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啧，哥哥你真是太不耐心了，哪次我没有帮到你啊，还经常给你免费的试用装诶！哥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路鸣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路明非手一摊：“那好，试用装拿来，你可以走了。”

你觉得自己不像龙类那样有野心、嗜血，或是像楚子航那样有超强行动力，或是像凯撒那样自负和自信，你懒惰，你懦

弱，你软心肠，你更喜欢在二次元和游戏世界里，避开现实。

路鸣泽的眼里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的泪光：“哥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你就是不敢相信自己是龙族混血！

你说体会不到血之哀，其实你是害怕脱离这个世界；你喜欢二次元，是希望能在动画里看到，即使身为异类，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融洽的活下去！

你对言灵皇帝没有共鸣，呵呵，这是必然的；你觉得自己无能，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小丑，不是什么大英雄不是众人的希望，是因为那害怕露出自己孤独绝望如魔鬼般的一面！

路明非鼓着腮帮，含糊不清道：“我讨厌别人怀着目的接近我。比如当初赵孟华安排设计的种种假象，是为了日后让他出丑，他还以为自己是主角，让他发现真相后更加难堪，他被人隔着锦缎狠狠刺一刀，他还以为是难得的礼物。比如当初诺诺在同学面前让他风光了一把，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让他心甘情愿出国。她早就知道赵孟华会让自己出丑，仍旧是保持缄默，让他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迷茫了好久。比如叔叔婶婶收留他，是为了打到他们卡上的抚养费。比如当初陈雯雯邀请他一起去参加聚会，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过得好一点。”

“可是路明非你是个傻子，”路鸣泽突然开口到，他的眼里没由来地浮出泪光，像是知道路明非在想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赵孟华设计你，陈雯雯利用你，你还是去教堂里看他致辞，看着他和陈雯雯相亲相爱，还在心里祝福他们。

喜欢？不喜欢？

路明非紧张的小腿肚子快要抽筋了。

“我……”突然，零宝石般的水眸凝固了，沾着泪的睫毛，温润的唇。

喜欢？不喜欢？

诺诺把你当小弟，你还是傻兮兮乐颠颠地为她跑前跑后；凯撒是诺诺的未婚夫，为了向楚子航示威笼络你，你还很高兴有了个强势地老大。

叔叔婶婶如此待你，你还是认为在BJ的某一个地方，那里是你的家;你那个和我同名的二货表弟总是欺负你，你还是秉着自己是哥哥的想法，给他送了毕业礼物。

路明非啐了一口：“屁！就知道你丫就惦记着买我灵魂，没有好办法就赶紧走，老子吃完宵夜还有重要任务呢！”

“嗯哼—，女人这种问题问我可就对啦！不如哥哥你卖四分之一的灵魂给我，我帮你收拾残局，把零纳入你的后宫，顺便把陈墨瞳和陈雯雯都帮你搞定了？你想看看啊，想打游戏有陈墨瞳陪，想听故事有陈雯雯给你念书，想看舞蹈让零给你跳，不如把那个柳什么的也抓过来，哪天哥哥你转型了想熏陶熏陶还有人给你弹琴啊！”

路鸣泽面脸堆笑，又殷勤地端来一盘南瓜饼，“或者你可以叫陈墨瞳COS雅典娜，叫零COS凌波丽，叫陈雯雯COS沈佳宜，就算是做成真人手办也可以啊！哥哥你可以为所欲为！”

路明非心里震了一下，居然有些心疼，小魔鬼仰着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盛满泪水，如此的哀伤难过。

路明非别开头，拿起南瓜饼咬了一口，外脆里糯。

你不上进，你需要一个精神依赖，更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以前你依赖于对陈雯雯的憧憬，后来这个憧憬被无情的击碎了，你转而依恋诺诺，觉得每天这样没心没肺也挺好。但是诺诺注定是凯撒的，你觉得自己再一次没有依靠了......呵呵”

路鸣泽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路明非的领子，金色的眼瞳直视他，表情突然有些悲伤：“但是哥哥，你没有发现吗，我才是你真正的依靠啊，一直都是！”

路明非呆了一会儿，小魔鬼赤金色的眼中仿佛出现了一副场景，他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和小魔鬼抱在一起，身后血流成河。

