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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十九章 愈合

  • 作者:柴柴巫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7-28 02:48:18
  • 字数:13016

但仅过了不到一微秒,我开始感到害怕。那种久违的、令人后背发麻的害怕。

我的心脏开始抽痛,忍不住去想一种更加可怕的结果,或许卡莱尔会暴怒。或许正如同他试图入侵我的想法一样,过去几个月呈现出来的礼貌与温柔也都只是伪装。我是否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迷恋和深爱着一个表象、一个幻影?

“对不起。”他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而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刚才淤积在我胸腔中的怒气开始消退。

但这不公平,我依旧想对他生气,因为错误在他。我本正要因为我在阁楼突然的阴沉和无礼向他道歉,而他的行为成为压垮我本就不堪重负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本应该尊重我的选择,如果我选择沉默就不应该通过爱德华窥探我的秘密。

[我是否应该转过身去面对他?他会最终失去耐心吗?他会在我停下的时候伤害我吗?]

这一切都与我意料的完全不同,让人猝不及防。曾经,在我看来,只要反抗男性就会遭致暴力。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般冲动。”他把手背在身后,依旧不敢看我的眼睛。“爱德华没有对我说任何事情。”

“这不是问题所在。”我缓缓站直了些身子“你选择了利用爱德华的能力侵犯我的隐私。”

“埃斯梅,不要再往前走了。”他在背后叫我。

当我意识到除了转身而没有其他选择后,我开始剧烈地发抖。把他击倒然后再逃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尽管我还在新生期,比他速度更快更强壮,可他过去几百年作为吸血鬼的经验令人生畏。曾经我难以想象他参与到任何一场打斗当中,但当一个错误就导致形象全部崩塌后,我不得不去思考所有的可能性。我依旧无法在脑海中描绘那确切的样子,更像是一团未知而可怖的黑色烟雾。

我绷紧身体,尤其是手臂,准备转身面对任何可能到来的攻击,警觉地试图寻找任何逃跑的机会。

【埃斯梅视角】

在窗子打破的那一瞬间,藏在我心底的、小心翼翼不想去触碰和求证的东西终于也破碎了。

无法思考,我跑向树林。被我的踩碎的草叶混杂着前一天被雨水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粘在我头发上的一小块碎玻璃掉了下来,在阳光下极快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就被深褐色的松软土壤埋没,没有了踪影。

Ourtruestlifeiswhenweareindreamsawake……[I]ndreamsweneverdeceiveourselves,noraredeceived.我们最真实的生活是当我们清醒地活在自己的梦中——亨利·戴维·梭罗

我转过身,然后我看见了他,几乎和我一样狼狈。他身上和头发里沾满了树叶和尘土,右侧衣袖被划出一道大口子。他没有冲上来攻击我。他的神情令我困惑,与我想象的暴怒不同,他的眼睛空洞、斜向前看着我脚下的地面,没有与我对视。我没有更改我的防守的姿势。但不知为何,我的腿也没有挪动催促我离开。

“埃斯梅。”他又说了我的名字,充满胆怯又像是难以捕捉的最为轻柔的叹息。

如同意外的火星引燃了干草,我感觉愤怒爬满我的全身。我开始幻想转身回去怒视着他,把我依旧穿在身上、沾有他味道的旧衬衫当着他的面撕成碎片,对他辱骂一些难听的词汇、把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或者朝着他完美的脸来一拳。我曾经没有力量去反抗男性,但我知道卡莱尔不会还手。一股阴暗而邪恶的兴奋裹挟住我。

我是在害怕什么,又是在愤怒什么?我是在害怕爱德华早就告知了卡莱尔我对他愚蠢的迷恋吗?我是在愤怒卡莱尔所行无忌地要求爱德华直接告知他我内心的想法吗?

一阵风从身后吹过,把他的气味扇入我的鼻息,更让我心烦意乱。我刻意忽略了他跟在我身后的声音,忽略了他近乎绝望的呼喊。我心里那个曾经明亮而洁白的天使突然燃起了火焰,烧得只剩下一个黝黑的、覆满灰烬的剪影。像是有人强迫我喝下一瓶烈酒,它灼烧了我的舌头、我的喉咙、我的胸腔。我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背叛。在经历了多次树枝顶端的长谈之后,我是否依旧对他一无所知?

