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运气好，还是单纯的憨，他起身走到售货机前。

和谭浩扬说的一样，自助售货那里没有别的食物，一排排的全是猴子肉。

“等这次出去，得买个大点的。”王凡的随身带的包并不大，此刻被猴子肉塞得严严实实，鼓的棱角分明。

王凡拎起包，往兔子馆方向走去，“那里还算近些，希望能找些线索。”

“手机还能用。”王凡随手点了一份猴子肉，扫了十块钱过去。

“全是兔子是吧？”王凡把一包猴子肉在手里颠了下，“兔子应该不会跑出来的，能跑出来话我们还有这个。”

“直接往出口走不也行，现在天还早。”谭浩扬弱弱的说。

“估计不可能了，你就是玩游戏也不会有说是能让你一口气走到终点的。”明明九点不到就进来了，可王凡抬头看太阳都快到头顶，“更何况到时候一往一返，时间可就不太够。”

谭浩扬直摇头，接过来看了好一会，想着刚才的兔子，一阵后怕。然后还没来得及看背面，纸就被王凡抽回去了。

“现在也看了，还打算继续待下去吗？”王凡把游客守则也进了包里。

“我倒想走，可哪里能去我都不知道。”谭浩扬有些急了，但显然还在被那十五条规则绕着，摸不着头脑。

“王凡，一个路过的作家。”

“作家好啊，作家有低保。”谭浩扬又往嘴里塞了片薯片，自顾自的发着牢骚“不像我啊，当个厨子，还不是新东方出来的，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那么点，除了自己连只猫都养不活。”

王凡也没接他的话，指了下地上的肉块，“你怎么知道猴子肉有用。”

第三章 兔子面具

“我打算先去趟兔子馆。”王凡一边说着，手底下也没闲着，又买了五袋猴子肉装了进去。

“兔子馆？那儿不是……”

“虽然我不吃，但扔了不是就浪费了。正巧来了只兔子，盯的我蛮不自在，我就隔着袋子挤了块肉给它。你别说，还挺管用。兔子把肉咬在嘴里就走开了。剩下的我就放在旁边，有备无患嘛”

“我哪敢啊，那玩意……”谭浩洋回头看了眼还在蠕动的肉块，但又不知道怎么描述，半天憋出了句“那玩意，长的有点奇怪，我没敢吃。”

“那之后呢？”

出货口一声咚响，王凡弯身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密封袋，血丝像蜘蛛网一样包着鸡腿大小的生肉块。

“有点柴，不应该啊。”王凡捏了下，手感不大对劲，又是血丝又是在蠕动，他以为这块肉应该很新鲜的。

“稍微等我一下啊。”谭浩扬随手顺了两包薯片，把地上的垃圾清了一下，捡起剩猴子肉就跟上去了。

——————————————

两人小跑了一会就到了兔子馆，一路上也再没遇见兔子。

整个馆被合抱粗的枯树围着，枯枝在馆上方错杂交织，稍走近些就会被树影覆盖。一个巨大的兔头门饰俯视着他们。

门前一个带着微笑兔子面具的蓝衣工作人员伸手拦住了他们，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取出两个面具。

王凡接过面具，很冰很凉，和蓝衣脸上戴的那个一样，鼻子那里整张面具凸了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被当成胡须贴了上去，两根乍眼的兔耳像是长在上面一样。

“这是赤裸裸的抄袭。”王凡抗议，这和绣湖里面兔先生那个一模一样。

谭浩扬没理会他，试着把面具戴了上去，倒是蛮合脸的，露出的两个空洞也和眼睛差不多大。

见谭浩扬戴上没什么事，王凡把面具扣在脸上，就要往里面走。

“兔先生”还是站在那里，笑声瘆人，递过来一张纸条。

“兔子不会伤害兔子。”王凡念了一下，把包放在身后，谭浩扬也有样学样的把猴子肉扔在王凡包上。

“兔先生”颔首，转身推开了大门。

“吱～”像是破木门被推动的声音。里面很暗，但又一丝微弱的灯光。

“兔先生”让开了路，王凡从包里取了根手电，率先走了进去，谭浩扬对着“兔先生”笑了声，小步走了进去。

随着一阵刺耳的拉锯声，身后的门又关上了。

“他是不是个哑巴。”谭浩扬小声地问了句。

“安静些。”整个兔子馆就靠七八根蜡烛维持着照明，昏暗的不像样子。

王凡用手电筒晃了一圈，才大致在心里有了个轮廓，这里和王凡想的很不一样。

一根根铁栏强行将兔子馆分割成多个监牢。只有中间留了条走道。

铁栏很细，但很分散，半人宽的空隙几乎什么都关不住。

王凡沿着铁栏走了一圈，谭浩扬没敢动，留在了原地。

看着回来的王凡，谭浩扬松了口气，“有什么发现？”

“六个牢房，四只兔子，本来应该是一间关一只，但现在一个空了，一个里面躺了个人，估计是凉透了。”

“这玩意能关住兔子？”谭浩扬侧身比划了下，这空隙自己貌似都能进去。

“走，还有些东西得咱俩一块去看。”王凡拖着谭浩扬就往里面走，谭浩扬拗不过他，像只死猪一样被拖着走。

手电不时晃过，一只只眼睛在黑暗里闪烁。不时传出“咕咕”的声音，谭浩扬只敢跟着走，呼吸声都不自觉的放轻了。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两扇打开的铁门，王凡用手电照了照，示意先去内个空牢房。

铁门上几根铁栏被直接咬断，断裂处隐约能看见血色。

五六平的地上覆满了枯草，一个小盆被打翻，某种不断变形的黑色物质撒了一地。

“全都是黑色颗粒，而且貌似会影响人的情绪。”王凡心里莫名的有股躁动，他只是蹲下身子看了会，也没去碰。兔子有问题，这个多半也脱不了干系。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王凡就要往对面牢房走。

“还是你去吧，我在这等你。”谭浩扬靠在铁栏上，不太敢过去。

躺着个人，真死了还好说，要是没死或者死了一半，那问题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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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将猴子肉装进包里，把游客守则递了过去，“没人给你这个？”

“害，我这也是歪打正着，本来在售货机那里买点薯片什么的，刚买了五包，货架上就全变成这个猴子肉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品，就顺手买了一份。”

“你没吃？”王凡不太觉的在这种地方都能吃尽兴的人，像是能管住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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