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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弄巧成拙

  • 作者:谶溪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6-30 14:20:15
  • 字数:28492

“嘶……怎么这么疼呢?”拓跋宏看到她忸怩的样子,似是故意一般拂过自己的唇,在她咬过的地方停了下来。

“嗯……你怎么会被下药的?下药的人是谁?”欧阳雪连忙转移话题。

“拓跋宏,你现在看看外面的天空,月朗星稀,凉爽惬意,你可以去后宫找那些妃嫔花前月下饮酒作乐嘛,找我干嘛?”她忍着愤怒,平时最恨的就是有人打扰她睡觉了,要是普通人早拉着揍一顿了,可偏偏面前的人是个皇帝。

“外面的月色,确实很好,不如我们去外面吧。”拓跋宏看了一眼窗外便起身准备去拉欧阳雪起来。

“是谁下的药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下的应该不是那种药那么简单。之前我中了蚀骨髓散的毒一直不能使用内力,但这次中了这种毒以后我发现之前所积的毒已经解了,现在我可以使用内功了。”

“困吗?陪我喝会儿酒再睡也不迟。”拓跋宏听见她的叫嚷没出去反而还阔步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壶酒。

“嗯,拓跋宏,你也批了一天的奏折了,不累吗?”

“心不累就永远不会累。”拓跋宏说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他把酒放在桌子上,随手抽出一旁的椅子坐在上面,笑着看欧阳雪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像只抓狂的猫一样瞪着他。

“我问过龙华宫的待卫,他们说没有见到有人进去过,这说明那人武艺超群,其余的一无所获。”

“下毒人为什么偏偏下这种毒呢?他们认为这毒一定会杀死你吗?”欧阳雪不禁脑补出拓跋宏无从发泄暴体身亡的情形。

“我有种直觉,这次下的毒应该与蚀骨浸髓散出自同一个地方,林慕羽说蚀骨浸髓散出自林氏毒门,这毒应该也是毒门里的,林氏被屠之后毒药毒方尽消失了,这次又出现在皇宫,说明这次对我下毒的和屠林氏一族的是同一派,他们应该知道我中了蚀骨浸髓散的毒,所以不会傻到下一种会与蚀骨浸髓散相克的毒来来我。”

“嗯。”拓跋宏艰难点点头,随即又感觉控制不住自己,便拿出自己的匕首,朝自己胳膊刺去,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干什么?压制不住也不用自残吧?你等我一下。”欧阳雪见他的举动十分震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殿外跑去。拓跋宏看她离开了,松了一口气。谁知欧阳雪出去一趟又跑了回来,回来时手里提了一个木桶,她看到拓跋宏二话不说把桶里的东西倒在拓跋宏的头上,桶子里全是水和冰块,所以拓跋宏全身都湿了,水顺着他的头发滴入了脖颈中,拓跋宏浑身一激灵,他清醒了许多,全身也不似先前那般燥热,他现在运功排出了剩余的那些毒素。

“你先出去,我要更衣。”拓跋宏排完余毒后对欧阳雪说。他全身都被欧阳雪弄湿了,这样穿着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而且胳膊上被自己刺了一刀,血在衣服上晕染开来,伤口弄湿了也有些疼。

“你中那种药了?”欧阳雪擦干嘴唇上残留的血液开口问道。

“这么说,下毒之人也许是一时心急下错了,也许是想为你解毒。”欧阳雪说道,不得不说她在侦察这方面很有天赋。“这样一来倒也说得过去……”拓跋宏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有可能下毒的人,却在心中一闪而过,快到抓都抓不住。

晚上,欧阳雪正准备上床睡觉,她的房门却被人推开了。她正在脱衣服,看见来人,连忙用被子盖住,大声嚷道:”大晚上的,来我房间干嘛?我都快困死了你还不让我休息。”

“收起你的眼神,我才不愿意呢。”欧阳雪避开他的目光,想起刚才二人的举动,不由得脸红了。

“我相信你还没有空虚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恢复一些理智后应该会控制住自己的。”

“那如果真的饥不择食,你会不会……?”拓跋宏一脸暧昧地问。

“也就是说,这次中的毒与蚀骨浸髓散相克,但也会发生化学反应。对吗?”欧阳雪在脑迅速运转一圈后发问。

“算是吧。”拓跋宏答到,虽然他知道“化学反应”是何意。

“我跟你去有什么好处?”欧阳雪裹紧被子问。

”玉佩借你,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拓跋宏想了想拿出他的玉佩在欧阳雪眼前晃了晃。

“好吧,我跟你去。”欧阳雪看到玉佩,答应了拓跋宏的请求,谁让自己还真的有求于他,“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

