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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0 章 第 180 章

  • 作者:第一只喵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8-02 08:48:56
  • 字数:14368

沈青葙想了想,开口道:“我推举王……”

秀字还没出口,张玉儿心中一跳,连忙起身道:“沈尚宫,我在尚宫局做了将近十年,兢兢业业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并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所以在这里毛遂自荐,推举我自己做这个司言,在座的各位应该没有人反对吧?”

仙居院中。

徐莳痛哭流涕,极力分辩:“陛下,我真的没有!玉兔是我未出阁时喜爱的玩意儿,入宫时没有带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承露阁,可是我没有送过任何人,陛下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啊!”

屋里一时鸦雀无声,在场的都是女子,面皮薄,被她这么一搅,便是心中反对,也不好意思当面驳她,王秀心里恼怒,却又拉不下脸跟她当众争吵,更怕吵了以后,众人都觉得她们是为了私利争斗,正忍得难受时,忽听沈青葙说道:“你不行。”

仆固隽失望到了极点,竟是真的!

一旦开了头,陆续又有女官指证张玉儿,张玉儿起初还在辩解,到后面一张脸涨得通红,辩也辩不及,正在难堪时,先前去仙居院送文书的女史匆匆回来,掩了门小声说道:“贵妃那边似乎有事,四门紧闭,不准任何人进出,陛下也在。”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沈青葙心里一凛,难道,是徐莳与应珏的事情发了?

沈青葙打断了她:“我说过,我与你没有任何私怨。”

她看向仆固隽,沉声道:“张玉儿多次在背后诋毁同僚,挑拨生事,不堪担任司言一职,我推荐王秀接任。”

仆固隽欲待不信,然而她是知道沈青葙为人的,绝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种指责,可若是信她,张玉儿又是多年的下属,难道她真是这种小人?

女官们团团围坐在一起,听沈青葙与仆固隽详细讲解了今后养老的计划时,一个个喜出望外:

“两位尚宫想得真周到,如此我们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能够将平生所学传授给后辈,也不枉我这些年的苦学!”

尚宫局中。

正在犹豫时,王秀刷地站了起来:“我作证!张玉儿好几次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公事上有差池时每每也推在我头上,三天前我与她合办密件,她忘了备注,却跑去叶司言那里装神弄鬼,让叶司言误以为是我漏掉了,若不是后面我与叶司言核对过,我就要替她背这个黑锅了!”

仆固隽吃了一惊,顿时想起从前几次张玉儿替王秀遮掩失误的事,难道都是张玉儿颠倒黑白?又见叶轻素点点头,神色肃然:“的确有这回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赞同,张玉儿顿时紧张起来,眼睛望着仆固隽,连连示意,仆固隽看她一眼,向沈青葙说道:“沈尚宫,你觉得谁合适这个位置?”

众人都笑起来,笑声中仆固隽正色说道:“此事是沈尚宫提议,陛下那里也都是沈尚宫出力,一道道手续盯着走下来的,义塾最迟月底就会动工,你们将来得了好处,都要感念沈尚宫才是。”

众人忙都起身行礼,沈青葙还礼不迭,一片热闹中仆固隽又道:“趁着大伙儿都在,索性把另一件事也一并说了吧,如今局中空出一个司言的位置,我跟沈尚宫商议过,都觉得先从内部推举,各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都是一惊,张玉儿立刻红了眼圈,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先前曾无意中得罪了沈尚宫,可我已经向沈尚宫赔过不是,而且一直对沈尚宫十分尊敬,沈尚宫为什么还是耿耿于怀呢?”

“不,”沈青葙平静地说道,“我与你没有任何私怨,我不同意你接任司言,是因为你德行有亏。”

应珏跪在另一端,神色冷静:“臣日夜都在承露阁中坐卧,时时要见陛下,衣服鞋袜都是这些阁中的宦官服侍着穿脱的,假如这玉兔是贵妃送给臣的,臣怎么敢公然带在身上?”

神武帝绷着脸冷哼一声,改口问了别的:“八年前在九洲池,是你救了贵妃?”

“也算是,也不是,”应珏道,“当时臣正好经过,听见有人呼救,就让卫士过去探查,是卫士救出了贵妃和她兄长,臣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姓名,过后也再没有过任何来往,直到方才陛下提起,臣才猛然想起这回事。”

“若不是陛下提起,我根本不知道是潞王救了我和哥哥。”徐莳的眼泪滚滚而下,眼睛哭肿了,手轻轻搭在肚子上,“陛下,我入宫三年,深得陛下恩宠,在宫中什么都是头一份,我怎么可能那么糊涂,做出这种事?况且如果我真有私,又怎么敢告诉阿翘?却不是致自己于死地吗?”

