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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风平浪静

  • 作者:李淑坤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12-17 14:53:38
  • 字数:12092

苍老白头的姚政君也叩首言道:“老臣也七十多了,实在是不能侍奉圣上了!老臣奏请,望圣上准臣离开朝堂,含饴弄孙,以了多年的心愿。”

皇帝想了想,“嗯,皇叔和外公身体如此,就回家颐养天年吧!”

见到詹徽醉眼惺忪,步履有些踉跄,姚弼士调侃道:“詹学士,这牢中待的可好?元正酒就可是你的最爱,我特地的叮嘱他们,必须让你吃饱喝足了。”

詹徽满面红光,带着笑容,得意洋洋道:“有大司寇照拂,自然是舒服极了。”

看着垂手而立的众人,皇帝言道,“公师都和国舅入殿吧!”想了想,言道:“杨国丈、姚大司寇和刘太仆同来,岑相也留下,就这样吧!”

梁兴奴无奈的言道:“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他,只能丢卒保车了。”

都官狱中,姚弼士陪同姚武进入了监牢中。

随着牢卒开门,穿戴整齐的詹徽带着股酒气,被带了进来。

彭子谷目露凶光,“这个阉人,定然不得好死!这个竖阉来自杨家,如此说来,定然是杨家在其中使诈,明投梁相,阴交姚家。”征询道:“还用重新呈上去吗?”

梁兴奴点头认可,又摇头道:“不用了,到此为止吧!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此事不单是我们太学和外戚争斗,公室怕也参与了,从入殿来看,他们应是私下商议好了!有人在浑水摸鱼,借乱谋私,若是再闹下去,怕更是不可收拾。”

彭子谷面色担忧,“那我们的人怎么办?他们还在都官狱中关押那。”

成业殿中,见到场面沉默,清醒后的皇帝看起来精神爽朗,笑道:“这次风波还是罢了,这些士子们说的也不都是错的,朕躬身自省,为君十载,施政也多有阙失。别的而我们不说,就这个败师而还,该是大家都看到了,元镇陷落了。”

姚武言道:“圣上,臣以为这元镇之战,恰恰是我皇领的大胜。”

皇帝露出苦涩的笑容,“聊以自慰罢了!怎么就成了大胜?”

第090章 风平浪静

梁兴奴露出决然之色,“除了王文成,其他人都可以放出来。”

彭子谷惊讶的言道:“为何?梁相,伯安可是你向来倚重的。”

公协心中一动,知道皇帝的意思,语气有些沉重,缓缓言道:“圣上,父子不能同入成业殿,势大难制不说,尽忠尽孝也是两难。臣老了,五十多了,血气日衰,牙齿松动,不能再跟随圣上左右,为圣上分忧了,老臣借此致仕吧!”

姚武动情言道:“及城陷见执,中帅终无饶词,怒叱凶徒,精贯白日,可谓烈烈大丈夫,信光扬于史册!此百练刚心,千锤义骨,立功当时,垂名后世!”

皇帝点头,“细想皇舅所言,倒也不虚,公师都还是有大功于社稷的,朕也有让师都入成业殿之心,可是,有公相在殿中,当年也是公真武……”

梁府中,梁兴奴脸色灰白,怒气冲冲的指责彭子谷,“彭子谷,你为何给圣上写如此的请愿书,言语如此激烈,这不是故意挑动圣上的愤怒吗?”

彭子谷满脸委屈和疑惑,“梁相,那本上书并不是我等写的!”说着,将底稿递给了梁兴奴,“这才是我们的上书,完全按照梁相的意思写的。那天发生的情景,下官也是不知,今日前来,就是要请教梁相,本以为是梁相有意安排的。”

姚武哈哈大笑,“人家现在是中御,是姚相了,可不再是大司寇了。”

詹徽猛然一愣,面露喜色,“这么说,大司寇荣升中辅了?”

姚弼士肆意笑道:“比起这位中宰大人,我小小的中御算得了什么。”

姚武露出喜庆,看着詹徽,满意的点头,“果然是深沉睿智啊,连我们也没想到,你的那篇上书,竟然引发如此效果!做得很好,顷刻间将志满意骄的士子逼入绝境,使得梁兴奴不得不暴露,最后露出马脚,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詹徽心中虽得意,却肃然道:“全赖姚相妙算,下官不过是代为奔走罢了!”

