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断我，好好听。听懂了，思路串起来，才能明白为什么我要说这些。”

阿丽娜便无暇怀疑，只顾记录了。而菲莉安则是将专注提了三倍，眼睛里足见炯炯有神。

“当神眷足够多的时候，便有能力为他们的主人铸造一副足够强大的躯体，从而使自然神复生。但矛盾的点在于，那块石头中强大的位格，反倒会对神眷的夺舍形成压制，无法直接夺舍。这也就是为什么一旦摸到石头，就绝不能在放开的原因。但这也只能延缓这一进程，或许能拖两三个月吧。

“这一点，泰奥的直接体会，肯定比你们听来得的深刻。”

“首先确定，这个世界有意志，或者说最高权限模块，你们可以称之为「现世之花」。”

“那我继续说了。被层层赋予的权限，便是神的‘位格’。位格的高低，决定了一个存在对于这个世界的掌控权。寻常人没有位格，异能者的位格稍高，神眷的位格仅次于自然神，自然神之间位格相等。没问题？

“很好。那么我可以解释关于那块石头的部分了。自然神是不灭的，这是现象。其本质是，他们将灵魂——或称之为‘神格’，掩藏在位格当中。即使其容器——肉体灰飞烟灭，也能够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再度复生。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而其眷属们虽没有这样的能力，但由于其位格由自然神赋予，他们的灵魂也潜藏在同一份位格中。对，很好猜了，那块石头是神的残躯，直接链接一位自然神的位格，使接触到的人被刻下神眷的烙印，待到其灵魂消散，神眷的灵魂便会取而代之，其位格也会随之复原。

“这是一个管控全世界运行的东西，按照你们的说法，可以称它为，神，世界框架内的唯一神。啊当然，如果这触及了你们的信仰，我们大可换个称呼，毕竟称呼怎么来都行，她只是一个负责支配的存在。”

“没事的簇儒府阁下——”

“别打断我。”阿丽娜顿了顿笔，没有抱怨。反而巫毓荫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从目光里读出来，接下来的话她需要好好听，原因不知道，或许只有听完了才知道。

“请说吧，从这里到斯威格城还有一天的路，希望这足够您讲完。”菲莉安将手叠放在腿上，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而阿丽娜则掏出了一本小小的笔记本，取出上面夹着的羽毛笔，又去除一瓶小小的的墨水，蘸了两下。

这让巫毓荫突然注意到，簇儒府这次没有拿出笔记本照读。

“虽然我可以用一些简单易懂的方式来解释，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危险，我可能会从源头开始说——这涉及到一些你们尚未涉及的部分。”说话时，他看了一眼巫毓荫。

“这个‘世界意志’，或者说‘唯一神’，将她的权限赋予一些存在，我们称这样的存在为‘自然神’。而自然神又会将部分权限交付给自己的部分追随者，我们称这些追随者为‘神眷’，没问题吧？”

没有回应，只有笔落纸上的刷刷声，随后也停下了——这就是簇儒府想要的效果。

“您说的是——”

“那我直接开始。先说说——自然神的本质。”

除了巫毓荫，剩下的两人直接愣住，就连厢外正在驱车的莱布伦，都不可置信地回了个头。阿丽娜顿时觉得自己这支笔有千斤重，不太敢记录了。以至于她不得不出言询问：

“等等，什么？”阿丽娜突然发问，被巫毓荫接上：“现世之花，怎么写我不清楚。”

“什么？你们别突然留白啊？怎么称呼它？”簇儒府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麻烦的设定：没有人能够知晓、理解「现世之花」的存在，除非位格高过她。

说完这些，簇儒府才发现阿丽娜停下的笔没动过了。

“怎么，不记录了？”

“脑子跟不上，手自然便写不了。阁下大可不必对阿丽娜如此苛刻。”菲莉安揉了揉额头，显然这些知识对她来说也太新了。对于一般人而言。真可谓不知所云。

“记不住的话，我以后会复述。但真正的问题，不是这些。”

他忽转严肃的语气，开始了叙述：

“大概七千年前，古奥塔兰试图抹平这位自然神的神格，仅留下其位格作为工具使用。这位被你们称为密利的自然神，被区区人类污染了神格，变成了除了毁灭一无所知的东西。一旦祂苏醒，就会对人类施以无尽的报复。

“这才是我想提醒各位的重点——一个位格极高的神明，有很高的概率在西部苏醒。当然，如果有办法阻断那块石头的传递，然后毁灭所有既存的神眷，那也能阻止祂的苏醒。”

“直接说这个不就好了……”阿丽娜讪讪放下笔，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们，那块石头只能由泰奥捏着，你们又会问为什么。我不如一次性将这些知识讲清楚，省得你们多问。”这时，他又看了一眼巫毓荫。

她明白了，那些知识是说给她听的。想到这点，巫毓荫瞬间浑身发凉——什么意思？意思是以后这些知识还用得到吗？以后还得和神对着干吗？

她近乎马上提问：

“所以我们非得面对那位神不可吗？”

“说过了，阻断石头的传递，毁灭既存的神眷，可以程序上避免自然神的复苏。”

只不过，车顶上的泰奥，变成了最大的问题。确实，听了那些知识之后，两位局外人都对形式的尴尬有了些了解——泰奥注定会变成神眷，可又不能杀了他，因为灵魂消散反而方便神眷夺舍。何况这么做，太不人道。

“这就是我想要和诸位商量的事情。事实上，我先前已经解决了一位神眷，导致现在没有直接面对另一位神眷的实力。我希望在我恢复期间，你们能够有足够严密强大的守备，保证泰奥变成神眷后，绝对无法带着石头逃走。整个西部，只有皇储能够有如此号召力。”

“哦，抱歉，我忘了她的名字你们是不可能听见的，这是她所设定的一部分。那就姑且叫她‘世界意志’吧。

“先从一些基本设定讲起吧——这对你们做学术研究没有用处，不用记录。”

“这是我的工作，簇儒府阁下，为菲莉安殿下记录一些麻烦的事情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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