“陛下,”甘草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阿翘前两天弄丢了贵妃的东西,受了责罚,定是她心里怀恨,诋毁贵妃!”

阿翘也哭着磕头:“奴不敢撒谎,奴是贵妃在家时就用的人,贵妃没告诉过奴,是奴无意中知道的!潞王还曾到徐府去找过贵妃,奴没有撒谎!”

哭闹声吵得神武帝头皮一阵阵发紧,一时看看应珏,一时看看徐莳,又觉得他们说的有理,又觉得证据确凿,正在委决不下时,就听赵福来道:“陛下,从贵妃房里找到了几样东西。”

宫女捧着一块绣着白兔莲花的襁褓,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潞王府送给贵妃的贺礼。”

还有一个白兔驮莲花的灯,样子已经十分陈旧,折叠了压在箱子里,想来有许多年头了,赵福来低声道:“这是从贵妃放机要东西的箱笼里找到的。”

这灯,这独有的花样,这明显看起来有了年头的旧物,分明就是八年前一场英雄救美,后面两人私下里来往,甚至互相赠送东西。神武帝顿时觉得气血上涌,啪一掌拍在桌上:“你们是无辜的?那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徐莳脸色发白,迟疑着没说话,应珏立刻说道:“襁褓是王妃办的,臣并没有过问,想来是王妃打听到贵妃喜爱白兔莲花的花样,所以绣了这个。”

“对,”徐莳定定神,哭着说道,“那盏灯是我哥哥在世时,最后一次与我一道过元宵时送给我的,我想念哥哥,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带在身边,陛下……”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捂着肚子,慢慢地软倒在地,一声也不出了,神武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探她的鼻息,又摸肚子,见她还是没有反应,急忙吩咐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唯有应珏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眸色深沉。

东宫中。

应琏屈起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声音很轻:“我那五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陛下又是个狐疑犹豫的性子,需得再加上一把火才行。”

裴寂思忖着说道:“潞王与齐忠道父子多有来往,若是逼得太急,就怕会生变故。”

“就是要他生出变故。”应琏的神色淡淡的,“不到刀兵相见,弄得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就不能坐实潞王的反心,他如今就算不想动,我也要逼着他动。”

裴寂心里一惊,忙道:“万一起兵,难免死伤众多,不如只针对潞王一人……”

“既然动手,就要一招毙命,”应琏打断他,“如果这次不能彻底击倒潞王,以后他不会再给我们机会,无为,安排下去,我要他先动起来!”

“齐忠道的羽林军有将近三万将士,齐云缙手下还有将近一万,”裴寂急急分辩道,“一旦有任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臣以为当取稳,先制住潞王,再削除齐忠道父子的兵权……”

“有赵福来的神策军,齐忠道不足为惧。”应琏再次打断他,“况且齐忠道一向见风使舵,不见得会忠于潞王,即便他跟着潞王,我们还有东宫六率,南北衙中也有能调用的兵力。”

裴寂还是不肯放弃,再又劝道:“刀兵一动,死伤就有无数,而且陛下到如今也没断绝罗公,臣只怕逼得太紧,潞王会借着罗公对陛下不利!”

应琏笑了下,道:“这样岂不是更好?也正好让陛下看清楚潞王和罗道人的真面目,今后再不会受他们蒙蔽。”

“殿下……”

“无为,”应琏收敛了笑意,“别忘了,决断在我。”

裴寂满心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半晌才闷闷地说道:“臣遵命。”

出得门时,前去哨探的小宦官正一路小跑回来,急急忙忙说道:“贵妃动了胎气,太医署所有上值的大夫都过去了!”

“瞧瞧,”应琏站在门槛内,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这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就是一道护身符,一日不让他们彻底暴露出来,一日我们就动他们不得。”

裴寂哑口无言。

当天稍晚些的时候,神策军悄悄围住了徐府,徐家上下近百口人被限令不得进出,应珏被押回承露阁,没有神武帝的敕令不得离开,仙居院也被团团围住,太医们各自施展看家本领,徐莳身心俱疲,各样药石投下去,胎相始终不稳。

入夜时,神武帝站在露台上,仰望着已经没有了彗星的夜幕,幽幽说道:“庶子星亮,妨害帝星,呵。”

他低眼看着身边的赵福来,声音很轻:“依你看,贵妃真的是被诬陷的吗?”