拓跋宏这才注意到她已经脱下衣服了,他尴尬一笑转身出去把门也顺手带上了。

欧阳雪怕他又进来,连忙穿好衣服,头发还没来得及整理,拓跋宏已经打开了门。

“你干什么?”听到欧阳雪一声大叫,下一秒拓跋宏便带着欧阳雪朝房顶飞去。拓跋宏搂着她的腰,两人离得十分近。

上到房顶后拓跋宏便放开她,哪知她没站稳,朝后倒去,拓跋宏关键时刻拉住了她,欧阳雪不仅没有掉下去,反而还扑倒在拓跋宏的怀里。因为拓跋宏拉住欧阳雪时,她手忙脚乱之中用力过猛,便整个身子扑在拓跋宏身上,手也不经意间环住了他的脖子,总之两人现在显得十分亲密。

欧阳雪自己稳住身形后就放开了拓跋宏,拓跋宏拉着欧阳雪把她带到屋脊处坐下后,自己又飞下去把自己带的那壶酒拿上来与欧阳雪并排坐着。

他从怀中掏出玉佩放在欧阳雪手上,“你要的玉佩。”

欧阳雪接过玉佩,心中默念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可事实却让她失望至极,因为玉佩并没有再闪绿光带她又穿越回去。她失望地将玉佩送还到拓跋宏手上,说:“这玉佩对我没用,你拿回去吧。”

“我实在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在找这块玉佩,它对你很重要吗?”拓跋宏接过玉佩,问道。

“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信吗?”

“嗯?”拓跋宏很疑惑。“我不是真正的欧阳雪大小姐,可我的名字确实叫欧阳雪,我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世界,几个月前,我正在家里休息,之后一个姓元的人把这枚玉佩给我,说是你让子孙找到并交给我的,之后这枚玉佩顿闪绿光,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街上,那一次也正是因为玉佩所以碰到了你。”欧阳雪实言相告。

“原来是这样。”这一来,欧阳雪奇怪的举动也能说得通了,不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普通人必然不信,但拓跋宏已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所以也没有太多疑问,他想了想,“这枚玉佩送给你吧,当作……我给你的见面礼。”他记得读过汉人的一首诗,“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琼瑶”指的便是美玉,记得当时他也不太懂,问了祖母才知道这首诗是写男女之情的,美玉也成了爱慕之意的象征。

“啊?这块玉佩不是对你很重要吗?你就这么舍得送我?”欧阳雪对于他玉佩相送很是惊奇。

“就是因为这枚玉佩重要才送你的。”拓跋宏说完便拿起酒小饮一口,接着又说:“今晚的月色着实不错,记忆中也只有三岁前的月色如此时一般美好。”

“三岁这后的月色不好吗?”欧阳雪望着天问道。

“月色很好,只是心情不同罢了。我三岁被立为太子,五岁登基,太皇太后临朝执政十余载,朝堂后宫也罢,母亲不在,也无知心者,守着这片江山亦是孤寂,如今,只想找一个能陪我共守江山的人。如今那人已经找到了,我却不知她是否愿意陪我共守江山。雪,你知道我说的那人是谁吗?”

“我可以当作不知道吗?”欧阳雪心里很清楚拓跋宏说的是谁,只是她终究要回去的,而且还有人在现代等着她,“她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要离开我便陪她一起离开。我已经失去了母亲,若连一个自己爱的人都护不住,那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干什么?”拓跋宏笑着说,“三岁之前,母亲还在,虽说宫中生活并不如意,可在母亲的保护下过得十分快乐,三岁那年,我被父皇立为太子,可母亲却离我而去,之后我由皇祖母抚养,五岁那年,父皇退位,我虽登上皇位,可手中没有实权,也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最终父皇的挚友赫连冥夜,也就是赫连冥玄的哥哥从宫外给我选了一批护卫,其中就有‘啸’,他当年进宫时与我年纪相仿,于是一直跟在我身边,暗地教我武功,七岁那年,宫里来了位高僧,他说是菩缘大师,他入宫那天,皇祖母举行了宫宴,宫宴后菩缘大师不小心将他的玉佩遗落在宴会上,被我捡到了,晚上我偷偷潜到菩缘大师的住处,将玉佩还给他。菩缘大师接过玉佩看了两眼又递给了我,他说,玉佩丢了又被我捡到,说明这枚玉佩与我有缘,这枚玉佩就赠于我,要我好生收着,于是它一直被我带在身上。”拓跋宏回忆完往事转头看了看欧阳雪,却发现她已经听得迷迷糊糊睡着了。拓跋宏把欧阳雪揽入怀中,又说道:“菩缘大师告诉我此玉通灵,它会带我找到我的真爱,当时我也不太信,可当我遇见你之后,我就信了。那次我微服上街,玉佩醒来挂在身上,可突然感觉怀中玉佩有些异样,拿出来后发现它闪着绿光,我便有些握不住它,它落在地上。它的光却消失了,我重新拾起它后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拓跋宏拨开她面前风吹起的头发,“也许,那一刻我已对你动心了吧。”说完,拓跋宏抱着欧阳雪从房顶上飞了下来。他把欧阳雪抱到她的住处之后便回去了。

