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任务发布后，系统和兰妮同时陷入了沉默。

“恋爱游戏的女主角少不了一条事业线，女人眼里可不能只有男人，游戏对我的工作增加了特殊要求。”兰妮把注意挪到任务明细上，阅读一遍之后觉得不太行，“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能增加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认真的？”

“只是一个额外奖励条件，可以不用管它，你只要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找一份工作。”系统这么理解道。

“B，说点什么。”兰妮捋了一把头发，“别让气氛变得尴尬。”

“好的，让我们试试。”兰妮让自己重新变得面无表情，和系统一样用“Manonamission”的酷哥态度说话，“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下语音包吗？”

系统无感情地回答：“没有那种功能。”

再一次被拒绝的兰妮耸了耸肩。

“你有没有发现，非得要我说一句，游戏才发布一个任务。”兰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这种状况已经出现两次了，不过因为没有更多的样本参考，还有待后续观察。”

“之后不要再提任务的事，让我们看看任务系统还能不能起作用。”系统平静地说道。

明明谈论的问题很严肃，但兰妮忘不了系统刚才那过于浮夸的口吻。她不清楚蝙蝠侠平日里表现如何，凭她和系统这两天的交情来看，她也知道蝙蝠侠绝不是刚才表现的那样。

对于系统来说，他认为没必要再问下去。

一方面，他现在没有独立行动的能力，而兰妮本身不足以去调查这个恋爱游戏和斯莱德的关联，他不能让兰妮陷入险情；另一方面，兰妮的监护人究竟是不是斯莱德还有待商榷，斯莱德只是一个系统比较熟悉的怀疑对象。

“说起来，为什么游戏又不发布任务了？”

有关于监护人的话题告一段落，兰妮觉得系统好像在忌讳着什么，忽然就不再继续提问了。她也懒得再回忆那些记不太清的东西，这会让她有一种明明复习了很久、一到考试就忘光了的恐慌感。

忍了两秒，她咧嘴笑了起来。

系统：“……”

兰妮：“……”

她的话刚落音，任务发布的声音就叮咚作响。

系统用他那嘶哑如同恶魔的电子音说道：“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女人同样如此。此刻，让你的攻略对象体会到dokidoki的心动之力吧！友情提示，一天只要工作二十四小时，就能让攻略对象体验到全天候的心动哦~”

“那不是我。”系统干巴巴地说。

“我知道，那是游戏发布的，你控制不了自己。”兰妮安慰他，“任务系统升级了？没事的，恋爱游戏任务发布都是这样，我还觉得之前两个任务太没有恋爱风格了。”

“我知道。”

兰妮又看了一遍任务要求，嘀咕道：“总该不会是攻略对象有工作狂属性，就喜欢认真工作的下属吧？”

系统：“……”

他想到了提姆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咖啡机。

所以，在迪克和杰森之后，下一个和兰妮碰面的会是提姆？

系统这么思考着。

兰妮还在试图用恋爱游戏的套路分析：“恋爱游戏的可攻略对象里少不了一位大公司的CEO，大家都喜欢那套，英俊又深情的钻石王老五看上灰姑娘的戏码，指不定哪天就发财了。”

她微微一顿，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可如果说一整天都在工作才能增加好感度，这样的黑心资本家不会因虐待员工被起诉吗？”

系统：“……”

系统总感觉兰妮在影射自己，但他保证蝙蝠侠绝对没有强迫罗宾劳作，布鲁斯·韦恩也没有让韦恩集团的职工天天加班。

“好吧，让我们去看看这位黑心老板是谁。”兰妮把地图重新调出来，从系统给她规划的“旅游景点”中有韦恩庄园和韦恩塔，这就是明确的信息提示。

“韦恩集团？”

兰妮发现“韦恩”真是无处不在。

首先，她手机没丢之前搜索过迪克的维基百科，知道了飞人格雷森最后一位成员被韦恩收养。来到哥谭之后，这里到处都是韦恩的痕迹，不管是城市基础公交系统，还是医药产品，哪里都能看见“W”的标志。

韦恩在哥谭的影响力毋庸置疑。

如果说第三位攻略对象是韦恩集团的CEO，她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话说，韦恩集团现任CEO是谁来着？”兰妮回忆着之前搜到的信息，“布鲁斯·韦恩？他的年龄对我来说好像有点大。你看，他是迪克的养父，如果养父子都是可攻略对象，是不是太尴尬了点？”

系统：“……”

“不过我不讨厌年长的男性。”兰妮又补充道，“如果是sugerdaddy的特殊设定，当我没说。”