“老奴不敢乱说。”赵福来道。

神武帝也不需要他回答,只自言自语道:“随身带着玉兔这事的确不像是真的,不过,无风不起浪,假的里头,总能摸着点真相的影子。”

他下意识地捋了捋胡子,冷冷说道:“英雄救美,少年儿郎,呵。”

两天后。

徐莳的胎相终于稳定下来,躺在床上抓着神武帝的衣角流眼泪:“陛下若是不相信我,我宁愿以死明志!”

“莳花儿,”神武帝淡淡说道,“上次在静心馆,你十分从容,这次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是不相信朕能查出真相,还是害怕朕查出真相?”

徐莳张了张嘴,许久才捂着肚子涩涩一笑:“腹中有了孩子,自然就有了顾忌,还怎么跟从前比?”

承露阁中,小道童送上食水,应珏轻声吩咐道:“动手。”

神武门前,沈青葙仰望着阙楼上的沈白洛,含笑问道:“哥,能走了吗?”

近来她若是没有要紧公事,总会和沈白洛一道回家,尤其是徐莳出事以后,宫中气氛诡谲,沈青葙越发觉得不能在宫中久留,总是每天早早便过来叫沈白洛。

沈白洛从上头俯视着她,道:“你等我下来再说!”

沈青葙站在原地,就见他飞跑着从阙楼上奔下来,老远便笑:“我今晚有事,你先回去!”

“值夜吗?”沈青葙随口问道,“昨儿不是才值过?”

“今天刚好有事,就跟人换了班。”沈白洛道,“你先回去,路上小心。”

沈青葙便把原本准备带回家的点心塞给他,嘱咐道:“夜里记得吃点东西,别饿着。”

“我知道,”沈白洛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路上慢点走,明天我们一道回家!”

沈青葙出了神武门,刚从大道上拐进小巷,就听有个低低的女子声音在后面叫她:“沈娘子。”

这声音虽然十分陌生,但沈青葙却瞬间意识到,自己听过这个声音,是在哪里听过的呢?

连忙回头看时,却是个挎着篮子卖花的妇人,青布包头,脸上黑乎乎的看不出本来面目,见她回头时,连忙三两步跟上来,将花篮子往她跟前送,沈青葙皱了眉,轻声道:“我不买花。”

“是我,”妇人毫不理会,只把篮子里的鲜花拿出来给她看,低声道,“齐云缙身边的碧玉,我们以前见过面。”

碧玉?沈青葙脑中立刻跳出一张跟眼前的妇人毫无相似的芙蓉面,几乎与此同时,终于回想起曾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那次受伤昏迷被齐云缙带走后,在昏睡中,一直听见这声音低低唤她,快醒醒,这里留不得。

“原来是你。”沈青葙飞快地行了一礼,低声道,“多谢你救我。”

碧玉知道她认出来了,微微一笑:“沈娘子,这里不方便,我长话短说吧。”

她拿起一把野菊塞到她手里,飞快地说道:“齐云缙和齐忠道今晚丑时将从神武门带兵入宫,谋反。”

沈青葙还没反应过来,碧玉已经提高了声音:“这花两个钱!”

沈青葙本能地拿出荷包,取了两文钱递到她手里,还没来得及说话,碧玉已经跑出小巷,往人群里一闪,看不见了。

沈青葙抱着那束野菊,最初的震惊散去,脑中清晰地跳出几个字,神武门,哥哥,应珏!

“夜儿,你快回家!”沈青葙将野菊向夜儿怀里一塞,提着裙子往回跑,“照顾好夫人,今夜锁上门,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

夜儿还在后面追问,但沈青葙什么也顾不得了,飞跑着穿出巷子,跑过大道,神武门就在眼前,沈青葙顾不得取鱼符,先已高喊起来:“哥哥!”

“是沈尚宫呀,”守门的卫士好奇地看着她,“沈参军刚走。”

“去了哪里?”沈青葙急急追问。

“不知道……”卫士话没说完,早看见她飞跑着闯过门道,一径往里面跑去了。

出了什么事?几个卫士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夕阳一点点下坠,天色越来越暗,沈青葙快步走在宫道上,心中惶急不已。哥哥去了哪里?齐云缙父子两个要从神武门进宫,哥哥又选了这天换班,难道是为了做内应?可应珏被软禁在承露阁,根本不能出门,又是如何隔空筹划了这一切?