欧阳雪第二日起来后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准备出宫。对于出宫她想了一早上,拓跋宏说的她都明白,她也知道玉佩是什么意思,但本来留在宫中只是为了借到玉佩回到现代,可玉佩现在对她没有任何作用了,她也只能出宫想办法。她决定把玉佩送回去,那代表着她想回现代,也代表着——拒绝拓跋宏。她怀着很大的勇气拿着拓跋宏昨夜送她的玉佩,去御书房和拓跋宏道别,可听宫女说拓跋宏在上早朝,现在不在御風雨文学门口等着,越等她越想退缩。

快到中午时,拓跋宏下朝回来,拓跋宏见她坐在御书房的台阶上,连忙拉起她问:“中午太阳这么毒,有什么事进去说吧。”拓跋宏把欧阳雪带进去。

“拓跋宏,这块玉佩还你,我要出宫。因为这玉佩不能带我回到那个时代,所以,我要出宫找回去的方法。”欧阳雪将玉佩还给拓跋宏。

“你就这么想回去吗?待在我身边不好吗?”拓跋宏有些失落。

“我……我不属于这个时代,而且那个时代有我的亲人、朋友。”欧阳雪不敢看拓跋宏的眼睛。

“欧阳雪,你看着我的眼睛。”拓跋宏的双手搂着欧阳雪的双肩,平静地说:“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将玉佩还回来,你知道它代表了什么:我喜欢你。你一定已经看出我的心思了,但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给我一个接近你的机会都不可以吗?不要离开好不好?”拓跋宏深情地望着她,这是他第一次抛开皇帝的身份去求别人。

“拓跋宏,我承认你是一个好皇帝,但你不该对我动真情,我们是不同时代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有些东西,即使你知道是穿肠毒药,也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并且甘之如饴,因为你已经沉醉它给你的片刻美好之中了。如果你非要回去不可,不如你留下来,我替你去找回去的方法。”拓跋宏看她犹豫的目光开口承诺道。

“好,但是找到回去的方法后我就要离开了。”欧阳雪说道,她实在想不出回绝拓跋宏的话,便答应他留下来,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

“来人,传朕旨意,全天下贴榜,寻找异人异象。”拓跋宏也不知道怎样向人说明,总不能说寻找穿越之法吧,所以要先从异人异象开始查。拓跋宏之后也再没有急切地让欧阳雪给他一个答案,他相信会有欧阳雪接受自己的那一天的,欧阳雪也没有和他提过什么,她对拓跋宏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不知道。

拓跋宏的皇榜张贴出去不到一月,便有数种异人异象上报,拓跋宏将这些悉数给了欧阳雪。欧阳雪挨个儿看完,多数不过像蚂蚁搬家一般普遍的现象,少数是现代科学可以解释的,对欧阳雪来说十分常见的现象,极少数是关于真正的奇人异事的,比如她手中的这章:邙山每过百年就会出现七星蔽日的现象,这让她想起某个电视剧中穿越的情景。听说还有一个月就又到了邙山七星蔽日的时候了,欧阳雪想去看看。

“邙山?这倒是离平城不远。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拓跋宏听欧阳雪说想去邙山看看,他当然不能浪费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毕竟她快要回去了,况且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拓跋宏,你还是不去了吧,你有你的政务,不能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况且越早断情就不会陷得更深。”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想和你在一起最后几天也不愿意?”拓跋宏语气中带了几分伤感。

欧阳雪看着他的神色,心猛地一抽,深吸一口气,说:“算了,我们一起去吧。”

“好,等我准备一下。”拓跋宏连忙派人去准备了,他将政事交给了拓跋澄和林慕羽处理,带着一队人马朝邙山奔去。

他们总算是在一月之内赶到邙山了,他们把马车停在山下,一行人徒步上山。晴空万里,山上花草争艳,有没有异象还不知道,但绝对是一个踏青的好地方。

“雪,你觉得山上的景色好看吗?”他们来到山顶,观望着山中景色,拓跋宏发问。

“好看。”欧阳雪走到山崖边,“但俯瞰的景色更美。”

拓跋宏也俯瞰山下,远山、飞鸟、绿树、河流尽收眼底。“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大魏的万里河山,自然美不胜收。我好像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帝王的责任便是守护这万里河山,但我更想找一个人共看江山如画。”拓跋宏说完靠近欧阳雪在她脸上小啄一口,欧阳雪捂着脸惊讶地望着拓跋宏。

拓跋宏笑了。“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和我共看江山如画了,即使如此,我还是舍不得你,这一下就当作你给我的礼物吧。你回去后也不要忘了我。”

“嗯。”欧阳雪点点头,“这异象什么时候出现呀?”