姚武满意的言道:“此次完胜太学党人,詹学士可是大功啊!这段时间,我们替詹学士脱罪,詹学士出来后,准备去做少府卿吧!算是对詹学士的回报。”

詹徽闻言惊喜,赶忙跪拜,“下官叩谢门主提携之恩。”

姚武和姚弼士当面交代狱卒要善待詹学士,并打赏了十多两银子。

长长的甬道中,姚弼士问道:“戌生,为什么圣上会让我和刘尚诚同时进入成业殿?圣上向来警惕外戚专政,怎么突然将我们同时召入成业殿?”

姚武低声言道:“这说明传言是真的,太子并不是真的太子!”

姚弼士陷入沉思,久久之后,依然没想明白,“这中间有什么关系吗?”

姚武看到四下无人,才敢说话,声音压得很低,提醒道:“圣上是昏迷后才做的决定!这就预示着,圣上随时打算废除名义上的太子,信任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和圣上是血缘,杨家和圣上是姻缘,血缘是割舍不断的,而姻缘随时都会消散的!在国本上,圣上不信任我们,还能信任谁?”

姚弼士疑惑,“太子到底是谁?为什么没有丝毫风声。”

姚武摇头,“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吧!静等就是了。”

没法摸透姚武心思,姚弼士言道:“刘尚诚倒是出人意料。”

姚武阴阴的笑道:“刘太仆可不是我们的人!现在想来,他其实是圣上的人!是绝对忠于圣上的,他虽然是我的外父,可也是圣上安插我们身边的耳目。”

见到姚弼士有些惶恐,姚武笑着安抚道:“放心吧,看来刘太仆也不是那么强直。再说了,此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中都城中,那个府邸中没有小侏儒安排下来的耳目,你想想,若是没有耳目,小侏儒怎么知道那么多大情小事。”

姚弼士笑道:“也是,我府中也不知那位是人家耳目。”

姚武不以为意,“管他那!现在大局已定,胜负已决,各家都要老老实实待着了!不过此次风波,不死几人,对圣上也难以交代!他娘的,周家最是可恶,算是咱们的弃子,周廉贞这条疯狗,必须除掉他,以儆效尤。”

姚弼士点头道:“这样也好,尽快平息风波,不要闹得不死不休。”

姚武难掩得意的言道:“尘埃落定,该善后了!都该想想怎么打扫战场,收拾残局了!说起来,此次风波中,我们姚家你我入成业殿,算是收获最大了,公室也心愿达成,公师都入殿,而太学党损兵折将,铩羽而归啊!”

姚武得意的笑道:“你我入殿后,必然是我们的人来填补大司寇和少府卿空缺,这两个紧要职务,决不能想让别人占据,要不然老底都会被人掀出来。这太学是梁相地盘,就是派人去也坐不住;中都令是太学党的大司礼黄高福;这中都丞之职也让给太学党人!大家共推岑祖林做个成业殿行走,算是对梁相的妥协,梁相还是懂事的!我给梁相修书一封,说明此事,想必他会答应的。”

姚弼士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书信怎么写?”

姚武故作高深,“你就等着吧,我保证让梁相满意。”

姚弼士不再多问此事,转移话题,“那杨家那?难道一无所得?”

姚武嘿嘿笑道:“这要看圣上的意思了,怕是很快知道太子真假了。”

梁府中,老仆将书信交给了梁兴奴,“老爷,姚家送信了,是贵五亲自来的。”

梁兴奴有些惊讶,在灯光下细看起来,等看完之后,将书信就着烛火,烧了起来,“回去告诉姚相,按照他说的去做,至于成不成,那是天意了。”

成业殿中,正在商议太学风波的善后事宜。

屈辅国将厚厚的卷宗呈送上去,皇帝见此,眉头渐皱。

姚弼士奏道:“圣上,已查明此次太学风波的缘由了。”说着,抬头瞥了眼高座上的太后,见她微笑点头,便知已给皇帝说个大概,更是底气十足,振声言道:“此次轩然大波,皆由前中都丞,罪臣周廉贞一手掀起的!不过被成遂党人借机利用,蛊惑士子之心,挟裹士林之意,激化事态,以求搅乱局势。”

皇帝目光掠过诸位中辅,都是沉默,知道私下通过气了,微微叹气。

姚弼士愤慨的言道:“圣上,经过近月调查,已查明原委。这中间大有曲折,周廉贞阴险诡诈,凶狡自肆,先是凭借才干,从太学学士成为中都督学,后升为中都丞,可此人毫不知足,贪念太重,又想攀附高位,谋划着成为中都令!”