我愈发害怕,总觉得他的脚步声和气味都在逐渐逼近我。我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呼喊我的名字,我的身体随着那三个音节而颤抖,等待他最终愤怒的爆发。我越来越慌张,甚至眼前出现了白色的模糊视线的亮点。我风一般地穿过树林,弄乱了头发,撞断了树枝、在裙子和腿上溅上了泥土。

可每次除了逃跑,我没有其他可以用来自我保护的办法。

“我不明白,卡莱尔。我觉得我完全不认识你、不了解你。”我握紧拳头使劲向下按压大拇指,想要抑制住自己强烈地想要哭泣的冲动。出错的人不是我,但为什么我感到如此地委屈和难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他

“我……”他抬头看了看我,张了张嘴想要发出一些音节却没有成功,“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脱口而出“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他依旧把手背在身后,狠狠地咬了自己几乎惨白的下嘴唇,“你被某些伤心记忆环绕的样子让我心碎。我太急切地想要帮你,但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找了爱德华。我知道我这种行为无法奢求你的原谅。”我能看出他没有在撒谎,“只有这一次。”他补充到

他未经我同意就要求爱德华告知我想法的行为让我恼火;他的重复的道歉,面孔中反映出的懊悔和自我厌恶又让我怜惜。站在我面前的他从未如此真实,直击心底的苦乐参半的真实。我终于意识到他从来都不是完美的,但可悲的是,我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停止这种期待。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看进他的深不见底的深金色眼睛。我犹豫了,我从来不知道如何与别人分享我的痛苦,过去的经验告诉我将他们作为秘密隐藏、保持沉默才是最有效的自我保护方法。因为诉说痛苦只能招致更激烈的嘲讽和打击。

我无比清晰地记得自己如何得来了这血的教训,

与查尔斯的新婚之夜让我得到了我的第一条伤疤。他按住我的双手将我钉在床上,粗暴而急切地想要获得“本属于他的东西”。我尖叫着、扭动着想要反抗他带来的痛苦。挣扎之中,我的膝盖撞到了他的腹部,他被彻底激怒,拿起床边的烛台狠狠地砸在了我的锁骨上面。在我抽泣着向“好友”倾诉完这道长长的淤青的来历后,我却成为了邻里闲谈之中那个“无法尽到妻子职责的女人。”

婚后不到三个月,他的暴力行为就成了家常便饭。他再没有了事后在现在看来完全是虚情假意的道歉。九月的一个晚上,因为烧糊了晚饭,查尔斯拉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重重地撞向门框。发现自己失明了一秒,然后我感到一滴略带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流淌下来,穿过睫毛然后模糊了我的眼睛。当时单纯的我没有思考就冲出门,跑回了父母家。

我敲响家门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沉。是我母亲来开的门。她手里还捧着忘记放在桌子上的茶。她看见我惊叫了一声,有一点点热茶从她的被子里泼溅出来,弄脏了她的手指。她站到一边让我走进去,用另一手握住被子的把手,然后把手指马虎地在围裙上擦了檫。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你丈夫呢?”她顺手把杯子放在壁炉上“弗兰克!”她喊我父亲。

“查尔斯打我。”我伏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里哭泣“只是因为我烧糊了晚饭。”

“不知道你每天脑子里装着什么才会做出这种蠢事。”我父亲叹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进炉火边的扶手椅点燃了一支烟斗。他的话已经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是你有错在先。”

“但他也不应该……”

我母亲打断了我“埃斯梅。一个好妻子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当你的丈夫在外面辛苦工作一天之后,你不能让他提供无法入口的晚饭。他完全有理由生气,你应该体谅自己的丈夫而不是随便跑回父母这里告状。”尽管她的语气比父亲柔和了不少,但内容越同样尖利。“你明天回去好好向他道歉。保证自己以后会做得更好。”

“我再也不要回去!”我尖叫着攥紧我母亲的手“你们不明白他还对我做了什么,他是个禽兽。”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几乎要从接连不断的抽泣中窒息。

“胡说!”我父亲把拳头砸在椅子的扶手上,怒视着我“哪有妻子在外面这样侮辱自己丈夫的名誉。”