“拓跋宏死后这异象便会出现了。”从一行人的后边传来一句话,山路上也出现一队人马。“[皇上别来无恙?]”为首的是上次没能除掉的赫连冥玄。

“[这是你传出来的?]”拓跋宏把欧阳雪护在身后。

“[当然。老臣一直关心着皇上,虽不知皇上找异象有何用,但老臣不想让皇上失望,就传此言引皇上出来。]”

“拓跋宏,他说什么?”实在听不懂鲜卑语的欧阳雪问他。

“异象是假的,是他引我出来的幌子。”拓跋宏回答她。

欧阳雪神色黯淡下来,尽显失望之色,拓跋宏拉住她的手,安慰她:“放心,我会替你寻找回去的办法的。”

“[皇上倒真是痴情,死到临头还顾儿女情长。皇上要真的喜欢她,老臣让你们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赫连冥玄说完给身后的人一个手势。

变故来得就是这么快,前一刻还谈笑风生,下一刻已剑拔弩张。拓跋宏虽然带了大队人马,但随他们上山的也只有一小部分,明显不是赫连冥玄的对手。拓跋宏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他收到之后对着天空射出一支穿云箭,向山下的人马传递危险的讯息,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等人过来。

拓跋宏拉着欧阳雪躲避着攻势,本来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就已经勉强,现在在对付攻势之余又要再保护一个人自然是力不从心,果然不久后,他身上负了伤,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啊……”欧阳雪往后退了一小步,便从崖边滑了下去。

“欧阳雪!”拓跋宏心惊胆颤,也顾不上抵挡刀剑,转身一跃,随着欧阳雪跳下去,在他转身之余后背上挨了一刀。

拓跋宏拉住欧阳雪,想用手抓住峭壁上藤蔓却无能为力。

“拓跋宏,你下来干什么?”

拓跋宏略过她的问题,把她锢在怀里,“别怕,我在。”

欧阳雪不知道下落的过程要持续多久,只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这种声音吵得她头疼,她闭上眼睛不再去听。

欧阳雪以为她再也醒不来了,就算醒来也应该是遍体鳞伤。可当她醒来时在南院的床上,身上完好无损,她都有些怀疑邙山上的事是个梦了。她想起了拓跋宏,记得他奋不顾身地跳下来,护着她,然后……然后怎么了?

她想着想着就走出了南院,就在龙华殿门口欧阳雪遇到几个急匆匆出来的太医小声讨论着。

太医甲:“[皇上的伤可真是棘手。]”

太医乙:“[可不是嘛,药房中的药材没有一味是有用的,上次因为欧阳雪寒气入体就费了大半的药材,皇上为了欧阳雪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太医丙:“[欧阳雪就是一个祸水,皇上再这样下去迟早要亡国呀。]”

太医丁:“……”

他们看见了欧阳雪,毫不客气地用汉语说:“欧阳大小姐还是尽早回你的欧阳府吧,此次皇上能活着已是万幸,皇上可再经不起你几次折腾了。”说完便愤愤地离开了。

欧阳雪听了他们的话就知道拓跋宏这次肯定受伤了,还伤得不轻,她站在那儿不知道还该不该迈进去。

“姑娘莫介意,我师父他向来严厉,况且皇上这次确实伤得很重。”说话的是训斥欧阳雪的太医的徒弟。

“皇上他……”

“皇上性命已经无碍,只是需要时间休养,刚才醒来时还问起姑娘。”那个小徒弟说完便马上跟着太医们离开了。

欧阳雪站在殿门口犹豫着,忽然听到拓跋宏的声音,“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欧阳雪深吸一口气,迈入龙华殿。进去发现拓跋宏坐在床边,旁边的几案上摆着笔墨,他一手拿奏折,一手拿毛笔专心地批着。要不是看见他脸色惨白,欧阳雪还真不相信拓跋宏受伤了。

“他们的话你别在意,我的伤我自己清楚,没有那么重。”拓跋宏露出一个微笑,但显得有些吃力。他听力一向很好,早就听见太医对欧阳雪说的话了,不去制止是因为欧阳雪一直都没看出来他对她的好,他只好借太医之口说出来而已。

欧阳雪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拓跋宏面前,一言不发地夺过拓跋宏手里的东西扔在一旁的几案上,然后趁拓跋宏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腰间压住他,伸手解他的衣带。如此大幅度的动作牵动了他后背上的伤,拓跋宏疼地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察觉到欧阳雪的动作,他清咳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离他最近的宫人,后者识相地带着众人退下了。

欧阳雪解开他的衣带,才将衣服褪到他的胸膛便停了下来,她看着他胸膛青青紫紫的伤和紧密缠绕的纱布沉默了,只是这一处就有这么多伤,其他地方呢?她实在不敢往下看。

拓跋宏在她解衣带时就注视着她,见她此时一动不动倒有些疑问,只是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也看不清她表情如何,只是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不过这么躺着背上的伤是真疼!

