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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北港初晴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1-13 23:14:38
  • 字数:21822

等了会,就感觉不对劲。

云木香剪断线头, 借机抬头, 就瞧见书房门后转过身进屋的背影。

现在……哼!

谁先说话谁是狗!

头都不回一下。

再三强调, 不准爬树!

摸索一下午,总算装机成功,就是踩的时候有点问题,老是卡线。

原本还想拿这个问题去求助周以臣,给两人关系破冰一下。

她之前一直没开箱子, 今天白天打开才知道里头什么东西。

家里找了一圈位置, 最终被安置在淼淼房间组合柜的旁边, 机身放下来还能当个桌子用。

用哥哥的话说,他小孩一个, 东西不占地方。

从打开院门那一刻,视线就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前院没人。

客厅里也安安静静,进书房放下文件, 出来时才瞧见儿子房间开着门,穿着奶白色羊毛衣的人垂头在理什么, 夕阳斜斜从窗口照进室内,给她镀了层暖洋洋的光。

趾高气昂的周团长, 回家后唯唯诺诺。

正好家里窗帘, 门帘,防尘罩大缺。

云木香暂时不想看到臭儿子,就让哥哥领他出去。

她故意没抬头。

家里进人,云木香第一时间就有发现。

熟悉的脚步声, 规律的步伐, 不用看都能猜到是谁回来。

他还顺手带上书房门。

云木香啪一下把拿着的小剪刀拍在缝纫机上。

心里涌上一股火气,云木香又重新把怀里抱着的藏蓝色土布理平,塞到缝纫机针下。

脚踩两下,线又卡住了。

云木香现在就很想婆婆。

一样的东西,在婆婆手底下怎么就那么乖!

彻底没了做窗帘的心情,土布裹一裹全部丢进脚边的新篮筐里,剪刀线柱也一起扔进去,拆了缝纫机放平。

正好明天要去吃饭,干脆就拿针线当话题,找个人帮忙好了。

云木香一直清楚,针线这是种技术活,她就不是这个赛道的优秀生。

收拾好,出门看到紧闭的书房门,冲着空气踢一脚。

“说得好听,帮我找手艺好的家属,人呢人呢!”云木香小声嘀咕。

声音很快被臭儿子的大嗓门给覆盖住。

“妈妈,我回来啦!妈妈,你在哪儿啊!”

淼淼小跑着冲进房间,眼神迅速捕捉到云木香,炮弹似地奔着她发射过来。

巨大的惯性带着云木香跌坐在木头沙发上。

脆弱的尾椎碰上坚硬的实木,瞬间疼得她起不来身,伸手按住还要闹的淼淼。

“别动,别动,妈妈屁股都要摔八瓣!”

淼淼扶着胳膊直起上半身,“妈妈我给你揉揉。”

小手伸到后腰上用力揉了揉。

“妈妈,还疼吗?好没好一点呀!”

圆乎乎的小脸上神情认真,云木香心里头的火气一下散了大半。

刚动一下,小腹一阵热流下涌。

云木香浑身僵硬住。

“完蛋,好不了一点。”

她伸手把儿子给拉开,“撒开,先撒开。”

手摸到毛线衣粗糙的手感,低头才发现他没穿棉衣。

“你怎么把衣服脱掉了。”

淼淼立马跳开,眼神闪躲,倒退两步确定在安全范围内后,冲着门外大喊一声。

“舅舅!舅舅!妈妈出事啦。”

书房门哗一下打开。

“出什么事。”

周以臣手里还捏着钢笔,急匆匆走出来,就看到儿子悄悄往墙根底下躲,他老婆一手扶着腰,一手按着肚子,像个老旧到生锈没上油的机器,慢吞吞地挪动那僵硬的双腿。

“爸爸,你在家!”

淼淼像是看到救星,指着妈妈大喊,“妈妈屁股疼!”

云木香:“……”

周以臣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云木香身边,两指夹着钢笔,用余下两根指头扶着她肩膀。

一靠近,浓郁还未散开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

云木香皱了皱鼻子,伸手打开他的手。

“我没事,你让开,别挡我路。”

周以臣走开,她十步以内就能到卧室,可这人挡着,绕开他要多花三步。

身体汹涌的感觉让她有点夹不住!

