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侧身介绍两位女士，说：“这是叶子青，这是海棠春。”

两位女士同时打招呼：“谷警官，你好。”

小李在这个时候，再次及时岔开话题，询问起谷半初的疗养情况，开始了闲聊之旅，话题中，叶子青邀请谷半初来她的演唱会，不过谷半初婉拒了。

整个谈话过程中，叶子青心情愉悦，雨神可能感受到了叶子青的情绪，他也开心的走了，天空开始放晴，只有屋檐还在下落的雨水，摇曳中的青湿树枝，证明了他曾经来过。

谷半初回应后，小李才说明来意：“谷警官，是这样的，上次演出的事，叶子青叶小姐一直心存感激，今天是特地来致谢的。”

谷半初听着小李说话，转头对叶子青说：“叶小姐真不要客气，真要感谢的话，也应该感谢市局的部署缜密，特勤支队反应迅速，尤其是蓝柒彩蓝警官，她才是功不可没。”

叶子青紧接着说：“谷警官，不管怎么说，没有你，就不会有我，我以茶代酒。”说完，直接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茶。

谷半初只得跟着喝了一杯，算是接受了叶子青的谢意。

现场急速安静下来，会客厅外的雨声，也慢了下来，似乎在看着谷半初，等着他的决定。

谷半初在小李移步之时，已经做了抉择，他的动作和小李之间没有间隙，顺着小李的手势，走向小包间。

叶子青紧抓海棠春衣角的手，松开了，脸上舒展开笑容，这一笑，偷听她们对话的风，都被融化走了，消失在雨线里。

谷半初也同样如此，在他的思绪混乱神游的时候，干休所警卫的呼喊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

“谷先生，有人找你，现在在会客厅，请您赶紧过去吧。”

警卫是冒雨小跑过来的，微微有些喘息，衣服被淋湿，没有看出怨气，以前他见人总是趾高气扬，但此时对谷半初的态度反而毕恭毕敬，眼中透着羡慕的光。

细雨转换为暴雨，正是应了谷半初的心情，他站在游廊下，看着雨滴落在青石地上，泛起白雾，雨滴随风交织在一起，雨滴之间分离，擦肩，又结合在一起的爱恨情仇，是青石板和树叶不能理解的，它们也无需理解，各自在不同世界欢喜或忧愁。

小李让主客尽情落座后，边给每个人倒茶，边笑着说：“其实，叶小姐早就想来看望谷警官了，只是案件较为复杂，市局一方面是考虑谷警官的休养，一方面也是顾虑叶小姐的安全，但是叶小姐一直锲而不舍地往市局跑，也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才知道谷警官在干休所，这不，第一时间就来了。”

小李暖场的时候，叶子青一直盯着谷半初看，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她并不认识，那夜的事情经过也是从经纪人口中得来，有个互不相识的人，奋不顾身的救他，她很感激，她要把谷半初的脸刻在自己脑子里，永不能忘记。

谷半初客气地说：“你好。”

来人又三个，男士站位靠前，另外两个女士并排在后。

男士先和谷半初握手，说：“谷警官，你好，我是市局办公室的小李。”

谷半初这才想起来叶子青是谁，救叶子青只是工作，他并未放在心上，对于无关紧要之人，他从来不会放在脑海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展现出慌乱，反而心如止水，面色平静，说：“不用客气，保护老百姓，是警察的天职。”

叶子青焦急地想开口，海棠春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睛轻瞟小李，小李会意，说：“在这站着也不是事，会客厅的小包间已经泡了好了茶，喝茶有益身体，谷警官，咱们这边走吧。”

海棠春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话题的开心处，象征性地莞尔一笑，蜻蜓点水式点点头。她也没有观察谷半初，只是错不开角度时，视线在谷半初眉宇间滑过，不被察觉。

小李把整个场面把控的很好，绕过有可能的互不了解的尴尬，见缝插针的说到点上，不愧是市局出来的，接待能力可见一斑。

节奏轻松愉快，时间不长不短，让人意犹未尽。

叶子青走时说，等谷半初身体养好，她会来临阳举办一场演唱会，以示正式感谢，谷半初再次拒绝，但她坚持己见。

谷半初没有送，是因为小李说，这是来感谢，要是他再送，就得请他吃饭了。这一句让谷半初退回了脚步。

谷半初回到房间走廊时，报信的警卫正大包小包地提着不少东西等他，警卫见他回来，笑嘻嘻地说：“谷警官回来了。”

“您这是？”谷半初不知所措地打量他。

警卫提起小臂，晃着手中的东西，说：“这是叶子青小姐带来的，让我务必亲自交到谷警官手里。”

警卫手中的礼品很多，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累。

谷半初看着他乐呵呵的样子，猜想他一定是叶子青的粉丝，得到了亲笔签名，说不定还有一个拥抱。

谷半初打开房门，让警卫进来，警卫进来后，放下东西就要走，他赶紧喊了一声，然后从礼品中随手拿了两件，塞到警卫手中，说：“你看我在这不愁吃不愁穿，休息的很好，安全问题更不用考虑了，这都是仰仗您呢，这些礼物我也是借花献佛，不成敬意，希望您不要推脱。”

警卫见谷半初情真意切，真诚不言以表，就收下了，走之前不停地说，有事让谷半初随时打警卫室的电话，随叫随到。

警卫走后，谷半初看都没看一眼那些昂贵的礼品，点了根烟，站在窗前，葱葱郁郁的景色在烟雾缥缈中映入眼帘。叶子青的到来，不属于他思考的问题，杨立才是他最近一直关注的人，蓝柒彩不停送来的信息表明，杨立那边得到有力情报，这个情报不是把他送进深渊，就是迎来光明。

但蓝柒彩也不知道这个情报是什么。

不确定，才是危险。这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像物理学中的量子，至今也没有解决的不确定性，连爱因斯坦都无力的问题。

敲门声，打断了谷半初的不确定性。

谷半初灭烟，开门，眼前的人，是他比思考杨立的情报还不确定的，想不到的意外。

海棠春。

谷半初满脸惊愕看着海棠春。

海棠春也静静看着谷半初。

过了很久，又像是眨眼间，谷半初才想起来请海棠春进屋。

海棠春没有动，还是没说话，她眼睛汪汪，目不转睛盯着谷半初。

谷半初被海棠春看的心里发毛，声音微颤，问：“请问，海小姐有事吗？”

“你认识我吗？”海棠春问出这句话时，像是鼓起很大勇气，呼吸紧凑，双手靠在后腰，手指不停扣着指甲。

谷半初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认识。”

“咱们见过吗？”

谷半初还是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吧。”他自己也不确定。

“你确定吗？”

谷半初再次仔细回忆，想想，没有摇头，说：“那晚，好像在舞台后面，看见过你一次，记不清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海棠春的大眼睛等着谷半初，平静了呼吸，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海棠春毫不犹豫，转身走了。

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了片刻，一切归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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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4日)

小李说着便抬手移步，不给谷半初拒绝的机会。

谷半初带着疑惑跟着警卫去了会客厅，蓝柒彩来都是直接进来，没有这样正是打招呼，难道是杨立？以杨立的身份，也不需要走这种流程，会是谁呢？

来到会客厅，谷半初的疑问，也没解开，因为见他的人，他一个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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