突然,拓跋宏感觉裸露出来的胸膛上有些凉,又听见了某人的抽噎声。他将欧阳雪从他腰间移到腿上,方便他能坐起来。他用手撑着床勉强起来,用手捧起欧阳雪的脸替她擦拭泪水,他也没想到欧阳雪看见他的伤会哭。

“乖,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拓跋宏尽量用听起来正常的声音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伤口有多疼。让拓跋宏没想到的是欧阳雪闻言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拓跋宏,呜……你为什么要救我?……呜……你这样会让我舍不得你的……我突然不想回去了怎么办?……呜……”

拓跋宏用一只手撑在床上抵消欧阳雪的冲击力,一只手抱住她,揉着她的头发。“舍不得就不走了好不好?”拓跋宏本来只是想借太医告诉欧阳雪自己为她做的事,能让她知道他为她而受伤而心怀愧疚,然后留下来,好歹能留到他伤好再走,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没想到,也算是事半功倍了。

欧阳雪趴在他肩头哭了好一会儿,当擦干眼泪视线重新清晰时,略一低头便触及他的后背。他后背是套着衣服的,但此时目光所及之处腥红一片,血从纱布中渗出来,将衣服与纱布粘连一处。拓跋宏感受到欧阳雪身体一震,也知道自己背后定是吓到她了。他伸手够到几案上的创药递给欧阳雪。“帮我上药好吗?”

欧阳雪接过药准备从拓跋宏身上下来,拓跋宏按住她不让她动。“就这样上药吧。”

欧阳雪没说话,她在拓跋宏的灼灼目光下,慢慢将这层粘连的衣服褪下。看着那一层血染的纱,她实在不敢下手,停顿了好长时间才鼓起勇气一圈圈拆开,经过后背时她清楚听到拓跋宏的闷哼声,吓得连忙住手。回头却看拓跋宏露出惨白的笑容,从嗓子中艰难地吐出沙哑的字眼:“不疼,再来。”

欧阳雪转头继续,这次的动作更是小心了许多,在很多血肉模糊的地方总是慢慢将纱布拿开,免得将皮肉一起撕扯下来,在拓跋宏闷哼出声的时候,她会轻轻地向伤口吹风。当纱布整个取下来的时候,欧阳雪已经满头大汗,她注意到拓跋宏背上的伤除了摔伤还有很大一道刀伤,伤口深到底下的白骨依稀可见。

欧阳雪又有些想哭,但拓跋宏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她把拓跋宏背上的污血擦干净便停下来休息一下。欧阳雪擦掉头上的汗珠免得滴落到伤口上使伤口感染。她拿起创药刚准备给他上药,又想起了什么。她伸出自己的玉臂伸到拓跋宏嘴边。

“如果你实在很疼的话就咬着吧,一直忍着会受不了的。”

“真的可以咬?”拓跋宏眼睛盯着面前洁白如玉的胳膊问,灼热的气息悉数喷在上面。

欧阳雪迟疑了一下,她也是一个很怕疼的人,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拓跋宏说咬还真的咬了,不过他是偏过头去咬着欧阳雪的唇,说是咬也不太合适,拓跋宏动作轻柔地倒像是“含”。欧阳雪被他含着唇反而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迟迟没有举动。

拓跋宏看她呆坐在这,用手指弹了她额头一下,离开她的唇说:“上药啊,呆坐着干嘛?”然后又“咬”了上去。

欧阳雪被他唤回神,就在这样的动作下完成了上药,在她拿新纱布包好伤口后,拓跋宏才松开她的唇。

拓跋宏看着她这幅从来都没有的娇羞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他没有再把衣服穿上,反而又一次躺在床上,不过这一次他足够小心,伤口没有再裂开。他将欧阳雪又放在原来她坐的腰上的位置,悠闲地将手枕在头下,说:“继续呀。”

“继续什么?”欧阳雪睁开眼睛疑惑地问。

“衣服才脱到一半就停下了,你说继续什么?”拓跋宏暧昧地问。

欧阳雪看着二人现在的位置,确实让人很……害羞。她当时只顾着检查拓跋宏的伤口,只是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谁知竟是这般模样。

欧阳雪从他腰上下来,重新拿起几案上被她丢下的奏折和笔重新递给拓跋宏,然后站在一边。

拓跋宏接到这两样东西坐起来,收起眼中的失望之色,重新投入到奏折的批阅中。这一个月让拓跋澄代理政务,他这个皇叔倒好,奏折一字未动,堆积如山,留着等他批阅。

拓跋宏批奏折严肃又认真,只是批完一本放下笔稍作休息时开口询问欧阳雪:“你还是不愿意吗?”他并没有抬头看欧阳雪。

欧阳雪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两情相悦当然是要真心交付的,只是现在交付是不是早了些?她想了想答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况且你还有伤。”

