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卡卡托的眼神莫名深远。

“我，有一个女儿。”

他脑子里又想起卡卡托的那句话。

“我还能活下去吗？”

谁在说话！？

密文的最后一句话是：

“反复确认，目标已失去研究意义，身体状况极其糟糕。解剖研究毫无意义，希望高层能将处置权交给我。我已与他建立起沟通关系，保证能提供更多有用信息。”

提交完文件之后。严正义像虚脱了一样躺在椅子上，凝望着天花板。

“她现在在哪里？”严正义问着他。

“严长官，他们是这样称呼您的。您告诉我，我能活下去吗？”卡卡托扭头盯着他。

二人行至牢房门口了，卡卡托被其他狱警押送过去。二人依旧对视着。

卡卡托的指尖停留在那些简陋的按键上。紧闭着眼睛。痛苦还是喜悦，没人知道他陷入了哪一种。

“谁把他放出来的。”严正义迟迟地问身边的人。

“长官，今天的节日您是知道的。我们不想他一个人关在笼子里。”一个强壮的黑肤罪犯回应着严正义。“我说服了守卫。”他嘿嘿笑着。

一曲终，像一阵渐渐歇息的春雨。不知何时而起，何时而停。

严正义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卡卡托被重新扣上磁重力手铐。

回到办公室，一直像失了魂魄的严正义突然慌乱起来。他拍打着高层的通讯通道。开始密密麻麻地写起来。

严正义这次亲自扶着卡卡托，他脑子里还是刚刚的曲子。

“那个，别烧了。今年收敛一点。”严正义指着那架钢琴说。

人群又欢乱起来。

严正义有些诧异，但他知道，声音来自于身边的卡卡托。

“那首曲子，我只教了她一半。我出事那天，是她的生日。”卡卡托开口说。他被改造的嘴巴，开合起来异常费力，但不知为何此时说话异常清晰。

这句话，严正义的妻子曾紧握着他的手说过。

那时的妻子因为拿自己的身体做基因改造实验，已是一副骇人的模样。

严正义闭上了眼。他想起了那个下午，他牵着怪物妻子的手，在公园里跳最后一支舞。

那一次，他也一样没敢回答。

科学的重担压在这样一个小家庭身上时，显得格外残酷。严正义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错的是谁。那段时光，世界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卡卡托的女儿在等着他。

“我要让你活下去……”严正义模糊地轻声说着。

严正义不再吃惊，这种平静的感觉超出他自己的预料。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卡卡托会说出这样的话。

“带他回去。”严正义无奈地挥挥手。他告诉全监狱人员302只是一个普通的罪犯，本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竟然这么出人意料。

“那么，长官，我们的宴会可以继续对吗？”那帮罪犯们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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