“布鲁斯·韦恩目前不在岗，他出国旅游去了。”系统无感情地复述了一遍韦恩对外界媒体的说辞，考虑到公司股价和身份联系的问题，哪怕蝙蝠侠已经死了，布鲁斯·韦恩也得再活跃一段时间。

在兰妮没有发现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之前，系统没办法坦白身份。如果兰妮一定要坚持那套“sugerdaddy”的说法，他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为好，免得两人都觉得尴尬。

杰森的好感度任务给了系统提了个醒，他发现好感度的来源不一定非要是爱情，哪怕是“错认”的感情，只要是正面的，都可以帮助兰妮完成任务。

这样一来，他完全可以让兰妮模仿布鲁斯·韦恩，快速通关游戏。

兰妮虽然和昼伏夜出的蝙蝠侠搭不上关系，但她可以成为哥谭的布鲁西宝贝，韦恩庄园能保证她的安全，而且能让她过得更好。

唯一的问题在于，游戏能监测到兰妮所想，譬如兰妮提到任务才会收到任务，又或者是她推断出某人身份才会被游戏规则承认等等。也就是说，一旦这个攻略方法被兰妮知晓，相当于被游戏知晓，这种近乎作弊的攻略方法恐怕会被规则禁止。

而且兰妮是个聪明的姑娘，系统很难通过语言对她进行诱导，让她无意识地去扮演成另一个人，除非她自己想这么做。

系统现在能做的，只有建议她去韦恩集团找工作，以便开启新的游戏剧情。

系统收回思绪，对宿主说：“你的攻略对象应该是韦恩集团CEO代理人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游戏片头有过展示。”

“其实我没看完那个游戏CG，他们的台词怪肉麻的。”兰妮委婉地表达了对恋爱游戏的初看法，“在遇到杰森之前，我以为他才是那个霸道总裁，结果他是混黑的……看来公司总裁和黑帮老大也没什么差别，是不是？”

系统：“……”

系统：“你或许对总裁这个职位有什么误解。”

而且黑帮老大也不都是像杰森那样。

他在心里补充。

从恋爱系统的视角出发，脱离那些和自身相关的纠葛之后，他发现杰森或许真的有一套行事标准。不是什么头脑一热，是深思熟虑后，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去维护哥谭。

他曾经试图干预，但得到了杰森更强烈的反抗，也许他不该把自己的标准强行套在杰森身上……

系统沉默不语。

兰妮早就习惯他深沉的模样了，她思考道：“下一个剧情点在韦恩集团，他们最近招人吗？我没有一份像样的简历，恐怕很难进去。”

的确，韦恩集团是哥谭最大的公司。

虽然韦恩家族只是哥谭的四大家族之一，并不是一家独大，但布鲁斯·韦恩的母系亲属来自于凯恩家族，底蕴不亚于韦恩，现在的韦恩集团相当于强强联合。再加上六代韦恩在哥谭积累下的财富，媒体形容布鲁斯·韦恩是哥谭的王子，可以说十分贴切了。

像这样的大公司，一个没有精英履历的姑娘想要在本部找一份正经工作是一件很难的事，就连一楼前台接待员都有一张漂亮的脸和同样漂亮的大学文凭！

兰妮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最有可能成功应聘的岗位是保洁员，扫厕所的那种。

兰妮：“大公司的厕所应该不会很脏吧。”

系统：“……”

他觉得不太行，布鲁斯·韦恩是不会扫厕所的。

考虑到兰妮的攻略任务，还有他准备让兰妮假扮布鲁斯·韦恩的计划，不管是被杰森发现她在韦恩集团扫厕所，还是和提姆第一次见面的背景板是在韦恩集团的男厕所，这都不太合适。

“女主角是不会扫厕所的。”系统试图让兰妮放弃这个想法，甚至不惜搬出了兰妮一贯套路的说辞，“我们可以制造偶遇，先和提姆碰面，说不定他会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兰妮其实也不想去扫厕所，虽说工作不分贵贱，但如果能体面一些，又有谁想扫厕所？既然系统这么提议了，她从善如流：“听你的。”

于是，时隔多日没来公司上班的代理CEO提姆·德雷克刚下车就碰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姑娘。

“嗨，你好。”她打了个招呼。

并没有被安慰到的系统保持沉默。

上一个刷杰森好感度的任务还是在两天之前，游戏要求她把杰森的好感度刷到10点，而杰森对白月光的好感直接让兰妮的任务超量完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了任务系统至今毫无反应。

“这种自我探索的游戏让有拖延症的玩家很难处理，游戏官方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玩家不想推进度吗？”兰妮对游戏提出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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