目光掠过众人,皇帝意味深长的言道:“人心何厌!得一望十啊!”

这句话让人有些发虚,姚弼士继续道:“周廉贞的妹妹,庄以智的夫人庄周氏招供,是周廉贞和她共谋,故意在宴席设下陷阱,将姚武和庄以质拖入漩涡!先由周廉贞将姚武灌醉,后让叶君姿和庄周氏色诱姚武,致使姚武失礼。这些不过是周廉贞布下的圈套,以此要挟姚老相国和太后,将他提拔为中都令。”

姚政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言道:“老臣失教,犬子无状,也是被人利用了他的短处,抓住了短柄,若犬子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何至于此!”

太后有些气愤的言道:“先帝就为此骂过盆子,虽说这些年盆子有所收敛,可也让人知道了他的短处,父亲以后要严加管教,不要再生是非。”

姚政君赶紧接过话来,诚惶诚恐的言道:“这是老臣的罪过……”

皇帝不以为意,沉思片刻,“庄以质知情否?是共谋,还是被人利用?”

姚弼士言道:“审讯查证,庄以质被夫人带入周家,未与周廉贞共谋,他侍奉君前,自重身份,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而庄夫人则是共谋和参与者。”

“此事之后,周廉贞以此要挟,去姚府勒索官职,上次殿审,双方忌讳,都没敢提,就用金银来遮掩索官之事,搞了个不明不白!姚武酒醒后觉察陷阱,便没有妥协,官司打到圣上这里,殿审之事,圣上明晓,臣就不累叙了。”

“殿审中,圣上明察秋毫,明烛独照,周廉贞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蛊惑士子,以求自进。求助昔日同窗王文成,王文成碍于同窗之谊,不明真相,收下财宝,浑浑噩噩中就被步步引入彀中,这些都被彭子谷和詹徽所证实。”

“随着风波渐起,成遂的师傅乜三许觉察到了暗流汹涌,他隐藏幕后,屡屡挑拨士子,从中推波助澜,故意激化事态,希望龙武卫能将士子屠戮一空,来构结祸乱,以求私欲得逞,几乎屠害忠良,动摇社稷!却不想,圣上英睿,才让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皇帝点了点头,有些虚应故事的言道:“此子真是丧尽天良!”

姚弼士沉痛言道:“王文成心迹俱恶,乜三许巨奸大恶,不除不足以慰冤魂,臣等商议,如此巨奸大恶,当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以儆效尤!”

皇帝看着梁兴奴,梁兴奴点头道:“中御所言不虚,臣等也在太学中反复查证,更是印证此事,王文成可能是无心之过,为人利用,但也酿成巨祸。”

公道安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判二人斩立决吧!”

姚武摆手笑道:“王文成不过被人蒙蔽,激于义愤去做的,后觉察不对,也劝服士子,这么看来,虽有过,也有功,圣上仁爱,依臣看,判个斩监侯吧!”

公协言道:“乜三许来自元越,将他驱逐出去,终生不得进入皇领。”

翻越呈上来的厚厚卷宗,皇帝粗看了几眼,便放了下来,“周家精于天文星象,特别是周大监正和公子周禄存,推算历法的本事更是冠绝中土!”见到众人点头,沉吟片刻,反复斟酌,过了片刻,“朕看周廉贞作为首恶,诛其一人便可,庄夫人拨弄是非,居心险恶,令其解除婚约,没入教坊司,以示惩戒吧!”

众位大臣齐声言道:“圣上仁爱!”……

出来宫中,姚弼士好奇的问姚武,“中宰为何要救王文成啊!”

