”

“你们究竟怎么了？！”李奕祈也试着触碰泥肉，然后感到手背刺痛。

天碧和映日变得十分不悦，李奕祈立刻意识到这是对地灵有害的物质。

根据镜明的反应，地灵尸骸所成的具有自我意识的法宝也会受到影响。

“子骥大哥，那你呢？没事吧？”

“我没事，与先生一样感觉不到异样。”

“？”这就令镜明十分疑惑了。

比起仅是法宝的九婴珠，能够成为完全地灵的陶子骥应该更容易被影响。

陶子骥不受影响的原因未有头绪，因此话题回到泥肉本身。

“我们将泥肉送至金陵，君上亲自对泥肉进行了鉴定。”

但是，由于混合了太多杂质和被泥肉侵扰的缘故，上善若水仅从泥肉中读取到两个事实。

其一，泥肉中含有能使地灵暴走的毒素；

其二，毒素制作者对地灵充满恨意。

东篱解释以往也出现过能够干扰地灵的毒素，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一样充满恶意。

从前，利用毒素干扰地灵是为了控制地灵，类似缚妖符，不会直接剥夺地灵性命。然而，现在这种毒素是先将地灵毒死，然后粉碎重组对其尸骸进行控制。

尸骸具备不惧伤痛的特点，从这点而言确实比起生者优秀。然而，成为死者之后，无论人灵，能力都会大减，若有损伤也不能修复完全。

这种毒素克服了尸骸的缺点，令成为死者的地灵力量不跌反升。

“毒素效果应该不持久吧？”

任何能够短期提升力量的药物都有时效限制，例如昙花一现。

“仅靠喜鹊共沉一例难以定论。”

实际上，东篱没有消灭喜鹊共沉，他仅仅是按照男童女童的请求将喜鹊共沉带到峡谷。喜鹊共沉并非被消灭，而是获得救赎消失了。如果当时东篱没有出现，即便镜明真的献出生命，也不见得姬瑞燐会被放过。

“根据君上感受到的恨意，制作者不是单纯地想控制地灵或是让地灵死。”

“难道？！”多次反省临风书院一案的李奕祈首先反应过来，“对方想掀起人灵矛盾，造成双方对立？”

“我们也倾向这种可能性。”

“在人灵融合已久背景下，北冥百姓不易被带偏。此次事件也未造成太大伤亡，因而人灵氛围依旧安稳。但是如果地灵伤人的恶性事件持续发生，人类对地灵的信任会逐渐崩塌，矛盾加深。”

李奕祈能够预见毒素制作者的最终目的：“如果不及时阻止，可能会引发人灵内乱……”

“正是如此。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毒素制作者，避免事件进一步扩大。”

“会是地杰会干的吗？”

“地杰会只对人类出手，绝不伤害地灵。”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幕后黑手不是地灵，但是人类的可能性确实更大。由于与地杰会有合作，望月教不会肆意伤害地灵，所以犯人为望月教的可能性也不高。

东篱和陶子骥看着李奕祈微笑：“君上命令，此事交由你们负责。”

天下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既然李奕祈需要获得北冥支持，那么替其办事理所当然。然而，李奕祈抱有疑问。

“此事紧急，处理不当将引发严重后果，交由北冥要员处理不是更好吗？”

“是啊。但是，现在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线索。所以，想要借用白麟强运。”

“！”姬瑞燐倍感压力。

“放心吧，你们只需要查明毒素制造者的身份向报告我们。岳阳城也会行动。”

也就是说，镜明四人负责明面调查，北冥朝廷负责暗中探索。

压力减半，李奕祈代表四人接受任务文书。

如果，以明镜为基础……

“木头，你觉得瑞燐姐姐和先生、大娘像不像？”

木头对于镜明的问题一头雾水，只好将自己的感觉说出：“燐姐姐、先生和大娘都很像太阳，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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