见周以臣还没动,有点着急,“快让让啊!”

“你哪里不舒服。”周以臣上下打量。

云木香着急说:“经期经期,不想看我血流成河就赶紧让开,我要去那月事带!”

周以臣松下一口气,“早说啊。”

他弯腰,打横将人抱进屋里。

身体一阵失重,吓得云木香一阵紧张,习惯性地搂住周以臣脖子,随后,就感觉体内热流更加汹涌。

她小手拍着周以臣肩膀,着急地道,“快快快!”

靠墙站着的淼淼,“哇!”

云沉香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没好气地抖了抖手里的棉衣。

“赶紧穿上,趁你妈妈还没发现,不然一会儿就不是哇,是哇哇叫。”云沉香走进,攥着他手腕要给穿衣服,发现客厅没人,“你妈妈呢。”

淼淼贼兮兮地指了指卧室。

云沉香挑眉,回头看一眼虚掩着的卧室门,就听到人哼哼唧唧地喊周以臣。

云沉香:“……”

他下意识捂住淼淼的耳朵。

“淼淼,我们去打饭吧。”

“你说森么!”淼淼拉下舅舅的手,仰头追问。

云沉香想着怎么糊弄,卧室门被打开。

周以臣夹着笔尖朝上的钢笔,看到云沉香一愣,“回来了。”

想装不知道的云沉香,“……恩。”

淼淼想要挣脱舅舅,“爸爸,妈妈怎么……唔唔!”

云沉香记住捂住他的嘴巴,说:“马上就要吃完饭,今天我带淼淼去打饭。”

周以臣关上房门,堵在门口,发觉云沉香闪躲的眼神,似有所觉。

“行,骑车去吧,木木生理期,多打个汤回来。”

“……”

云沉香松开手,挣扎的淼淼大口大口喘着,好像憋了很久似的。

“别装了,我根本没用力,走啦,打饭去。”

淼淼看眼爸爸。

“去吧。”周以臣找出装饭盒的布包,直接挂在他脖子上。

云沉香看着装扮,嘴角抽搐一下,忍着笑把淼淼带走。

“我们半小时后回来。”

所以,有什么事半小时内处理完。

周以臣轻啧一声,等人出去,把钢笔放回书房,算着时间来敲门。

“我进来了。”

“等等。”

云木香加快手上的速度,把脏衣服给放到角落的板凳上。

“好了。”

小腹沉甸甸地下坠,隐隐作疼。

云木香半点提不起精神,再看到周以臣,恍然。

怪不得这两天脾气这么大,肯定是受内分泌影响。

“抱着。”

周以臣端着茶缸子进来,外面用毛线帽包着,塞进云木香手里。

热乎乎的暖意透过毛线帽温暖着双手。

云木香看他一眼,侧着身子要坐下,屁股一沾木板床,尾椎就传来一阵痛意,紧跟着牵扯到小腹,迎来二重奏。

“嘶。”

周以臣伸手扶她一把,“疼得厉害?我记得你以前不痛经,是不是这几天累到了。”

轻柔的声音带着关心,直接把云木香心里头的委屈给勾出来。

“还不是都怪你。”

“?”

“以前是不痛,生完淼淼之后才开始痛的。”

明明她身体自小被调理得很好,可生完淼淼之后,就落下个经期痛经的毛病。

父亲多次检查都找不到问题。

她幽怨地看一眼周以臣,“人家生孩子是把以前痛经的毛病给治好,就我相反,落一身毛病。”

周以臣抿着唇,眼底闪过一抹自责。

“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要,爸看过那么多次都没用。”

缓了缓,重新坐下,看了看周以臣,伸手把人抱住,整张脸埋在他腹部。

周以臣护着人,接过抱着的茶缸,随手放在一旁柜子上。

“脱衣服睡一会儿,爸有没有说过怎么缓解?”

云木香闷闷的声音传来,“好麻烦的,你想知道?”