“你们不能让我回去。”我依旧哭喊着,想要请求他们。

“你知道家里有个老姑娘多么羞耻吗?”父亲站起来,愤怒地用手指着我的脸,瞪圆了眼珠“‘抛弃丈夫的妻子’你自己听一听荒不荒唐。”

正当父亲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向门口时,有人叩响了门“普莱特先生,我来找埃斯梅。”

门外查尔斯的声音冷静而礼貌但却让我不寒而栗。与他相处的两个月早就让我发现这只是恶魔的伪装。

“妈妈,求求你。”我噙着泪水看向她。而她只给了我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的父亲已经打开了门。

查尔斯迈进门,我下意识地向后躲闪了一步。

“普莱特先生、普莱特太太。”他朝他们点点头“是我不对,刚才一时冲动,我来向你们道歉。我现在来接埃斯梅回去。”他转头看看站在角落的我,眼睛里没有显示出任何感情。

“是这个粗心大意的孩子的错。因为这点小事就跑来。还需要你来接她回去。”我父亲摆摆手,然后拍在查尔斯的肩膀上。我的母亲则是给了我一个严厉的表情,仿佛在谴责我刚才对如此“礼貌而体贴”的丈夫的“诽谤”。

“走吧埃斯梅。”查尔斯偏偏头,示意我出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母亲的左手在我的后背推了一把。

我拿起帽子跟查尔斯走出门外。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我却能用眼角观察到查尔斯的脸逐渐变得阴沉。我想逃跑但是这次不知道应该去哪,也不会成功。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的手心渗出汗水。我想一直就这样沉默地走下去,我想永远都走不到家门口。

然后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白色大门还是出现在我眼前。

我不安和恐惧的情绪愈堆愈高,我自我保护的本能在我的身体中尖叫着,催促我向他道歉,“查尔斯,今天我很抱歉,是我做错了。”我的声音极其细小,几乎不及一只蜜蜂扇动翅膀。

“我没有听清。”查尔斯冷淡地说,转过身靠着门面对着我

“抱歉我烧糊了晚饭,对不起我一时冲动跑回父母家。”我提高音量,尽量压制声音中的颤抖。“对不起,只是你有时候让我害怕。”

他的嘴角浮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然后转身打开门。

在我踏进家门后,他把门在我身后关上。“你知道道歉不能彻底纠正错误。”

“我会重新为你做一餐晚饭。”我挂好外套打算朝厨房走去,茫然地期待他能在我准备晚饭的期间消除一些火气。

“我还不饿。”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转头看他,他黑色的瞳孔深处没有愤怒的火气,而是寒冷。几乎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我觉得现在管教失职和跑出家门败坏丈夫脸面的妻子更加重要。”他从上到下扫视了我一遍。

“求求你,查尔斯。”泪水夺眶而出。

他没有再回应我,他强行拉我到桌子旁,解开腰间的皮带,用它紧紧地缠绕住我的手腕,然后绑在了桌脚。我剧烈的心跳冲击着我的喉咙让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求求你,查尔斯。我会改正的。”我发现我的嗓子已经变得沙哑。

他用脚重重地踩在我曾经折断过的小腿上,那钻心的疼痛几乎要让我失去意识。然后他踢打了我的后背、我的腹部。像是跌落进黑暗的海水中浮浮沉沉,我的视线已经模糊,我也听不清他辱骂出的那些污秽的词语;潮水不断裹挟着我撞向岸边岩石,在撞击的剧痛中折断我的肋骨,我的脊椎,我的腿骨,锋利的石头划破我的皮肉。那凄厉的尖叫声仿佛不是从我自己的身体中发出。

然后我彻底被那海水吞没,一切都变得黑暗,我再没有感受到疼痛,也再没有浮上水面。

“对不起,埃斯梅。你完全有权利决定是否告诉我,而我本应该尊重你的意愿。”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道歉。

“每个人都有被过去的痛苦所裹挟的时候。都有不想说的秘密。”我无法对他生气。只能陈述我的看法。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半响,然后说道“但有些秘密不是秘密,它是只要藏在心里就无法愈合伤口。这是之前你教会我的。”我愣住了,我清楚地知道他在指哪些事。

