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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上)

  • 作者:舍人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7-04 21:52:55
  • 字数:17980

刘海鑫呵呵一笑说:“哪里都一样是学习、工作嘛,还分省委、地区呀。陆顺,我想进省城不是为了其他,主要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当然在政研所也很好,我负责地那块工作量适宜。时不时能到沿海城市考察考察、能与国内经济领域的专家讨教讨教,还算怡然自得吧。倒是你陆顺。一直在基层工作,很辛苦吧,这次又离开了家乡家人,当然好男儿志在四方,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呢。”

周益林说:“海鑫,你的话没重点啊。要我说,陆顺这样地人就得坚持在最基层工作,灵活不失原则。我就不行了,天生的黑脸。也只能在纪委尽我地绵薄之力了。陆顺。开县问题很多,你、你要妥善处理、谨慎对待。”

杨陆顺并没着急去接电话。先给老顾几人敬烟,假装看了会牌。成杰英都急了:“陆顺,赶紧接电话啊。是市委组织部徐处长!”

杨陆顺这才去卧室接电话:“喂!”

杨陆顺点点头说:“周班长、海鑫,你们的金玉良言我记住了,不管面临什么困难,我都有信心去面对去解决的。周常委你说开县问题很多,能不能泄露点我也有心理准备,提前防范于未然。”话说都后面就有点嬉皮笑脸的味道,他这也是没办法。真要是周班长能预先点几个重点,他总好过他再去摸索调查。他看了蔡丽君搞是农民各项收支表格,知道开县农民的负担很重,至少是严重违反了国家保护农民地政策。

杨陆顺出了门。暗暗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毛毛汗,总觉得周班长是针对他而言那番话。也就更坚定了以后在开县要狠刹吃喝送礼风!

杨陆顺定定正要去给顾书记等敬烟续茶,见成杰英开门很急促地出来忙问:“杰英,莫非县里有事?”

说:“哦,是电话,心言来的,快去接,我一手好牌转头又钻进房间里继续奋战。

刘海鑫暗笑杨陆顺在基层当领导不过些许日子,奉承话居然也说得堂而皇之,潜移默化就是厉害啊,在基层那个大染缸里,即便就是真金也难免蒙垢,敲打道:“陆顺,我看你说漏了一句,大义灭亲的哥哥才是好哥哥!”

周益林听出了点味道,笑呵呵地说:“陆顺我还是信得过的,就拿他三十六岁不大操大办来说,就很不容易了,我们挂在嘴巴上说拒绝腐化,做起来何其之难。改革开放经济飞速增长,我看政府机关的官僚腐化比经济增长速度快多了,钱是个好东西,可也要取之有道,有本事不要一官半职去商海赚钱当老板不是更好。看看我们有些不自觉的领导干部,吃地是山珍海味喝的是洋酒茅台,一顿吃了一头牛、一屁股坐了一栋楼。民间顺口溜就很尖锐地反映了目前存在地问题!”说到最后进入严词厉色起来。

刘海鑫虽不觉得是针对他,还能微笑点头,杨陆顺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到开县这几天,可不就是一顿饭一头牛、屁股坐了一栋楼么,赧然道:“周常委,你的话就是警钟啊,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周益林解释说:“陆顺,心言本来答应要来的,临时去省组织部汇报工作去了+县长了还坚持原则,不借机敛财,我打心眼里高兴啊。”杨陆顺嘿嘿笑道:“周班长,你是我的榜样,向你学习的。”

刘海鑫插话道:“陆顺老弟,不管怎么说,你不大操大办就值得我们敬佩,四下里风气如此,你能免俗,着实了不起,当然我那老弟媳妇是贤内助,很多人就过不了夫人那关。哦,民辉陪同省委谢秘书长要参加一个外事活动,也抽不出身来,连打电话的时间估计都没有,他今天凌晨两点给我去的电话,叫我上两百元礼金,叫我代他向你祝寿并道歉。”

杨陆顺见刘海鑫在省委政策研究室一直没挪窝还能泰然处之,听说话声缓音沉,似乎养气功夫又上了一层,笑道:“海鑫兄,那我叫沙沙下来,你好好夸她。”话音刚落,沙沙就从楼上下来说:“周哥,刘哥,大冷天启动你来,真是过意不去啊,请坐下来喝口茶暖和缓和,司机同志呢?”