“说说看。”

“有时候煮蜂蜜生姜水,暖腹的,要天天烧艾叶水泡脚,要注意保暖不能见凉的,还不能累到……”

云木香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周以臣一一记住,听她说的时候,顺手扒了衣服,把人给塞进被窝里。

刚进去,云木香冻得一哆嗦,捏着被角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冷。”

周以臣舌尖顶了顶牙根,俯身跟着躺下,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还冷?”

“冷,你抱紧点。”云木香毫不客气地提要求。

周以臣干脆脱了鞋子,抬腿直接把人给锁住。

“好了?”

“嗯嗯嗯。”

云木香蛄蛹一下,感受到逐渐回来的温度,突然,抬头看看周以臣。

“你昨天没回来,睡哪了。”

“不是让我跟儿子睡。”

“我就问问。”

“老实睡觉。”周以臣紧紧手臂。

“你凶什么,你现在对我是越来越不耐烦。”云木香手指隔着棉被不断戳啊戳啊。

周以臣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瓮声瓮气地否认。

“没有。”

云木香等了一会。

就这两字?

敷衍。

云木香轻哼一声,才想起来说:“吕月莲请我们明天过去吃饭。”

“你不想去就不去。”

“有人请客干嘛不去,不过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你要回来接我。”云木香小声提要求。

“好。”

“那你明天记得带饭盒,回来从食堂带个菜拿过去,不能空手上门。”

“恩。”

“还有……”

周以臣就听怀里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看她闭上眼睛,嘴巴还在动,笑着亲了亲。

等人睡着,周以臣起身把衣服抱起,找出大盆,用冷水洗掉。

血液在最开始沾上时,用冷水一撮就掉。

反倒是放久了会更难洗。

云沉香带着淼淼回来时,就看到周以臣在晾衣服。

他扫一眼,说:“木木要是难受得厉害,你找找抽屉里,看有没有一个水果罐头的玻璃瓶子,里头装了褐色的小药丸,那是爸给她配的蜜丸,生理期来的时候一日三顿吃。”

“这么严重,以前也没见她吃。”

“你以前也不在,哦,你是指年前那两个月啊,有妈和阿姨盯着,以后得靠你,不让她肯定忘。”

云沉香扫过周以臣严峻的表情,点到即止。

“先吃饭吧。”

“木木睡了,晚点吃吧。”

“给她分出来留着。”

家里两大一小三个男人闷闷地吃完一顿饭。

淼淼还闹着要找妈妈,被拦了。

饭后,周以臣重新烧了壶热水,看云沉香还在睡,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回到书房继续写总结报告。

云木香睡醒,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恍惚。

睁开眼,一片漆黑。

她瞎了?

下意识往床头去摸,拉住灯绳一拽,昏黄的灯光亮起,就被自己给逗乐了。

“还真是睡糊涂了。”

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上一通乱摸,直到抓住冰凉的手表,冷得人一哆嗦。

门在这时候开了。

周以臣拿毛衣裹着盐水瓶进来,“醒了,饿了吧。”

说话间,把盐水瓶给塞到被窝里。

热乎乎的。

云木香好奇,“你哪来的?”

“沉香去打饭的时候去了医院要的。”

原本有些凉意的被窝重新热乎起来,云木香就有点不想动。

奈何刚侧了侧身子,便感觉一阵热流划过,连忙掀开被子,胡乱套上外套,揣上草纸就往后面厕所狂奔。

周以臣起身想帮忙都被推开了。

十来分钟后,云木香从厕所出来,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等着的周以臣,一手夹着烟,在黑暗中猩红一点特别明显,另一只手的胳膊上挂着件军大衣。

周以臣瞧见她出来,烟叼在嘴角,抖开军大衣上前把让人给裹住,直接覆盖到脚脖子。

云木香享受着他的体贴,就有点想得寸进尺地去翻旧账。

“老公,你现在对我是不是只剩责任了呀,所以我生病才会这么体贴。”

“你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周以臣一手捏住衣领,拉着人往回走。

云木香一个突袭,抽掉他嘴角的烟,“以后在家不准抽,难闻死了。”