我意识到,在树顶的那些长谈中,我曾要求他说出深藏心里的痛苦,他这样做了。但我当他想要帮助我的时候,我却用愤怒、沉默和怀疑封缄了所有的可能。

[你可以学着去信任一个人]我心里的一个声音说。我放松了攥着的拳头,

[他不是查尔斯]那个声音又说。我向前走了一步。

[告诉他]那个声音说。我停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原谅你。我相信你说的话。”

他略带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我面前,拉了拉破掉的衬衫袖子,似乎在构思着下一句要对我说的话。

“它确实是还在流血的伤口。”我打断了他的犹豫,决定告诉他在阁楼发生了什么“我想让那个包永远消失,我想甩掉它,连同甩掉我内心的后悔与悲伤。现在看来,哪样都没有成功。”我坐在了地上,用胳膊抱住膝盖,我没有办法站着对他讲完这个故事。卡莱尔俯下身蹲在了我对面。

“它是我从查尔斯身边逃走时装我全部家当的包。我不想再见到它是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我曾经从他那里离开。而我现在十分后悔。”

他像是雕塑一样沉默而静止着。

“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没有离开,那我的儿子就有可能会得到更好的照顾。我本以为离开查尔斯是最正确的保护他的办法。”我把脸埋进双手里。我终于把脑海里一直萦绕的想法变成文字说了出来,但没预料到这撕裂的痛苦会如此强烈。

“你做了正确的事,你应该离开那个魔鬼。“他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卡莱尔总是谨慎地避免表达自己具有偏向性的观点。他这次斩钉截铁的语言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我竖起一根指头打断他,“在离开他之后,即使没有了身体上的暴力。我的精神和健康状况并没有变得更好。正是因为我,我的孩子才如此脆弱。”即使过了五个月,那些画面依旧没有褪色,像尖刀把我的心脏划得鲜血淋淋。

“埃斯梅请你看着我。”他突然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微微向上用力引导我抬头看他。我能感觉到他的指节比我的脸略微暖一些。他的手掌很大,能轻易地覆盖住我的脸颊,然后再用指尖拨开我额前的碎发。

“你过于悲伤才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自己。”当我们的皮肤接触时,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但他没有放下,直到我终于和他对视。“新生儿患肺热的有很多可能,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不是直接原因。”

我不怀疑他说得不是真话,但我需要一个原因来解释为什么我的孩子这么早就被从我的生命中剥夺。

“我的经验是,在坏的结局面前,人会总是陷入后悔,认为如果逆转时间,选择当初那个没有选择道路就一定会获得好的结局。但事实大部分时候并非如此。”他深金色眼底里流淌着与他是脸不相称的深沉和智慧。“你做了当时最正确的选择,你是如此勇敢地为了孩子选择离开。”

我全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在逃跑和躲避了多年,在认定逃离就是一种懦弱之后,他却将它认定为一种“勇敢”。

“可我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上帝这么早带走我的孩子。”我问他,我的每一次呼吸都还因此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神的道路奥秘难测。”他小声说着,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那他真是个折磨人的混蛋。”我低声咒骂道

他带着半具苦涩又半被逗乐的笑容摇了摇头。然后向我张开双臂。

犹豫了半秒,我小心翼翼地把头倚靠在了他的颈窝上,让他温暖的肉桂和麦子气息包围住我。他放下手臂环住了我的腰。

“关于查尔斯。”他在我头顶说道

“我之后再告诉你。”

他摇了摇头,下巴蹭刮着我的头发有些痒“我其实想说,你永远都不必要再独自面对他了。”

虽然疤痕不会消失,但它终有停止流血的一天。这一次,当我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时,将我拥在怀里的这个男人接住了它。

然后我意识到了刚才犯下的大错,慌乱之中我跑了通往镇上的道路。再远一些,任何飘来的人类气味都可能让我失控,冲到人群中大开杀戒。

[爱德华,求你告诉我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还隐瞒了哪些事情?]卡莱尔急切而带着愤怒的话语,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地震动、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尖锐的冰凌,寒冷且刺痛。

[他之前就这样做过吗?爱德华已经告诉了一些事情吗?]太多问题涌上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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