盼来心言,却意外地来了个稀客——刘海鑫!他与周来,看车牌还是省城的。杨陆顺没有见到心言那短暂地失望就被汹涌而来的惊喜代替。

刘海鑫看出了杨陆顺地窘态,心说周益林也有点不注意场合,毕竟是陆顺寿辰大喜。何必搞得人家心绪不宁呢,抬手指着周益林说:“好嘛,今天你专程冒雪到南平给陆顺上纪委教育课了,陆顺别理他。你是主人家,得招呼客人去。别老陪我们了。不是说心言要电话给你祝寿吗,去等电话去。”

杨陆顺说:“海鑫,你在省委研究经济,到时候还请你去开县指导工作啊。”刘海鑫说:“你不请我,我自己不知道去呀。你忙你的,我有计划。”

三人上了楼。杨陆顺说:“海鑫,我们联系得最少,离得最远,怎么样在省委大院里?”

周益林说:“不叫他了。他在搓麻,我们不能耽误他发财是吧。陆顺。要是没啥重要客人来,我们到楼上去聊聊,说实在的,各忙各的事,电话里匆匆聊几句。感觉都生分。”

杨陆顺说:“那楼上请,杰英在我房间里搓麻。我们去另一间。”转头嘱咐沙沙:“你就在楼下看着点啊,有事叫我。”

刘海鑫也帮腔道:“益林兄,陆顺的请求可以考虑。他初到开县,要整理情况考察干部再到发现问题处理问题,这个过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没大半年拿不下,陆顺一个年轻县长,说实在地。那些老油条未必放在眼里,不搞点动静,也镇不住呢。”

周益林摇摇头说:“小道消息我不会散布,事事都一目了然也不利于陆顺在开县执政,海鑫,我这次帮了陆顺,那下次他就会有侥幸心里,不利于他成长,是不是?”难得他和颜悦色跟眼前两个好朋友说话,特别还在话语后面加上“是不是”地征求询问语气词,但杨陆顺和刘海鑫听了还是不入耳。

徐心言为了给六子去电话,特意回了家。她怕让办公室同事看出异样,即便再怎么抑制情绪,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是禁不住鼻子发酸,喉头哽咽:“六子,是我。我祝你生辰快乐”仅此一句话,她还是啜泣起来。

杨陆顺心下不忍,说:“心言。谢谢你地祝福”可隐约听到话筒里传来吸鼻子地声音,吓了一跳说:“心言,你别这样啊,你是在省委组织部吧?”他想提醒下心言处在的环境,知道心言也是坚强的女人,一定会顾忌自身的形象和影响。

心言强按捺住心里地辛酸,说:“我在家里给你打电话的,我、我是借口不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地情绪,我怕见到你会我知道你有美丽地妻子可爱的孩子,我只有默默地祝福你。”

杨陆顺无奈地劝慰道:“心言,别这么折磨自己好吗,我实在、唉,是我对不起你。”只有说对不起了,还能怎么样呢。

心言却体会到了六子无奈中的甜蜜,吸吸鼻子含泪笑道:“我知道,其实是我不好。今天是你的喜庆日子,家里肯定客人不少,我就不占你时间了,我挂电话了啊!”也不等六子回话,就毅然挂掉,可随之而来地是巨大的空虚,空虚得让她不知所措,就那么痴痴地看着窗外,犹如玉雕。

杨陆顺默默地听着话筒里嘟嘟地忙音,心乱如麻,许久才挂掉电话,没想电话才挂上又猛地响起,杨陆顺有点恼怒地接起来,但还是语气轻松地说:“喂,你好,我是杨陆顺。”

“六子啊,今天你生日,祝贺你呀,可惜我赶不来替你庆祝!刚才拨电话一直占线,怕是有不少人电话祝贺吧!”

杨陆顺听出是袁奇志的声音,但也听出欢喜是真、语气里故作随便是假,估计刘建新也在,笑着说:“袁总,感谢你百忙中还记得我地生日,实在是不敢当。马上春节了,我提前给你和刘总拜年,祝贵公司新年新气象,宏图大展,发财发大财啊!”

“呵呵,杨哥就是客气,我和奇奇也祝你寿辰快乐,事业顺利,升官升大官啊!”