拓跋宏听后也沉默了一阵,然后长呼一口气,抬头看着欧阳雪,“算了,我不逼你。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把你给我的。”拓跋宏也想到了这是不是有些快,毕竟刚才她才表露心迹,感情什么的都是要慢慢来的。想通了这点拓跋宏心里没有那么堵了,他穿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又坐在床边重新拿起笔纸,抬头看见欧阳雪一直站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要那么拘谨,我们之间没有君臣的礼节,你随心即可。”

欧阳雪听言环住拓跋宏的左臂,靠在拓跋宏左肩膀上,她怕压到他的伤口也只是轻轻靠上去,拓跋宏感受到她的这个动作虽然没说什么,但上扬的嘴角已经泄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欧阳雪看着拓跋宏一本一本地批奏折,果真,认真的男人最帅。

欧阳雪虽然看不懂奏折上的鲜卑文,没法替他出主意,但传递奏折这种小事也是可以做的。

拓跋宏又重新蘸墨时发现砚中墨已经干了,他正要动手磨墨,欧阳雪已经拿起墨块研磨起来。拓跋宏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又想起之前磨墨的行为,不禁笑出声来。

欧阳雪听见他笑,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你笑什么?”

“我在笑这爱情才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欧阳雪把他的话仔细琢磨了一番,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瞪他一眼,手上加大磨墨的力道。拓跋宏见状拉住她的手,“好了,我不说了。衣服好不容易才洗干净的。”

欧阳雪这才又恢复了小心翼翼。正午艳阳高照,拓跋宏看着端来的午膳,放下手中的奏折闭上眼睛恢复一下,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已经批了一大半了,连拓跋宏都被自己批阅的速度惊住了,今天怎么那么快?也许是因为欧阳雪在而心情好的原因吧。假如他再将奏折复阅一遍,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好多问题的。比如这个:

臣启奏:柔然使臣欲访大魏,当如何?本来只是想问问是“礼”还是“兵”,有没有什么安排。拓跋宏阅的只有一个字:可。这个“可”是什么意思?是迎接还是拒绝倒是给个准话,没问你他们可不可以来好不好?

“拓跋宏,过来用膳了!”欧阳雪看到饭菜已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前准备开吃。

拓跋宏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走过去,“雪,我伤口有些疼,太医也说不要随意走动,你能不能喂我?”其实拓跋宏伤口没有那么疼,他只是懒得动而已。

“好。”欧阳雪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将桌子上的饭菜端到拓跋宏旁边,给他喂食。“拓跋宏,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让人喂啊?”

“没有,自从我失去母亲后都是自己亲自来的,这种事情太监宫女又做不来。”拓跋宏说。

“对不起,又触及你的伤心事了。”

拓跋宏捏了捏欧阳雪的脸,咽下一口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你是除母亲外第一个给我喂食的,以后……也只有你一个。”

欧阳雪被他突然的情话惊得措手不及,“嗯?我倒是宁愿以后都不会给你喂食了。”

拓跋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连欧阳雪送到嘴边的饭都没吃,急忙问:“为什么?”

“拓跋宏你别急,先吃饭。我会给你喂食是因为你伤得很重,连饭都吃不下,如果下次还要我喂食岂不是说明你伤得很重。我不希望你再受这么重的伤了。”

拓跋宏听完吃下嘴边的饭,待咽下后说:“原来是这样。那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让你有喂食的机会了,但你能不能改改对我的称呼?总是连名带姓地叫我太疏远了,你叫我‘宏’或‘夫君’都可以。”

“夫君?这个称呼还是算了,好肉麻。我就叫你‘宏’吧。”欧阳雪想了想说。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成公公进来回禀。

“[告诉她,朕不想见!]”听到冯清来了,拓跋宏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事?我需不需要回避?”欧阳雪见他突然神色凝重,以为出了什么事。

拓跋宏看她准备走,连忙拽住她,“没事,继续喂。以后即使有什么大事你也不用回避了,我没有什么需要瞒着你的。”

拓跋宏话刚说完就听见冯清的声音了,他一转头发现冯清已经进来了。“臣妾参见皇上。听闻皇上受伤很重,臣妾很是关心,特命人熬制了点参汤,给皇上调养。”

“[皇上,皇后娘娘非要闯进来,奴才拦也拦不住,请皇上恕罪。]”冯清进来后成公公才进来回禀。

“东西已经送到了,你就回去吧。”拓跋宏看着端过来的参汤不耐烦地说。

“皇上,让臣妾喂你吧。”冯清起身往拓跋宏面前走。

拓跋宏拍了拍床旁边的几案,“朕自有人喂,你还是回去做好你的皇后吧。”

“……是。”憋了半天冯清才憋出一个字,之后委屈地退下了。

欧阳雪看着来人远去,看着拓跋宏说:“你艳福不浅啊,送上门的美人你怎么赶出去了?”

