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轩凌云甩开破岩篁的手：“当我傻吗？！跟神灵对抗，去做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甄氏彻底断脉……”

南轩凌云依然十分激动：“那又如何？！壮士尚可死节！”

“凌云公子，你不想阿长公子死。”

“休想策反我！”南轩凌云后退拔剑，直指破岩篁喉咙，“高长功，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破岩篁逐渐变得平静并昏睡过去。

“凌云公子……阿长公子他真的回不了东苍……”

絮果将二人分别之后所见的一切说与南轩凌云。

“？！”

面对满脸渗血且蜷缩抽搐的破岩篁，陆迎阳根本束手无策，因为她根本找不到出血点。

那不是疾病，而是咒怨。

万里无云，风平浪静，本应欣喜，如今不过是讽刺。如同天府巴陵一日破碎，那份光华四溢的友情现在全是裂痕。

南轩凌云想过无数次，若是阿长仍然活着，二人携手共建南轩的情景。结果现实是活着的阿长在为北冥效力。

“呵，摘下面具就回来？”南轩凌云冷笑一声之后，一把扯住破岩篁的衣襟，“高长功，你以为自己是谁？！说回来就回来？！”

归期已到。

“迎阳小姐，请交给我。”

诸葛芳尘发动御水玉兰，令破岩篁灵力暂时陷入滞缓状态。

破岩篁紧抓南轩凌云的手，神色严肃：“你有想过成为苍龙皇吗？”

他会选择继续留在北冥的另一个理由——即便摘下面具，他也不再是南轩凌云等待的那个高长功，兰陵王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若是国家无药可救，作为心系国家的子民更应坚守与维系，但是光是坚守与尽心维系并不足够。

又一次，南轩凌云留下高长功乘船离去。

“唔……”憋着一股气熬至极限的破岩篁捂脸倒地。

“哼！我现在巴不得他当初死掉！至少不用背叛我！”南轩凌云气得发抖，眼眶鲜红：“他不回东苍可以，但是怎么能不告诉我？！”

“亏我还傻傻地顶着大臣的各种非议给他立庙祈福，连他父母的生辰死忌我都没漏过！看见蛇不分由说就是一刀两断，为此没少被蛇灵找上门！”

“他高长功可好，宁愿受着鄢陵傲雪的冷眼！”南轩凌云已经无法流畅组织语言，“随时还可能被蛇女吃掉！”

“阿长公子是怕给凌云公子带来麻烦吧……”

“我还怕他高长功给我添麻烦吗？！”

锤在船栏上的手传来一阵痛楚，可是比起心里的酸痛完全不值得一提。

南轩凌云正气在头上，絮果不再多言。

破岩篁缓缓睁开双眼，随后把软绵无力的手艰难搭到脸上一捏。

深深的叹息声唤醒了靠在木椅上小憩的赵易安：“兰陵王，怎么了？”

“恢复了。”

破岩篁脸上的压迫感回到了与第一次作为兰陵王醒来时的状态。

赵易安一边斟茶一边建议破岩篁之后请上善若水看一下。但是，破岩篁不打算接受赵易安的建议，因为现在若是不能完全摘除，脸上的压迫多一分少一分其实都一样。

“易安姐姐，五凤事成之后你会回去南炎吗？”

“我和你不一样。”赵易安接过空茶杯添茶，“那里没有我牵挂的人。”

“……”躺下之后，头脑迷糊起来的破岩篁又一次确认已经确认过的事情，“傲雪他们还好吗？”

为破岩篁盖好被子的赵易安也重复答案：“特别精神。”

“咕！！！”

鄢陵傲雪咋舌：“肚子都打雷了，还不起来！”

巴蛇无珠拉着轻薄破旧的被子，遮住半张脸：“嘻嘻，人家这不是想要傲雪多看看我嘛。”

鄢陵傲雪站起转身，举着缠着绷带的右手的同时耳根发红：“你倒是不想给我夹菜？”

“呃？！想想想！！！”巴蛇无珠立马扔掉被子，拉着鄢陵傲雪出去。

当时带着复杂心绪前去与南轩凌云会面的破岩篁，听见身后巴蛇无珠跺脚破口大骂咬着馒头的鄢陵傲雪：“傲雪！你这个骗子！”

想象着当时巴蛇无珠快要气哭的表情，被睡意侵袭的破岩篁浑浑噩噩地叨念：“枭……比邻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对魏老先生下手……”

“好好休息，别多虑。”赵易安轻轻为破岩篁摇扇，“很快就会有答案。”

“破岩君！”受赵易安所托的李奕祈带着陆迎阳冲出。

“在你选择效忠北冥，对我保持沉默的时候，你就是个不忠不义的叛徒！”

破岩篁带着无奈与悲凉苦笑：“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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