杨陆顺听出是刘建新的声音,怕是电话用地免提,也就笑呵呵地说:“刘总,那我们就携起手来,为各自的目标奋斗吧。刘少,你如果在北京,还请向刘老转达我对他老人家的祝福,希望他老人家身体健康!我今年怕是没机会去北京给老人家拜年了,还请刘老原谅。”

“杨哥,我晓得你才提了县长,肯定工作忙,你的话我晚上就会转达我爷爷地。你三十六岁,我不能来,等两年我三十六岁,你再忙也得请假来,我就喜欢热闹!好了,不说了,还有个应酬要去,再见啊。”

袁奇志说再见地声音也跟在刘建新后面,杨陆顺急忙说:“那你们去忙,再见啊!”得了刘建新袁奇志的电话,杨陆顺心情好了很多,虽然他不愿意太亲近刘建新,但人家好歹还吧自己当朋友,而且奇志也过得很好,那还有什么遗憾呢。

没想电话不断。先是柳江和许超美来电话道贺。接着是远在上海的卫边,然后黄晓波也来了电话,最后是小标。小标目前还在上海,一时半会要搞到大笔资金需要点时日,不过小标说春节回家来拜年。杨陆顺很高兴,至少小标终于走上了正路。

一天地热闹终于过去,小周要赶早开车不到八点就睡觉了,杨陆顺也觉得辛苦异常。听着沙沙说这天进账地礼金,索然无味,好在旺旺跟爷爷外公他们回家了,跟孩子一起聊天玩耍才觉得舒坦。

第二天赶回开县。杨陆顺挂记那一屋子的烟酒,回到二号楼套房,那么多烟酒居然就只剩下了一箱酒和两条烟,其他的也不知道是张初民弄走了还是段伟处理了。

杨陆顺虽急于想知道烟酒地去处,但又不能主动询问张初民。想想目前还没有具体工作要处理,就跟小周闲聊起来。说好今天就去周家住宿吃饭。

一根烟都没完,门外有人敲门。小周起身开门,见是宾馆老板朱贵贵和段伟。来人就是客,小周主动泡茶,而段伟则一贯地利用女人身份,小勤快得让人无可指责。

小周见朱贵贵眼光闪烁似乎有事,便很主动地说:“杨县长,我去洗洗车,一路上泥水多,怕结冰了就不好清洁了。”段伟热情地介绍:“周师傅。我们宾馆就有专门洗车地工人,就在宾馆停车场拐角,他们见是二号车就会清洁一新地。”

等小周一走,朱贵贵这个平常难得一见的老板,就笑得眼睛缝都没了:“杨县长,我听说昨天是您三十六华诞,本想去凑热闹,可我只是个小个体户。哪有什么资格去杨县长家做客呢。虽然我没去,可我还是准备了点贺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杨县长笑纳。”边说边从黑色手包里拿出个信封,厚厚的少说也有三五千现金,轻轻放在杨陆顺面前地茶几上。

杨陆顺眼前猛然就浮现南平前县委书记南风前人大副主任刘刚受贿时贪婪嘴脸的照片,不过他没勃然变色,只是默不做声地望着朱段二人。

朱贵贵被盯得越笑越不自然,圆脸快成扁脸了,段伟则觉得杨陆顺是不是嫌少。以前给尤奋斗一送就是一方(一万元),该死地朱贵贵就是小气,人家杨陆顺几万的烟酒收了连掩饰都不掩饰,堂而皇之地就搬进宾馆住房,哪里看得起眼前三千块钱呢,就冲杨陆顺嫣然一笑说:“杨县长,匆忙间才知道您三十六华诞,我和贵贵都来不及准备,临时来地,小小意思,还请杨县长莫嫌弃。”

杨陆顺拿捏足了,才缓缓说:“无功不受禄,我们从前也没人情往来。是不是朱老板段经理想在今年宾馆承包费上”

段伟急忙接茬:“还是杨县长明白我们小个体户的心思,说实在的,我和贵贵一年忙到头地,不就是想多赚几个?今年承包合同又差不多到期了,不过我和贵贵想多签字几年,免得年年来麻烦领导。杨县长您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我都不好意思再您

起。”

杨陆顺笑道:“段经理是个人才啊,把宾馆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看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嘛,据我初步了解的情况,客房住宿率怕是有八成多吧,餐厅不断有人在办酒席,经常一开三十桌、四十桌的,什么舞厅歌厅也是常常满客,一年怕得净赚个百八十万吧?”

