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明、耿直齐声呼叫:“喜贵！喜贵！”

龙根也喊:“喜贵！喜贵！”

王新明决定:“那好，就任命丁一为特区管委主任。”

大家鼓掌赞成。这时杨弘手机响，他看是陈得索的号，接听，小声问:“在开会。有事吗？”

刘喜贵不应。李艳叶翻身坐起，带着吊针扑向刘喜贵哭泣:“刘主任呀，你真死啦？！”

杨弘说:“丁一酒后殴打李艳叶事出有因，不能因为受过批评，影响他的进步。”

杨括接话:“丁一过去连年考核都是优秀，其本质还是好的。”

吴涛附和:“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用人要看主流。”

王新明扭头看赵志和说:“志和，你是常务副市长，分管特区工作，谈谈你的意见。”

赵志和看看龙根说:“我刚分管特区工作，对人事还不熟悉。龙主任长期分管特区工作，对特区管委人员熟悉，请慧眼举才。”

龙根平静道:“喜贵意外身亡，我很痛惜，惭愧，现在无才可举。”

一边躺着李艳叶。她脸沾着胶布，双眼紧闭......另一边躺着刘喜贵。他头部包扎着，绷带浸着血；他呼吸急促，眼睛闭着，鼻孔插着输氧管，手背扎着吊针，裆部引着导尿管......医护人员正对他抢救，不时地给他听心音，量血压，看瞳孔......

杨弘紧盯着刘喜贵的嘴唇，陈得索在录像，特写刘喜贵的面容......李周给刘喜贵擦血迹，看吊瓶下水……

王新明、耿直、龙根匆匆走进来——

傍晚。华西市医院急救室内。

王新明说:“志和，这是你的权责，请直言。”

赵志和苦笑笑道:“我认为，特区主任应该从本单位副职中产生。但是，吕银似乎油滑，丁一过于直而无圆，况且还曾受过通报批评。”

突然，刘喜贵的手放下，眼睛瞪圆，停止呼吸......

大家诧异、困惑……

李周对‘老大’比较敏感，暗想:“‘老大’到底是谁？”

一周以后。

上午。四大班子领导陆续走进会议室。王新明喝口水，扫视大家，道:“特区管委主任刘喜贵因车祸，走了，在他身上还留有不解之谜。我们既悲痛，又遗憾。但是特区工作还要继续，管委主任一职还要有人接任，大家议一议，看谁合适？”

机内传出陈得索焦急的声音:“有重要事！”

杨弘站起，进卫生间，说:“请讲。”

陈得索报告:“撞刘喜贵的货车司机说李艳叶逆向行驶故意撞他，不然她本人为什么无重伤？”

“李艳叶咋说？”

“李艳叶说为抄近路才逆向行驶，她出于本能才躲过一难。”

“好，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调查。”

杨弘和陈得索通话后，走出卫生间，脑际浮出刘喜贵死状......

王新明接着讲:“下面讨论案情如何查处。刘喜贵走了，但他身上还有迷案。下面请杨弘同志给大家摆摆案情。”

杨弘入座，从公文包取出材料，环视大家后，沉稳说道:“1987年春，困扰华西市36年的一桩悬案‘柏子山计划’，终以台胞柏云父子回华西而真相大白。为了加快改革开放步伐，发展华西区域经济，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当时决定以孔庙古镇为行政基础，以漫滩湖为发展中心，以国道为纽带成立‘柏子山经济特区’，和柏云父子一道实施新的《柏子山计划》，这象征着国共第三次合作在华西开始启动。新《柏子山计划》决定用10——15年时间，把特区建设成我市经济发展的高地，优化招商引资的洼地，旅游休闲的胜地，商贸流通的宝地，高新技术的基地！不久我县改市，新《柏子山计划》也实施15年了，特区已成为我市改革开放的窗口，其中孔庙镇、虎牙山、柏子山、二郎山、寺坡镇等如明珠绕项，贯穿漫滩湖，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是市委政府带领全市广大干群不断创新，努力奋斗的结果。”

“但是，漫滩湖也涌动着龌龊的暗流，特区也不时出现魔影。孔庙小学教楼坍塌，李周去调查反被关押；漫滩湖宾馆小姐张金枝被害，陈得索立案调查家被炸；钱五屡次行凶，却都逃之夭夭；调研组调查赵根，特区管委账被盗；约刘喜贵集体谈话，刘喜贵却遭车祸身亡。这些现象是偶然的吗？”杨弘声音提高，“这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光明与黑暗的决斗！”

杨弘讲罢，大家都在沉思，室内空气凝滞一般沉闷。龙根先发表感慨:“道中还有道，正能量不好释放出来。”

耿直感慨:“还是邪不压正。”

吴涛感慨:“邪恶势力貌似猖狂，实际上每刻都在颤抖挣扎。”

寇尚武感慨:“随着有关方面不断加大侦查打击力度，恶神厉鬼都会现出原形。”

龙根又问:“刘喜贵死前对王书记说的‘李......柏子山道……‘老大’......电话......’是什么意思？”

赵志和说:“秦威在家中排行‘老大’，又是城建‘老大’。‘老大’应该是他！”

耿直有异议:“可是，秦威已被关押。何况他不姓‘李’呀。”

李宣挠挠头说:“我姓李，艳叶姓李，难道柏子山道上‘老大’是李艳叶和我？”

寇尚武摇头说:“你充‘老大’还像，李艳叶能当‘老大’吗？瞎胡扯！”

李宣神秘一笑:“一切皆有可能。”

王新明愤怒站起说:“华西没有‘老大’。要论起‘老大’，人民最大！”

杨括附和逢承:“王书记是咱全市的书记，刘喜贵称王书记是‘老大’才符合实际！”

王新明面色陡变:“杨部长，你是组织部部长，不能开这样的政治玩笑！”

大家盯着杨括。杨括尴尬地低下头。

杨弘警觉起来，暗想:“王书记为什么谈‘老大’色变？难道他真是——？”

王新明打破沉静，做最后安排:“特区管委人事任免，有组织部按研究决定发文。纪委牵头组织协调公安局，尽快查清省交通厅追加修路补偿款和刘喜贵遭车祸真相。”

【作者题外话】:王新明为什么对‘老大’一词这么敏感？杨弘为什么对王新明有警觉？”

大家沉默。

王新明弯腰俯看刘喜贵，轻声喊:“喜贵，喜贵！”

刘喜贵微微睁开眼，无神地扫视大家，摇摇头，泪水从眼眶流出.....突然他大口急喘着气:“李......柏子山道……‘老大’......电话......”他又指挂吊的输水瓶子，“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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