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了男人的眼皮，瞳孔略放大，表情极度狰狞，说是疼死的也不为过。

“咔擦。”闪光灯闪烁，几张照片出现在了王凡手机相册。

一封信夹在了里面，王凡捏住边缘小力把信抽了出来。

——————————————

“从尸体反应来看，应该没事多久，但在这种地方，也说不定。”男人手中的玻璃管握的很紧，王凡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把玻璃管取了出来。

可王凡看不到，照片在三人脖子处断开，断口被血浸没。三个没有头的人被留在了那里。

王凡继续翻找，上身一个口袋，裤子后面还有两个，但都摸了个空。

王凡不死心的又摸索了一会，摸到上衣口袋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劲，双手用力一撕，一个缝好的夹层被扯开了。

“谁家写个书去尸检现场取材的。”谭浩扬嘴里念叨着。

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王凡把玻璃瓶靠在了一边，转身去翻男人的口袋。

胸前有个小口袋被撕咬的只剩一半，里面的横着放的照片也被咬掉了一半。

这边牢房铁门大开，钥匙还在孔里插着，看起来没有暴力进入的痕迹。

王凡走了进去，血腥味很重，但没嗅到什么尸臭味。

这个牢房比刚才那间还要简单，除了个脸朝地看起来再起不能的男人，和男人手里死死握着的破碎试管外再没有什么了。

第四章 我想我可能活不成了

看起来是一张家庭照，一个男人蹲在左边，他右手边站着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同样蹲着的女人。

男人右手笨拙的比了个剪刀，旁边小女孩手中熊玩偶拖在了地上，女人把双手搭在女孩肩上，想来应该都笑的很开心。

王凡拉开男人袖子，没看到尸斑，男人的手腕很冰。肘关节很容易弯曲。

“呕”门外谭浩扬刚探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一个劲的干呕。

男人整个腹部被掏空，伤口处都是参差不齐的咬痕，空腔里还挂着一些内脏碎片，血腥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但伤口像是直接凝固，没有血液流出。

“大哥，你确定你真的只是个作家，不干别的？”谭浩扬刚呕完，咬着牙刚把头伸进来就看到王凡行云流水一顿操作。

“现场取材可是写作的基本工。”王凡把玻璃管在手电下晃了晃，管壁上附着的残余黑色粘液清晰可见。

我想我可能活不成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估计已经死透了（笑）。

但我不想就这样死了，是，我是个混蛋，我干了很多错事，可我的妻子没错，我的女儿没错。她们应该活下去！

我是曹伟，如果你经常看报纸的话可能还见到过我和我的远欣公司，可半年前一切都结束了，公司被破产清算，妻子也和我离婚了，除了女儿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男人来了，他帮我还清了赌债，帮我解决了公司的坏账，甚至帮我避去了牢狱之灾，可他却只让我答应他一个要求，一个想好了再说的要求。

现在我只剩下我的女儿了，我只希望能带着她过一个安稳日子，还奢望着能够找回妻子。

我找了个安稳的工作，工资也不算太多，但好在人勤些，老板对我也挺看好的，我的一切都在走向正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前天那个男人找到了我，让我履行承诺，他交给我一根装满黑色粘液的小玻璃管，让我去一个叫白山动物园的地方。

我拒绝了他，我的预感告诉我这很危险，我告诉他再等等，欠他的钱我很快就会还他。

“钱那种东西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你的承诺。”男人说完就走了。

昨天早上，我的妻子死了，死在了去接女儿的路上，今天本该是她陪着女儿的。大卡车从她身上碾了过去，半边直接成了一摊肉糊，我当时都没人出来她，我哭着求她能看我一眼，可她整张脸都粘在了一起，她再也不会笑了。

然后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小学那边说我女儿不见了，我找了她可能会在的所有地方，都没有。

那个男人又来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可去打了个空，我摔在了地上，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如果你希望你女儿活着的话。”他把玻璃管放在地上就走了。

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他让我带着这管“噩梦燃料”去白山动物园，用钥匙打开兔子馆的暗门，之后该做什么我会知道的。

我没有问他钥匙在哪里，因为我的书桌上多了把黄铜钥匙。

我想我活不成了，我也不觉得你能帮我杀了那个男人，我只求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女儿，曹欣，一个很可爱的女孩。

我会带上这封信，等我死后，你会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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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收起了信，带着玻璃管走了出去，还顺手拔下了铁门上的黄铜钥匙。

一个叫曹伟的人死在了这里，除了王凡以外没有人会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可王凡只是个普通人，自身难保，既救不了曹伟，也不一定能找到他的女儿，他只能说尽力。

“这什么？”谭浩扬指了下王凡手上的玻璃管。

“剩了一丁点的噩梦燃料，应该是导致兔子馆异变的源头。”王凡用手电照着墙壁的每一个缝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略微的凸起。他循着锁眼把钥匙插了进去。

“咔”，兔子馆的暗门被找到了，王凡拉开了一个缝，一束微弱的光照了进来。

兔子馆还是被枯树林围包着，很少有阳光能够透过密密麻麻的枯枝。

王凡退了回去，合上了门，昏暗又重新降临。

“不从这边出吗。”

“兔先生没有收走这里的钥匙，要么是他不知道这里有暗门，要么是暗门有没有对他都无所谓。”王凡都懒得告诉他主要是东西都扔在前门了，从这儿出去还得回去取，到时候遇到了多尴尬。

“也是。”谭浩扬跟着王凡往正门方向走。

“等会出去了可以稍微向兔先生提一下这里面的情况，看看他的反应。”王凡给他招呼了下。

路易快乐台·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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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光性很弱，看起来有点像液态胶。”王凡自言自语。

王凡朝着男人腿踢了几脚，等了几秒也没见反应，就顺手帮他翻了个面，换了个睡姿。

王凡闭上眼睛，为男人默哀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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