段伟心说不孝敬你们政府地大爷们,我是得赚个七八十万地,可惜要上下左右打点下来,能到手三十万就阿弥陀佛了,嘻嘻一笑说:“杨县长,我也不瞒您说,映山宾馆看起来生意红火,可、可到处伸手要钱的衙门多啊,我们一个小老百姓哪里也得罪不起,要是没了乱收费地,我们的收入自然多得多,如果杨县长帮我们把关,我们是不会忘记杨县长的恩德的。”

杨陆顺心里冷笑,偌大的宾馆一年承包费才不过区区十八万,还想继续减少承包费,好事全让你们得去了,倒是可以提高承包费减少各种乱摊派,给宾馆一个良好的经营环境,也的可以的,就微笑着说:“减少不合理收费,这个要求你不提,我也会给你把关。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等我拿出成熟的方案,再给你们贤伉俪好消息。这个贵贵你带走!”

朱贵贵忙说:“一事归一事,您华诞我们夫妻是应该”

段伟见杨陆顺脸色下沉,一拉贵贵泼辣地说:“杨县长叫你怎么做。你听命令就是了,啰嗦什么,杨县长才回,让杨县长休息。”转脸泼辣劲全消,笑咪咪地说:“杨县长,那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口子出了门径直回了前头宾馆侧楼地经理室,进门后朱贵贵把自己肥胖的身体抛进沙发。喃喃地说:“小伟,我们情报难道有误?听杨陆顺的语气,不象什么油水不进的角啊?”

段伟哧了声说:“有什么奇怪地?以前在南平。他上来下去几轮回,还有鬼的胆子搞三搞四啊?如今到了开县,环境一新,又是市委王书记钦点过来接老曲的班,他还怕谁?不把以前损失的全捞足他会罢休?贵贵,你就是想得太多,什么年轻领导想地是搞政绩往上爬,我看升官发财他两不误。看到杨县长房间里的烟酒没?四、五万啊!他有拒绝没有啊。县委办老张搬去十箱酒五十条金春江,其他地就要我们宾馆处理。这不比你送的那点钱多多了啊!”

朱贵贵看了爱妻一眼,眼神里除了爱还有丝怅然,慢慢说:“钱还没到杨陆顺手里呢,就跟刚才一样,答应得好却不拿钱,就跟没说一样,这个小县长不简单啊。”

段伟又是一哧:“现在没拿不等于今后也不拿,只是这个人比较小心谨慎。不过他连个小服务员的要求都答应,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他!”

朱贵贵唉了声说:“小伟,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我们还有曲书记帮衬。我看得出杨陆顺比较尊重曲书记,改天我找曲书记说说,杨陆顺毕竟只是县长,曲书记大他一级呢。”

段伟把一个沙田子细细地剥出瓤来,精致地吃着,说:“那老家伙要滚蛋的人了。敢跟杨陆顺这新贵顶?尤奋斗都能治得他服服帖帖呢。贵贵,我算把这些当官的摸透了,人前道貌岸然,人后毫无廉耻。尤奋斗四十几都敢开18、9岁黄花妹子的苞,杨陆顺除非是阳痿。”

朱贵贵惊得弹起来说:“小伟,隔墙有耳!你就是爱乱讲。下次可不敢随便乱说话啊,我的小姑奶奶,咱们心知肚明就可以,别拿出来晒啊!”

段伟说:“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心知肚明,偷了嘴当然不想别人知道了。贵贵你等着看好戏,看我怎么拿下杨县长!”

朱贵贵尴尬万分,嗫嚅着说:“你爱怎么就怎么,非要说出来啊,我晚上去曲书记家拜年,一起去不?”

段伟说:“我懒得去,看你说话那贼眉鼠眼的我就窝心。还有外面单位地签单得去加紧收啊,收不齐别不好意思跟我说,我去一定行!”

朱贵贵笑了起来:“小伟,你也够操心的了,宾馆上下都是你为主在管理。我得你这样的贤妻,真是福气啊。”

段伟再次哧了声说:“姓朱地,你莫挖苦我好不。我不就是以前在深当过酒店服务员吗,我要不做了你一次生意,也不得被你哄到开县来。贤妻?!哼哼你头上的绿帽子还少啊!”

