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下一句台词是：‘吼吼，没有选择逃跑，反而是接近神灵大人了吗’，而我的回答是：‘不靠近你，这么能做掉你’啊！”

生死之间，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是模拟场景的缘故，所以柳珝依旧玩着烂梗，此时由幽控制无人机射出的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地射入了宝剑1的后背，而柳珝要做的就是将匕首拔出来，砍掉这家伙的脑袋。

“我知道。”柳珝踉跄站起身来，尽管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场景模拟，但她仍感觉自己的心脏仍然剧烈跳动着，伴随心跳的，不但是伤口在隐隐作痛，眼前的黑幕也如潮汐起起落落。

无论如何，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神灵，尽管只是宝剑阶层，尽管是在场景模拟之中。

“所以，神灵会怕掉脑袋吗？”

“种族缺陷，真有意思，神灵的种族缺陷。”

身体左侧的疼痛感传来，又很快被幽通过芯片压制住，柳珝很想在这里睡一觉，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可能。

“其他宝剑正在朝这里赶来，我们需要早做准备。”幽也在提醒。

“神灵大人，再见了。”

柳珝的匕首刺在玉牌上，后者之间化作了齑粉，四散消失。

“告知，为了恢复伤势，玉牌会在神灵重伤之后出现，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进行致命一击。”幽补充道。

“就没有什么掩体吗？！”柳珝想到了外面的冲击波扫过的场景：“神灵是特攻人类对吧，至少也让我找个掩体喘口气啊！”

“告知，外面的神力打击是为了节约神力猜只对人类起作用的，神灵的攻击是作用式的。”

“真离谱啊！”柳珝欲哭无泪。

一枚闪着白光的法术球落在了柳珝的身后，灼热的气浪擦过柳珝的后脑勺，幽的话给了她一点希望，但现实是她正在被全方位的火力压制。

“我还以为会更困难，我以为祂们会在更高的维度碾压我。”危机终于解除，柳珝躺倒在地上：“没想到神灵也会死亡啊。”

“告知，人类会选择奋起反抗，正是因为神灵会死亡，另外便是神灵没有生殖能力，这是祂们的种族缺陷。”

法术球擦过，柳珝的左臂瞬间融化，但她还是来到了神灵的面前。

“真是可恶啊，明明拿的是一把近战武器，却也是这种无赖的法爷。”柳珝咬了咬牙：“所以，你也别怪我当老六。”

喷气声起，神灵没有听到，或者说没有在意，但老鼠身体又动了起来，在宝剑1诧异的目光中，她却是朝自己扑来。

“祂们的弱点在胸口处，其中有一张卡牌。”幽提醒道。

柳珝依言找出了那张卡牌，那是一枚玉牌，上面雕刻着一把蓝色的宝剑。

“我没有问，是知道你肯定不会说，幽。”柳珝露出了笑容：“但现在你能告诉我，我一直以来扮演的是谁了吗？虽然你不说，我也能这把匕首上面猜出来。”

场景剧一般总要有一个主角，柳珝很清楚，真正的主角不是她。

“告知，是仙人。”

“果然没错，那她一定比我从容多了吧？”

“比你更艰难。”

“因为她没有你啊。”在幽的帮助下，柳珝终于处理无人机。

做好最后的准备，她后退了几步，挥刀，血液四溅。

与此同时，四位神灵也在朝这里赶来。

宝剑2是最先赶到的，祂手中的白色长剑滴着血，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祂蹲下身，摸了摸自己同袍的尸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接着祂又站起身来，看着那具人类的尸体。

周围是大量人类的血迹，尸体也在这里，看起来自己的同伴是大意之下被反扑而死的，但，冥冥之中，祂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神灵从来不会去忽略这种感觉，祂们比人类要更加接近命运，祂们也更受命运的影响。