头脑里乱作一团,着急着去找哥哥,又着急将这消息传出去,却又担心这消息并不是真,急切间死活理不出个头绪,沈青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碧玉爱的人死在齐云缙手里,碧玉在她昏迷时曾极力相助,让她免遭齐云缙的侮辱,碧玉没有理由骗她,更何况碧玉骗她也没有任何意义,她两个没有任何利益瓜葛,甚至此前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碧玉找到她头上,更像是走投无路时孤注一掷的举动。她不知如何打探到了这个绝密的消息,却又找不到能对付齐云缙的人,最后想到了她同是女人,同样遭到齐云缙逼迫,同样厌恶齐云缙。

不,碧玉应该不止是厌恶,她恨齐云缙,她忍辱负重待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死他。

谋反,就是能杀死齐云缙的刀,碧玉冒死送出这把刀,眼下,她须得尽快把消息告诉神武帝,至于后面如何,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但是哥哥……沈青葙想了想,转身往左卫驻地走去。

公廨中,狄知非已经散值,正要走时却被几个同僚拉着,笑着说道:“别走呀,不是说好了今晚一道去明义坊吗?葛将军请了坊中最有名的几个都知,热闹得很。”

左卫将军葛彤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早就邀了他们去明义坊妓宅玩乐,狄知非对这些事情一向没什么兴趣,推辞道:“家中有事去不了,代我向葛将军赔个不是吧!”

“那怎么行?”那人只是拉着他不放,“每次去玩你都不来,你又不曾成亲,家中又没有娘子管着你,怎么这等古板?不行,今儿一定要让你去一回!”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他一道,嘻嘻哈哈地只管拉扯,狄知非正想着如何脱身,忽地听见沈青葙的声音在外面问:“狄将军在吗?”

狄知非一把推开那人,一个箭步冲出去,在看见沈青葙的一瞬间笑了起来:“我在!”

屋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夹杂着起哄的:“小狄,把人请进来说话嘛!”

狄知非忙道:“我们……”

沈青葙几乎同时开了口:“我们……”

狄知非连忙停住,她却也停住了,短暂的停顿之后,狄知非笑起来,轻声道:“你先说。”

“我们到那边说吧,”沈青葙听着众人笑闹的声音,无端有些脸红,指了指远处的树下,“这里人太多。”

狄知非连忙迈步往树下走,解释道:“今夜他们约着一道去玩,所以都没走。”

沈青葙心中一动,居然把左卫所有的将官都支走,难道跟应珏有关?脱口问道:“左卫所有的将官都出去吗?”

“是,葛将军把所有人都邀上了,”狄知非话一说完,立刻意识到不对,忙又加了一句,“我没打算去,我从来不去那些地方。”

沈青葙心里想着事,没有留意到他细微的心思,低声道:“我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狄将军,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找他?找到的话让他立刻回家,就说,就说潞王不可信,我在家里等他。”

狄知非皱了眉,有些疑惑:“潞王,怎么了?”

“我……”沈青葙犹豫着,摇了摇头,“有件事,我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狄将军,你帮我去找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告诉他,潞王不可信!”

狄知非看着她,她神色有些慌张,还有些迷茫,她必定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他的心事。笑容消失了,狄知非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他迈步往外走,沈青葙连忙跟上,狄知非却又停住了,低了头看着她,轻声道:“我找到沈兄之后,就去尚宫局等你,不管有什么事,你千万都要保重。”

沈青葙点点头,有许多话想说,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你也千万保重。”

门外就是大道,一边往仙居殿的方向,一边通往监门卫的住所,两人在岔道口分开,沈青葙飞快地向仙居殿走去,老远就见刘贯从门里出来,慌里慌张向外跑,沈青葙无端心慌起来,连忙叫住他:“刘内侍,怎么了?”

“出事了,沈尚宫,出事了!”刘贯的声音打着颤,“陛下,陛下他……”

沈青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陛下怎么了?”

“陛下吃了九转玄元丹,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太多了,一章放不下,甚至两章也都很长……明天一定完结!

德行有亏是很严重的指责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发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张玉儿抽噎起来,抹着眼泪说道:“我不懂沈尚宫的意思,我只知道以后再不敢得罪沈尚宫……”

“能够不受那些出家人的挟制盘剥,真真是阿弥陀佛!”

叶轻素笑着向方才念佛的打趣道:“你既不愿意去人家那里,又念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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