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所有人离开塞恩斯的灾难……能让他解散协会的灾难……绝不可能是****，也远超一般的危机事件……

寒冷的感觉爬上了他的脊梁。

她的声音又轻又抖，表情绷得非常紧，身体也在止不住地颤动。

看得出来，移动给她带来的痛苦，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习惯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轻悄悄地走了出来。

簇儒府从囊中掏出了笔记本，开始翻阅对应的部分。曾经他记录过不少可怕的灾害，包括各路天灾人祸，并为其分了个级别。

如果奥塔兰关口传来了有关的消息，或许就能够窥探一二了……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巫毓荫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

“簇儒府？”

他通过阅读，一点一点唤醒自己的记忆和理性，但恐惧与担忧也随着这一进程而加剧：

“位于必旺塞纳东边的小岛，作为封印魔境之虫的地界，现也可称之为魔境。魔境之虫会对实际的非概念存在进行吞噬从而壮大自身，因而必须用特殊手法封印。

“曾造成文明的毁灭。”

“此刻，商业冒险协会解散，所有冒险家应离开塞恩斯，境外的冒险家亦不能进入；所有冒险家离开时，应经可能带领任何活人离开塞恩斯——有灾难发生。”

簇儒府知道，这是协会腰牌中暗藏的一个术法，戈登能够销毁所有的腰牌，发送一条脑海中拟定的消息，以应对不应到来意外。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思考形式，而是想起了戈登说过的一句话：

随后，金牌竟是在剧烈的发热和颤抖中，一点点碎成了蓝色的光辉，并在空中汇聚成一句话：

通过类比的猜想，他怀疑塞恩斯进内出现了以人为单位进行吞噬的某种存在……但范围也太广大了吧？如果危害范围高达塞恩斯全境，奥塔兰的关口应该会有反应。而且戈登也不会因为这种东西而无法逃生，更别提解散商业冒险协会。

于是他明白，自己暂时还不足以得出可用的结论。

塞恩斯的境内，有灾难发生……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的大脑重新陷入由惨痛现实所构筑的冷静中。暗红色的囚笼将他脑内的一切信息梳理成型，一条又一条栅格样的线索自然而然地连接起来，却因为不足而无法指向任何结论。

簇儒府短暂游走的思绪再一次聚拢，他的目光回到了浮空的那一行字，聚焦在最后的叙述上：

“有灾难发生。”

从最低等的魔物肆虐，到最严重的神明灭世，他都见识过。他试图寻找一条能够对得的上描述特征的灾难，进行类似的比对。

确实有这样一条：

簇儒府知晓她的痛苦，却不知该如何帮助她。

而那副忍着疼痛行走的样子，也将他刚获得不久的心脏抽得生疼。

可他最终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你好了？”

巫毓荫只是点了点头，生怕多说话会暴露自己的疼痛——她只是用近乎脱力的手，指了指房间里面。她放在床头柜上的腰牌，也已经破碎，在空中呈现着同样的话语。

随后，她也没有问那是什么意思，只是低着头不让簇儒府看到自己的表情，扶着墙面强行直立着身体，一步步离开了房间。

他只是注视着，什么都没有再多问。

他无权阻止这个女孩顽强地证明自己，亦无权干涉她的想法——契约如是。

所以簇儒府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她，走进了房间，没有关门。而巫毓荫也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离开了灯火闪耀的走廊。

走廊就这样空了，除了冷清，什么也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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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塞恩斯，菲泽克，皇宫。

现在叙述皇宫什么样已经没有意义，一场恐怖的袭击已经完全摧毁了这里。废墟中只有碎石和烧焦的木块，周边是灯火通明的城镇，毫发无损。

比较奇妙的是，从某种意义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这场袭击而死去。这些受害者，整整齐齐地站在废墟的周边，眼神空洞，肢体僵硬。

皮肤苍白的黑色魔女，在这一排排人群中挑选着，眼睛仍旧可怕而神经质。她细长如枯枝般的手指，一个个地点过前排的每个人，像是在清点人数。

“国王不能吃……跑腿的不能吃……啊，那就先从这些没什么用的贵族开始嘛。”

点到某个肥胖的贵族时，阿比盖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下一刻，她整个人忽然融化，变成扑向这贵族的大浪，好像一只巨大的怪物张开了巨口——可这贵族眼神呆滞，一动不动。

红色的液体将他包裹，随后他自己也消失不见。

下一刻，这些血一般的液体四散开来时，已经没有贵族的踪影。再下一刻，四散开的液体又逐渐覆盖了不少所谓“无用的贵族”。这些人分布在人群的各处，或挺拔或臃肿，但都面色呆滞，静静等待着被吞噬的命运。

片刻过后，千人左右的人群不过减少了数十位所谓“无用者”。

魔女的身形重新汇聚在人群前。她满意地抹了抹嘴巴，随即对着这么一大堆人摆摆手：

“好啦！干活去吧！”

于是人群稀稀落落离开，各自迈着僵硬而生疏的步伐离开。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今夜的死伤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但从另一种角度而言，偌大一个菲泽克，拥有五十万人口的菲泽克，已经是一座死城。无论工厂、房屋、地下居所抑或是桥洞中，行尸走肉无处不在。

这座巨大的城市，在今天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魔境之虫”。

“嘿，这个销毁功能其实就是做给塞恩斯那些高层看的，让他们放心的。毕竟要是真销毁了，我就会背上巨大的国际债务，变成同时拖欠五个国家上千万上亿卡尔的男人——毕竟责任条款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启用这个功能的……除非他死了，或者实在走投无路，进入和死了也没区别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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