自己抱着小魔鬼，泪流满面。

“靠，搞什么，不玩莎剧玩禁断了？这台词这场景太那个了，不是你的风格啊。”路明非不知为什么，像是想要逃避一些什么事情，想不不愿意承认小魔鬼的话再一次撕破了一些东西，撕破了一些伪装，露出底下空洞的世界。

路鸣泽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松开路明非的领子，他歪头笑了起来，清秀白净的小脸可爱如天使，就好像之前所有愤怒的哀伤的可怜的都是路明非的错觉，小魔鬼只是演了一场戏，演了一个个歇斯底里、愤世嫉俗的疯子，其实他的内心干净如天使。

路鸣泽说:“我知道你不愿承认，这样才是我的哥哥啊，即使你知道我了解你如同了解自己，你还是会嘴硬着扮着小丑，说着烂话逃避啊。”

路鸣泽抚掌大笑:“不过这样才是我的哥哥啊!这样才有趣不是吗？等着哪一天你的伪装被烧的残破不堪，就让我看看你绝望的样子吧！那时的你会是崭新的你，不！是崭新的我们！”

路鸣泽张开双臂，周围的灯光暗了，只余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寒冷的风吹动着他柔软的额发，赤金的眼散发着绝对的威压、路明非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的暑物变了、餐厅的墙壁无声地坍塌，他起身向外望去，腥咸的海风，黄浦江对岸的东方明珠熠熠生辉。

他们这是在空中俯瞰上海的外滩！

“尼玛！老子恐高啊！下次换场景能不能先和我说一声？”路明非尖叫。

路鸣泽也俯身向外看去，几乎半个身子都吊在了空中，看着路明非一阵心惊肉跳。“哎呀，我以为哥哥你早就习惯了，小的下次一定注意！”路鸣泽认真地回答道，甚至还啪地一声比了个军礼。

“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现在重点是零那边怎么办？”不耐烦的打断了路鸣泽的作秀，路明非表情再次凝重了起来。

“当然是……同意咯，这样的大美女兼富婆你都不感冒你是想打一辈子光棍嘛。这可是个极品，要知道现在这种只对你一个人好的三无萝莉不多啦。”比了个鬼脸，路鸣泽转过身也靠在了栏杆上。

“不要说得这么咸湿好吧，我又不是萝莉控，再说，可能只是我的话引起了零的恻隐之心，我怎么能趁人之危”一脚把脚下的石子踢走，眺望这黄浦江的壮阔风景，路明非闷闷地答道。

“还敢说不是萝莉控，那你手机里的照片怎么解释？”路鸣泽坏笑一声，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他的手机。还不待他点开屏幕路明非就把他压在身下“你给我松手！”

没做过多的纠缠，路鸣泽把手机递回给了他，路明非立马藏宝似的塞回口袋，生怕小魔鬼再来一次偷袭。“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路鸣泽想了想，笑了起来：“哥哥你终于承认我了解你了。”

路明非没有搭腔，只是说：“我喜欢谁都好，只是谁会真的喜欢我……”

“不要说得这么落寞嘛，确实哥哥你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顺从你内心的感受，我相信，你一直有答案，不是吗你啊，一直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大笨蛋呐。”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路鸣泽像一个老大哥一样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嘴角还一直带着那贱贱的笑意。

这回，路明非没有反驳他，也没有管周围快速变幻的景物“我……一直有的...答案吗”黄浦江，落日，晚霞，浪潮……全部都慢慢淡化，渐渐和零的淡金色长发重叠，慢慢融汇，拉近，再拉近。

宝石蓝的眼眸，沾泪的睫毛，温润的唇...

不知为什么，每次在幻境里路鸣泽送来的食物总是分外美味，完全符合他的口味，其实路明非不太爱吃甜食，而路鸣泽端来的南瓜饼居然也不是很甜，但是香糯地不可思议。

“哎呀呀——，哥哥刚才居然被女孩子告白了，还是可爱的零，感觉如何呢哥哥”小魔鬼的声音突然响起，旁边一位身着红色礼服的小绅士正托着一盘彩色鸡尾酒，路明非一下子摊在栏杆上，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觉得路鸣泽这么可爱过。

“小鬼你来的刚好，快帮我想想这路数怎么破。”路明非端起酒酿猛灌几口，反正这是在路鸣泽的幻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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