祂的目光落到了地上那些白色的血液上，同时恐惧从神灵的心底滋生出来，于是祂准备先离开这里，去找自己的同伴，也在这时，祂脖子上同时传来了刺痛感。

地上的那具人类的‘尸体’跳了起来，并在宝剑2反应之前将匕首刺入了祂的脖子，但也到此为止了。

剩下的三位神灵此刻已经赶到，祂们手中的武器燃着炽烈的火焰，一如祂们脸上愤怒的表情。

“你看到尸体了吧。”柳珝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她凑到宝剑2的耳边：“那就陪我一起去见神灵……不对，你们已经是了，那么神灵回去见哪个上帝呢？”

说着，柳珝手上发力，进行一个拿首好戏，同一时间，剩下的三位宝剑出手。

顷刻间柳珝灰飞烟灭，三位宝剑也松了口气——祂们救下了自己的同伴。

喷气声起，一枚钢珠射出，裹着宝剑2后背的血肉，击碎了那枚玉牌。

无人机落地，它完成了主人给它设定的最后的任务。

……

“如果不是当了老六，祂们可太难对付了。”

随着身体的消失，柳珝松了口气，她已经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老实说，虽然有芯片在后颈上，但她仍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的意识，所以那漂亮的偷袭是幽代劳的。

但是，给自己派活的大老板，这个时候还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拖着一具死亡的身体，从战场上逃出生天，又跑过来企图保护地下城的。

她刚想发表自己的评价，但是如同每个游戏都要有一个结尾cg一样，柳珝再一次扭曲，这一次她不再是主角，而是一个单纯的旁观者。

幽依旧帮柳珝念起了终端更新的内容。

“场景地下城，人历某年八月七日，在神灵的逼迫下，银白城交出了以陆仁义为首的相关实验的人员，并顺利通过了前者的筛查。”

豪华的房间里，两个男人对坐，他们一老一少，眉眼建议有些相似，正是叶荧的父亲和哥哥。

“仁义还有他的团队们一定要交出来吗？”年轻人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开门见山。

“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那场实验，完全可以在最保险的情况下实验不是吗？”

“那我们如何能知道它对神灵的威胁如何呢？”

“我们完全可以在成功之后进行实验……现在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父亲？”

“你知道时雨看明白那张核心图纸花了多长时间吗？不到两天，她不到两天就弄清楚了那枚芯片一半的原理，而陆仁义在这上面走了快十年。”

“陆仁义是从无到有……”

“那是当初神灵战争立项之一，微光计划下的产物，也是我们微蓝计划的前身——当时的进度已经大体完成，在战争之后我得到了微光计划的一部分内容，其中就包括这枚芯片。”

“……”少年没有说话，他的父亲以前从未告知他这一切。

“陆仁义用了十年时间看懂了图纸，我们才知道这枚芯片的作用是什么。”

“那又为什么要杀那位佣兵？因为她救了时雨？”

“救过时雨的很多，但只有她满足了时雨对人类的一切幻想，你知道我在听到她们两个人在车上对话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愤怒？”少年猜测。

“恐惧……我担心了许久的，时雨的知音，出现了。”中年人笑了起来：“所以她必须死。”

“我不同意，我们，不，是叶荧有机会争取到那名佣兵的。”

“或许你才是对的，但是在我的位置上，我必须选择一个最稳妥的方式。”

“稳妥吗？但她还是杀回来了不是吗？”少年说着起身：“父亲，我原来以为您永远是对的。”

说完，他准备离开。

“等下，”男人叫住了他，并将一枚钥匙扔给了他：“拿上这个。”

“……”少年沉默，他没有多问，只是将其装好，然后离开。

宝剑1挣扎着，眼中最后的景象是少女狰狞的面孔。

宝剑1似乎也感觉到了柳珝的无力，祂放慢了速度，似乎是准备猫抓耗子。

柳珝又绕了两圈，最后终于绝望，她躺倒在地上，任凭宝剑1在剑尖上汇聚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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