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明日上朝，还是得同顾大人致个歉。”许楝想着微微拧了点眉头说道。

许怀瑿又把手指放上许楝的眉头，把她拧起的地方一一抚平，不太高兴的娇责起母亲：“干嘛要在小孩子面前犯凶！娘今日都没同我待一起，说是说想怀瑿了，可抱着怀瑿说话都还要拧眉头。”

贺钧奋力向前挣扎去，用尽了所有大喊，尾音逐渐从沙哑到染上哭腔。

彷徨，担心，委屈，无能为力……一切都不能形容得下贺钧。白色的寝衣上被宋翘染满了血迹，通红了眼眶却出不来一滴泪。

“哦？哈哈，是娘错了，娘的不是。”许楝听得好笑，一面开怀一笑赔着不是一面把许怀瑿斜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摆着臂膀将他荡得高起又揽进怀中。“还生气不？”

“少主，将军让你待在这，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好吗？”

宋翘也急了，卡着贺钧的腰将她死死截住。

“翘姨，翘姨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许怀瑿听着也笑了，他抱紧许楝的手臂喊着。

许楝收回手臂，许怀瑿又自然的环上她的脖颈钻进她怀中，母子俩闹作一片朝着深院去了。

二年后，边城

许怀瑿仰了仰脑袋企图看向母亲，许楝就把他放下正对着抱进怀里。一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垂了垂眼说道，“算是吧。”

“她家里的那个小姐姐，今天还来我们家了呢。”

许楝把许怀瑿往上颠了颠，他就搂着许楝的脖颈笑着同许楝说。

“娘还是在忙上一遭来府上的那个姨姨的事情吗？”

“为什么不让我去！”

宋翘拦着贺钧，她银甲上沾附的血迹，衣袖都能拧出血水的潮湿，乱作一团的胡渣鬓发，还有为数不多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新新旧旧的破皮划伤，都衬得贺钧一身完整的衣裳太过突兀。

“门房见过她，不敢怠慢她的。”

许怀瑿一边抬手点着母亲束冠的玉簪子玩儿，一边说。

“下人可招待好世女了？”

“气！”

许怀瑿硬着骨气答，许楝听得笑的愈发高兴，手上把他荡得高高继续问着，“怎么还生气呢，嗯？娘最最喜欢怀瑿了，可怀瑿现在不愿意理娘了怎么办。”

“欢诚，欢诚别闹了好吗。将军没有任何事，咱们去睡一觉，等睡醒了，将军就回来了。”宋翘扣住她颤栗的肩头，放低了声音，“仰微已经去看了，等她回来，她会告诉你，将军只是怕打扰你休息。你还太小了，她不忍心吵醒你。等会儿仰微回来，会告诉你，流贼已经退去了，咱将军可厉害了。”

“都是我……都是我胡闹，每日功夫练一会儿就……就想休息，现在怎么办，翘姨现在怎么办……”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娘快停下！”

“当真？”这倒是真把许楝说愣了，正对上许怀瑿问。

“对啊，不仅我看见了，府上门房还同她说话了呢。好像是落了东西在小花园，来找寻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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