丢在地上,还故意用脚尖碾了碾。

“不是啊,你自己对比昨天和今天……”

话说一半,头被压了下,倔强地抬起头后,又被压下。

低着头妨碍喉咙发声。

云木香打也打不过,账还没翻完,本子就被周以臣给撕了。

晚饭一直热在厨房里。

拆卸的桌子前两天拿了回来,周以臣想摆上,袖子被拉住。

“你们都吃过了吗?吃过就不用摆桌子,我放板凳上吃。”

“行。”

屋里头,听到动静的淼淼非要出来。

“妈妈。”

顶着颗毛茸茸脑袋的淼淼穿得很少。

云木香瞧见,一把给拉进怀里,用军大衣给裹住。

“冷不冷啊,就这么拍出来,小心感冒。”

“不会,爸爸熬了辣辣的茶。”

“辣辣的茶?”云木香看向周以臣。

周以臣得意道,“还有,在热水瓶里装着,要不要?”

“谁要喝辣的茶啊,不要不要。”

云木香抱着热窝窝头,一点点地啃着。

淼淼热情道,“妈妈,是甜的,淼淼给你倒。”

他说着就从军大衣里钻出去,云木香一个不察没拉住,抬脚踢了踢周以臣的鞋子,担心道。

“你去看看他,他拎不动热水瓶,小心烫到。”

周以臣摆摆手,“你吃饭,茶杯里有倒好的,他能端动,云老师,你要相信儿子可以,不要老是把他当小孩子。”

“……行,你做爸爸的开明。”

云木香正说着,只听哐当一声,接二连三的声响吓得她立刻站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赶去书房。

“淼淼!”

门被用力推开,厨房的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拎到书房角落里来,上面坐着的热水壶安然无恙。正对着房门的书桌后,还没桌子高的淼淼搓着手,看到有人进来,立马倒退一步。

怯生生地瞅了眼爸爸,立马飞奔到妈妈面前,主动掀起军大衣藏进去。

夫妻两个都狠狠松下一口气。

“没烫到吧。”云木香把头埋进衣领里,跟特务接头似地问同样裹里面的儿子。

淼淼摇摇头,想象中的怒吼没听到,才偷偷打开衣服,露出个小脑袋。

周以臣捡起地上磕豁一个角的茶缸,“还好,这茶我倒了有一会,不烫。”

拿着茶缸放在书桌上,周以臣瞧见桌面上全是水。

花了几个小时,精心准备的报告,此刻浸泡在褐色的茶水里,字迹模糊一片。

周以臣揭起报告,湿淋淋的还在滴水。

几张纸黏在一块儿,根本分不开。

云木香抬头,就瞧见这一幕,扫过周以臣的脸色,立马伸手把儿子的脑袋按进军大衣里。

“好晚了,淼淼要睡了。”

周以臣犀利的目光看过来,“周栕,出来。”

“你干嘛。”

云木香抱着儿子,就瞧见周以臣撸起袖子大步走来,伸过来的小臂上青筋凸起,吓得她赶紧地拉着儿子避开。

“淼淼,快跟爸爸道歉,说对不起。”

“爸爸,对不起!”淼淼道歉极其快速。

“说你下次不敢了!”

“你下次不敢了。”

云木香一听,就暗道要糟糕。

儿子你这会不识趣点,抖什么机灵。

“周以臣,你冷静点。”

“老婆,我那足足两万字的报告,后天就要用,你还护着他?”周以臣咬牙切齿。

“他都跟你道歉了,我刚刚说他不行,你怎么回答我的?不要老是把他当小孩子,是不是你说的。”

“……”

“你们两个各错一半。”

云木香想到什么,大胆嘲笑道,“现在不是你夸他的时候了。”

“小孩活泼,随你。”

“……”

周以臣无言以对,生生给气笑了。

“行,我先错,不该使唤小孩,所以我付出了一份两万字报告重写的体验,他后错……”

“他只是错在不认字,淼淼,妈妈问你,你是故意打翻茶杯的吗?”

