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反问。

林明空我当然不认识，但他的大名，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猛地从我们身后传来，打断我的思路:“两位大佬？可算找到你们了！”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从苏溪嘴里，她当时误以为林明空是我爷爷，说我的画符天赋，应该是继承自林明空。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根本不是苏曜？

这念头一冒出来，我就吓了一跳。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北平饭店门口，苏曜熟门熟路的推门而入，在侍者的引领下带我入座，将菜单推了过来。

我目光在菜单上浏览菜品，实际注意力却不由自主的飘向苏曜，他太奇怪了。

不仅刚才的神情奇怪，就连此刻应对侍者的反应都很奇怪，明明在上一关夺命雨林的时候，还沉默寡言，一副失去记忆后，什么都不了解的模样。

那情绪的变幻特别快，快到我几乎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再看苏曜时，他眼底依然是笑意盈盈，柔和的等待我的回答，仿佛刚才的神色变化都是我的错觉。

只不过，我对苏曜太过于熟悉了，他五官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我都能轻易地捕捉到，此刻他虽然还在笑，我却感觉他的笑不同以往那么纯良了，反而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似乎有些感怀，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敌意，仿佛他虽然不记得我了，却对林明空万分熟悉。

不对啊，苏曜连我都忘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林明空？

问出这话的瞬间，苏曜眼底的柔和闪电般划过一丝皲裂。

但进入民国之后，他对四周的适应能力却直线上升，尤其他刚才领路带着我进入北平饭店之后的表现，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吃饭的样子，比如侍者接引我们之后，顺势伸出手，不等我反应过来侍者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脱下外套交到侍者手中。

他这样子，不像是失忆的表现，反而更像是他一直生活在这个时代里一样！

“林明空？你问他做什么？”

还是我熟悉的脸，是我熟悉的身材和声音，就连他给人的感觉都跟苏曜一模一样，都是那么和煦温柔，我几乎能确定，他就是苏曜，是我孩子的爸爸，可眼前的他除了失忆之外，还给人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那感觉我说不出是什么，但就是十分强烈。

就好像人还是同一个人，但里面装着的魂魄却换了芯子。

第二次还是苏溪，她跟我讲三十年前玄界‘扫黑除恶’大战的八卦，里面林明空就是代表白厨的风云人物，天纵奇才，险些带领白厨发扬光大的话事人。

要不是半路杀出的百里丧，估计林明空就是我们白厨现今的掌门人，而白厨，也早已经成为玄界核心的大家族之一。

苏曜见我脸上划过提防之意，轻笑一声，柔和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我心头猛地一颤，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苏曜的距离。

我重新将面前的男人审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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