朱贵贵也不在意,倒是很愧疚地说:“我从来没那个、看你不来,我跟堂客离婚连儿子都不要,还不是想跟你过一辈子,就怪我自己身体不争气,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你。你真要孩子,随便你跟谁,我保证当自己亲儿子一样看,要是我哄你,我就穿肠烂肚而死。”

段伟再怎么看眼前的男人不起,却也为他的真诚感动,起身坐到朱贵贵身边,摸着他的肚子说:“贵贵,你别这么说,你容忍我,我都晓得,你也四十好几了,老大都快大学毕业,你想要认回来,我不得拦你。我段伟脾气个性强,也还是个晓得好歹的人。晚上我陪你一起到老曲那里拜年。你大小是个老板,这些当官的谁没得你好处,干嘛战战兢兢地怕他们?我都有个本子,谁拿咱一分钱都有记录,真把老娘惹毛了,告到中央都不放过他们!”两口子难得温馨片刻,电话铃猛地响起。

段伟起身去接,是二号楼的服务员:“我就是,啊!你说杨县长不住二号楼了?那他住哪里去?!住司机家?你这个废物。怎么不早通知我!”听了一会,段伟啪地吧话筒砸在机子上。

朱贵贵走上前问:“小伟,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杨县长是领导,他爱去哪我们又拦不住,你莫气坏自己了。”

段伟说:“我不是气杨县长搬走。是那服务员没眼神,还帮忙去收拾行李才打电话告诉我。嘿这个杨陆顺有意思啊,宾馆这么好条件不住偏要去司机家,莫非杨县长跟司机的堂客有一腿?”

朱贵贵哭笑不得:“小伟,瞎猜什么呢。也许他住司机家,更方便别人去送礼,马上春节了,住在宾馆人来人往地太打眼。我说杨县长聪明着呢。下级孝敬的东西就收,我们求他办事的,事情没办好。就不收,到时候事情办成了,他还担心我们不下重手送?我们还得靠杨县长照顾。”

朱贵贵忽然想起一件事,拍着自己的头说:“看我这猪记性,昨天晚上公安局舒副局长给我透信,说市里禁赌办有行动,连带还抓卖淫嫖娼地,叫我们小心

:牌还是玩妹子的,不就都不来了?那姓舒地最喜欢跟你跳舞。晚上约出来说说?”

段伟说:“这事马虎不得,我赶紧给舒局长去电话,你看看歌厅号包厢定出去没?他最喜欢那里的音响效果了。”两口子就忙活开了。

再说杨陆顺。见段伟夫妻公然来行贿,知道再住宾馆麻烦多。收拾帖就去了县委大院。请假就得销假,他自己上了县委楼,叫小周把行李送去家里。

才进县委楼,县委办主任张初民就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杨县长回来了啊?是不是找曲书记,不巧曲书记到县委党校了,天怪冷地,到我办公室里暖和暖和?”

杨陆顺知道是什么事,既然曲书记不在。就笑着跟他进了主任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有个年轻人来泡茶,给炭盆添碳,对杨陆顺神态及其恭顺。杨陆顺都有点不适应,准确地说还没适应县长身份,以前他在南平只是常务副县长,而且所有人都对他很了解,就没太敢刻意去巴结讨好。开县就不一样了,他是县长全县二把手啊,都还知道他是市委王书记接任后第一个提拨的县里领导。何况曲书记到坎不远,自然都蜜蜂逐花一样恭维他了。

张初民同样很恭敬,客气地让座,还刻意拍了拍沙发垫子已示尊重,然后又敬上一盒金春江,塞进杨县长地手提包,才说:“杨县长,昨天你生日,本想前去凑热闹,曲书记没批准,说等你回来,我们县委政府的同志再给你祝贺,这不我就没去打扰。”

杨陆顺笑笑说:“既然曲书记这么说,看哪天大伙有空。我牵头聚聚,我才到开县,张主任,以后劳驾你的地方多。”

张初民连连点头:“杨县长这么看得起我,你一句话,火里去水里来,我不皱眉头!哦,有个事情跟你汇报一下。”

杨陆顺心想来了,肯定是关于烟酒,也不接茬,只是微笑点头。

张初民说:“烟酒我统计了下,二十五箱酒、一百零四条烟,我按照去年地情况,就动用了十箱酒五十条烟,其他地我叫段伟去处理。烟酒因为是县委要用,就不能用零售价折钱,这点还请杨县长理解。具体数额是”

杨陆顺抬手打住了张初民说话道:“张主任,我知道了,钱暂时先寄存在你那里,我要的时候再找你取,你看可以吗?”