“不是,我想拿盖子,不小心碰到的。”

军大衣下,淼淼伸出小手做个示范。

云木香冲周以臣说:“听到了,不是故意的,淼淼,妈妈再问你,你要是识字,还会打翻茶杯吗?”

没等儿子回答,周以臣就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等等,老婆你在偷换概念,你前面还说他是无意打翻茶杯。”

“那就还是怪你,你不让他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云木香理直气壮。

周以臣不住点头,“行行行,我老婆可真是个逻辑天才。”

“咳,当然,淼淼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周以臣瞥了眼两套标准的妻子,双手抱胸,等着听她怎么狡辩。

云木香说:“毁了你报告是事实,淼淼,你认不认?”

“认。”

淼淼声音小小的,掀开军大衣偷偷看一眼,对上爸爸冷飕飕的眼睛,立马又关上。

“爸爸,我重新帮你写吧。”

“……”周以臣心情复杂地看向云木香,“他现在能数多少个数?”

淼淼自己回答,“一百!爸爸我能数到一百!”

回答完,又立马把伸出的脑袋缩回去。

云木香警惕道,“罚归罚,可不能太过分哦,他字都还认不全。”

就在淼淼提着心,不断等待判决时,听到爸爸笑着说了声好。

“两万字报告,儿子自己答应要补给我,老婆,这是我亲儿子,我还能害他。”

“?”

你这语气,听着就藏着慢慢的报复情绪。

下一秒——

“看在他还小的份上,我也不奢求他能写明白两万字的报告,就补给我两万个大字,不准重复。”

“……你是亲爹?一年级全年才学九百个生字,整个小学阶段都学不到五千个生字,你现在跟我说要两万字!”

云木香还是心疼儿子,坚持据理力争。

周以臣温柔地喊声淼淼,“妈妈不相信淼淼能做到,淼淼真的不行吗?如果不行可以告诉爸爸,你再捣蛋也是亲生的,爸爸不会为难你。”

云木香:“……”

这满满阴阳怪气的味。

“你……”

“爸爸!我可以。”

刚刚还藏着的小人,一下就蹦出来,握着小拳头满脸坚决地喊了句,“男子汉不能说不行!爸爸我行!”

云木香:“……”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被坑的儿子。

儿,你还年轻,要听妈妈的话。

你爸可不是个好东西,坑你呢!

周以臣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大步上前,解释的臂膀一个巧劲把他给带入怀里,手掌按在后脑勺,绝了她再开口的机会。

“老婆,你不能太偏心,这是儿子自愿的。”

“……”

她没好气地拍了两下周以臣胸膛,最终没再劝。

挺好。

让淼淼认识一下他爸的可恶。

周以臣察觉到怀中人的安静,这才松了力道,蹭了蹭小脸。

“你饭还没吃完,快去,我把儿子送回房,他穿这一身在外面晃悠冷。”

“哦。”

云木香侧目,就看到父子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周以臣抱着淼淼,淼淼搂住周以臣。

管不了管不了。

她简单把书房的茶水收拾好,才回到厨房吃饭。

当晚周以臣默认两人吵架结束,早早洗漱好回卧室躺着。

看了眼离他半米远的人,往前蹭了蹭。

云木香回头。

周以臣说:“抱着暖和,中间留缝暖气都跑了。”

云木香一副我早看透你的表情。

等关上灯,云木香才小声问,“你明天一天,能把报告写出来?”

她以为,两万字是周以臣几天的积攒。

周以臣点头,“能。”

他没说,毁的是终稿,刚刚誊抄好的,草稿大头在办公室里头。

实在赶不及,补上最后一张纸的内容,直接交草稿。

但他不打算说。

臭小子太闲了,得找点事情给他干干。

一夜好梦。

隔天云木香早早醒来去厕所。

再回来周以臣已经醒来。

云木香感觉好一点,就惦记他报告的事。

“今天早饭我来做,趁着还有时间,你去写你的报告。”

“不着急。”

“急!快去。”

