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提出质疑:“后面还有‘电话’两个字呢？”

丁一说:“刘喜贵给王书记道明了发生车祸的原因——李‘老大’（艳叶）接打电话分心，撞上了货车。”

董方路边倒茶边答:“是的。”

陈得索委婉地问:“对双方责任是怎么划分的？”

杨弘也质疑:“刘主任指输水瓶说，‘款、款’，又是什么意思呢？”

陈得索率高云鹏、李磊走进交警大队队长董方路的办公室。“董队长好，近段工作辛苦了。”陈得索向董方路打个招呼后，接着向他介绍:“这是纪委副书记高云鹏同志，这是人大法工委副主任李磊同志。”

董方路诚惶诚恐地分别与高云鹏、李磊握手:“欢迎，请坐！”

大家落座。高云鹏准备做笔记、李磊用手机拍视频。陈得索开门见山询问道:“李艳叶撞车事故，是你亲自负责吧？”

杨弘、高云鹏、白有志、赵严等点头望着陈得索，希望他继续分析。

陈得索站起来开始分析:“这一系列迷案像一张网，彼此关联，有纲有目，而拉动纲目的似乎有一个神秘的人。这个神秘的人就是‘老大’。”他扳起指，一个一个地说，“‘老大’指使钱五举报我，‘老大’秘密安排李艳叶到特区管委工作，刘喜贵又喊‘李......‘老大’......那么，这一系列‘老大’是一群人还是一个人？”

陈得索继续分析:“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调查李艳叶在撞车前，给谁通了电话？之后李艳叶又是怎么撞车的？”

在杨弘的右侧，坐着丁一。丁一的头包着头特别显眼。他的右侧依次坐着李周，监察局副局长白有志，人大信访科主任赵严。

在杨弘的左侧，依次坐着陈得索、纪委副书记高云鹏，人大法工委副主任李磊。

杨弘看人员到齐，便开始部署工作:“上周刘喜贵意外出车祸以身殉职。经常委研究决定，丁一同志接任特区管委主任兼党委书记。市委还要求，原来由纪委牵头抽调的纪委监察局、人大、公安局人员继续在纪委组织协调下，开展案件调查工作。”

市纪委会议室内。杨弘坐在椭圆桌主座位看材料。

大家频频点头，赞成陈得索的分析和建议。

杨弘看大家有了共识，开始安排:“得索你率高书记、李磊调查撞车案。李周带白有志、赵严调查李艳叶，丁主任搞好配合。开始行动！”

丁一环顾左右，直率地说:“李艳叶平时对刘主任指手画脚，没大没小，就是刘主任的‘老大’。”

大家沉思。丁一抢先发言:“先调查李艳叶。刘主任口中的柏子山道上‘老大’就是李艳叶！”

大家惊愕。杨弘不动声色，平静道:“说说你的理由。”

丁一信心满满道:“这个更好理解了。李艳叶知道特区管委财务收支内幕。刘主任意思说，‘我输水等花费要有李艳叶负责买单。’”

李周点点头说:“是的。账丢了，刘主任走了，李艳叶是唯一的活口，应该尽快提审她！”

“起初，三七划分——货车司机七分责任，李艳叶三分责任。但是，货车司机拒不认同划分。他说，自己正常行驶，对方李艳叶逆行相撞，还接打手机，应该负主要责任。后经反复协商，货车司机负百分之六十的责任。”

“李艳叶是怎么说的？”

“她说，急着送刘喜贵才在辅道逆行；因路况不平，她才上主干道相撞。”

“真实情况是什么？”

“由于没有第三方和其它证据作证，难以判断谁说的是真。但从现场勘察分析，李艳叶确是逆行又接打手机，自己无事儿，却撞死了刘喜贵。货车司机甚至怀疑，李艳叶是故意撞车。”

“车祸之前，李艳叶逆行接打手机，是接手机分心，还是‘老大’打电话让李艳叶撞车？”

陈得索问到关键点。董方路若有所思，沉稳地回答:“如果李艳叶受人指使，那刘喜贵之死就是被谋杀。”

高云鹏插话问:“李艳叶在路上开车，谁给她打的电话？”

董方路摇头回答:“给李艳叶打电话的号码是临时号，已无法接通，户主神秘消失。”

陈得索、高云鹏、李磊皱眉沉思......

