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哪里呢？

江子馨已经带上乳胶手套，签手手没戏。

“谢谢学长。”江子馨倒是察觉到了肢体接触，脸红了一瞬，他是不是，故意在制造机会！

脑子一热，一时间忘记了接下来是该铺巾还是打麻药。

又穿的是长袖白大褂，胳膊也不行。

也没征求江子馨的同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江子馨的帽子往下拉了拉。

中指指腹，短暂地触碰到了江子馨的侧脸。

柳如聚原本在低头拜访着载玻片，抬头看了一眼，倒是也没有注意陆千里的小九九。

色胆包天！连校花的油都想揩！

也算是咸猪手届的天花板。

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平均七分钟操作一遍，练习了整整十几遍，期间还去给别人当了十余次助手。

至于什么时候到达大师级，可能需要更多的练习，也或许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他更深层次领悟骨髓穿刺的契机。

距离考核还有半个钟头，陆千里不再自己闷头练习，而是四处溜达，看看能不能帮队友做些什么。

四点五十七分，陆千里终于掌握了小儿骨髓穿刺术，从入门到精通，他的骨髓涂片能力，也和李琴，不相上下。

有了！

陆千里淡定地上前，装作七分关心三分小责备，“子馨你帽子没戴好，旁边的头发都露出了。你带着手套也不能违反无菌原则，我来吧。”

呸呸呸，真猥琐。

陆千里拿着评分表，若无其事地来到了江子馨身边，柳如聚正在为他担当助手。

摸哪里好呢？

带着口罩帽子漏出来的只有脸颊和耳朵，不是吧阿sir，玩儿这么刺激。

就算只有她和江子馨也下不去手啊，别说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柳如聚。

江子馨连忙晃晃头，迅速冷静下来。

江子馨啊江子馨，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学长一定是无心之举，那晚夜游黄河，学长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牵手。可当后面有刷街的摩托车轰鸣而来，学长也只是拽着自己的袖子把自己拉到了他的身边。过马路的时候，也会主动站在车开过来的那一边。

然后说出了那句很暖的话，“以后，我走外面。”

“是不是忘记先铺巾还是先打麻药了？”陆千里露出了如愿以偿的笑容。

“嘶。”

学长真的懂我！

“消毒铺巾打麻药！”

“好。”江子馨的耳朵红了。

这妮子在想些什么。

陆千里静静看着，待江子馨所有操作完毕以后，才一一指出她问题所在。

为了显得不那么玄乎，陆千里采用了猜测的口吻。

“我猜你消毒、打麻药以及穿刺的时候，或许会有些问题。”

“是不是逐层浸润麻醉？有没有做骨膜的扇形麻醉？”

“有时候经常忘记插回去针芯就直接拔针。”

陆千里就像是个地毯式扫雷器，把阻碍在江子馨进步之路上的不管是反坦克地雷，还是绊雷，哪怕是鱼雷，都给你统统清理干净。

率先帮江子馨攻克了技能上的难关，陆千里又盯上了柳如聚，这家伙整天吊儿郎当的，真不知道掌握得如何。

由于带外科手套的时候，手套边需要完整包住袖口，这家伙为了省事儿，直接把袖子挽了起来。

陆千里看着柳如聚被高海拔紫外线晒得黝黑的小臂，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

男生嘛彼此就没什么顾忌，陆千里装作帮柳如聚整理物品，然后一边嚷嚷着“啥天气啊，就开始穿短袖了。”一边握住了柳如聚的小臂，“居然不冷，我咋觉得技能中心的暖气都是摆设呢？”

陆千里很快抽手，柳如聚本身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你柳哥身体好，不像某人，虚的很！”

“滚蛋，赶紧做，让队长给你挑挑毛病。”

陆千里心里有些意外，柳如聚掌握的情况，异乎寻常的好。

陆千里感觉和自身的精通程度，相差不是太大。

属于入门已久，精通未满的程度。

为了让戏足一些，陆千里特意在一旁看完了整个操作，才委婉地指出了一点点改进的地方。

柳如聚还是有些吊吊的样子，嘴里说着“用你提醒？爷是没用心做。”但是心里总会牢牢记住，然后在下次，彻底改正。

他就是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

五点十五，秉持着一碗水端平的陆千里，鬼鬼祟祟来到了李光旭跟前。

原本想故技重施，却不曾想，他丫的这小男生，反应也太大了。

就像是公交车上被猥琐大叔揩油的小姑娘一样。

好大一声喊道。

“队长，你别摸我手啊！”

李光旭眉头紧缩，迅速抽回了自己的右手，满脸狐疑地盯着陆千里。

陆千里在心里把李光旭碎尸万段。

活该你替补，本来想帮你，嚷嚷啥啊，你是黄花大闺女吗？摸一下会掉块儿肉吗？

江子馨和柳如聚都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陆千里，满眼的玩味。

“队长可以啊，这以后出去谁敢和你住一间房啊。”柳如聚大声惊呼，“光旭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刚刚也摸我手臂了。”

“千里，你不会是个双吧，男女通吃！”柳如聚偷偷瞥了一眼不做声的江子馨。

“我tm。”陆千里感觉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哇哦。”江子馨笑嘻嘻看着陆千里，手里的骨穿包攥来攥去。

“真没有，就无意间碰到了。”陆千里感觉多说无益，越描越黑。

看来以后得想想办法了，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伸出自己的“魔爪”。

李琴就在旁边揣着手手看着四个孩子瞎胡闹，倒是也没有当真。毕竟复习备战压力极大，找个出口宣泄一下，也是不错的方式。

李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拍了拍手，“开始考核了，就完全当真正考试来，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另外，每个人要在七分钟内完成。超时的，明天中午也要补考，直到达标为止。”

“谁先来？”

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后退了一步，露出来“男女通吃”的陆千里。

“那我给大家打个样。”陆千里抖擞精神，是时候给大家露一手了！

戴好口罩帽子。

全神贯注，心手合一。

陆千里其实一直是个很怂的人，也很容易因为未知的事物焦虑。之前考试前，经常习惯性失眠。后来就索性不睡了，通宵复习，第二天一罐咖啡上战场。

他之所以一直反复复习一个操作，或者不厌其烦地背书背到最后一秒，其实只是因为他自己吓自己，害怕过不了，害怕到时候一紧张忘了，害怕对不起众人的期望，害怕让一些人失望。于是就一直一直复习，直到那些知识，彻底转变为自己的底气。

然后才能站在阳光下，微笑着迎接大家的赞扬和期许。

这大嘴巴，万一看见了，不得半个西北医科大都知道他陆千里是咸猪手？

自己感同身受的被动，可以直接清晰察觉到别人技能的掌握情况。

唯一的缺点，是必须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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