她怕周以臣到时候赶不及交,回来再跟儿子生气。

把人推书房去,云木香带着娃娃去厨房。

哥哥在洗漱,淼淼还在睡。

云木香就搬个小板凳,背靠着门看着娃娃大显身手。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娃娃做饭。

丁点大的人参抡起比他都大的菜刀、铁勺,怎么看怎么诙谐。

早饭很简单。

来不及蒸包子,熬米粥,就打两个鸡蛋和面糊搅和搅和,做了十来锅鸡蛋饼,小锅水烧开后,下切丝的豆皮、木耳、笋丝和小青菜,面水一下,调味后出锅撒上黑胡椒,人闻着辣味就感觉暖和。

这是娃娃跟隔壁大嫂学的。

云木香夸夸娃娃,伸手把人揣兜里,自己封上炉火,扫了眼灶台后面,柴火不多了。

还有外面的壁炉。

云木香生理期一来,感觉温度骤降十来度,她想赶着冬末,试试稍一稍壁炉。

喊了人吃饭,淼淼半路就被舅舅给挖出来。

穿戴整齐后,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站院子里刷牙。

云沉香坐下时,扫了眼桌上简单的早饭。

“木木结婚后,都学会做饭了。”

周以臣听见,夹起最上面的那个鸡蛋饼放到他碗里。

“第一个给大哥。”

“不用拿我当客人,你先吃。”云沉香还回来。

“大哥吃。”

“你吃你吃。”

云木香捏着筷子,板着脸扫过两人。

“我是在饼里头下毒了不成,一个推一个,这么不稀罕吃我做的饭,以后我都不做了。”

“妈妈,我喜欢!”

淼淼很给面,爸爸和舅舅推搡的时候,他已经主动夹一个饼到碗里。

“还是我儿子好。”

周以臣打量儿子,“怎么样?好吃吗?”

云沉香探究外甥,“肚子疼不疼啊,有没有哪里难受。”

云木香啪地将筷子拍在木碗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都别吃!”

见云木香要收东西,两人赶紧护着碗。

周以臣:“老婆,你难得下一次厨房,我舍不得吃。”

“……呵。”

云沉香:“妹妹,我担心味道太好,以后很难再吃到。”

“……呵呵呵。”

男人的破嘴。

于是,在两人试探性品尝到不错的味道后的大夸特夸,云木香都淡定地屏蔽了。

她决定给娃娃放个假。

让这两人吃食堂去吧。

饭后,生理期第一天,云木香还不太能动,谢静云拎着篮子上家来,里头是一些干菜。

“是筒子楼里其他家属做的,跟猪油炒后特别下饭,她晒了好多,我拿糕点换了点,这是给你的,你试试。”

云木香低头一看,就是芥菜晒成的菜干。

“行啊,不过家里没猪油,素油行不行。”

“素油太干,没猪油润,我教你,你下次去食堂打份五花肉,回来剥几块肥肉下锅炼油再炒,食堂做过的五花肉再回锅,油都带着料香。”

“是嘛,我试试看。”

云木香记住,把菜干放去厨房,顺便找盘子,从柜橱里抓了点瓜子花生。

谢静云拦着,“不用忙,你要试等再过段日子,最近食堂大料吃紧,好多菜都味道不足,听说啊,是受上次那事的影响。”

她越说越小声。

“就十三角那事,去外头单位调查,审了好几遍才问出来,是军区有人吃回扣。”

云木香点头,“这我听人说了,就那采购员嘛。”

“采购员才几级,还能使唤自己领导,幕后真正计划的人你肯定想不到是谁。”

“谁?”云木香配合着询问,就看谢静云竖起手指,指了指她后背。

“?”

云木香回头看一眼。

后面没人,但这个方向,不远处就是小白楼。

谢静云激动地抓着她胳膊,“是叶芝兰!是她给外面那单位牵线,安排的人。”

云木香皱起眉头,“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你怎么会知道?”

