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建又对主簿王忠说道：“王主簿，今晚务必星夜调查县城内五大医馆药铺的账目，明日傍晚本官要知道调查结果。好了，今天也累了，就到这里吧。”

虽然与苏易国同住一个家，但我们临走时并未同行，我深知此人对我敌意很重，就不触霉头了。

年过半百了，这样熬夜谁受得了。

他抬眼看到我，脸色怨气逼人，他或许在想：麻蛋，早点把你断了案，我等也不用受这种苦！

回家后我也不理会方清荷对我的盘问与关心，直接将自己锁在门内，今日没有收获对我打击不小，我感到无力。

我不再理会他的喋喋不休，径直推门而入，只见王主簿以及两名下属正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凌乱鸡窝头翻看各类医馆药铺的账本。

三张写字台上和地上横七竖八地摊了一大片的七七八八的账本。

王主簿神色凝重，星夜调查，似乎也全无收获。

就很解气！

第二天一早，我就像是照常上班一样来到县衙。

所有人对我的到来表现得比昨日还要惊讶，他们以为我昨天只是图新鲜，今天肯定不会再来，而是花天酒地去了。

“当然是琴瑟丝弦啊。”杜子建瞪着眼说道。

其余人皆是一脸茫然。

这就很单纯。

我话音刚落，杜子建脸色一愣，显然没有察觉到我一流的开车技术。

我马不停蹄地四处问王主簿的所在，领我去王主簿办公地的差佬被我用金钱砸得晕头转向，临走时对我已然百依百顺。

“苏公子，这就是王主簿办公的地方。您这太客气了……哎哎……多了多了……好吧好吧……您太大方了，嘿嘿嘿……苏公子您放心，出了什么问题，有我张大头在。以后有人敢是欺负你，记得报我张大头的名字……”

“是。”赵蒙答道。

也完全没有跟秒香香小姐缠绵悱恻的动作戏记忆。

杜子建对赵蒙道：“继续调查妙香香身边的社会关系。直到找出可疑的人出来。”

坐标古代，调查手段和工具十分匮乏，即使找到蛛丝马迹，凶手也很有可能逃之夭夭，无法追查，不像现代社会，你逃到哪里都有监控天眼把你追回来。但这样一个通讯极不方便的地方，对方跑哪去了，你根本就很难找到。

不过希望暂时没有断绝，我坚信医馆药铺那边定然会有线索出现。

我没空理会他的表情和心情。

我陪笑着说道：“大爷，请问可有结果了？”

“你管谁叫大爷呐？”王主簿不开心地说。

我一拍脑门，龇牙咧嘴道：“不好意思，叔！可有结果了？”

王主簿虽然讨厌我，但我毕竟是县丞的儿子，因此面子还是要给。

他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道：“福记药铺在上个月月初有麻沸散的出库记录，我们对照医馆的入库，行医的医馆名叫威福医馆，他们从福记药铺里购买了二两三钱麻沸散。但是这麻沸散入库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了。我等昨夜翻看威福医馆的行医记录，威福医馆有一个手术预约记录，时间是上个月十五号。但是威福医馆在上个月十五号却没有行医手术的记录。”

我顿时眼前一亮，希望就在眼前？

“病人是妙香香吗？”我急切地问道。

王主簿找出预约记录本来给我看，说道：“诺，你看，叫陈美丽。”

麻蛋，过山车啊，一会上一会下的。

我难掩失望之色。

“其余疑点就没有了吗？”我继续问。

话音刚落，他的一名下属就突然栽倒了下去。

王主簿立马冲过去，掐住那人的人中，大叫道：“快叫大夫。”

另外一名下属飞快地跑了过去。

不一会杜子建也来了，他脸色同样不太好，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什么线索都没有，作为主管治安、侦破工作的主官，头顶的帽子压力实在太大。

衙门的挂职大夫伙同两个小厮将晕倒的那名簿官抬了出去。

杜子建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道：“平时早跟你们说锻炼锻炼，就这么会功夫熬个夜就把你们熬成这样。你们还没本官家的鹰能熬，多跟鹰学学！”

他又看向我，转而陪笑起来：“哟，苏公子，早啊，您这么大早的就跑来了呀。有没有吃早餐啊，我命人给您煮碗面。”

我受不了他这阴晴不定的情绪还有弄虚作假的态度。

“不用了杜世伯，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同僚吧。他都快死了。依我建议，买点水果粮油去慰问慰问，以张你们做领导的胸怀。”

我话里酸味十足，就是要恶心恶心这家伙。

杜子建眼珠子转得飞快，捶胸顿足地说：“不愧是苏赞公的亲儿子，太有道理了。本官立马去办。”

我白眼一翻，感叹此人的油滑，他积极的样子，好像亲儿子绝症住院了。

他溜得飞快，明显不想再与我多纠缠，我眼看在这里收获不多，便也也不再久留。

苏武年今天没有出现，我询问之下，说是去府河大堤视察水利去了。

独自走在路上，我暗自揣测，那陈美丽为何预约了手术，却没有做手术，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或许，压根秒香香就不是因为麻沸散或者蒙汗药一类的迷药迷晕的？

如果不是，怎么解释睡着了刀刺都刺不醒？

按照逻辑推理，我不得不坚定这一条理由，看来方向没有错。

我心中思来想去，已有了主意。

当天下午，我四处问路，终于找到了威福医馆。

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时间过去越久，真相就越容易扑朔迷离。

身为资深刑警，我绝不容许堂而皇之的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了罪还逍遥法外。

欧力给！

我盼望着有一天能够亲手抓到真凶，然后把枪怼到对方的脑门上，正义凛然地说：“对不起，我是警察！”

我恍然道：“哦！技艺……不错。”

我确实没有太大的印象了，我穿越而来，关于近期的记忆都很模糊，我甚至不记得案发前“我”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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