拓跋宏拉住欧阳雪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盯着她的眼睛,“我说过了后宫的女人都是太皇太后强塞给我的,我根本就不喜欢,我在乎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欧阳雪被他盯的脸红了,她缩回手,拿起冯清端来的参汤,“我喂你吧。”

拓跋宏摇了摇头,“我吃饱了,你最近瘦了好多,是该补补了。”拓跋宏摸了摸她的脸。

“才吃这么点怎么就饱了?”

“知不知道你们汉人有一个成语叫‘秀色可餐’?看了你这么长时间,当然饱了。”

欧阳雪看着冯清端来的参汤也不想喝,她起身去把碗筷又放回桌子上。“你这么对我们汉人这么了解?”

“不过皮毛而已,汉字我还不会写。”拓跋宏谦虚地说。

再说冯清那边。

她回到她的寝宫中大发雷霆,宫中玉器都被砸了大半。

“凭什么她欧阳雪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她有什么好的?本宫喜欢皇上多年都没入得了皇上的眼。欧阳雪,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皇后娘娘在此拿玉器泄愤,倒不如想想如何除掉那个人。”暗中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拾起地上的玉器,“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玉器。”听声音她是个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侍卫呢?”冯清见到来人,眼中闪过惊慌之色。

黑衣人快步走到冯清面前,拿出匕首架在冯清脖子上。“我进来侍卫都毫无察觉,你认为他们能抓住我吗?你最好别喊,否则我这匕首要一不小心划下去,只怕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冯清停止挣扎,也没有喊人,她小心地问来人:“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收起匕首,“皇后娘娘真是聪明,我无意冒犯请娘娘恕罪。我来只是想和娘娘合作,除掉欧阳雪。”

“你要帮我除掉欧阳雪?先说说你的条件。”冯清失去了威胁,重新理了理衣装,恢复了往日的仪容。

“我的目的只是除掉欧阳雪,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欧阳小姐,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黑衣人摘下面纱。

冯清看着她面纱下的脸心里错愕,“你说,怎么合作?”

“皇后娘娘需要做的很简单,只是每天监视欧阳雪的行踪并告诉我罢了,相信凭皇后娘娘的聪慧不难办到。”

“好。”冯清答应了。

“皇后娘娘真是爽快人。”说完黑衣人离开了。

冯清松了一口气,想起黑衣人的那张脸,若不是她知道欧阳雪和皇上在一起,她都要以为是欧阳雪假扮的了。话说,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黑衣人出了皇宫,在一棵树下见到了戴着金色面具的人。

戴着金色面具的人打量着她,用低沉的声音说:“不错,不过几个月时间,轻功已经如此了得。事情办好了?”

“是,我已经和冯清达成协议了。只是……为什么要找她合作?”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啊,像冯清这种蠢人定会不顾一切的答应。欧阳大小姐,哦不,是丹雪姑娘日后就明白了。”他抚摸着面前的人的脸,眼睛却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丹雪用手覆上了他抚摸自己的手,自从遇见他以后自己的心就在他身上,哪怕他改了自己的名字也毫无怨言地跟随他。

“南宫。”丹雪情不自禁地叫他。后者却听到她的称呼收起了目光,抽回了手。

“你先回去吧。”他顿了一下又说,“以后不许叫我‘南宫’。”

“是。”丹雪收起眼中失望之色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摩挲着手指,要是面前的人是她就好了……不过不用着急,我们马上就能再见面了。拓跋宏,我们也是时候较量一番了。

他无声地离开了。

龙华殿中,欧阳雪刚给拓跋宏上了药。

“雪,你留在这里好不好?”拓跋宏看见欧阳雪上完药准备走,连忙说。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嘶……”拓跋宏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着眉。欧阳雪以为他的伤口又撕裂了,连忙过去问他怎么了。

拓跋宏拉住欧阳雪的手,“疼。”

“哪儿疼?”欧阳雪打量着他。

谁知拓跋宏把她拽倒在床上,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说:“因为你不留下来,所以心疼。”

“拓跋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欧阳雪拉住他的手咬了一口。

“这说明你还不了解我,今晚你就留下来我们互相了解一下。”拓跋宏带着一脸坏笑说。

不知道二人僵持了多久,反正欧阳最后是留下了。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丹雪趁拓跋宏上朝不在时,换上欧阳雪的衣服潜入了龙华殿中。

欧阳雪正躺在软榻上休息,听到响声抬头一看,只见一张与她酷似的脸冷笑着盯着她。

“你是谁?”