“现在应该不少人都知道,叶芝兰脾气不好,随便扔个棍子砸到的人,十个里头有几个是讨厌她的,听说这次会这么顺利调查到叶芝兰身上,是她小队伍里有人反水,故意举报揭发,想戴罪立功。”

谢静云特别开心,“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她肯定要被赶出军区了。”

云木香摇了摇头,“要是有这么容易就把她赶走,之前她怎么敢那么嚣张地树敌。”

谢静云怔愣住,“证据确凿还能躲?”

“谁知道,不说她,你会不会用缝纫机,我想走几条窗帘,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卡线,你帮我看看。”

“行。”

谢静云跟来,看到缝纫机眼前一亮。

等云木香开缝纫机时,她才发现家里有点安静。

“淼淼不在?”

“他这两天认识了新朋友,在外面都玩疯了,我哥带着他出去玩儿了。”

这个组合,谢静云忍不住又想到叶芝兰。

“还是要注意点。”

云木香笑笑,起身把位置让给她。

“好了,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谢静云从头检查一遍,走线位置装倒了,她取下重新上一遍,云木香把篓子里的窗帘布拿出来试试,这次顺顺利利走到头。

窗帘布很好做,找一边封一道,确保能穿过铁丝就行。

一扇窗户两面窗帘,厨房不用,加上书房,总共六条。

谢静云十分钟搞定。

云木香想,俗话说术业有专攻,真的不错。

谢静云倒是摸着那土布,有些心动。

“木香,你布也是在供销社买的?我下次也去看看,马上开春,我想给永亮做两身新衣服,你不知道他以前的衣服领子都磨穿。”

“这布是我婆婆给的,应该是厂里的淘汰布,现在人都喜欢的确良布,土布看不上,厂里堆积的多。”

谢静云扯了扯,“你做上衣还是裤子?我还有一匹白的,我嫌弃不耐脏,就没拿出来,你要不嫌弃是土布,我匀你两身。”

“真的呀,那我不客气了。”

“你先别着急,我家以臣说军区这几天打算安排新来的家属进城采购,你要不要先去城里看看。”

谢静云双眼一亮,纠结片刻后,摇了摇头。

“家里永亮一个人开工资,能省就省,不然到时候挑花眼,买一堆不实用的回来,家里该拉饥荒了。”

“哦对,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吕同志突然说请客吃饭这事,跟你说了吗?永亮昨天回家说吕同志邀请他一起,就今晚。”谢静云停下缝纫机,仰头看向云木香。

云木香点点头,小剪子咔嚓一下把线剪断。

“说了,说是介绍团里其他家属给我们认识。”

“那要请不少人,我们要不要早点过去帮忙?”谢静云还愁,“第一次山门,是不是要带点东西?”

云木香点点头,“我打算从食堂打道菜添桌,是那么个意思,石团长最近一直在医院治病,手头应该也不宽松。”

给贵了不合适,便宜的不如不拿。

不如打个肉菜,现成能吃。

肉是个好东西。

谢静云想想,“那我和你一样,我也添道菜。”

照着云木香的大手大脚的习惯,肯定是肉菜。

东永亮跟着周团长,不好一样,她就添素菜。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动手,防尘罩做好直接就用上,窗帘要等人回来上钉拉铁丝。

这些弄完,云木香找出白色那匹土布,裁下谢静云要的尺寸,她要给钱,云木香没要。

“这还有些布,你帮我做成月事带。”

“钱还是要给,做这么点小东西不多费事。”

“你给钱就是诱惑我在犯错误,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帮我淘换点味道好的泡菜,腌菜吧,留着配粥,省我麻烦了。”

谢静云满心感动,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这个简单,抱在我身上。”

土布虽然不值钱,可泡菜更不值钱啊。

一定是木香想安她的心。

这人怎么这么好呢。

谢静云问,“除了月事带,小背心要不要,内裤袜子鞋垫,以后我也给你包了!”

云木香看着两眼放光的谢静云。

姐妹,你这么激动,看起来特别像个变态!

是的, 继自行车后,她说不要带的缝纫机, 还是被婆婆装箱送来了。

光线下, 能瞧见不规矩的茸发俏皮地立起来。

周以臣停住脚步,慵懒地倚靠着书房门框, 安安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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