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顾思年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木年：“？？？”

师傅，你终于回家了。

“等有枝回来，我们再去寻那棺木。”顾思年看着棺木，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不用慌，慢慢来，那布料烂不了，冰棺不过是洛辰想为楼童注入灵识恢复人形继而怕尸体腐烂才需要的，他那边还有些日子才处理完一切，接受一个族可不是件易事，大师兄这个名头不过是个虚荣，只怕会有人不服这顺位，想要夺权。”顾思年慢慢地分析完一切，又道，“若是不行，将这冰棺挪给楼童就是了。”

若是放在从前，顾思年也许会为这希冀破灭而失望懊恼，可如今他寻回了顾沁，无愧于师傅，也有了个寄托，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有了未来的光。

魂魄若在，引回来就是，引回来时他也是有个交代的；魂魄若是已入轮回，等他便是了，等回来时也算是团圆了。

这样想着竟有些宽心。

“如果你有办法让顾枭给我们送出来，就不用去。”顾思年挑了挑眉。

“……”

“开个玩笑，这棺木不在沙国。”顾思年道，眼里有一丝戏谑。

顾伴亲自将这棺木送到了顾叔处，又回了去，担心洛辰那边会镇不住。

看着那棺木，木年说道：“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顾思年道：“你是想说你前世杀了楼童母亲一事？”

楼童的尸体洛辰带了回来，顾伴跟着洛辰回去了，虽说禁地只有楼童打得开，但也不知是不是楼童生前设成这样的，楼童死后，洛辰自然而然成为了那个唯一能开启的人。

“不是，我说，顾思年，都什么时候了，这可是师傅的遗体，你能不能严肃点？”木年无奈道。

顾思年不是不严肃，是真的开心，师傅的遗体流落在外已有十二年，早以为已经化骨成灰，如今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回到这个家，十二年的心事一朝落地，哪能不开心？身死已成事实，十二年了，顾思年也想过也许师傅只是被挟持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笑眯眯地给他们带桂花糕，可这时间越久，这期望也就越小，此时虽然期望破灭，但到底比心中没个底要好。

“怎么寻这原料？”木年叹了口气。

“所以从前所说的那些楼童与师娘的风流往事……”

“掩人耳目罢了。”顾思年淡淡道。

“那师傅……”木年微微睁大了眼睛。

“木偶族自然有木偶族的方法，否则你以为历代国师都是怎样下葬的？在他们上位之前就早已准备好了棺木，不腐不***这冰棺，只能更好，绝不会更差。”顾思年道，“不过这棺木来的也是不易。”

温有枝回去跟温离术说要出去几日。温离术倒也没有反对，从前那十八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这次递给了她一个珠子。

这珠子大个了点，约莫有半个手掌那样大，托于掌中，泛着黑色的光，流光溢转，却不阴森，反而是有一种抚慰般的安心。

“你们此次出去不比回沙国，寻棺木不是容易的事，照理说历代国主死后剩余灵力会自动指引后人寻到那棺木，将自己葬进去，可顾庭木当年将剩余灵力都用来护住顾伴了，这棺木就不好寻了，你们路上若遇到什么凶险，那顾思年若是护不住你，就捏碎这珠子，我会赶过来。”温离术难得的严肃。

温有枝也不敢嬉皮笑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拜别了温父，温有枝便回了顾叔处。

“接下来去哪？”

“诺诚。”顾思年吐出了两个字。

“为什么是那？”木年当年在被从荒山搬到太京时是记得这个地方的，不仅在那里碰见过温离术，还遇见了楼家的几个喽啰拦路。

“棺木的出现在国主生前便会有感应，除了沙国和原来的荒山，我一下子还真没有别的选项。”顾思年解释道。

然后几人就上路了。

“棺木在土里吗？”温有枝问道。如果是在土里就麻烦了，难不成他们还要把整个诺诚的土地都给掀过来？

“不在土里，他还是一个小盒子的样子，只是不同的是，这盒子上是有雕饰的，雕饰是对应国主的木藤状。”

“木藤？”木年翻了翻眼皮，“国主不都是人吗？”

“就是因为是人，所以才可以定制木藤啊。”顾思年难得的耐心，语气中甚至有一丝“只有我知道，你们都不知道”的骄傲和小得意。

“长啥样？”顾思年得瑟的地方自然也是让木年不爽的地方，以至于有点小吃醋。

顾思年拿出了一根藤条，藤条已经干枯了，却还是能让人感到其中丰沛的灵力。

感受到木年和温有枝的吃惊，顾思年解释道：“那是我的灵力，我一直用灵力灌养着这根藤条防止它灰飞烟灭。”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木年其实更好奇的是这个。

“咳咳……”顾思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因为这个藤条和木偶族的藤条不一样，所以只要有灵力维持着，它就不会消失。”

木偶的藤条是自身的一部分，只要自己想收回，随时可以收回，收回时耗费的灵力微乎其微，但是作为人类，藤条都是实打实的灵力化作，只要有灵力，都能维持原样，当然，收是收不回了，若是要毁去，将灵力散去就好。

“不不不，木年的意思是这木藤你哪来的。”温有枝狡黠一笑。

顾思年自然也看到了这眼中闪过的戏谑，捏了捏温有枝的鼻子：“你啊……这是师傅从前……咳咳，揍我的时候留下的。”

“师傅还会揍你？”木年瞬间心情好多了。

“师傅揍我你就开心了是吧？”顾思年没好气地说道。

木年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思年语气从宠溺娇羞到不满哀怨的一秒钟转换，不禁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外加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在楼童带走爹爹以后顾岬或者还是那个楚逢要把布偶放在那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留下痕迹吗？要看热闹安静看就是了，他想除掉这个继承者也有人替他动手了，干嘛要这样多此一举？”温有枝问道。

两人听见这声“爹爹”俱是一个顿步，继而又不约而同地恢复了正常。

“不清楚。”顾思年用尽量平常自在的语气说道。

“别告诉我又要会沙国去盗。”木年看了顾思年一眼。他实在是不想再见到顾枭那个疯子。

“嗯。”

“怕是那个时候的楼童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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