刘喜贵死后，李艳叶的出纳被撤去，她在家疗养。李周率白有志、赵严来到她家门口，将对其展开调查。白有志叩门—

李艳叶开门。她已失去往日的光彩，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上衣长短不一，显得不伦不类。脏衣服扔在沙发上。

“您都坐，请喝茶。”李艳叶哆哆嗦嗦给三人边倒茶边说。”

李周开门见山地问:“李艳叶，你开车送刘喜贵出车祸之前，都接打了谁的电话？”

李艳叶脸变得煞白，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我没有！”

白有志接话:“你在撒谎。交警队在移动公司查了你的通话记录，出车祸之前，你接了两次电话，而且是同一个人。”

李艳叶低头不语。

李周上前，严肃地质问:“说，这人是谁？”

李艳叶抵触情绪很大，撒泼道:“我不知道是谁！”

李周又问:“对方给你说了什么？”

李艳叶把脸扭一边，搪塞:“我开着车，噪声大，路况又不好，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什么。”

白有志问:“难道你一句话都听不清？”

李艳叶皱眉回忆:“我只听到一句话，什么‘老大’上路......”

李周追问:“是‘老大’上路，还是‘老大’让上路？”

李艳叶吃惊脸红道:“是‘老大’上路。”

李周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应该知道谁是‘老大’吧？”

李艳叶眼睛飘忽不定答:“‘老大’应该是刘喜贵。”

李周微笑着，盯着李艳叶的眼神问:“要是另外一个人呢？”

李艳叶不正视李周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周突然站起，怒喝道:“李艳叶，你不要耍花样。你调特区管委是‘老大’安排；你接打手机，却出车祸；刘喜贵临死还说，‘柏子山道……‘老大’......电话......’种种迹象说明，你应该知道‘老大’是谁？”

李艳叶低头不语。

李周继续追问:“刘喜贵临死时，手指着输水的瓶子，‘款......款......’是什么意思？”

李艳叶咬牙切齿说:“都是丁一诬陷我。”说罢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一个弱女子，鳖打王八狎。有本事，你们去抓龙降虎去！”

李周带着嘲讽:“李艳叶，你真是一个聪明女人，变着法儿骂人抵赖。但你应该明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艳叶呜呜哭泣不语......

李周看对李艳叶审不下去了，起身道:“我们走了。你再考虑考虑，改日再谈。”

【作者题外话】:李艳叶是被调查的关键人物。她虽是女流之辈，但不是善茬。

陈得索皱眉摇摇头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刘喜贵口中的‘老大’，不是李艳叶呢？”

陈得索、李周、高云鹏、白有志等人在认真记录。

他揉揉腰部，扫视大家，继续道:“去年以来，柏子山经济特区接二连三出现大案。如漫滩湖宾馆小姐被害，陈得索家被炸，司机路新被害，特区管委账被盗，钱五屡次犯罪逃跑……”他停顿一下，语气加重，“特别是刘喜贵遭车祸的时间更加蹊跷。在市领导要集体约谈刘喜贵，询问他省交通厅是否追加修路补偿款时，他却遭车祸。刘喜贵临死时，对王书记说，‘李......柏子山道……‘老大’......电话......’又指着上挂的输水瓶子说，‘款......款......’刘喜贵一系列反常现象，令人恐惧。市委决定尽快查清省交通厅是否追加修路补偿款和刘喜贵车祸真相。下面请各位开动脑筋，展开讨论分析案情，寻找案件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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