姚武笑道:“同门之谊罢了!我的师傅刘龟蒙,也是王文成的师傅。”

姚弼士笑道:“你可真是厚道人啊!这个师弟当日可是要制你于死地的,你竟然不计前嫌,果然气度非凡。我很好奇,刘龟蒙当年为何被姜云天逐出中都啊!”

姚武断然拒绝道:“这个……不可说啊……刘龟蒙毕竟是我的师傅。我只是告诉你,最早发现这个秘密的就是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刘师傅竟然……”

说到这里,姚武不想再提此事,笑嘻嘻的对姚弼士言道:“刚才圣上有言,要罚周家女子入教坊司。”说着,嘿嘿一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既然圣上这么说了,这周家的女儿,庄以质的夫人是不是也该充入教坊司?”

姚弼士顿时明白了姚武的想法,心中还是有些恐慌,“这样不妥吧,庄学士毕竟是做过圣上的侍读,怎么能如此羞辱重臣,若是让他人知道,岂不是……”

姚武丝毫不以为意,目光中露出深意,“放心吧,周家小娘子岂能不知,她是聪明人,深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太学党们已经把庄以质当做弃子了,庄以质再也不会有侍读御前的机会了,周家和很快就会败亡了!能入我姚家,就是她的福分,若是她不来姚家周旋,怕是他们周家也会被我们找机会满门抄斩了。周家小娘子聪慧着那,要不然也不会你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姚弼士苦笑,“其实,今日最怕圣上突然召她质问,若是她御前反悔,那帮太学党人从中挑拨,那就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最后还不知道如何那。”

姚武闻言,只是哈哈大笑,眼神充满自信,“哪怕什么,那就是重审了,论起这搅浑水来,谁家能有我们姚家便利!你大司寇职权所在,太后在深宫策应,圣上深居内宫,你当圣上真是神目如电那!那个小侏儒见风使舵,这官司越搅越浑,能审明白才是怪事!太学党日趋分裂,梁兴奴那个老货现在正着急统合内部那,他岂能不知深浅,岂能容周小娘子胡言乱语!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和这个老货一同去劝说的,若不是他出面,小娘子岂能绝望?若是今日圣上让周小娘子入宫,若是这个贱人敢反复无常,我敢保证,下次我们连太学党也一网打尽!”

姚弼士见到姚武心意已决,点了点头,“好,把周家小娘子从教坊司捞出,不过此事绝不能让太后知道,若是太后知道,可不是责骂你这么简单了,你这是把仇家的女儿放在自己身边,太后震怒之下,我可就遭殃了。”

姚武道:“放心吧,此事就算是太后知道了,也有应对之词,也不牵扯你就是,再说,我大姐的秉性你也不是不知道,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大不了罚我闭门思过半年,到最后,能奈我何,你就放宽心就是。”……

当庄以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被仆人引入姚家府第内。

走在路上,想着夫人正在翘首等待自己,庄以智想着如何来安抚。

见到的一幕是妻子周氏正和数名女人正在伺候姚武。见到庄以质到来,姚武粗暴的把周氏拉了过来,眼中尽是嘲讽和冷笑。看到这一幕,庄以质热血上涌,咬破嘴唇,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默默离开姚府,形同僵尸的庄以质,走到铁浮桥上,看着滚滚元水,心灰意冷,不堪其辱的庄以质顿觉生无可恋,闭上眼睛,跳入滚滚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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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奴细看底稿,疑惑道:“这就怪了,我亲眼所见,屈辅国递给圣上的折子是你们手中拿来的。”说着,凝神静思当日的情景,“想来,在转身时,定是屈辅国暗中搞鬼,将两份上书偷偷的掉包了,看来我们落入人家彀中了。”

姚武激昂言道:“圣上,公师都在元镇为将四年来,外临劲敌,大战旷日持久,中帅统疲卒数万,以孤城拒东元五师,孤城粮尽,兵尽矢穷,外救不至。虽是如此,中帅犹奋羸起病,摧锋陷坚。前后大小百战,斩将百名,杀卒数万,让东元受到重创,义气悬合,饶贝笸。三军武旅,知死不叛,宁甘杀身。”

听到激昂所言,受昂扬之气所鼓舞,众人面色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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