张初民很高兴,连连点头说:“只要杨县长信得过我,那肯定是没问题地了。我等会就去把钱支出来存到银行,拿现金不怎么方便,存折好使,就在我们县委大院斜对角那,就有个建行营业点。当然我用化名,都是密码支取,方便得很方便得很。”

杨陆顺客气地敬了张初民一支烟说:“那就麻烦张主任了。我刚从映山宾馆来,见到段伟,没听她提起这事啊?”

张初民脸色一变,说:“杨县长你放心,这事我会让段伟赶紧办了。那姓段的是脑子糊涂了啊,居然都不跟杨县长汇报。我看她是欠批评。不过杨县长,映山宾馆归政府办管,我还真不好插手,等会我给老蔡言语一声,叫老蔡好生管管,也太不像话了。”

杨陆顺说:“张主任,我看那段伟似乎混得很开啊,莫非以前是尤县长”他没说下去。

张初民哪会不明白意思呢,嘿嘿一笑说:“以前那朱贵贵在南边倒腾橡胶发了点小财,不知从哪里认识了段伟,就抛弃糟糠家小,回了开县,先是搞了个小舞厅,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尤奋斗,尤奋斗没多久提出把县里招待所承包给了朱贵贵,还强令乡镇行局招待上级领导必须去映山宾馆,当然朱贵贵也有投入,以前招待所的老旧房屋基本翻新,还搞了不少整修,县政府为了配套,还专门拨款修建了现在宾馆的主楼,装修是朱贵贵搞的,估计前后投资也有几十万吧。不过生意特别好,尤奋斗还适当减免些费用,四年来朱贵贵少说也赚了百多万吧。”

杨陆顺哎呀了一声,不是他故作惊讶,没想到映山宾馆存在四年了,尤奋斗还真的意识超前呢,不过他家沙沙开过歌厅他清楚,公款消费确实让人快速致富,倒不是眼红人家朱贵贵是百万富翁,但因为是靠公款消费这样不正当手段致富,令人不齿,说:“原来如此,尤县长地出发点还是好地,我们党和国家不是允许部分人先致富吗,尤县长树立了个榜样啊。我以后也得好好支持个体户经济。”

张初民就有点懊悔,他以为杨陆顺会恼火尤奋斗留下的烂摊子,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刺头话,没想杨陆顺似乎还蛮欣赏尤奋斗,就有点看不穿眼前地年轻县长了,不过他能混到县委办主任也不是省油灯,圆滑地说:“杨县长,尤县长的出发点当初我们研究的时候都清楚,扶植个体经济也是为县财政增加收入,就是那个段伟太那啥,风骚了点,导致不明白真相地群众以为尤县长受了蛊惑,中了什么美人计,哈哈。映山宾馆还是守法个体户,承包费、各项税费应该都交纳了,不然尤县长那直脾气早把朱贵贵掀出映山宾馆了。”

杨陆顺呵呵笑了起来:“张主任,你也算说到了点子上,只要奉公守法,我们就要扶持。既然映山宾馆效益好,那怎么承包费涨幅不大呢?你是老开县领导,建议什么承包价格才让我们政府不吃亏啊?”

张初民愣了下,半晌才说:“这个、我、我也不很清楚,既然效益好,加点承包费也不是问题,不是问题。”直到他吧杨陆顺送出门,一直还在回味杨县长的话,杨县长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好在杨陆顺算了解周益林的秉性,哈哈笑道:“海鑫,我就知道要想在周班长这里走后门,是要碰得鼻青脸肿地,仔细咀嚼周班长的话,深深体会到兄弟情深啊,帮弟弟作弊的不是好哥哥,只有严格要求真心关怀才是好哥哥!”

刘海鑫说:“沙沙,别那么客气嘛,我堂客还在问,沙沙怎么老没来春江了啊,本来她也要来,可要过年了单位都忙,就来不了。还请沙沙原谅呢。”

杨陆顺呵呵笑道:“海鑫周班长都会开车,就没带司机了,我们楼上去?杰英在跟县里的同志一起修长城,我叫他来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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