“你抢了我欧阳大小姐的身份还问我是谁?你的脸确实与我很相似。”丹雪掐着欧阳雪的脖子说,因为她恨欧阳雪夺走了她的身份,也夺走了南宫的心。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欧阳雪从软榻上起来,却感觉喘不过气来,她挣扎了一番却脱不开身,怀里拓跋宏送她的玉佩却掉落了。丹雪看见玉佩,放开欧阳雪去捡起玉佩。

“拓跋宏竟然连这个都给你了?!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他们一个个对你死心塌地的?”

“咳咳……”欧阳雪被放开后,感觉嗓火辣辣地疼。

“你去死吧!”丹雪拿出随身的匕首,朝欧阳雪刺来,欧阳雪没有力气躲开,只能用手尽力阻止匕首刺下来。

只是匕首快触及欧阳雪时,拓跋宏下朝回来了,丹雪见无法再下手,只好翻转了匕首的朝向,把刀尖对准自己,手上劲儿一松,因为欧阳雪用力抵抗,没想到丹雪会收力,手中的匕首,就刺向了丹雪。这一幕恰好被进来的拓跋宏看到。

没等拓跋宏开口,丹雪就说:“宏,她假冒我,想要杀我!”丹雪凭着这一个月的观察,欧阳雪的一举一动都模仿地惟妙惟肖。

拓跋宏看了看两人,注意到丹雪手中的玉佩,因为他向下看,连丹雪也没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他重新抬起头时神色紧张地走向丹雪,捂住她肚子上的伤口,把她抱回软榻。“来人,快传太医!把这个冒充欧阳小姐的人抓起来。”拓跋宏指了指对面手足无措的欧阳雪。

待太医赶来救治,拓跋宏才得空处理“凶手”,且当着丹雪的面处置。

“你敢伤我的人?”拓跋宏捏住欧阳雪的下颏,语气冷硬地说。

“宏,我说我是欧阳雪,我伤她只是为了自保,你信吗?”

“信?如何信?你想假冒也不知准备充分些,我给欧阳雪的玉佩可是在她手里。”

“是她抢走了我的玉佩!”欧阳雪盯着拓跋宏阴冷的目光说。

“有什么证据?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拓跋宏说完便掐上了她的脖子,不让欧阳雪再说话。

丹雪躺在软榻上看见这一幕,心里暗喜。她对自己下手时有分寸,这伤还远远不足以致命,倒是欧阳雪,看她能否死里逃生。

欧阳雪被掐着脖子的时候没有挣扎,今天这是她第二次被掐着脖子了,先前那一次已经让她耗尽力气了,现在根本无力抵抗也不想抵抗。正当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时,拓跋宏突然放开她,使出内力打了她一掌,她摔倒在地,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杀你还真是脏了我的手。来人,把她拖下去,押入大牢!”拓跋宏收了手缓缓开口道。门口的侍卫连忙进来把欧阳雪带走了。

拓跋宏这才又来到丹雪身边,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太医,她怎么样了?”

“欧阳小姐性命无优,只是受惊而已。待老臣开个方子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太医诊完脉说。

“那就好。”拓跋宏松了一口气。

“宏,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她?”

“她如此伤你,我又怎会轻易放过她?等你好了亲自处置她。”

“好。”丹雪笑了一下说。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政务处理。”拓跋宏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说。

出了寝殿,一直在暗处的“啸”出现在拓跋宏面前。

“[主子……]”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早就看出哪个才是我的欧阳雪了,不过既然有人想伤她,朕自然要揪出幕后之人。]”拓跋宏打断他说下去。

“[那为何主子还要出手伤了欧阳小姐?]”

“[她中毒了。]”拓跋宏看看自己的手,刚才是不是下手有些重了?进入寝殿就已经发现欧阳雪中了无色无味的蔓陀罗毒,掐着她的脖子不过点了脖颈处的穴位,减缓毒素的蔓延,他若不出掌逼出毒素,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啸忽然跪在地下。“[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怎么了?]”

“[主子让属下保护好欧阳小姐,属下却让她中了毒。]”啸一直在龙华殿附近,丹雪假扮的欧阳雪虽骗过了其他侍卫,却骗不了他。当他看见丹雪刺欧阳雪时本欲出手,只是凑巧拓跋宏回来了,丹雪也停止了行动,他也没有多虑。

“[无妨,你起来吧,距离太远你不知情也情有可原,你今后就暗中盯着假欧阳雪,有什么异动向朕汇报即可。]”拓跋宏说。

“[是。]”说完啸又隐入暗处。

“那有没有什么下毒人的线索?”

“哦,好。”欧阳雪说着便退了出去,拓跋宏自己动手换了衣服,就出来了。拓跋宏自己也惊奇从来都有人服侍的他自从欧阳雪来了之后都是自己动手的。

“你当时站着不走,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拓跋宏从寝殿中走出来,笑着问欧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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